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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招人爱 第8章(1)

禇恒之冷冷地看着她面如桃花的笑颜,明明是不请自来,却说得好似两人有约似的,且她还亲热地喊他的名。

他面上虽然冷漠,却在她亲昵地唤他“恒之”时,,心头不受控地漏跳一拍。

“你来做什么?”他冷问。

“来找你月下对酌呀!”

必云希笑嘻嘻地道,丝毫未见白日的不愉快,也无被质问的尴尬,美眸笑得眯成一条线,上扬的嘴角好似天边的月钩。

“我的酒还放在你这里呢!”嗓音更是清甜娇软。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随着她的走近,他眼底的幽暗也隐隐闪着跳跃的火苗。

她脸上的阳光丝毫不因他的漠而有丝毫减弱,反倒热情得似要融化他的霜雪。

禇恒之冷漠地盯着她多久,她就对他笑多久。她既然敢厚着脸皮来,就不怕禇恒之不给她好脸色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若真要赶她,她相信自己连他的门都进不来,而且他还派人给她等门呢!

尚书府的贵公子嘛,气性大点是正常的,这个台阶定是要给他的。

不等禇恒之开口,关云希就摆出低姿态,至于怎么摆,她在来之前已经盘算过了。

“以后我会多注意,不随便去压男人了,好歹也得给你个面子,传出去的确不好听,不过你也替我想想,我当时只身一人忙着逮他,外面又有他的人,我得速战速决不能让他跑了,我还想从他身上打探消息呢。”

褚恒之盯着她,板着面孔,声冷如霜。“打探什么消息?”

“那人叫楚应啸,是巫江寨和官府之间的接线人。”

褚恒之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直直地看着她,良久吐了一字。“说。”

“酒呢?你把我的酒放哪儿去了?”关云希一边说,一边越过他,自行坐下,埋怨道:“在家里真麻烦,连壶酒都不能喝,,时刻都有人盯着。”

褚恒之见她自来熟地坐下,摆明了要先喝酒才肯对他说。

这女人……也只有她敢这么放肆。

他冷峻地盯了她一会儿,开口却是朝门外命令。

“褚然,去拿酒来。”

门外的褚然听了,即刻应声而去,心想褚善说得没错,公子的怒火果然跟关姑娘有关,人家一来,公子的气就消了大半,还给人家酒喝。

禇恒之回头,便见关云希一双眼闪烁着期盼的亮光,那完全就是馋鬼的眼神。他心想,若不是自己事先把她的酒扣着,这女人恐怕不会那么识相地来找他。

不一会儿,褚然送了一壶酒过来,而不是一坛酒。

必云希瞪大眼,语气充满了抗议。“怎么只有一壶?我的是一坛呢!”

禇恒之冷冷地丢了句。“把酒拿走。”

必云希听了,立即跳起来,飞奔上前,把将酒壶抢过来,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一壶就一壶!”心下却将他骂了遍,居然把她的酒扣着,真是可恶!

虽然只有一小壶,但有总比没有好,她在鼻下闻了闻,舒服得叹了口气,小啜一口后,一股热流从喉头流到胃,暖得她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

其实她也不敢多喝,这个身体没经过饮酒的训练,几杯就醉了。

褚恒之把她一脸珍惜着喝的模样看在眼中,勾了勾唇,转头吩咐褚然。

“去厨房拿盘下酒菜来。”

“是,公子。”

禇恒之吩咐完,一回头,便见到一张如胭脂红的脸蛋,灵动的美眸比平日增了抹微醺的朦胧,未醉却已有迷醉的媚态,她双手捧着小酒壶,一口又一口地啜饮,那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褚恒之盯着,不禁心头意动。她这不经意的媚态勾得他心头发痒,眼神也暗了不少。

这女人为了酒,连夜闯男人的屋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幸亏他先前交代过褚善和褚然,就是怕万一她来了,不小心惊动府里的暗卫当成刺客伤了,又或是万一被逮着,让人认出她是关家姑娘,把这事给捅出去。

禇府虽然规矩严谨,但是府中下人众多,他不可能封住每个人的嘴,只能事先做好防范。

褚恒之走到门边,对褚善低声吩咐。“别让任何人靠近。”

禇善心中一惊,这是要他将屋子周遭清场,不准任何人发现他屋中有女人。公子向来光明正大,不会做出暗室欺人之事,但今晚公子显然有意为之。

“遵命。”

禇善面不改色地领命退下,他们两兄弟之所以能成为公子的心月复,能够近身伺候,靠的便是嘴牢,并且只听命行事,从不多嘴。

禇然送了下酒菜来后,便被禇善拉着退出去,两人分头行事,将屋子周遭全部净空,不准任何人进入院门。

褚恒之关上门,回身走向关云希。他本是坐在她对面,现在则坐在她身边,把下酒菜搁在她面前的桌上。

必云希见状,一脸欣喜,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挟了就吃。

上回禇恒之见识过她的酒量,知晓她容易醉,因此先给她一壶,免得她喝醉了,什么话都问不到。

必云希吃了下酒菜,又喝到日思夜想的湖中仙,心里喜孜孜的,早把白天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

