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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小青梅 第十一章 父兄冤死的真相(1)

玉华长公主又把自己关进佛堂了,皇帝明白,这是在对自己的抗议,她痛恨徐澈那道奏折,自然不乐意徐娇娘当媳妇。

然皇帝高兴的是,常嬷嬷回禀,徐娇娘眉眼含春,行动蹒跚,新婚夜应是折腾得厉害,而镇国公府里的眼线也说,声响闹过大半夜,想来这对新婚夫妻对彼此都挺满意。

阿宸性子耿直,再加上对沈青有几分感情,倘若对徐娇娘心有介蒂,必定不会进洞房,更别说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

由此可见,阿宸对徐家确实没有多余想法。

对徐家没想法,那么对他这个皇帝舅舅肯定更没有怀疑,既然如此,让他出去打仗,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只不过,这对母子肯定又要闹起来了。

虽是委屈了玉华,不过沈青还在,有她安慰,事情不会太严重。

听着老七和阿宸对大齐战事的看法,皇帝满意地顺顺胡子,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阿宸对军事没有太大涉猎,但有老七带着,他举一反三、挺有几分本事。

而老七这回出去,若是立下大功,回京就可以封王了。

可惜啊,他一直希望老七接位的,谁晓得他没有这心思,只一心想拱太子上位,也好,太子仁德,对老七也是手足相亲,日后他的富贵荣华少不了。

“户部那里递折子上来,说是还得十来天,粮草才能备齐,趁这几天,你们几个好好歇歇,接下来的日子,可没那么轻松。”

“是。”殷宸、陆学睿、穆颖辛齐声应和。

“阿睿,你也别像只猴子似的,成天在外头野,后天就要成亲,成了亲就是大人啦。”

“是,皇舅舅。”

“你娘对朕挑的媳妇可满意?”

“听说是只母老虎,我娘可乐坏了,说是以后可以好好管着我,这个不行,我是个男子汉呐,她要是不听我的话,皇舅舅可不可以把她关进牢里,好好反省。”他噘嘴,对这个老婆没有半点好感。

“什么母老虎?那可是你的妻子,四处坏她名誉,对你有啥好处。”

“可……我就喜欢温柔的。”

“自己的妻子自己教。都下去吧!”皇帝挥挥手,三人拱手退出殿里。

三人一出宫殿,穆颖辛问:“青青还好吗?”

“好得了才怪,那头倔驴子!”陆学睿没好气说,想到青青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还说什么天才,没用的家伙。

殷宸苦笑。“要去看看她吗?”

穆颖辛摇头。“看来你拿她没辙。”

“她恨我。”

“别理她,女人最爱把爱啊、恨啊的挂在嘴巴,哪有那么多事儿,随她去闹,疯过就好。”陆学睿道。

“她没疯没闹,她正常得好像家里没有多了一个徐娇娘。”

“不会吧,青青脾气有那么好?”陆学睿说完,突然想起她在狱中时的乖巧,一阵寒意直往后背上钻。

“那不叫好,而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殷宸接话。

“走吧,我们去看看她。”穆颖辛道。

“我还得等徐娇娘一起回去。”

陆学睿轻嗤一声。“你对她可真好。”

青青都没成天挂在他身上呢,他的身子居然被徐娇娘给挂了,就没见过那么不矜持的女子,也不知道徐家是什么家教,好端端的怎么养出一个青楼女子。

“眼线密布,阿宸能不对她好?”穆颖辛手肘撞陆学睿一下,对殷宸道。“你等她吧,我先回去接杜玫,现在她更能同青青说上话。”

“好。”

沈青在小佛堂外理事,收起账册,对管事吩咐几句后,她将账册收回木箱里,这些东西,她始终没有带回屋里过。

静娴姑姑说:“夫人不必这样,公主把殷府产业和中馈交给你,代表全心信任,你不必非在老奴眼皮子底下理事。”

“有姑姑在旁提点,我也能安心些,事情处理好了,我先回去。”

她刚起身,静娴姑姑便握上她的手,道:“别为徐娇娘对公主心生芥蒂,也别对国公爷失望。”

她微笑答,“不会的。”

静娴姑姑望着她,从狱中回来后,她变了,变得沉稳安静,变得没有多余情绪,这样的改变让人不安。“要不要进去,和公主说说话?”

“公主在礼佛,怕是会打扰了,下午过来请安的时候再说吧!”

