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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一生愿意吗? 第十章 提前曝露行踪(2)

虽说两人从未到过常盈仓,但是随便找个人问都能指引出方向。

常盈仓就位在卞江主道边,与转运处只膈了几条街,两人来到常盈仓前,大门敞着,门外有漕兵看守。

“这位军爷,咱们有事找主事,不知能否让咱们进去?”宇文恭客气问着。

“找哪位主事?”守门的漕兵不耐反问。

“张主事。”

“张主事还未上工。”

迎春听完,看了看天色,心想原来地方官这般轻松,都已经日上三竽了还未上工,想她以往总是四更天进宫……似乎是太勤勉了些。

“不知张主事何时才会进来?”宇文恭端着笑脸,好声好气地问。

“晌午过后再来。”漕兵手一挥,准备赶人了。

宇文恭拉着迎春退一步,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带着迎春离开。

“咱们真的就这么离开?”

“人不在,咱们硬闯也没用,倒不如到附近茶楼等。”瞧她的脸都晒红了,宇文恭干脆抽岀摺扇替她挡日头。

“你做什么?”迎春羞赧地拉下他的手,“别这样,我扮男装。”

知不知道这条街上人潮有多少?他这举措有多少人会瞧见?他脸皮厚,可也好歹替她着想一下,想想她到底承不承得起。

“唉,真不该带你来的。”

“我瞧起来像是没用的小泵娘吗?”不过就是晒点日头罢了,她只是肤白,所以一晒就红,不代表她弱不禁网。

迎春抬眼瞪去,余光瞥见对面走来的男人,正打算要拉着宇文恭侧身避开时已来不及,那人发现两人,快步上前作揖。

“宇文大人。”

宇文恭垂眼望去,见是王恪,随即漾起笑意,“王指挥使。”

“宇文大人怎会来此?”王恪面露惊喜的问。

“本是要回京了,可前往通江的路上收到友人的急信,所以就绕过来这儿,瞅着能不能给他帮上忙。”宇文恭心想都碰头了,既然躲不开,就找个好说词,要是能顺便帮上杜老板的忙是最好。

“不知道大人的友人是有什么麻烦?”

“天热,那儿有家茶楼,咱们过去喝点凉茶再聊。”

王恪随让身旁的侍卫开道,硬是让掌柜挤出了茶楼临窗的位置,一会功夫便上了凉茶和茶点。

宇文恭将茶点移到迎春面前,然后将杜老板的事说了一遍。

王恪听完,脸色忽青忽白,最终怒不可遏地道:“要真有这种事,卑职定会让那主事问罪!现在先让卑职将那主事给找出来。”

宇文恭摆了摆手,王恪随即招来心月复将张主事给揪来。

迎春喝着凉茶尝着茶点,听着王恪近乎巴结诌媚的口气,不禁想到当初应昭华嫁进王家后,王家人到底是怎么待她的,有这种两边倒的墙头草大伯子,想必日子不好过吧。

侍卫的动作俐落,很快就将张主事给带到跟前。

王恪声色俱厉地将杜老板的事给问过一遍,张主事吓得大呼是误会一场,保证立即将粮货送上船。

如此,两人连常盈仓都没踏进,未花分毫就摆平了整件事。

嗯……墙头草偶尔也是挺有用的。迎春如此想着。

“多谢王指挥使,我这就回去跟友人说,让他可以赶紧赶往京城。”宇文恭客气地朝他施礼。

王恪受宠若惊地还礼,“大人说这什么话,这是卑职该做的,这转运处到底也是藏污纳垢多时,偶尔敲打一下才不会扰民。”

“王指挥使说得是,我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卑职,尽避差人到船厂说一声便是。”王恪抱敬地将他送到茶楼门口。

迎春走在他身侧不禁道:“我鸡皮疙瘩快冒出来了,太恶心了,到底要目送到什么时候?”

“忍忍,这种货色总是喜欢将功夫作足。”

“可这么一来,你要怎么查夏税?”

