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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医妃 第十章 告白情话(2)

彼太医告退后,萧凌雪立即发作了,他瞪着凌宝,一张冷脸更加冰寒,凌宝胆颤心惊、背脊发麻。

他不轻不重地回道:“你让秦大夫在外头淋了一个时辰的雨?”

在他幽深盛怒的注视下,凌宝不敢再有所隐瞒,他苦着脸道:“没有一个时辰,小的一心挂在爷身上,也不知秦大夫没走,更不知下雨了。”

萧凌雪的脸色益发深沉,“你给我记住了,若你再怠慢秦大夫,就是跟本王过不去,听明白了吗?”

这是重话,很重的话,凌宝的脑子轰地间被炸懵了。

主子这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要把那死丫头纳为妾?

秦肃儿原先还担心会度被拒于外,不想,她人才下了马车,就见到凌宝在门下候着。

想到昨天他对她的态度,她直觉他是在这里等着她,要把她赶走的,因此不等他开口,她便凛然地说道:“我见五爷一面就走,只要确定他平安无事就好,你再不讲情面,要知道人活在世上很难说的,改天你被人捅了或是哪个脏器损了,有个三长两短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保证会救你。”

凌宝的脸都绿了。

因为主子的威胁,他一早便在大门候着,想好好地亡羊补牢一番,不想她却一见面就来个下马威,还带诅咒他被人捅、脏器损,这个臭丫头、扫把星,让他想喜欢她都难。

虽然他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也清楚不能表现在面上,更不敢再怠慢她,免得她跟那死老头顾太医一样,在主子面前给他小鞋穿。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不透主子为何如此看重这个死头,主子可是天皇贵胄、太后嫡子,这丫头根本不配和主子来往。

“秦大夫说的是哪里的话?”凌宝脸上堆上了笑。“昨日是我见爷伤得重,时情急,才会对秦大夫失礼,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我较真了。”

秦肃儿定睛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凌宝在心里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面上依然堆着笑。“秦大夫不要与我说笑了,您要探望爷是吧?随我进去吧,爷正在等您哩,见到您来,肯定欢喜。”

萧凌雪在等她?

她顿时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他对崖底的事记得几分,要是他先提起,她要如何为自己豪放的行为开月兑?还是干脆装死说他记错了?

一路上,秦肃儿心中反复转着念头,对这个问题琢磨再琢磨,穿过西侧的回廊,跟着凌宝到了寝房外,外头守着两名目不斜视的侍卫。

凌宝躬身叩了叩门,扬声道:“爷,秦大夫来了。”

“进来。”

凌宝推门而入,秦肃儿见到萧凌雪倚靠床屏坐起,帷幔挂起,他并未束发,穿着单衣,面色颇为憔悴,带着几分倦意,没了平时的勃勃英气,想来方才应是在闭止养神,听见动睁才开了眼。

萧凌雪打从她一进来就目不转睛的看看她,眸色之深沉,目光之直接,令她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双颊也微微发着热。

要命!她在脸红什么啊?他不过就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她为何这么害羞,心跳得这么快?

“爷,一大早鸡未啼小的便在大门外候着了,候着候着腿都酸了,望眼欲穿还不见秦大夫的踪影,等得都快化成石为了,要是知道秦大夫这么晚才来,小的就多睡会儿,晚点出去等了。”凌宝絮絮叨叨的说完,等着主子自个儿想明白。

他的意思是,秦大夫没有把主子的生死放在眼里,竟然这么晚才现身,主子是白看重她了。

萧凌雪对凌宝一番酸溜溜的话充耳不闻,只淡淡的说道:“你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凌宝纵有千百万个不情愿,也只得应了声是,去守门了。

房里剩下两个人,静得几乎落针可闻,秦肃儿庆幸自己手里还提着药箱,不然她真不知道双手要放哪里,他的眼神实在教她猜不透。

就在她面色一整,想要说些场面去打破尴尬时,他眉眼不动地先开口了,“小蝴蝶,我胸口很疼,顾太医却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过来替我看看。”

那一声小蝴蝶让她霎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心跳如擂鼓,想找个地洞钻。

不妙啊,他可能什么都记得。

“咳,好。”

她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原是要替他诊诊脉,不想他一把搂住了她,好看的唇突然绽出一抹浅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昨日你说要我对你负责,要娶你,你放心吧,你已是我的人了,等我伤好,我便上门提亲。”

只不过她只能做侧妃了,但是他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礼仪比照亲王妃,等她过门后,他会专房独宠,让府里人知道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不会让她看瑞草院那女人的脸色,自然了,她也不必向瑞草院那女人晨昏请安,她只要伺候他一人即可,享受他的独宠就好。

“等、等一下……”秦肃儿委实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顿感口干舌燥,想从他怀里抽身,却被他箝制得动弹不得,最后还被迫坐在他的怀里。

