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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楚楚 第五章 沉溺温柔乡(1)

楚心恬正在厨房忙碌着。

她将鱼翅以火腿煨烂调味后,揉了面团做成鱼翅汤包,放入蒸笼,另外,将面粉与蛋揉成面团,再压成薄饼,洒上薄盐及香料,切成三角状,热油煎,一片片酥脆透着金黄色的蛋香煎饼随即完成,过了一会儿,一颗颗香味四溢的汤包也蒸好了。

在厨房里多的是偷偷看着她一举一动的奴仆及厨师,见她将两道菜放在四方漆盘上,备上碗筷、手巾端着离开。众人看着眼馋嘴也馋,但都知道她是福王的点心厨子,且福王正等着用膳,因此从头到尾,没人敢跟她多说一句话,只能看着她朝他们微微一笑,就在总管的陪同下,步出他们的视线。

两人回到亭台时已不见主客,权有一名小厮告知,福王已回院子,于是总管再陪同她回到福王所居的院子,便先行离去。

楚心恬在心里将福王念了一顿,明知她在厨房,不能先派人去说吗,一定要她端着盘子走了这官邸一大圈,她走进厅堂,瞥见四大暗卫之一站在一旁,他对她说:“王爷在房间,你端进去。”

这家伙真大牌啊!不行,他是主,她是奴,不能生气。

她忍住恼怒,一路往寝卧走,一进入富丽堂皇的房间,就见莲子等三小厮站在床榻后方的走廊,而走廊后方是一座露天浴池。

三小厮是先闻到香味再看到她,诃子朝她挥探手,但视线全落在她漆盘上加盖的食物。待她走近,他动作更快,左右两手拿起两只盖子,一见晶莹剔透到可见内馅的汤包,还有一片片金黄薄脆的蛋香煎饼,眼睛都发亮了。

“池里有三位姑娘在侍候王爷,你给我们就好。”诃子想的很好,他端进去,王爷赏个一两片也好,莲子跟诃子也忍不住点头。

“让她送进来。”

魏兰舟慵懒的嗓音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三小厮只能吞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楚心恬端着美食从他们身边走过。

温热浴池里,竟还飘着鲜红的玫瑰花瓣!

魏兰舟光果着结实精壮的上半身,舒服的靠卧在池墙,双手大张,还有三个妩媚美人儿只穿着抹胸单衣,其中两人泡在池里,一左一右的替他按摩着手臂,另一名则坐在他后方,替他按揉着肩膀。

这画面真有点那个……但身为现代人的楚心恬,表情还算自在,何况,她在国外习艺时,也被朋友拉去过天体营,相较之下,这还算小儿科。

她的淡然不惊让魏兰舟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想,这样不大惊小敝的女人才可爱,他笑咪咪的看着她。

竟然还给她放电!楚心恬微微行个礼,看看四周,准备将手上漆盘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拿来本王这里。”他又说。

她停下脚步,认命的转身朝他走过去,一到池边,想也没想的就蹲,要将漆盘交给坐在池边,前比她还要波涛汹涌的美人。

“喂我。”魏兰舟又说。

懊名坐着的柔媚美人笑咪咪的伸手要拿走她手里的漆盘。

“小楚楚喂。”他回过头来又笑说。

懊名美人一愣,池里的两名美人也同时一怔,她们之间没人叫这个名字啊,三人讶异的齐齐看向保持着蹲姿,双手仍端着漆盘的圆润美人。

被她们一看,楚心恬也愣住了,她直觉的看向魏兰舟。

那双桃花眼笑得眼儿弯弯,“楚心恬,你真的笨到没药医了,大家都看着你,你还在想谁是小楚楚吗?”

她杏眼圆睁,“我?”想恶心死谁啊,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是你,小楚楚,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他大手一挥,其它美人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挤着笑容起身,步出浴池就要离开。

楚心恬急急的端着漆盘上前,挡住她们,再回头看着福王,“别啊,王爷,她们肯定比我会侍候人的,真的,让她们来——”话说到一半,她就再也不敢说了,魏兰舟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冷酷,一如她曾在船上见过的眼神。

其它三名美人一见,半刻也不敢留,急急的退出去。

魏兰舟则冷冷的示意楚心恬可以将手上的漆盘放在池边。

见她小心翼翼的照做,还很有自觉的跪坐在他身侧后,他才慢吞吞的开口,“你很想死?”

