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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诱婚 第九章 景王世子有问题(1)

周云泽很快就得知那位丫鬟的身分,可是出乎他意料,此人竟然是景王世子的大丫鬟。

虽然如今的发现显示景王世子厉文山有嫌疑,但是周云泽仍难以置信,一个纨绔子弟怎么有本事勾结前朝余孽?

再说,对于前朝余孽来说,藩王应该是更理想的合伙人,至少藩王有兵,而景王世子连爵位都还没继承。

周云泽右手手指不自觉的轻敲着几案,怎么觉得越来越乱了?丫鬟是景王世子的人,肥猫是珍姨娘的宠物,而放出肥猫的是景王妃的丫鬟,还有匆匆出现又消失的刺青男子……

这之间究竟有何关连?

“爷。”暗二轻轻唤了一声。

回过神来,周云泽皱眉问:“刺青男子还没有消息吗?”

暗二摇了摇头,“卑职十二个时辰都派人盯着,可是并未见到此人,为了确保没有遗漏,卑职将如今在景王府干活的工匠彻底查了一遍,甚至连他们的家人也不放过,不过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刺青男子只要跟景王府有关,终究会现身。”

“卑职知道,随时派人盯着。”

“你查了那个丫鬟的底细吗?”

“查了,那丫鬟是个孤儿,听说是景王世子捡回来的,如今是景王世子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有时候还会扮男装跟着景王世子出门。”

“她何时到景王世子身边?”

“大约五六年前。”

周云泽沉默了下来,五六年就可以成为主子身边的第一人,这有两种可能——其一,她真的很有本事,其二,他们之间有着不同于主仆的关系。

“爷,有何不对吗?”

“虽然是捡回来的,但也有可能是有心人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

“若是她的身分有问题,景王妃不可能让景王世子将人留在身边。”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家,主子身边的小厮、丫鬟都会经过调查。

周云泽不以为然,“若此人是前朝余孽,制造一个挑不出毛病的身分不难,问题在于景王世子是遭到算计,还是参与其中?”

“爷认为景王世子是遭到算计,还是参与其中?”

“景王世子在我眼中从来不是个人物,说他参与其中,我认为他没这个本事,但他终究是景王花了很多心思培养的儿子,不应该苯到察觉不出身边的丫鬟有问题。”他不敢说自个儿眼睛无比锐利,看人不会发生失误,可是八九不离十,不过景王世子就算入不了他的眼,也是小有聪明,说完全被人蒙在鼓里,他可不相信。

顿了一下,暗二想到一个可能,“景王世子会不会也有一个身带魅香的侍妾?”

“我想应该没有,要不他怎么会成为秦楼楚馆的常客?”

暗二叹了一口气,从希望到失望竟然只有短短一瞬间。

“虽然我看不上景王世子这个人,但是他身边出现一个跟前朝余孽有牵扯的丫鬟,他就绝对不是我们认为的如此简单。”

换成是他,无利可图或者不觉得重要,他不会多费心思摆上这么一颗棋子。他相信每一颗棋子都有存在的目的,景王世子身上绝对有那些前朝余孽贪图的东西。

“卑职会派人跟着景王世子。”

“不必跟得太紧,景王世子这个人若是大有文章,他身边就不会只有一个丫鬟有问题,肯定还有其他人。”

暗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爷,调查那个丫鬟的时候,我们发现一件事,景王妃身子不好,景王府的中馈大半握在珍姨娘手上。”

“看样子,这位珍姨娘也是个不简单的。”周云泽记得景王的后院有太后和皇上赏赐的侍妾,若非景王点头,珍姨娘不可能越过其他人得到掌家权,这也表示景王极其信任这位珍姨娘。

“是,如此一来,她引导景王妃的丫鬟放出胖妞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确实如此,而且管家不力的罪名最后还是会落在景王妃身上。”

“这是为何?”

