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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做主母 第三章 陌生男人的示好(2)

在楚默渊的大力推展下,新城发展得相当迅速,上回和周嬷嬷出门买菜时,城里大概只有两成的铺子开张,才短短几天,又多了不少铺子开幕营生,还有些店正在整理门面,不久后也会陆续开店。

想起他的奏折,虽然浅浅不喜欢脏脏的大胡子,痛恨他的阶级意识,但对楚默渊的本事,她还是打心底佩服的。

“姊姊,你看!”顺着小米的手指,浅浅看向招牌,胭脂铺子?

辽州生活水平低,没有几个女人会在脸上涂涂抹抹,没想到竟然有人抢开第一炮,在这里开胭脂铺子?这商人是太有远见,已经能预见辽州百姓生活将大幅改善,还是勇于冒险?

“要不要进去看看?”浅浅问。

“好啊好啊。”好奇的小米雀跃不已。

里头摆放的胭脂并不多,许是刚开幕不久,但老板是燕人,看来楚默渊的营销策略很正确,能够吸引附近几个州县的大燕百姓移居到此做生意。

看见浅浅,掌柜连忙起身招呼。“姑娘要不要试试,咱们铺子里做胭脂的老师傅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手艺,做出来的粉又香又细。”他一面介绍一面打开盒子。

“老板是俞州过来的,对吧?”

“姑娘目光真利,一眼就看出来。”

“俞州的胭脂远远比不上京城。”

“姑娘是打京城里来的?”

“嗯。”

“既然姑娘是明眼人,我也不睁眼说瞎话,没错,铺子里的胭脂确实比不上京里,可京里一瓶香粉要价至少二、三两银子,可我们的香粉只卖五百钱,一分钱一分货,东西自然不同。

“若姑娘喜欢,下回有商队进京,我让人给姑娘捎带几盒,不过姑娘得让我有点赚头,一盒香粉恐怕得五两银子起跳。”

“这么贵?”小米吓一大跳,五两银子,她得攒上好几年。

“小泵娘这话大叔不爱听,你可知道这一来一往至少得花两个月时间,人要睡,马要吃,再加上耗损,万一下场大雨、碰到劫匪,一整车不晓得能剩下多少,五两银子这报价还算便宜了。”

“买不起,走人就是,这么多废话!”一声娇女敕的斥喝声响起。

浅浅转身,视线对上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她身量不高,气势却很高,那双末端微勾的凤眼透露出鄙夷。

一没地位,二没人脉,浅浅不想惹事,对于惹不起的人,她选择趋吉避凶。她对老板点点头,道:“过几日再来找老板叙话。”

浅浅的外公是老中医,家里住在学甲乡下,外婆、小舅舅熬了一辈子的药草汤。

那年,她爸妈吵架离婚,没有人想要她这个共同财产,最后她只能被丢到学甲,成天跟着小阿姨和舅妈上山寻宝、下地种菜。

念书后,小舅舅常对她说:“阿浅,家里就你最会念书,你要好好读,将来长大后到外商当CEO,赚大钱给阿公阿嬷盖豪宅。”

没想到她爱死了田园生活,大学考上农艺系,然后一路念到博士,从助理教授往上爬,好不容易升上副教授,没想到遇上穿越大神……

在外公的熏陶下,别的不敢说,她虽然不会断脉治病,但认药材、背药方、抓几服药,制些中药面膜面霜的还不是太困难。

对,她迫切需要钱,人无财便无胆,她需要金钱来支撑自己的胆量与未来,更何况,她还怀抱着地主梦呢。

小米和大牛互看一眼,乖乖跟在浅浅身后,小米压低声音用辽语对大牛说:“长得不错,脾气却那么坏,真可怕。”

大牛轻笑。“美貌做啥用,要真娶来当媳妇,日后肯定有大苦头,我娘说了,老婆千万不能娶好看的。”

李茜心情很差,看谁都不顺眼,她根本不想到辽州来,可爹爹被派到这里任职,她满肚子不乐意,好不容易说动母亲把她留在京城,没想到表哥竟自告奋勇要到这里当官,真不晓得是不是脑子灌了水。

几番挣扎,她才下定决心到这个蛮荒之地。

她安慰自己,被派任的官员中,他们的女儿才华不行、容貌不行,样样不能与自己相比,留在京城里,有一大堆名号响当当的才女挡在前面,自己怎么也排不上队,但是到了这里,谁还能与她相比。

正这么想着,没想到出一趟门,竟然就遇见浅浅。

她的衣着打扮很普通,但是容貌、气度却样样胜过自己。

李茜气不过,分明是个小丫鬟,怎么能比自己强那么多?