正襟危坐的她脸色丕变,想都没想的答,“当然没有,只是谁喂不都一样?她们侍候王爷也侍候得好好的,王爷不是很享受?”

他挑高浓眉,“你胆子可真的不小,话也很敢说。”

“……我又没恶意,话也不难听,王爷不能不承认我的话也没错。”不是她胆大,而是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错过说明的机会,某些责任就压在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了,何况,潜意识里,她就是觉得他不会伤害她。

他想了想,“她们是她们,你才是日后要在船上侍候我的人。”

“所以啊,可以轮班嘛,有她们的时候,我就休息,专心研究点心不好?”她嘀嘀咕咕回答,但在某人又挑高浓眉时,她就好想咬自己一口,她那么诚实干么,老是忘了眼前的男人不是来蹭吃的无名氏。

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笑了。

“真是的,多少女人抢着要侍候本王,给你机会,就你不懂得把握。”他这话可不假。

“把握什么啊?王爷府上不已经有上百名侍妾了。”她咕哝一声,又皱眉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真多嘴,她不接话会死吗?

他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你不懂,自古英雄皆寂寞,若无红袖添香,人生有何乐趣可言?好了?本王饿了?”

她闭嘴点头,拿起筷子,就当喂小孩吧,这样她不平衡的心态可以稍稍平衡些,她挟起一块小片煎饼,“张嘴,啊——”

他挑眉看她,“你下一字要说『乖』?”

她尴尬一笑,“嘿嘿,当然不是。”

他张嘴吃下,眼睛一亮,开心咀嚼后,示意她再换一块时,“咕噜咕噜……”低沉的月复鸣声响起。

她粉脸暴红,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相较她的出糗,他拍腿大笑,溅出部分水花,“哈哈哈……小楚楚,本王的生活自从有了你后,实在愉快非常,来吧,有来有往,本王喂你一颗汤包,算是赏你的。”他眉开眼笑的拿过她手上的筷子,再挟起一颗汤包到她唇边。

“我自己有手。”她月兑口就说。

他黑眸倏地一眯,“所以,你刚刚一直在心里叨念着本王没手,不能自己吃吗?”

她急急头,“不是,没有,真的没有。”

“好,那就张嘴。”他手中的筷子再次凑到她的唇边。

她只能认命的张嘴。

他莞尔一笑,“啊——再张大点。”他将筷子再移近到她开开的嘴巴上方。

她深吸口气,再张大点……

但下一刻,他竟双肩抖动,一把将筷子连同汤包丢回瓷盘,再抱着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第一次看到女人在本王面前将嘴巴张这么大,都快看到喉咙了,哈哈哈……肚子好痛,本王笑得好痛啊……”

楚心恬满脸黑线,气得牙痒痒的,真的是够了!

她暴跳如当的端着漆盘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笑到几乎都要在浴池内躺平的魏兰舟,怎么不灭顶呢?她气呼呼的道:“小楚楚娱乐了王爷,就斗胆向王爷要这盘吃食当奖赏了,反正,王爷笑到肚子都痛了,怎么好再进食。”

语毕,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她转身就走。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她脚滑、脚软,还是身后多了一道诡异的吸力?她莫名其妙的身子往后一仰,接着“噗通”一声,整个人摔入玫瑰花瓣浴池内,漆盘、汤包、筷子、毛巾等物全成了水上飘。

“噗,咳——噗,咳咳咳”她还倒霉的呛到水,她一抬头,却见魏兰舟已经站在浴池上方,而且是全果!

她忙抹去脸上的水,再眨了眨眼,视线是清楚了,但他已背过身,让她欣赏了他完美如阿波罗雕像的结实背肌、臀部、大腿、小腿……

她的心跳怦怦狂跳,眼睛连眨都舍不得眨。

魏兰舟如美人回眸,却笑得很恶魔,“要你侍候,你就乖乖侍候,不然你看,你要做的事变多了,是不是?”