她看向褚恒之,见他只是盯着她瞧,面上淡淡的,没有太多表情。

“吃完了?”他淡道。

她笑着点头。“吃完了,不过……”她晃晃酒壶。“就是酒不够。”

他看着她,沉默不语,这样的他冷冷淡淡的,反倒让人不好拿捏。

她该说的都说了,他给她酒喝,菜也给她吃了,这事应该就这样揭过了才对吧?

她抿抿嘴。“好吧!我知道了,就喝一壶,多谢,不打扰了啊!版辞。”

边说边站起来,竟是吃饱喝足,就要拍拍走人了。

褚恒之也不阻拦她,只是淡淡地丢了句话。

“巫江寨的案子,疑点甚多。”

原本走到门口的人脚步没停,一拐弯又转了回来,坐回椅子上,睁着认真的眼睛盯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他冷笑。“怎么又回来了?”

她一脸真诚地说:“难得来一趟,想多和你聊聊,请教、请教。”

她如此识相,真是令他又爱又恨。爱她的爽朗逗人,气她无事就不留下,还得让他抛出这个诱饵,才让她回来,况且刚才是谁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必云希不是笨蛋,察言观色还是会的,见他眼中似有余怒,心想,贵公子有贵公子的脾气,心高气傲在所难免,也罢,她今夜来的目的本就是来把对方的毛模顺,好继续任她搓圆捏扁。

“白日跟你不欢而敢之后,我这颗心就一直忐忑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晚上辗转反侧,想来见你嘛,又怕你不肯见我,就算见了,又怕你嫌我烦,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慌无措着呢!”

不知如何是好?吃菜、喝酒时,一脸的满足相,实在看不出来她哪里心慌无措了?

“把楚应啸的事情说清楚。”禇恒之冷冷命令。

必云希知道不能再逗他了,再逗下去就会把贵公子的耐性给弄没了,她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

于是,她将当年楚应啸如何从中协调、如何为巫江寨和官府之间牵线的经过告诉褚恒之。巫江塞当初要归顺朝廷,走的就是银狐楚应啸这条线。

这也是为何在发现那是一个陷阱后,她必须找到楚应啸,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在从中搞鬼?

褚恒之这才明白,难怪她当时怒不可遏,原来她要查的便是这件事。

巫江寨因为剿匪而死伤无数,这笔帐确实必须查,如此说来,那个男人便是巫江寨这件案子的关键人了。

他一抬眼,便对上关云希一双埋怨的眼,他挑眉,“你在怪我?”

“我是这么小气、爱计较的人吗?”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才是那个小气爱计较的人,这女人一逮到机会就不忘拐个弯损他。

也罢,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再得两人不愉快。

“你今日是如何抓到他的?”

必云希本来正要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她立即生出警戒,想起他的忌讳,便把话掐头去尾,东减一段、西删一行地述说出来。

她说当时她赶着出城,楚应啸好心要护送她,她便乘机上了马车,然后接下来的发展,就是褚恒之看到的。

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如何与楚应啸打情骂俏、如何用美人计降低对方的心防,以及对方又是如何想轻薄她,因为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褚恒之知道楚应啸这个人很重要就行了。

“只有这样?”他问,总觉得她跟那姓楚的之间没这么简单。

必云希故作轻松道:“就这样,我都说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说了?”

禇恒之见她一脸期昐,那微醺的美眸盯着他瞧,微张的唇还带有淡淡的酒气,眼底却闪着意味不明的狡黠。

他突然转身开口。“来人,再拿两壶酒来。”

必云希一愣,继而心喜,心想这个褚恒之实在太上道了,又让人拿酒来治她的馋虫。

禇然把两个酒壶送进来,瞄了他家公子一眼后,便低头退出,把门带上,心想公子这是打算把人灌醉再下手了。

基于上回的经验,褚恒之知道,她只要多喝几杯,便会把不该说的也说了,而关云希却不知道,自己重生在这个身体上,不只武功退步,警觉性也缩水不少。

褚恒之把酒壶递给她,自己却只拿茶水喝,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待她喝得差不多时,他便问她。

“那个楚应啸,你打算如何抓他?”

说到楚应啸,关云希便皱起眉头。

“银狐很狡猾,这回打草惊蛇,要再抓他不容易。”说完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误事!”

开始骂他,果然喝醉了。

禇恒之不动声色,又问:“既然他出现在城中,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要再查到他不难。”事实上,他白日就已经布下眼线,派人去找了。

“要抓他,得用美人计。”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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