“景王妃并不是完全不管事,她还是担着当家主母的名声。”

喑二不以为然的摇头,“景王妃身子不好,对管中馈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珍姨娘有心使绊子,她是怎么也管不好,还不如放手全丢给珍姨娘。”

“堂堂一个王妃什么都不管,说出去是她丢脸。”

“她这样就不丢脸吗?”

“景王并没有因为她身子不好就夺了她的掌家权,还算是看重她。”

喑二想想也对,景王妃只是一个四品文官家的姑娘,景王若是不看重她,绝对不会留半点情面。

“爷,要不要调查珍姨娘的底细?”

“不急,还是先找到那个刺青男子。”

周云泽也很想知道珍姨娘在这个关系网里面扮演的角色,但是在他看来,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刺青男子……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手腕上的刺青图腾,他相信这个刺青图腾必然有特别的含意,只要此人的身分一浮上来,与他有关的人就再也隐藏不了。

“是,卑职会努力。”暗二只希望对方赶紧现身,要不每日守着景王府,他觉得自个儿都快成一座石雕了。

陈瑾曦养了五日,觉得她的“扭伤”应该可以好了,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云游四海,向曾掌柜请求见东家,曾掌柜请她先进雅间等候,他会立刻派人通知东家。

曾掌柜不确定东家何时过来,怕她等得太无聊,不仅好茶好点心招待,还奉上几本杂书供她阅读。

陈瑾曦确定两个丫鬟在隔壁得到很好的照顾,便忘情的沉醉在书中的世界,不过看着看着眼睛累了,闭上小歇一会儿,然后脑袋瓜忍不住往旁边一歪,就睡着了。

因为很清楚自个儿身在何处,她不敢睡沉了,很快就醒过来,可是眼睛一张开,正好对上某人专注凝视的目光,瞬间羞红了脸,出于直觉反应,她顺势伸手抹了一下嘴巴。

不知道刚刚睡觉有没有流口水?

周云泽不难看出她在想什么,很温柔的道:“你就是流口水也很漂亮。”

“……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流口水!”陈瑾曦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好丢脸哦。

“好,我胡说,应该是我看得流口水。”

这会儿陈瑾曦从头红到脚趾,忍不住瞪他,那娇羞的模样看得他两眼发直,她连忙伸手挡住他的眼睛,“不要看了。”

“我控制不住啊。”周云泽说得很委屈,她如此诱人,他如何管得住自己?

陈瑾曦自知脸皮没他厚,还是赶紧说正事,“事情有进展吗?”

周云泽瞬间换了一张面孔,口气极其严厉,“我觉得应该先讨论你的问题,不是叫你别四处乱跑,有事让你二哥哥出面吗?”

“他们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吧?”

“我老实告诉你,他们的身分不简单,你莫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

“你不是会派人保护我吗?”

“我是派了人保护你,但你自个儿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是啊,比起旁人的保护,她这个当事者也要提高警觉,只是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陈瑾曦蔫蔫的道:“知道了,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吧。”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危还重要,可是若他继续唠叨,这丫头肯定要跳脚,他还是赶紧回答,“那个姑娘是景王世子的大丫鬟。”

景王世子的大丫鬟……转眼之间,陈瑾曦脑子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超强的想像力瞬间就将故事编出来了,“她跟景王世子有不正常的关系,又背着景王世子跑去跟心上人幽会,很倒楣的被我遇见了,为了使我闭上嘴巴,他们只好杀了我。”

周云泽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丫头未免想太多了吧。”

“不是吗?”陈瑾曦伸手捂着额头,三角关系明明很符合逻辑啊。

周云泽神清转为严肃,“若是我猜得没错,他们当时在谈论的事很重要,且是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而你在一旁听见了,他们为了阻止你说出去,这才想杀了你。”

“我不记得有听到什么啊。”

“你不记得,但不代表你没听见啊。”

“我可能没听见,要不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是说那日精神不好吗?你应该听见了,只是你精神不好,以为自个儿在作梦。并没有将他们谈话的内容放在心上。”

略微一顿,陈瑾曦很不服气的道:“说得好像你比我还清楚的様子。”

“你不觉得我的推测很有道理吗?”

