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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成夫君 第8章(2)

上了马车后没多久,就遇上了劫车的盗匪。

在刀光剑影下,易一手搂住她,另一手将一名试图闯上车的盗匪徒手震开,在车厢被刀剑击碎前,他抱着她,破车而出,腾空跃起。

对方人马不少,那些扮成家仆的刺客为了对抗这些盗匪,不得不用真功夫去打,一个个抽出藏在布里的刀剑,却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让这些盗匪突然退开,同时以包围之势,将马车四周围成死路。

他们将脸上的蒙面一扯,月兑掉身上灰黑色的匪衣,露出了真面目,也露出穿在里头的大红飞鱼袍。

锦衣卫!

苗洛青浑身剧震,惊愕不已。这些盗匪竟是锦衣卫扮的,他们埋伏在此,就等着他们!

她转头看向易,瞧见他绷紧的下巴以及阴暗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事已超出易的预料,他没有退路。

锦衣卫中,一人策马上前,此人正是他们的领头冉疆,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前世的恶梦总是以不同形式纠缠着她。因为恐惧,她不由自主往后一缩,而这个小动作,却被冉疆凌厉的目光给扫到,令她僵住身子。

虽然两人隔着不算短的距离,但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那深沉如刀的锐目似是看透她的伪装,连易容都无法挡住他精明透澈的眼。

他从马背上轻功一跃,踏空而来,如大鹰猎杀,朝他们扑来,速度快得惊人。易也不再隐藏,迎战而上,杀气如虹,猛然迸发。

两个男人在空中掌力相击,内力碰撞,两股威压冲击之下,形成一圈庞大的气网,朝四周震开。

苗洛青因为内力被封,一时被震得往后跌开,倒在地上,顿时感到胸口气血上涌,差点要吐出一口血来。

她抬起头,当两个领头的男人斗上时,两方人马也同时交手,刀光剑影,兵鸣马乱,顷刻间,已是修罗战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当机立断,爬起来转身就逃,趁乱时抢了一匹马,跳上马背,扯住缰绳,脚下用力蹬着马肚,迅如箭发,驾驶而去。

她只盼着那两个男人能斗上一阵子,无暇管她,那么她就有机会逃出生天了。

她策马奔了一会儿,便听到后头有马蹄声,回头一瞧,有三名锦衣卫正策马紧追在后。

她紧抿唇瓣,回过头,更加奋力踢着马肚,加快速度。

突然,后头哨声传来,她座下的马儿听得主人的哨声,猛然煞住,这突然的变故,令她猝不及防,身子朝前飞去,眼看就要重重跌落在地,猛然腰间一紧,一个力量拉住她的坠落之势,身子碰地时,只是轻轻一躺,并未让她重创。

苗洛青低头一看,她腰间被一道长鞭给卷束,抬头一瞧,鞭子的另一头牢牢握在为首的锦衣卫手上。

她这时才看清,这人是冉疆的心月复黄锦。

她坐在地上,看着黄锦下马,朝她大步走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起来。”他命令。

苗洛青眼神一黯,以她目前的状况,根本打不过三名锦衣卫,挣扎亦是枉然。

她垂头丧气地起身,没有任何抵抗,被他们押回去。从头到尾,她都低着头,脸上是一片绝望之色。

到了这时,无谓的抵抗只会换来更残忍的对待,所以她只能顺着他们。

黄锦将她带到一辆马车上,三人在马车四周看守,沉默地等待着。

苗洛青多么希望这一刻的时间能够停止,她害怕见到冉疆,害怕他勾着残酷狠戾的冷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几日的轻松快活,好似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梦醒了,她还是落到他手中,命运依旧又走回原来的路,她仍然逃不过宿命。

大约是精神紧绷到一个程度后,她已经麻木了,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帘一掀,一道如电的目光锁住她,她麻痹的心还是因此而颤了下。

她抬头,瞧见冉疆冰冷的眼神,接着他缓缓上前,随着他浑身威压袭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易他们都被歼灭了吗?像易那样手段高明的人,也一样败在冉疆手上?冉疆这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当他的手向她伸来,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前,她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只恨不得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不要折磨太久。

然而,她料错了。

她只感到脸上一轻,冉疆将她脸上的易容给撕下。

因为时间紧迫,当时易只求能暂时蒙混过关,所以脸上临时的易容贴得并不牢,并不需要用繁复的药水卸去。

从冉疆沉怒的眼神里,她知道自己的面目已经显露出来,所有计谋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冉疆伸手禁锢住她的腰,如同大鹰攫住了鸟。她不敢妄动,也不敢挣扎,怕他残忍无情地折断自己的翅膀。

马车驶动,车厢内一片沉默,她能感受到他浑身的血腥戾气,她知道,他最恨背叛,这一回,他要如何弄死她呢?