她试图挑衅,对方却不接招,一口气正憋着,恰恰听见小米和大牛耳语,虽然她不懂两人在说啥,但是那个目光……

“给我站住!”李茜怒喊。

浅浅听见了,却没对号入座,带着小米,大牛继续往外走,这举动看在李茜眼里就是恶意挑衅。

怒气冲天,李茜拉高嗓子。“野丫头,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这次浅浅停下脚步,倒不是她自认是野丫头,而是李茜身边的大丫头挡在她面前,不想停也不行。

转身,迎上李茜的怒眉,浅浅的第一个念头是——古代女人真的很闲。干么啊,想证明存在感吗?

浅浅一脸无奈问:“不知姑娘有何事?”

“你的丫鬟、小厮骂我。”

嗄?她什么时候升级了,居然也配备起丫鬟小厮?

看一眼小米,小米立刻摇摇手,用汉语说:“没有没有,我是说哪里来的姑娘,怎么这么漂亮。”

小米的话满足了李茜的虚荣,她勾起唇角,事情本该就此略过,可是目光接触到浅浅那张比自己漂亮不止十倍的脸,气又不打一处来。“说谎,她刚刚不是这么讲的。”

“不然呢?小米,你把话再讲一遍。”浅浅就不信她听得懂辽语。

小米噘噘嘴,用辽语把话重复一遍,当然,批评的句子删除,换上两句赞叹,对于听不懂辽语的人来说,根本发觉不了差别。

大牛也不傻,对方那气势分明想找人吵架,他怎么能给机会?

按述过后,浅浅看着掌柜,“能不能请掌柜告诉这位姑娘,方才的对话内容?”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掌柜顶多能听懂两、三成,可这会儿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回答:“他们在夸姑娘美得像天仙呢,姑娘别怪他们多看您几眼了,实在是辽州上下也找不到像您这样又有气质、又有风度美貌的姑娘呀。”

老板的谄媚让李茜不得不压下怒火,她冷冷说:“管好自己的人,别一双贼眼到处瞧,否则哪天被乱棒打死也不冤枉。”她这话听得大牛、小米瞬间变脸。

浅浅轻叹,这位美眉还真是不挑事不甘心呐,她走上前,无比真诚问:“姑娘可知道,自己和仙女的差别在哪里吗?”

“不知道。”

“仙女在天上飞,姑娘在人们心里飞,谁见了姑娘,还能止得住心中小鹿乱撞?”

她的意思是说……她是仙女?李茜脸上隐隐勾起笑意。

浅浅再度夸张叹气。“姑娘,与其怪别人控制不住想要多看你,不如怪自己长得太美丽,让我们的眼光不由自主往你身上飞,是你的错,真的,你可以怪父母亲把你生得太好,可以气你把自己培养得太有气质,就是不能怪身不由己的我们。懂吗?大美人!”

“流氓。”一句熟悉无比的批评传入耳里。

浅浅像坏掉的机器人似的,喀喀喀,分成三段才转头成功,最后,视线与爷相接。

这人……怎么无处不在啊?

就不能让她喘息几下,就不能让她呼吸几口自由,就不能……漂亮的柳眉垂下,肩膀垮了,她的人生,悲剧处处在。

“浅浅!”一声惊呼,然后她的肩膀被握在一双大掌里。

别怀疑,发出声音的绝对不是她家的主子爷,他是冰、是钢、是铁,不会有这么一双温暖大手。

浅浅仰头,视线对上眼前男人,他长身玉立,朱面丹唇,面目和蔼,丰神俊朗,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目光如春天的湖水,里头闪动着奇异光芒。

“这位公子,我认识你吗?”浅浅不理解他的激动,她试着寻找原主的记忆,可是……不对,他喊她浅浅而不是梅雨珊,然而穿越以来,她见过的人不多。

“过去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向禹侗狂喜不已,终于见到浅浅,终于再度遇见,他还在想着要怎么布下天罗地网,将她从茫茫人海中挖出来,没想到现在就遇上了,他真是太快乐、太高兴了,他的浅浅……

浅浅眉心打结,偏头望着向禹侗,会不会他也是穿越人?“你是李教授?”

李教授?谁?“不是。”他摇头。

“陈国新?赵咏平?林灿君……”她把飞机上的同团成员全念过一遍。

她越说楚默渊的眉心越紧,她居然和那么多男人打过交道?深邃大眼紧盯着停在浅浅肩膀上那只手,砍下它的蠢蠢欲动。

“还要再猜吗?”向禹侗的目光温柔,让人舒服。

“你要不要直接揭晓答案?”浅浅放弃。

“我是向禹侗。”

“然后……”

“我们将会相识相交。”

“再然后……”

他笑了,笑容温暖得能把人溶化。因为再然后,她会爱上他,他有信心,也敢确定。

李茜越看越愤怒,忍不住挺身上前。“表哥,你为什么在这里?”

