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晴空万里的一天,蔺子琛想到昨天想讨得夏敏欢心,连连失败两次,今天他想大力雪耻,他想起在他变成九官鸟的期间,看过一个男人对女人示爱,说得含情脉脉,满口誓言,那个女人马上朝男人露出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的眼神,扑入他怀里,他真希望夏敏也能对他露出同样死心塌地的眼神。他在脑海里想像着,不禁得意失笑。
蔺子琛也行动了,“敏儿,嫁给本王当王妃后,这辈子我会宠你爱你,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天塌下来也有我顶,一切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夏敏用着怪异眼光看向蔺子琛,只有一个念头,他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她的反应怎么不一样?他想像中对他死心塌地的恋慕眼光呢?
蔺子琛靶到非常困惑,只好加把劲说起他自认为对她温柔体贴的话,“敏儿,当上本王的王妃后,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当大夫了,药铺找个人来掌管就好,本王会带着你到处游山玩水,对了,那五百两不必还了,我们都是夫妻了,何须计较……”
“不行,我一定要还你钱,五百两我定会连本带利还你的!”夏敏毫不客气的立马反驳,笃定的对他说道:“而且你别以为我嫁给你当王妃,就得听你的,我是不会放弃当大夫的,如果你坚持的话,那么我们谈恋爱就好。”
谈恋爱三个字已成为蔺子琛最厌恶听到的话。
“你非得如此吗?”他瞪着她,哪有女人这么反骨不听话的,他可是她未来的丈夫,当妻子的不都是要以夫为天吗?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当大夫的。”夏敏坚定地道。
蔺子琛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最后甩开脸,长长一哼,“真不讨人喜欢。”
“没要你喜欢。”夏敏也撇过头哼道。
蔺子琛一脸咬牙切齿,最后却是揽过她的肩,好吧,他怕她成了吧,“好了,不当大夫的你,摆着就像尊花瓶,倒也无趣得很。本王就让你当大夫吧,不过,你只能看女病患,不能看男病患。”
夏敏听出他的醋意,笑道:“大部分来求诊的男病患,都是足以当我爹的年纪,你在担心什么?”
“只要是男人都不行。”蔺子琛一副没得商量。
“啊,那我不就不能卖壮阳药了?卖壮阳药可是很好赚的。”夏敏惋惜的道。
蔺子琛听得倒抽了口气,眯着眼瞪她,“你想卖壮阳药?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些男人一定会色迷迷的盯着你,你绝不能卖那种药!”
夏敏看着蔺子琛大发雷霆,都笑倒在他怀里了。
她的笑里也多了分黯然,她对他说不会放弃当大夫,却说不出口,她其实是想留在朝阳城里当大夫的。
在和蔺子琛两情相悦后,夏敏面临到一个现实上的问题,如果她真的嫁给蔺子琛为王妃,那么她势必得跟着他一起回京城,届时,她要如何守着她一手撑起的广济堂?在广济堂里,有她这半年来的心血,她奋斗的回忆在,她是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要让它恢复以往的荣光,她真的可以那么轻易的扔下吗?
夏敏不知道,如今她只盼望这趟卢洲县之行,能顺利解开蔺子琛身上的诅咒,其他的便暂时不去想了。
经过了十多天的旅程,终于来到卢洲县,翁哲是本地有名的富商,家业可说是纵横整个卢洲县,这一来到卢洲县马上能打探到他的住处。
蔺子琛这次前来,虽然没挂着皇家的旗子,昭告他是皇家人,但华贵的马车和重重护卫的护送,还是透露出他的身分不凡,一路上大摇大摆的来到翁府。
一到翁府,大门前有两名看门的护卫守着,蔺子琛拿岀证明身分的皇家令牌岀来,护卫眼珠子都快掉了,膝盖一软跪下,再急急忙忙去喊人,接着没多久,翁哲前来迎接,翁哲的爹娘以及妻儿也都一块前来。
“王爷千岁千千岁。”
夏敏站在蔺子琛身侧一起受着跪礼,只见蔺子琛习以为常,她可不习惯,想躲到后面去。
蔺子琛见她想躲,立马将她拉到身边来,朝众人宣布道:“这是本王的未婚妻。”当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齐齐望向夏敏,对她跪喊道:“王妃千岁千千岁。”
在闹什么!夏敏瞪着他。
蔺子琛得意一笑,这才抬手一挥,“都起来吧。”
“是。”翁哲马上起身,他内敛的没显什么,但翁家人脸上都流露出些许不安。当今凛王带着他的未婚妻远道而来会是为了什么事?凛王有着邪星之称,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蔺子琛看出这群人的心思,朝翁哲开门见山的道:“翁当家大概心生疑惑,本王会远道而来拜访是为了什么,本王确实是有事找你,据悉,你有个叫赫连蓉的女儿。”
此话一出,别说翁哲脸色难看,他的爹娘以及正室的脸色都不大好,最后翁哲承认道:“草民确实有个叫赫连蓉的女儿,她是我的妾室所生,早在三个月前死了,不知王爷找她是为了何事。”
蔺子琛阴鸷一笑,“本王想知道的事可多了,你最好从实招来。”
接着,除了翁哲,翁家人全都退下了,厅里只留下蔺子琛、夏敏和萧隆,当杨道长被护卫护送进来时,翁哲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你知道,她具有岐山巫女的血统吧?”