正在拨动佛珠的手指微顿,玉华长公主愁眉。

鲍主?不再喊娘?果然还是心生芥蒂了,可……能怨她吗?皇帝的一意孤行向来伤人。“好吧,下午老奴熬百合粥,等夫人过来一起用。”

“好的。”沈青点头,走出小厅,直到右脚跨上青砖小路,才长长吐气,是闷呐,理智和感情一再抗争。

她很清楚殷宸出征代表着什么,代表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走到徐澈面前,天高皇帝远,他可以肆无忌惮、手段用尽,挖出当年父兄战败的真相,终于可以为殷家男儿洗刷污辱与冤屈。

这件事对婆婆、对殷家有多重要,她不该也不能阻止,不该更不能怨恨。

但……就是无法啊……她眼里容不下沙子,她自私善妒,她无法和一个与旁人水乳/交融、战况激烈的男人携手一世。

“青青。”陆学睿声音传来,几个飞掠,他奔到她跟前,把一个大包袱往她胸前一塞。

“什么东西?”

“人参、鹿茸、灵芝……全是珍贵药材,我命令你,在我们离京之前,胖回原样儿。”说着,掐起她的脸颊。“你看看、你看看,只剩下一层皮,本来就长得不怎样,现在更丑了。”

“关你什么事?”

“要是你出门吓坏小孩子,那些可是大穆未来的栋梁啊,一个都不能少。”

“青青。”杜玫跟在穆颖辛身边走来。

“阿玫。”她向她伸手,两手交握,杜玫与她并肩。

只是她的笑容在看见殷宸身边的徐娇娘时,凝结。

她对穆颖辛道:“把皇子妃借我,行不?”

“行,可你得摆出主人态度。”穆颖辛笑着回答。

“你想要什么态度?”

“都午时了,不问问客人饿不饿?”

“真能耐,专挑着饭点过来,也不管人家方不方便。”

“喂,我们什么交情?不方便也得方便,快命人送上午膳。”

殷宸对徐娇娘道:“你先回屋里,我陪陪朋友。”

“为什么青妹妹可以作陪,我却不能上桌?爷……”她往他身上贴着撒娇。

“一起来吧,别嫌弃就好。”沈青对着徐娇娘和殷宸客气一笑,好像陆学睿、穆颖辛、杜玫不是客人,这对新婚夫妻才是外客。

餐桌上,众人说说笑笑,气氛比想象中好,只要徐娇娘别偶尔插上一句让人想跳楼的话,不要做出让人侧目的动作,整体状况算不错。

只是这要求对徐娇娘而言,似乎太困难。

“爷,你尝尝我剥的螺。”

徐娇娘拿筷子把虾夹到殷宸嘴边,这动作让陆学睿反胃,当众晒恩爱?这里真是镇国公府,不是哪家窑子妓户?而这位真的是徐家闺女,不是青楼妓子?

殷宸沉了脸,道:“放着,我待会儿吃。”

“好啊,爷得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爹每次回京,我娘都给他熬补汤呢。”

穆颖辛看出殷宸有强烈的杀人,不过他却说:“瞧瞧,徐氏多会伺候人,青青,你可得好好学学,免得喧宾夺主,忘了谁才是正室。”

“七爷这话可说得不对,皇上赐婚平妻,平妻与正室是一样的,我与妹妹都是伺候爷的人,哪来什么喧宾夺主。”徐娇娘一笑,又把手中那盘鱼肉往殷宸手边推,道:“这鱼我挑好剌,爷可以吃了。”

杜玫皱眉,低声问青青,“她这是在做什么?”

“占地盘。”

“占地盘?”

“听过小狈尿尿吗?同样的行为。”

杜玫掩唇轻笑。“你不在乎?”

“在乎。”不止在乎,还心痛得紧,只……心痛是她的事,何必非要让所有人看清?

“学学?”

“如果那块地盘得这样伺候,我认了,割地赔款。”

穆颖辛也不晓得在剌激谁,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沈青碗里。“你也多吃些,竞争这种事,需要体力。”

鱼肉里没有剌,那剌全扎在杜玫心里了,当着她的面,如此肆无忌惮,穆颖辛啊……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心。

也是,她本来就比青青惨,喜欢这件事,始终与她无关。

筷子停在半空中,笑容微顿,心受伤,但她是个完美女人,她夹来一只虾,剥好壳往沈青碗里放,说:“没错,能吃就多吃些,别亏了心,还亏了胃。”

桌子下,沈青握住杜玫的手,两人相视,微哂,她没来得及开口,徐娇娘先一步抢话。

她笑道:“七皇子妃可真贤良,自家相公对别的女人那么好,不嫉妒,反而还跟着照顾,真是不简单。”