“茜儿?”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表妹。

“表哥认识她吗?”

“以前不认识,但她将会成为你的表嫂。”口气笃定,笑容满溢,好像他的话一定会成真似的。

向禹侗不晓得自己已重重惹恼楚默渊,冷峻目光结冰,狠狠射向他的后脑杓。

浅浅更迷糊了,表嫂?又是这个时代的特殊规矩?

路上遇到的陌生女人,感觉很满意,然后女人毫无异议,就此定下终身?大燕朝的女人这么没人权?还是……天下丫鬟皆公产,谁爱谁自取?

想到这里,她瞄一眼自己的主子爷,只见他眉心拢成线,眼睛出现杀人光芒,这是……命案前奏曲?

李茜大受打击,她就是表哥坚持到辽州的原因?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论及婚嫁?为什么她不知道?

狠狠瞪上浅浅,难怪自己那么讨厌她,原来表哥不想成亲就是因为她。

不准,她要嫁给表哥,其他人别想染指!

怒气高张,李茜想去拉开浅浅,但她太用力了,指甲从浅浅脸庞划过,划出一道血痕,而浅浅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仰倒,眼看就要摔跤,她来不及尖叫,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

但是,并没有,她摔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

张眼,眼帘中出现楚默渊的眼睛,他的双眼里头装着的……是关心?

楚默渊没开口,浅浅没站直,别的事没来得及做,她先急着猛摇头。

“幻觉,肯定是幻觉。”他不会关心她,他只会压榨她,所以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耳语让人很火大,什么是假的?他的担忧?他的关心?他的……楚默渊松开双手,然后……砰!预想中的疼痛在她的炸开。

她可怜兮兮的望向楚默渊,脸上满是控诉,有人这样对待淑女的吗?

大牛、小米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但小米还好,大牛的后脑却莫名地出现烧灼感。

“茜儿,你在做什么?”向禹侗板起脸孔。

表哥竟为那个女人骂她,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滚落,只是她知道表哥吃软不吃硬,眼下不能与他硬碰硬,吸吸鼻子,她委屈回答:“大马路上勾勾搭搭的,外人看见会怎么想?就算表哥不顾念自己,对方好歹是个清白姑娘,表哥行事未免太不瞻前顾后。”

她的话平息了向禹侗的怒气,他解释,“表妹放心,此地是辽州,民风与京城不同。”转身,他又想与浅浅对话,但她抢快一步,躲到楚默渊身后。

向禹侗还在发傻,但她看得可清楚的啦,眼下状况就是:表妹爱表哥,不怕死才去两人当中杵着。

她对二女抢一男的戏码不感兴趣,何况向禹侗明明长得很养眼、很暖心,可不明所以地,潜意识告诉她,应该与他保持距离。

不管怎样,隔着楚默渊这个大屏障,她觉得安全多了。

靠在楚默渊身后,浅浅隔空喊话。“向公子,不管辽州民风如何,小女子是京城人氏,自小受的闺训,实在无法接受公子热情。”

向禹侗闻言苦笑,他太心急了,怎会忘记她来自京城,自小受名门闺训教养长大,他这个样子,她当然要害怕。

“浅浅……”

浅浅拦截他的话。“公子怎知道小女子闺名?我们以前见过?”这点她非得弄明白不可,如果他也是穿越同志,说不定可以互换经验,争取回乡机会。

“如果我说,是在梦里,浅浅信吗?”

梦里?哼哈,这种话比穿越更不可信,她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也许公子可以掰几句更能说了的。”

她没有注意,自己把楚默渊当成金箍棒了,两只小手紧紧拽住他腰侧衣服,片刻不肯放松,好像要是这样还挡不住向禹侗,下一刻就要学孙猴子,抓起他,横扫千军。

楚默渊观察两人互动,浅浅态度摆明,她并不认识向禹侗,而向禹侗……他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勤学上进,十八岁考上进士,向侍郎动用人脉,将他留在京城任官,官声好,颇受太子看重。

这回辽州派任官员,他主动争取机会,四皇子来信让他考察此人是否堪用,因此才有今日之约,没想到竟会让他遇到这幕。

莫非早在京城向禹侗就见过梅雨珊,心中爱慕暗生,却碍于皇帝将她赐婚给四皇子,不敢有所表示?