宇文恭见前头的人潮又拥塞了起来,神色自若地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待漕船进来,咱们遇见的人会更多,既然被发现了,与其藏在暗处,倒不如明着干比较痛快。”

“问题是你只有一个人。”

“我不是还有你?”他佯诧道:“你不会丢下我吧?”

迎春皱着眉,觉得他这话一语双关,干脆不理他,省得麻烦,反正他心里有主意便成。

回客栈告知杜老板已经将事情解决,要他去常盈仓领货,杜老板激动得只差没有下跪道谢。

“不用多礼,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忙。”

“只要爷说得出来的,再难杜某也定想办法相助。”杜老板热沮盈眶,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遇到贵人相助。

“不难,只是让杜老板到了京城之后在京城多待个几日,就住进兴门客栈,把帐挂在宇文恭头上,直到有人去寻你为止。”

“这是要杜某做什么呢?”

“杜老板不用担心,只是希望届时你能上堂作证,道出卞下转运处和常盈仓的恶形恶状罢了。”

“这点小事杜某自能办到,只是不知道爷的名讳是——”

“宇文恭。”

杜老板乍听时只觉得这名字熟悉,既然到了京城吃住都能挂他的帐,还是为上堂作证,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忙太简单且非帮不可。

再三道谢了之后,杜老板才兴冲冲地赶去常盈仓。

回了房,迎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就这般有把握到时候定能把犯人给押进京里问审?”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好,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来吧,两人联手,肯定要将这一票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她光是想像就够乐的了。

“玩乐。”

“……啊?”她听错了吧。

“没办法,漕船未进,户部主事还在路上,漕台副官也没到,咱们除了玩乐等待,别无他法。”

听似有理,迎春就姑且信之,只是这种时节她一点玩乐的兴致都没有,尤其出了趟门回客栈就汗流浃货非得沐浴不可,她哪里还想岀门?还不如待在客栈就好。

只是——

“杜老板已经退房了,隔壁多了间空房,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挤这一间房?”更可恶的是,为什么她沐浴时他就非得待在房内?

“替你看门。”宇文恭回答得天经地义。

“替我看门,你就应该到门外守着。”她好心地提醒着。

“那是下人做的事,你认为以你的身分能够差使镇囯大将军替你守门?”宇文恭托着腮,懒懒地窝在竹榻上。

迎春不由瞪大眼,镇国大将军了不起了?!镇囯大将军就能调戏民女了?拿着这顶天的头衔逼迫一个丫鬟就范,他也算了得!

悻悻然地抱着衣袍到屏风后头,又听他道——

“明儿个有件要紧事。”

听着,她从屏风后探头,问:“什么要紧事?”

“咱们上浮佗山。”

迎春偏着头,总算感到一丝古怪了,忖了下,她指了指上头,态度如常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宇文恭一见她的举措,不由自主笑眯了眼,伸出两根长指,笑道:“依我看,咱们差不多辰正时动身吧。”

“不会太晚?”她又指着耳朵。

“那就辰初动身吧。”他点点头。

她应了声,缩回屏风后头准备沐浴。

啧,就说他说话怎么突然不客气起来,原来是有耗子躲在上头。

是了,像王恪那种货色,怎可能目送他俩离开?

动作飞快地沐浴完,她着好装,边擦拭着发边往外走,一瞥见他,就见他不知道在乐什么,双眼都冒光了。

“做什么?”笑成那模样,真有点恶心了。

“我要沐浴了。”宇文恭不睬她,迳自笑得眉色舞。走到屏风前,不忘敲了屏风两下。

迎春想也没想地道:“知道。”

回应她的,是他低低笑开的嗓音。

般不懂他到底在乐什么,可当她坐在床上拭发时,一道灵光闪过,教她狠抽口气,她露馅了!