听到蔺子琛一问,翁哲坦诚的道:“是的,草民知道。”
蔺子琛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那你知道吗?你那女儿好大的胆子,竟用性命对本王下了诅咒。”
翁哲听了脸色发白,啪的一声跪下,“蓉儿竟对王爷下了诅咒的巫术……那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害王爷,真是死不足惜,草民也真是罪该万死,居然有这种女儿,真该在她一出生就掐死她……”
夏敏听到这番话真为赫连蓉感到可怜,因为有着巫女的血统,从小就历经坎坷,活得不能见光,就连死后,亲爹也说她死不足惜,一出生就该掐死她。
子琛冷冷笑了,“废话少说,本王只想知道,要如何解开这诅咒。”
“这个……草民不知。”翁哲一脸惊惶害怕的道。
“不知吗?本王解不开诅咒,就要你们全家陪葬,你最好现在马上想出来。”蔺子琛说起令人发起寒颤的话道。
翁哲吓得噤声,脸色发白,完全不知所措。
夏敏虽然觉得威胁人不太好,但她并没有阻止想知道蔺子琛身上的诅咒如何解开,心想翁哲或许会想出什么。
杨道长看翁哲吓得不轻,一句话都说不出,提点的道:“请问令嫒平常有收藏什么古书吗?”
“古书……”翁哲摇了头,“这倒没什么印象……”他见蔺子琛一副没耐性了,马上回道:“她小时候住的房间还保留着,草民马上带王爷王妃和杨道长到小女房间找!”
赫连蓉的房间位于最偏远简朴的院子里,那是她和母亲住饼的落院,可看得出她们母女有多么受到冷落,夏敏心想大概是赫连凤身分不好,不受公婆喜爱,加上翁哲没有没有维护她,才会住在这个冷清的小院里。
夏敏踏进赫连蓉的房间里,发现房间内的家县摆设少得可怜,可说是简陋了,只比丫鬟的房间好一点,但保持得很干净,指尖往桌上一抹竟没有灰尘,床铺的布料也是上等的,不知怎地,看在她心里有股违和感在。
“这院子虽然没住人了,但还是有在打扫的,总不能任其荒废吧。”翁哲看到她抹桌面的动作,干笑着道。
夏敏没说什么,在房内逛了逛,没找到一本书,瞥向窗外,倒意外见到大片芙蓉花。“外面这片芙蓉花是……”
翁哲脸色略有尴尬道:“这片芙蓉花当年是我的妾室栽种的,我的妻子对此颇有意见,想铲了这一片芙蓉花,但因为实在太漂亮了,有常来的亲戚十分喜欢,才勉强留下来的。”
只有这样吗?夏敏还以为,这片芙蓉花是为怀念女儿不在身边所留下来的,看来,翁哲真的不是个好父亲。
“这房里连一本书都没有,你最好确定下一个地方,能找到什么。”蔺子琛哪管什么芙蓉花,只知这房里什么都没有,心情不大好。
还真没耐心。夏敏把萧隆唤来,拿来一本册子,朝翁哲问道:“翁当家,这些都是赫连凤母女曾经住饼的地方,但都找不到书,你看看是不是有你知道但没有写上的地方,请添上去。”
翁哲看着册子,想了下喊道:“有一个地方没写上,我曾安排她们母女住在山上,那地方清静,她们母女还挺喜欢的……”他望向蔺子琛,恭敬的道:金哲不瞒王爷,草民就将她们母女的遗体葬在那儿,兴许在那里的屋子里,能找到您想找的古书。”
总算说些有用的话了,蔺子琛问:“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明天一早就能安排王爷上山了。”
“那就明天吧。”蔺子琛满意的道。
“那草民马上派人整理王爷王妃今晩住下的房间,再派人服侍您们。”说完后,翁哲一副谢天谢地的逃走,那模样真令人感到窝囊。
在被这府里的总管领着往客房走去时,经过那片芙蓉花林时,夏敏喃喃自言道:“到了那座山上,真的找得到古书吗?”
“怎么了?”蔺子琛问道,显然因为事情有了进展,心情很好。
夏敏朝他一笑,“没事,真希望一切顺利,明天能找到古书。”
她心里隐约有股不安,希望只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