萧凌雪很满意她此时的安分,他脸上满溢着笑意,温柔地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从昨夜直到此刻,我脑中只有你一人,所以你乖乖坐好别动,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这番情话令她心里小鹿乱撞,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嘴唇抿得紧紧的,蓦然间,有道灼热忽然从手心传来,原来是他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她有些不知所措,抬起眼看他,就见他眉眼间满是笃定,眼眸像水中的曜石,面上带着笑意和无尽的宠溺。

他长得真是好看,英挺的剑眉、挺鼻薄唇,方正下巴有一片新生的胡碴,令他的冷脸添了几分阳刚和狂放。

凌雪很乐意让她一直看下去,他低首亲亲她的唇,微笑说道:“可看够了?现在看不够不打紧,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好好看。”

要命!她真想不到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他会有这样柔情的一面,这男人难道是她命里的克星?她心绪纷乱,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

他将她的反应自行解读为娇羞,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小蝴蝶,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哪家的闺女了吧?”

听到他又叫她小蝴蝶,秦肃儿的脸再度不受控制的发红了,她竭力按捺住心潮翻涌,语气急促,一股脑的说道,“你误会了,昨日我说那番话是情境所迫,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也是怕你会死掉,想提振你的精神,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你不必放在心上,现在就赶紧忘了……”

“说什么胡话?”萧雪将她牢牢的搂在怀里,脸颊摩挲着她的发鬓,亲昵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既是事突,又岂能装作无事?”

她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我们哪有肌肤之亲?”

他灼热的眸光紧锁着她,带着笑意说道:“你跨坐在我身上,搂我、抱我、亲我、舌忝我、抚模我身子各处,这不是肌肤之亲是什么?按理说,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

听他说得巨细靡遗,秦肃儿的脸更加热烫了,连耳根子也红了,她撇过脸想挣月兑他的怀抱,可他的臂膀像铁条似的把她箍得死紧,她还是动不了,只得继续坐在他怀里,微低着头,沉默不语,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搅和,令她无法好好思考。

“小蝴蝶,你迟迟不肯说你是哪家闺女?要小阿飞上哪儿去提亲?”萧凌雪将她圈在怀中,很是心满意足,躁动的心总算得到了一点慰藉,他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看来一夜的想思之苦让什么潜质都爆发出来了。

对他来说,这样自然不够,他一定要让她名正言顺成为他的人,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在想什么?你都不问问我的伤势吗?”他语调温柔,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收,让她的娇躯贴得更紧。“听说你昨夜在雨中站了一个时辰,身子无事吧?”

秦肃儿被他的柔情弄得意乱情迷,可是当她反应慢了好几拍的脑袋想到提亲这两个字时,她终于意识到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了,她不能任由他这样示爱,这样是欺骗他的感情,她对他同样也有感觉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是那什么王妃了,怎么还能与他论及婚嫁?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萧凌雪,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你先放开我,这样我没法好好跟你说话。”

“你终于肯告诉我你是哪家的闺女了吗?”萧凌雪戏谑一笑。“好吧,就暂时放开你,来日方长,婚后咱们可以日日厮守。”

他果真依松了手,秦肃儿忙不迭地从他怀中离开,退后几步,站直身子,表情十分局促。

见她如此,他笑得更欢了,如此抗拒他的她,跟在崖底时简直判若两人。

她定定地望着他,神情极为认真的说道:“我跟你说过,我是有夫之妇。”

萧凌雪不以为意,莞尔一笑。“我不会信你的,若你是有夫之妇,为何会在情急时冒出要我娶你之言?”

“那是因为、因为……”老天鹅啊!她要怎么跟他说那是因为她前世是单身,就算穿到了秦肃儿身上,但她一直没把自己当人妻。

“瞧,你无法解释。”他因心情愉悦,嘴角上扬的呱度更高了,“若你说不出个理由来,我仍还会相信你所言。”

秦肃儿顿时有种无力感,她要怎么证明白己真是人妇?又不能告近他她是翼亲王妃,此时她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人妻身分的物证或人证。

“总之,我已认定了你,你不要想摆月兑我,我会在最短的时日内痊愈,然后提亲,迎你过门。”说着,萧凌雪的眉眼也染上了笑意。

她很是无奈,“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真的已为人妻。”虽然他不信,她还是得再三强调。

“我们不要说那些无意义的事。”萧凌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承认我是因为你才会受伤的?”

秦肃儿不疑有他。“自然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良心,若不是我,你不会受此重伤。”

“那好!”他就等她这句话,“你得答应我,在我伤好之前,你天天都要来这里给我诊脉,检查我的伤势,若你一日不来,我就一日不换药不喝药。”

他是不得已才这么做,谁让他不知道要上哪儿找她,只好让她自己主动来找他。

秦肃儿想想他为她受的伤,相较之下,这也不是什么无理要求,反正她也要来察看李岳、谢宗佑和那些伤兵的情况,就当他是其中一员就行了,于是她点了点。“这没问题,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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