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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招人爱 第10章(1)

禇恒之本来想好好教训她,料不到这女人先来教训他了。

当她的唇主动贴上来时,褚恒之冷漠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俊眸亮得惊人。

他咬着牙,被她这么大胆地撩拨,再淡定的心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关云希没挣扎,躺在床上任他压制。她的眼眸很亮,面对他彷佛要吃人般的张牙舞爪,她却是一脸新鲜好奇,浑似一只纯真无畏的小猫,见到虎爪而不知其锋利,反倒是带着三分趣味,十分不以为然。

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么样,他若是下得了手,她还能安然地躺在这里与他大眼瞪小眼吗?

适才这一翻转,她的头发有些微凌乱,披散在床上,勾出她的妩媚风情,看在禇恒之眼中,这女人可爱又可恨,却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

看着他的怒容,关云希想笑又憋着笑,不管他面上多么冷漠,但是他的下半身已经出卖了他。

禇恒之死死盯着她许久,最终,他选择对妥协,反正他原本就没打算放过她,既然她主动投怀送抱,他便收了这个恶女。

他欺上唇,反被动为主动,做出他早想做的事——狠狠封住这张嘴。

关云希打蛇随棍上,在他吻住自己时,她的双手也攀上他的肩,热情地回应他。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她就知道这男人外表看来是一块冰,内里却是一团到火。

屋外的雪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守在外面的褚然瞧见屋内的烛火熄了,隐约听见女子的娇笑声,夹杂着间接的轻吟、喘息,不禁惊讶地看向褚善。

禇善向来沉稳,不像褚然那般惊讶,听见了也面不改色。

他瞟了弟弟惊讶的表情一眼,低声提醒。

“以后那位就是咱们的主母了,遇上时得敬着点。”

禇然模模鼻子。“知道了。”他拉了拉防雪的斗篷,又低声问:“咱们得守多久?”

瞧这雪一时半刻不会停,该不会要他们守一整夜吧?

“你觉得依大公子的兴头,会多久呢?”禇善不答反问,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

褚然一思忖,不想还好,一想就不得了。

他们自幼跟着太公子,大公子几岁开荤、身边有没有女人,他们两个是最清楚不过的。大公子从十五岁被老爷带去开荤后,就没碰过女人,屋内连个通房也没有。

老爷对大公子教导甚严,而公子本人也极为洁身自爱,父子俩在上都是很谨慎的,光看老爷后院只有夫人一人便明白了,老爷能坐到刑部尚书的位置,除了能力受赏识之外,便是在上极为克制,若有人送美人来,都交给夫人全权处理,而那些美人不是被赏给有功的手下,就是转送出去。

大公子承袭老爷的风骨,十五岁去青楼开荤,也只是得了一个经验,算是转大人的仪式,不在家收通房,便是要在上养成淡漠和克制的习惯。

大公子仪表堂堂,为人儒雅自制,很少会做出格的事,但是遇上关姑娘后,大公子似乎跟以往不同了。

那感觉像是只压抑许久的猛虎,某天突然尝到血肉,兽性便觉醒了。

“我怎么觉得,咱们公子被那位给带坏了。”褚然低声道。

禇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给了一句答案。“看对眼了吧!”

“以前没看对眼,怎么现在突然看上了?”

“你话真多,这是大公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就别多管闲事了,免得祸从口出。好了,去巡一巡,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快去。”

禇然抿抿嘴,看着这天气,哀叹这大冷的夜里,回屋子躲炕上睡觉多好?可在哥哥的眼神警告下,他也只得闭上嘴,乖乖去巡夜了。

屋内,关云希被一个大火炉压着,热得满身是汗。

不得不说,这把火点得太猛了,姓禇的是不是太久没尝肉?还是久旱逢甘霖?跟个饿死鬼似的,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把她弄得痛的。

瞧他这技巧,又不像是雏儿,八成是平日压抑太久,没好好疏通、疏通,十年不开荤,开荤就吃十年似的,把她往死里折腾。

幸亏她也不是个怕痛的,就是这身子太娇弱,做了两次就累瘫了,索性把眼睛一闭,睡死过去,随他放肆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等到男人似乎不再高举枪头,她半睁着惺忪的睡眼,捏着酸疼的身子爬出被窝,去捡被扔在地上的衣物、肚兜。

“去哪儿?”低沉的质问传来,声音里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

她回头看他,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似星点火苗般闪烁,丝毫未见疲备,精神得很。

“我走了,不必送。”她一边迅速把衣服穿上,一边爽利地回答。

床上那双布满的眼眸,紧盯着云雨过后的女人,丝毫不见贞操被夺的羞涩,也没事后的眷恋缠人,倒像是吃干抹净后就想走人。

“你就这么走了?”男人的嗓音沉了些。

她顿住,接着恍然大悟什么似地拍了下掌,从衣袋里拿出东西搁在茶几上。

“哪,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给你的红包。”

话说到这儿,床上的人已经杀气腾腾地扑向她,尽管她已经做好了跑的准备,却依然没他快。

她这是在虎上拔毛,甭说一步了,她连半步都跨不出去,就被床上炸毛的男人给抓回去。

要知道,刚尝过肉的男人是不能激的。

“关、云、希!”