杜玫没发怒,反道:“不怪你,你自然不了解,阿宸、阿睿、青青、相公和我,我们是一家人,谁对谁都不仅仅是殷勤,还特别在意、特别关心,别说相公给青青夹菜,便是他给青青剥虾、喂饭,把家里的好东西全送过来,也没有妒嫉的道理。”

言下之意,在座人士,就徐娇娘不在“一家人”范围内。

说完,她夹一筷子肉片到殷宸碗里,再夹一筷子鸡肉到陆学睿碗里,夹完又道:“青青,你家厨子这道醋溜鱼片做得不地道,下回到表嫂家,表嫂让你表哥去钓鱼,亲手给你做。”

沈青失笑,桌子下的手握得更紧。“何必与她争这闲气。”

然杜玫的表现让穆颖辛一怔,始终觉得她没脾气,没想到……灼灼目光落在妻子身上,他对她,是不是太不了解?

“总不能永远让小人得志,未免太没天理。”杜玫在她耳畔说。

“天不理,我们自己来理,何必事事求天?”

“也是。”

“表嫂,青青,你们两个别一直咬耳朵呀,有什么好听的,说出来大家听听啊。”陆学睿嚷嚷。

沈青扬眉。“我在问表嫂,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

殷宸咬牙。没有的,即使有后悔药,他也不允许自己吞下去,因为这件必行之事,是他前辈子的后悔。

“哪有这种东西。”陆学睿一句话否决。

沈青与杜玫相对望。

杜玫接话。“有的,丢掉心爱的东西,错过喜欢的人,就算再哭再后悔,失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是啊,所以我说没有后悔药的嘛。”陆学睿道。

殷宸接话:“有的,哭过恨过之后,定下心来好好想想,也许不要过度执着、不要过分坚持,就会发现,其实心爱的东西,喜欢的人都还在原来的地方,不曾改变。”

沈青和杜玫同时转眼,沈青摇头。到底是谁固执啊,分明是他,已经改变的事,已经丢失的东西,他非要坚持不变,难道同样的话一说再说,说服了自己,便能说服全世界?

沈青摇头。“不,应该说,在遗憾过后,放手眼前哀怨,挺直背脊继续往前,当下一次遇到值得珍惜的,就不会重蹈覆辙,对未来的珍惜,就是对过去的补偿。”

青青要他放手,她想去追寻下一场奇迹?不!他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不允许她放弃,不允许她寻求下一场奇迹。

还以为经历过最伤心的部分,接下来的再也伤不了她,没想到还是痛得厉害,一阵阵地,像有人不断从上面投下巨石,重力加速度,让她的心反复被砸碎、捶烂。

不过杜玫说的对,当心脏长茧,当它习惯疼痛磨炼,疼痛就再也无法威胁自己。

燃起烛火,既然无法入睡,就起床读书,读书总能让她心平气和。

门被打开,沈青抬眼,对上殷宸的视线。

她又在读书?她说过,自己是个怪物,读书会让她心情平静。

她的心纷乱不定吗?她正在想办法离开自己吗?她读书,却让他的心也跟着纷乱不平了。

硕大身躯向她走近,带着任何人见着都会下意识避开的气势,但她没有退开,一双美目定定看着他。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停止你的计划。”

沈青苦笑,他从来都了解她,她不回答,但脸上的执勘给了答案。

“你必须学会相信我。”

“那么你得先做出让人相信的动作。”

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沈青浑然不知,他却一清二楚,那是打不得、碰不得,还得配合着演戏的眼线。

咬紧牙根,他说:“我绝不会让你离开。”说着勾起她的下巴,封上她的嘴唇。

他的动作粗暴,让她无法退却,做什么啊,要霸王硬上弓吗?她气急败坏,不断捶打他的背,但他皮粗肉厚,她的动作阻挠不了他。

他吻着她的唇、在她唇间辗转流连,他不断向她索取,可是她再也不愿意付出,他不是她全心托付的男人……

“放开我!”

“我不!”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往床铺。

“你要做什么?”

他没回答,却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放在床上,她没来得及翻身下床,他的身体已压了下来。

他吻着她的唇,撕去她的衣裳,迫不及待想将她变成自己的。

发觉他的意图,她想尽办法推开他,只是两人的力气相差太大,沈青咬牙道:“放开我。”

“离你及笄没几日了。”他不等,因为心太慌,因为失去的恐惧时刻威胁。

“你已经毁了承诺,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句句说着对不起,细碎的吻却不断落下,粗砺掌心抚过她的身驱,他企图用温柔改变她的心意,企图让她忘记怨恨自己。