如果是的话,他应该极力促成两人好事,从此四皇子不必担心,而自己也可以甩掉包袱,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是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一想起就觉得心烦气闷,想举脚把向禹侗踹回京城?

眼看浅浅巴着楚默渊不放,心里升起危机感,向禹侗问:“浅浅是楚将军府里的人吗?”

“是。”

“楚将军是否愿意将浅浅让给我?”

踹人的冲动越发威猛,他是朝廷命官,是太子看重的人,但是……他就是碍了自己的眼。

幸好浅浅拳头拽得更紧,她的头贴上他的背,她的手圈上他的腰,小小的嘴唇在他身后引发骚动。

“不要、不要、不要,爷不要答应!”

她好不容易把院子弄成满意的模样,好不容易用美食收拢小米和大牛,好不容易摆月兑雪晴雨晴虎视眈眈的眼睛,而向禹侗……既然他不是穿越同志,既然他没有利用价值,她当然要正视自己的潜意识,把他当成危险人物。

而重点中的重点是,她不想转换跑道。

热呼呼的暖气穿过衣服,直达他的背脊,心底一阵激荡,原因……不明,但迅速平抑了他的冲动,让他联想到热呼呼的甜豆浆、带着浓浓女乃香的面包,想到软女敕的花生仁和豆花,以及几天不见、已经换了大样貌的书房……

“向大人说笑,浅浅不是下人,怎么能说让不让?”

他的回答让浅浅很满意,呼地……暖暖的气息再次袭上他的背脊,他再次心脏狂跳,原因,依旧不明。

“对,我不是奴婢,不是可以转让的物品。”她笑着把头露出来,高兴地看着很有人性的主子爷,但手仍然紧紧拽住他,好像没这么做,她就会被人收走。

“既然如此,有机会我再到将军府探望浅浅,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向禹侗。”

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害她瞬间头皮紧绷,脚底发麻,心脏严重堵塞。

“对不住,我记性不好,而且我很忙,探望这种事就不必了。”她拒绝得不留情面。

笑容里带着苦涩,向禹侗再度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浑身一抖,食指捅捅楚默渊后背,浅浅低声道:“爷,我们回家。”她不知道简单一句话,却狠狠撞上他的心坎。

知道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将军府,在她精心布置后,陶制的小盆栽,绿意盎然的院子,飘着面包香的葡萄架……有了家的气味。

这会儿,回家的浓烈,淡淡笑开,楚默渊道:“改日有空再与向大人约。”

他一拱手,浅浅迫不及待推着楚默渊离开。

走出胭脂铺子,一路上有些沉默,为转换气氛,也为了表达友好感激与善意,浅浅扯出笑脸,问:“爷怎么知道我们在铺子里?”

他没回答,反问:“李教授、陈国新、赵咏平、林灿君……是谁?”

哇,他记性会不会太好?她才讲过一遍,他就背起来了?这种人当将军太浪费,应该拿去做人体实验。

只是……他的问题很难回答,难不成要说那是二十一世纪的优秀人类?

浅浅干巴巴笑开。“我胡诌出来的名字,目的是拒绝。”

“拒绝向禹侗?”

“对,拒绝向禹侗。”

“你认识他?”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他才说一句『过去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你要拒绝什么?”

哇哩咧,这人会不会太犀利、太敏锐、记忆力太夭寿好?喘两声,干笑三声,她鼓起勇气,卯足气势用力回话。“对啊,他是没有说太多,可他的表情、态度、眼神,哪一个没说上千言万语?他摆明要把我纳为己有,摆明要霸占我的人生,摆明他想怎么搞我,我都得乖乖接受。”

“他是五品知府,你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

哇哇……太一针见血了,她再喘两口气,再干笑三声,再度鼓足气势回话,“就是没有才恐怖,不图钱、不图利,他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就这么几两肉,难不成他见我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就算莫名其妙死掉也不会有人为我声讨,所以要拿我的肉熬人油?”

前面说得很有道理,后面那句……让人一阵无语。沉了嗓子,他问:“晚上吃什么?”

所以……这事过去了,安全过关了?

贝起笑,她说:“爷,你不是说过,这里的人参比萝卜便宜吗?给我买上几斤吧,我回去泡人参酒、做人参鸡,你肯定没吃过人参鸡吧,出门前我已经把糯米泡上,回去后杀一只肥肥的大母鸡,把人参切片,再跟栗子、红枣、糯米一起塞进母鸡肚子里,外面加上白酒、人参、黄耆、枸杞、红枣、姜、蒜,熬上一个时辰,掀开锅盖,那味儿……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她只是嘴巴形容,他却闻到香味,肥女敕女敕的鸡腿,满满人参味的米饭,本来不饿的,现在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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