撑着几案,陈瑾曦双手支着下巴,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不得不同意他的推测,“我在梦里一直嫌他们太吵,可见得我听得见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当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我没有用心将他们的谈话内容放在心上。”

“对他们来说,唯有死人不会将他们的秘密说出去,即便他们事后经由各种管道发现你根本不记得了,他们觉得还是让你永远闭上嘴巴比较省事。”若是她不回京,远远离开藏着秘密的景王府,他们也许不会急于对付她。

陈瑾曦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放下双手,直起身子,天真烂漫的道:“我能不能想法子透露消息给他们,说我根本没听见?”

“你傻了吗?”周云泽不客气的送上一个白眼,“你就是对天发誓他们也不会相信,更别说你已经想起来一些事情,这是藏不住的。”

陈瑾曦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有必要泼我冷水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实际一点,若想知道他们为何要杀你,你就必须想起他们当时谈话的内容,然后将他们交给我应付。”

陈瑾曦赌气的撇嘴道:“我想不起来。”

周云泽握住她的手,声音变得又轻又柔,“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想,甚至很抗拒,要不你也不会每次回想就头疼,可是找不到答案,我们就会一直处于被动,只能等着他们出手们再来反撃。”

沉默下来,陈瑾曦觉得自己并不是抗拒那段记忆,而是不想回到那种压抑的感觉当中,当时那种初来乍到的压抑让她很不舒服,她当然不想回头去面对。

见她闷闷不乐,周云泽觉得很心疼,“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至于连保护你的本事都没有。”

“……我会乖乖待在定国公府不出门。”陈瑾曦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我会保护你。”

“我凭什么让你保护?”

“你是我的、我的心上人,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当然是我来保护你啊。”

陈瑾曦心慌意乱的跳了起来,“我……我回去了,不听你胡说八道。”

“好,我再说一句就好了——过完年我就将你娶回家,你等我。”周云泽的目光炽热而缠绵,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慢慢来,他可不想吓跑她。

“这是两句……”陈瑾曦意识到自个儿好像同意了他的求娶,好害羞,心一慌,便仓皇的的跑出雅间。

一路跑到云游四海的大门,突然想到司画和琴香还在里面,又赶紧跑回来,没想到跑回原来的雅间,又见到某人灿烂的笑颜,粉女敕的脸儿瞬间红彤彤的,忙不迭的退了出来,跑到隔壁的雅间,将房门一推,站在外面对着两个丫鬟喊了一声“回去了”,这才又转身往外抛跑。

坐上马车,陈瑾曦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一只无头苍蝇,真的好丢脸……怎么一遇到他老是干丢脸事?可她心里又觉得无比欢喜,原来,有一个人与你心心相印是如此甜蜜的事。

景王世子厉文山像发了疯似的一路横冲直撞,丫鬟婆子见了纷纷侧退一旁,低下头,又忍不住用眼角偷瞄,世子爷从来不会如此惊慌失措,发生什么事?

世子爷前往的方向好像是珍芳阁,是去找珍姨娘吗?世子爷明明很讨厌珍姨娘,难道是去寻珍姨娘麻烦?

镑式各样的揣测悄悄在景王府流传,可是这些对厉文山一点都不重要,如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必须立刻见到珍姨娘。

见着冲到凉亭的厉文山,珍姨娘立即站起身,左右看了一下,丫鬟们即刻悄悄分散,各自守着一角,确保无人听见凉亭中的谈话,只留下一个煮茶的丫鬟。

“少主怎么来了?”珍姨娘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悦。

这位小主子实在太任性了,老师忘了景王府不是他当家,若非景王妃身子不好,几乎不管事,身边的耳目又早被她收买了,必然发现他们之间有异。

“你们要等到何时才愿意给我人马?”虽然今日来珍芳阁不是为了这事,厉文山还是忍不住唠叨一下。

珍姨娘轻蹙着眉,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早说过了,这事不是我能决定。”

“我要见他。”

“主子也很惦记少主,但是见一次面,我们准备的功夫至少要十日左右,若不是有急事或有必要,主子觉得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厉文山可管不了这些,他就是不服气,“你见他比我还容易,你觉得这像话吗?”