她浑身冰冷,额角突突地跳着,胸口一片滞闷,呼吸困难。

终于,她压不住血气逆涌,一股腥甜冲上喉头,吐出了血。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她很想就这么昏死过去。

只可惜,冉疆不允,他不知给她闻了什么,让她从昏沉中被弄醒了。

锦衣卫擅长严刑拷问,更擅长如何把昏死过去的人再弄醒,苗洛青就是这么被弄醒的。

一睁眼,她就对上令人畏惧的冷眸。

冉疆正盯着她,也不知他盯了多久,她只是僵着不动,发现自己已不在马车上,而是在一间屋子内的床上。

她知道,他这是要对她严刑逼供了,虽然她绝望如心死,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怕了。

他的手一动,她便立刻想往后退。

“别动。”他拧眉警告。

明知挣扎无用,但她忍不住,因为他吃人的眼神,彷佛要生吞了她。

“你想干么?”她吓得簌簌发抖。

他忽而笑了,伸过来的手似刀锋冰冷,贴着她的肌肤,冷得她打颤。

“乖乖听话,把衣裳月兑了……”他的声音好似恶魔在耳边低语,令她害怕。

她摇头,紧抿的唇瓣已无血色。

似是不容她拒绝,他一手禁锢住她挣扎的双腕,另一手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她一看,便知这把小刀足够锐利,稍稍一划,便能对她剖肚开肠。

“不,求你……”她无助地低泣,惊恐的泪光湿了眼。

刀身已然贴在她的胸口上,利落地划开一道口子,不过两三下,她的衣襟被剥开,露出肚兜,而他的动作没停,将她的肚兜除去,让她赤果的上身再无遮掩,尽呈眼前。

冉疆盯着她胸前的柔软,眼神一黯,打量了下,接着又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背朝上,再用刀子将上衣切开、剥去,瞧见背上的绷带已浸了血,幽暗的眼瞬间染上戾气。

“该死。”淡漠的两个字,彷佛是死亡的宣判,令她连最后一点挣扎都放弃了。苗洛青心想,死就死吧!死了之后,说不定又会重生,重生后又是一条好汉……

“是我的疏忽,若非我大意,必不会让你被人掳了去,遭这种罪。”

咦?

听到这句话后,她原本紧闭的眼倏地睁开。

“你背上的剑伤又裂开了,必须重新上药,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这声音恁地温柔,掌心抚背的动作极轻。

她没有被剖肚开肠,那把小刀只是切开她的衣,好方便除去。他这么做,是要察看她的伤,重新上药。

苗洛青现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原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有预期中的酷刑,只有背上那轻柔抚模的动作,在一点一点地为她处理伤口。

由于她趴着,所以没瞧见冉疆脸上的心疼,当他把她背上的绷带仔细除去时,已经干涸的血渍将绷带黏在伤口上,剥开时也带起一些血肉,这景象活似有人在割他的肉、吸他的血,令他紧蹙的眉皱得吓人。

他冉疆的女人,竟在他的护佑下被人劫走,一路颠簸,伤口又撕裂,再度恶化,那白女敕的肌肤就这么被人如此践踏,他恨得想血刃对方。

他小心地为她清洗伤口,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她。

此时苗洛青的惊讶早已盖过疼痛,本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冉疆以为她是被人劫走的,没发现她是自己逃跑的。

是了!她逃走后,又被易劫持,一路上都是任人摆布,冉疆一路循线追查,便会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落入贼人手中。

他不是来抓她,而是来救她的!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好似又复活了,脑子也灵活了,整个人又生起了希望。

她的命尚未走到尽头,他不会杀她,她活下来了!

冉疆将她背上的伤口处理完后,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喊一声疼,不禁感到欣慰。早知这丫头有一股犟劲,明明如此柔弱,却硬是不喊一声疼,让他既欣慰又心疼。他弯,气息来到她颈窝处,嗓音多了些磁性。

“别担心,回京后,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来医治你,绝不让这漂亮的背上留下一丝疤痕。”说时,轻轻在她肩上印下一吻。

他这番温柔的安慰,她却没一点反应。冉疆一愣,仔细一瞧,恍然大悟,继而失笑。

这丫头居然睡着了,难怪没一点动静,瞧她眼睫上还沾着几颗泪珠,怪可怜的。

冉疆心头一软,慢慢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臂弯里,同时他的唇,也轻轻印在她的脸上。

“睡吧,有我在,必不叫任何人再动你分毫。”

他说得深情,可惜这番感人的对白,苗洛青是一个字也没听到。

她累极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被逼到一个紧绷的极限,一旦放松下来,再也支撑不住,索性睡他个不省人事。

接下来,任何天塌的事,都等她睡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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