她该说什么?她现在脑袋还一片空白,看着某人背对背自己,慢条斯理的拿着毛巾擦干那结实有力的男性,再一件件的套上衣服。

“别再玩水了,收拾收拾,再去做一份给本王吃。”

说完这句话,某人华丽的退场了。

玩水?她玩水?!好啊,她就玩,玩舒服了,才去干活,她用力泼水泄愤,心里发狠的想着。

但见到一颗颗饱满的鱼翅汤包就随着水波晃啊晃的飘到她眼前,想到还要再做一份,她不禁申吟出声。

回到现实吧!楚心恬!

远在京城的皇宫。

一名黑衣人快步进到皇上寝宫,将手上的书信交给皇上身前的贴身太监徐公公,然后无声离去。

“皇上,有快报。”

两鬓斑白的徐公公将信送到正在用早膳的年轻帝王眼前。

相貌俊逸的魏鸣渊接手,将信展开迅速一览,嘴角微微一笑,看向徐公公。

他立即点燃桌上的烛火,魏鸣渊就着烛火将信烧成灰烬。

“皇上,是什么事?”徐公公哈腰问。

“好事。”魏鸣渊笑了笑,“走吧,早朝时间到了。”

魏鸣渊在徐公公及几名太监陪同下,离开寝宫,转往金銮殿,却在长廊上见到太后与聂相在一干宫奴随待下迎面走来,他随即站定不动。

雍容华贵的太后看来不过四十上下,养尊处优的贵气中,带了一点疏离的漠然,她并非魏鸣渊的亲生母亲,也不曾为先帝生下一儿半女,却有强大的外戚势力,就连往来密切的聂相也是她娘家的一员。

太后与聂相先行向魏鸣渊行礼后,魏鸣渊这才向太后行礼,“母后这么早就与聂相走在一起?”

“是聂相一早就进宫求见哀家。”太后说到这里,回头看了她身后的六名宫女及太监一眼,六人立即机灵的退到长廊外,不让任何人过去。

魏鸣渊也回头看向徐公公等人,一行人也跟着退了开去。

太后这才正视着他道:“皇上,这一回权尚书跟福王一同出使尼丹国,相爷原本就很担心,毕竟福王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文武百官一提到他,也只有叹气的分。”

“朕知道堂哥不成材,会让他同权尚书一起出使,也是想让堂哥离开京城,免得老是四处闹事,让皇室面子尽失。”魏鸣渊说来也无奈。

太后微微点头,“就是这个理,所以,哀家也赞同他前往,可是,这个不成材的灾星也不知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让整船人都出事了。”

魏鸣渊惊愕的看着母后,“出事了?”

她轻叹一声,“皇上看是还没得到消息吧。”她看向一旁的朞相。

聂相是个精明内敛的人,年约五十的他有一张精瘦的脸庞,他走上前,拱手将出使团在抵达晨州附近水域遭遇水寇袭击的事简略道来,再就福王入住徐善官邸,要徐善买人上船当家丁,并添给财物,续往尼丹国去也一并告知。

其实魏鸣渊方才看到的书信内容,与聂相所说无异,还多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内情,此刻看着太后,他努力的装出一脸沉思后,再尴尬的看着她,“母后有何想法?”

对他的请益,太后扬起了嘴角,但一开口,口气即转为严肃。

“在尼丹国与我国领土交界处,也有我朝的地方官,皇上得下旨拉高地方官的职权,至少要能牵制福王,并得强力干涉福王所有与尼丹国任何协议的签订,绝不能让福王一意孤行,权尚书不在,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不利本朝的荒唐事来。”

闻言,魏鸣渊随即点头赞同,“母后所言极是,朕在早朝过后立即颁旨派快马送去。”

太后微笑,再迅速的与一旁的聂相点个头,脸上尽是满意。

“母后,朕得上朝了。”魏鸣渊说。

“好,皇上别让百官久等了,对了,哀家还有些要事要跟相爷商量,若相爷有事要奏,现在就先跟皇帝说了吧。”太后看着聂相道。

聂相连忙拱手,“臣要提的事,就是福王的事。”

“那好,相爷就随母后去吧。”

魏鸣渊先行一步,徐公公等人这才快步过来,向太后跟聂相行礼后,再快步跟上皇帝,一行人往金銮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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