“少主误会了,若不是为了将收集到的情报即时呈上去,我也不能说见就见,而且为了出门一趟,我还得兵分好几路。少主不同于我,京里少有人识得我,但少主是京中名人,就是街边的乞丐也识得少主,少主想弄出一个分身都不容易,万一遭人识破了,反而引来猜疑。”

虽然珍姨娘所言合情合理,可是厉文山说什么也不愿承认自个儿无理取闹,“若他真心想见我,他可以来找我,用不着我去找他。”

珍姨娘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可是她不能跟他计较,不单大梁想复国得靠他,还因为他是她的亲人。

“少主今日心浮气躁,谁惹少主不开心了?”

厉文山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在席上坐下,“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吗?”

“我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应该得到消息了,皇上最近在研究前朝的史册。”厉文山示意煮茶的丫鬟退下,亲自结果煮茶的差事。

怔愣了下,珍姨娘赶紧跟着在对面的席子坐下,“少主从哪儿听来的?”

厉文山很得意的扬起下巴,“当然是宫里传出来的。”

“这个消息是真的吗?”珍姨娘自有打听消息的管道,尤其宫中,她花的心力最大,消息若是真的,不可能不送到她的手上。

厉文山可不高兴了,“当然是真的。”

“少主的消息从何而来?”珍姨娘打心底瞧不起厉文山,这就是一个纨裤子弟,除了吃喝玩乐,实在找不到什么优点。

“你以为我只是个纨裤子弟,除了玩乐什么都不懂是吗?”厉文山冷哼一声,以为他不长脑子,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吗?

“你好像忘了我的身分,我的好兄弟一个个都是京中权贵,随便漏了几句,我知道的还会比你少吗?”

爆中的消息若是那么容易从几个权贵子弟嘴里传出来,她有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吗?不过珍姨娘也不能否认,有时候这些权贵子弟还真能说出一两个有用的消息。

“皇上为何突然对前朝来了兴致?”

“我还正想问你。”厉文山神情转为严肃,声音很自然的压低,“战狼的身分是不是已经泄露了?”

珍姨娘的脸色微微一变,“少主怀疑战狼的身分泄露了?”

“若非战狼的身分被察觉,皇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关注前朝的事?”

珍姨娘的不安很快就平静下来,坚定的摇摇头,“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再不可能也已经发生了,皇上必然已经发现战狼,要不不会突然关注前朝的事。”

“少主可知道战狼的起源?”

厉文山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老祖宗的秘密武器。”

珍姨娘摇了摇头,觉得他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细细说来,“明宗皇帝因为后宫一位胡姬有了建立战狼的想法,可惜还没成立就瓦解了。明宗皇帝舍不得在武力上投入那么多财力,不过老祖宗有不同看法,大梁渐渐衰败,朝廷的军队不堪一击,为了拥有自保的能力,他觉得有必要建立一支以一敌百的精锐之师,也就是战狼,这支战狼是老祖宗尽力培费,一点一滴茁壮成今日的规模。”

“这个我知道,那又如何?”厉文山早就认定自个儿是战狼未来的主子,当然很淸楚战狼发展的过程。

珍姨娘微蹙着眉,知道他还是没搞懂她的意思,“少主说得没错,这支战狼是老祖宗的

秘密武器,若非亲信,根本不会知道这支队伍,更别说记在史册上。”

闻言,厉文山两眼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前朝的史册找不战狼的记载?”

“这是当然。”

顿了一下,厉文山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不对,前朝的史册找不到战狼的记载,但不表示皇上不知道战狼的存在,皇上查阅前朝史册可能是我了证实听见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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