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有时玩野了,回家挨罚,为了互相帮衬对方,他们之间有着两人才懂的暗号,好比她方才比着上头,就是问他上头是不是有人,他比出两根手指,意指有两人,她指了指耳朵,问的是对方只是听壁脚,他点头答是,至于方才敲屏风两下,意指要她戒备。

她太大意了。

他在总督府月兑口问岀时,他的意识其实清醒着,而且已经确认她的身分,但他却不戳破,直到现在,她终于傻傻地踏进他设的局。

这家伙!什么时候城府这么深了,居然连她都设计!

她傻傻地破绽百出,也莫怪他笑得那般乐。所以,昨儿个他是真的打算色诱她……这才几年,他已经变成她所不识得的宇文恭了。

设计、色诱,就是不戳破,也真亏他想得到。

好,不管他戳不戳破,她都死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恨恨地瞪着屏风,她无声哼了声,哪怕发才半干,她干脆放下床幔睡觉,不想理他,顺带好生反省。

是她的错,决定好要瞒,可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做自己。

总是这样,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放心无所忧。

当宇文恭带着一身水气踏出屏风时,瞧见放下的床幔也不以为意,往床畔一坐,拿着摺扇替她搧风。

迎春瞪着内墙没吭声,心想是他自个儿爱搧的,她就由着他,况且……真的很凉,那风柔柔袭来,教她睡意渐浓。

宇文恭搧着风,心想,他就一天天地围堵,直到她甘愿坦承。

而在她坦承之前,他绝不会逼迫她,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很想她,一直等待着她,不管有任何理由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热……

迎春皱着眉张眼,有些疑惑地瞪着眼前。

什么啊……想也没想地推了一把,想将热源推开,却听见低哑的闷哼声,她顿了下,蓦地抬眼,对上一双同样惺忪的眉眼,再平视望去,惊觉自己方才推的是他的胸膛,赤果的胸膛!

“宇文恭!”她吼道,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宇文恭闭了闭眼,疲累地坐起身,“听见了,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迎春跟着坐起身,卷着被子往内墙退,杏眼狠狠地死着他,“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而且没穿衣服!”

宇文恭扭了扭脖子,伸展了双臂才道:“昨晚帮你搧风,一时搧累了就顺势躺下。”

这什么破烂借口?!“谁要你搧风来着?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允许你上我的床?”呸,当她那般廉价吗?

“如果我没记错,客栈的费用是我出的。”所以,应该是他的床。

迎春闻言,气得跳下床,“喏,你的,往后都是你的。”谁让她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小丫鬟,只能任他欺负不还手。

宇文恭轻而易举地逮住她,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说笑的,气什么?再睡一会吧。”他在天色快亮时才睡,现在还困得很。

迎在被圈在他赤果的怀抱里,浑身都不对劲了,这个怀抱会让她意识到他是个男人,危险的男人,让她曾被玷污的记忆又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她浑身不住地抖着,抖得连牙齿都打颤了。

“嗯。我身上有汗臭味吗?”感觉到她的颤抖,他心疼不已,手臂略略松开了些,转而在她耳畔低喃,“都是为了帮你搧风,你就忍一下吧。”

必于她的事,他透过钟世珍拼凑出真相,知道她的恐惧来自于何处。

迎春直瞪着他的胸膛,浑身还轻抖着,他的气息是不同的,而且他正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最重要的是……他胸膛的巴掌印是她之前打的吗?

瘀血了……她打得这般用力吗?

忖着,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两位客倌早,小的给两位送早膳。”

宇文恭应了声,起身欲开门,迎春像是猛地回神,忙喊,“搭上外袍!”

可惜,迟了一步,宇文恭已经开了门,小二端膳进房时,迎春适巧将床幔拉妥,可就一眼,小二已经瞧见一身凌乱的她。

小二八风不动地将早膳搁在桌上,正要退出房时,瞧见了宇文恭刀似的胸膛上妥妥印着一只巴掌印。

他不禁想,两个男人也能玩得这般香艳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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