但她是何等执拗的女子,一点点的温柔改变不了她追求专一的意志,她提醒自己不能深

陷,提醒自己不能成为第二个母亲,她很清楚抑郁而终的过程,她害怕重复那样的过程。

湿润的唇滑过颈项,让她泛起一股颤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想向他靠近。

敏锐的殷宸发觉了,动作更为轻柔,声音更温暖,他道:“相信我,我知道你的恐惧,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我绝不会让你落入那样的境地,相信我,我有足够的力量护住你。”

屋里的动静让屋外的人悄悄离去,殷宸听见了,但他停不下来。

他轻吻她的身体,绵密的吻和保证不断落下,他试图用爱融化她,今夜,他想成为她的男人。

轻轻地,他分开她的双腿。

然这个动作让她心中一凛,猛地推开他。“停止!殷宸,不要让我恨你。”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离开。”说着,粗暴了动作,他将她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上,试图再次分开她的腿。

“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种事就离不开你?殷宸,你太小看我,我不会,我只会一辈子恨你、怨你,一辈子不原谅你!”

沈青身子不断挣扎扭动,她用头去撞他的胸口,她嘶咬他的手臂,她疯狂至极,暴怒的模样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他想起那个拿着斧头想砍倒梅树的女孩,想起她眼底冰冷的恨意,倏地,他的手松开,一辈子多长啊,可她轻轻松松就能说出口,此时此刻,他看见她眼底明明白白的恐惧与怨恨。

他后悔不已,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见他怔忡,沈青急忙从他身子底下翻出,拉起棉被裹住自己,她缩在床角,带着警戒的表情像只小兽。

她的目光让他受伤了、心疼了,她怕他……她竟然害怕自己?他做了什么啊!

“不要怕我。”

他刚伸出手,就见她头一偏,将身子缩得更紧。

她的直觉动作像把刀,剜了他的心。

“青青,对不起,我只是……”

“你要我信任你,却做出让我无法信任的选择,你要我别害怕,却做出让我害怕的举动,你可以讲出一百个理由,但任凭你再舌粲莲花,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她咬着牙,试图停止颤抖不止的身体。

她的模样重击他的心,看着她,殷宸握紧拳头,他无能为力了,难道他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她的恐惧染上他,不安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口。

柄公府上下都晓得国公爷有多喜欢新夫人,眼看就要出征,国公爷每个晚上都歇在新夫人屋里。

而夫人……没有发脾气,日子像往常般过去,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颧骨耸起、眼窝深陷,手背隐隐浮现青筋,她以肉眼看得出来的速度消瘦。

天知道她有多煎熬,明知殷宸身不由己,明知所有的事只是演戏,也明知道这样的欢爱没有太多感情成分,心依旧绞痛不已。

她心眼小?没错,她不否认。

徐娇娘贴在殷宸身上时,她就会犯病,犯一种名为心绞痛的病。看两人手牵手,她恨不得把两条手臂砍成三五截,看他们有说有笑进新房,她恨不得放火把屋子烧了。

多少次的月黑风高夜,杀人的念头在心头烧窜,她一天比一天更害怕,怕哪天忍不住,自己真的会犯下这种蠢事,她害怕这样的自己,害怕越来越面目可憎的沈青。

她不想变成这样的人,可是和徐娇娘同在一个屋檐下,日日见着,她将会慢慢改变,嫉妒丛生、怨怼日起,直到谋杀所有她对殷宸的感情。

是徐娇娘的错?

不,她不是坏人,徐娇娘不过是个被娇宠惯了的女子,行事随心恣意罢了。

重点是,就算事情追查到底,查出徐澈是殷家的仇人又如何?这种事不该父债子还,徐娇娘不该为此承担。

况且她嫁进殷府,已经成为殷家人,古代女子生存不易,她做不到,殷宸怕也办不到在事后将徐娇娘逐出镇国公府。

再者连日来的宠爱无边,说不定她月复中已有殷家子嗣,古人多么看重子嗣啊,换言之,不管徐娇娘进府的理由原因为何,她已经注定是殷宸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

这对古代男人来说不算个事儿,杜玫再好也得忍受穆颖辛一屋子妻妾,并且日后数目还会继续增长,连陆学睿那样对不上心的男子,正妻才刚入门便已经发下狂语,待功成名就要娶进无数温柔妾,好气死他的老虎婆娘。

所以是她奢求了。

她不会是殷宸的唯一,徐娇娘也不会是唯一了,此去一战功成,除去殷家多年沉癎,他将浴火重生,他的生命将会开启新境界,到时千娇百艳、美女常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不想用几十年的生命,和一群女人对峙、分宠、耍心机,不想把所有的力气拿来与人争一亩三分地,即便镇国公府是块沃田,她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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