“啊——疼疼疼——我开玩笑的,别那么死板嘛——”

“你存心讨打——”

“哎呀——便宜都让你占了,还不准我嘴上找痛快——”

“闭嘴!”

这么多年来,褚恒之养成的沉稳自制都被这女人破坏了,也不知他是着了她什么道,遇上她,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了。

他压着她,继续整治她一番。

若不是顾及到她的闺誉,万一被人发现她不在闺房里,三更半夜跑不见人,传出去会坏她名声,否则他今夜一定不放过她。

直到寅时,他才结束了对她的蹂躏,望着身下那白晳肌肤上无一处完整,尽是他种下的烙印,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但再瞧见她一脸的憔悴和柔弱时,他心口又泛起几许心疼,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去时,衣袖却被人扯住。

他回头,见她仍抓住他不放,疲惫的容颜上睁着一双莹莹水眸,娇弱无助地瞅着他,令他心头一软,冷淡的俊眸霎时溢满了温柔。

原来她也会舍不得他啊……

关云希撑着沉重的眼皮,抓住他的袖子,在阵亡前,用虚弱的声音吐出最后一句“遗言”。

“天亮后来接我去找楚应啸。”

禇恒之脸色僵住,不等他用吃人的眼神怒瞪她,她已经闭上眼,再也禁不住疲惫不堪的睡意去梦周公了。

没办法,这床上的活儿太累人,她被榨干了。

瞪着这个欠打的女人,褚恒之收掌成拳,握了放放了又握,最终,他也只是瞪着她,却舍不得把这个浑身已沾上他印记的女人给叫醒,抱着又爱又恨的矛盾心情,悄然无声地离去。

关云希一直睡到隔日清晨,在锦香的惊呼声中醒来。

她警觉地坐起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睡在自己的闺房里,并无他人,只除了眼前的锦香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她,手还颤抖地指着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小、小姐——您、您的脖子——”

关云希莫名其妙地模着自己的脖子,没伤口也没流血,怎么了?

她一脸狐疑,最后看向锦香拿给她瞧的小镜子,这才恍然大悟。

她的脖子上布满不少青紫,这都是禇恒之的杰作,瞧把锦香吓的,她不免心中嘀咕,姓禇的把她送回来后,也不晓得她遮掩下,幸亏是被锦香看到,要是被关夫人和女乃娘瞧见了,她还怎么圆过去?

“哎呀,你这丫鬟怎么陪夜的,竟让你家小姐被虫子咬了。”

“虫、虫子?”

“是啊!难怪我昨晚睡不好,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脖子上爬,咬得我难受。”

锦香未经过人事,人也单纯好骗,听小姐这么一说,信以为真,人又慌了。

“糟了,得快点去请大夫。”

“等等,你回来!”

“小姐?”

“你傻啊!这事要是让娘知道了,你不怕被罚板子吗?”

锦香听得一呆。“可是……”

“别可是了,我可舍不得娘罚你。”

锦香听了禁不住感动,“小姐……”

“你过来,帮我抹药,再上些粉遮掩,别让人瞧见了。”

“是,小姐。”锦香急忙上前,伺候小姐抹药,她一边把去瘀的药涂在患处,一边心疼地问:“这是什么虫子,怎么咬成这样啊?”

“婬虫喽。”

“啊?”

“没事,过两天便好了,别发呆,快点涂。”

关云希虽然感到身子又酸又疼,但是这点小疼难不倒她,就是双腿有些软,走起路来费事了点。

用过早膳后,关云希终于等到她在等的人——褚恒之果然依约来接她了。

有禇恒之出马,就算是被软禁,关邦也得让女儿出门,一来是给禇家面子,二来他若不答应,第一个跟他吵的便是关夫人。

关家一直想攀上禇家这门亲事,如今禇恒之几番上门访,在在都展现了褚家对女儿的态度是积极的,关邦自然乐见其成,也就允了这事。

褚恒之在前院与关邦谈笑,眼鱼一瞥,一抹芳影款款动人地走来,表现得像大家闺秀那般,温柔贤淑。

“爹。”关云希轻声唤着。

关邦看向女儿,点头道:“你恒之哥哥来邀你赏梅,这一路上,你多加注意,别给你恒之哥哥惹麻烦。”

“是,女儿知道了”关云希转过身,向禇恒之福了福。“恒之哥哥,有劳了。”

褚恒之温柔含笑道:“哪里,云希妹妹,你的丫鬟呢?”

说时迟,那时快,锦香匆匆忙忙地奔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见到关老爷瞪着她,她心中顿时叫苦。不是她便懒,而是小姐一下子又走得不见人影,她追都追不上。

关云希微笑地对锦香招招手,“锦香,我让你去帮我拿手绢,可找到了?”

锦香听闻,赶忙走过去,掏出手绢。“拿来了,是小姐最喜欢的花样。”

关云希接过手绢,夸了她一句。“甚好,瞧你急的,我早说了,慢慢来,不急的。”

关邦听到女儿的话,心想原来丫鬟是被差遣去拿手绢了,脸色这才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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