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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薄幸容易吗? 第八章 烈女怕缠郎(1)

欣然想扒开霍骥的手,可是才刚边作,他就利落果决地封住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地停留在他胸口。

“嘘,你看。”霍骥指指树下,在她耳畔低声说。

一道黑影从远方跑来,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连口鼻都用黑布遮住,他悄悄地跑进主院,只见他蹲在欣然窗下,猫着腰戳破窗纸,拿出一管长长的竹子往里头吹进东西。

他在外头计时,不久后起身,用匕首撬开门潜入屋内。

怎么回事?她有招谁惹谁过吗?

低头看她,霍骥舍不得她惊慌失措,却很满足于她无措时的依赖,他是个予盾男人。

男人进屋,出来的时候抱着一名昏迷的女子。

那是玉双?今晚轮到玉双当值,可……他们抓玉双做什么?

就在蒙面人准备离开时,霍骥一声长啸,蒙面人怀里的女子突然翻身跳起,手指伸出快点两下,蒙面人瞬间定身。

就在此时,屋顶上又跳下一个黑衣人,他帮着女子拉开蒙面男的衣带,把他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

接二连三的述况,让欣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霍骥解开她的道,欣然迫不及待问:“霍骥,你在玩什么把戏?”

她怒目圆瞠,用力掀住他的衣襟,是他惹来的麻烦,对吧?

在他出现之前,家里平平安安、一切顺利,他才来一天就有人入侵家门,要说没他的事?骗鬼!

霍骥被冤枉了,但他不委屈。

“这把戏不是我玩的,在我出现之前就有。”

她的回答是重重一哼。

院子里,男扮女装的杨牧和杨识对看一眼,他们耳聪目明,听得见树梢头的对话。

互看一眼,两人挑挑眉,笑得很三八。

“不是说好要你昏倒进贼窝,把幕后黑手给掏出来?”杨识问。

“我正打算这么做啊,可主子爷发出啸声……”

杨识接话。“我懂了,主子想英雄救美,逆转坏印象。”

杨牧叹气,这两、三年里两边是什么状况,他们清楚不过。

一个没心没肺,京城送来的信凡有霍骥两个字,二话不说拿刀子刨掉,邸报里有霍骥的消息,直接送进炭盆烧掉。

一个却是掏心掏肺,想尽办法要知道对方家里的大小事,生意怎么做、孩子怎么养、有没有人暗中欺负。

送往北疆的信上,只差没注明公主一天吃几碗饭、喝多少水。

凡有关公主的,主子爷事事都要掺一脚,还掺得不能让人知晓,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兄弟的差事有多苦。

两方不对等的态度让杨氏兄弟明白,比起把匪徒掏出来,把公主的感情掏出来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所以两兄弟的笑,暧昧到无比欠扁。

躺在地上的蒙面人不识相地扭了一子,扬牧抬右脚、杨识举左脚,一个往脸颊的菊花肉踹去、一个朝菊正踢,他们对于菊花区域特别感兴趣。

伴随蒙面人的唉哟声,公主的怒吼跟着出现。“霍骥,带我下去!”

杨识、杨牧倒抽气,决定别留在案发现场,一人一臂抓起蒙面人加速离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照在欣然脸庞,染出柔和光晕。

她很美丽,他很清楚,可是那个一心摆在前途上的蠢蛋视而不见,而今……他打算好好看清楚、好好珍藏,好好地把她收纳在自己的生命中。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她抬高下巴,骄傲的模样和若干年前很像。

对,当公主就该这模样,杨牧的信里提到,她为了几个钱向人卑躬屈时,他气得出拳打坏一张桌子。

不过,他说:“求人的态度,不应该这样。”

她恨恨憋住气。“求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站在谁的树上?”

“我的。”他理直气壮的回答,让欣然气到头晕,他还不怕死地补上一句“夫妻本是一体,所以我站在我的树上、抱着我的女人……”然后,非常故意地看着天空,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说花前月下,果然,花前月下会令人动情。”

天底下那有这种男人?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不对,这不是她认识的霍骥,难道他和阮阮一样,是从二十一世纪二来的灵魂,可如果是这样……们不认识、没交往,他怎么可以……

“闭嘴。”欣然低头往下看,她在估测从这里往下跳的话,骨折的机率有多高?

“娘子不想听我说话吗?可我们是明媒正娶,皇帝赐婚的佳偶,要说一辈子话的呀!”

谁跟他是佳偶?是怨偶、怒偶、恨偶好吗?

“与你成亲的燕欣然已经死了。”死在叶云山谷下。

他同意,他们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得更珍惜活着的机会。

“可是你没死成,我们没有和离,律法明文规定,我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欣然怔忡,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

突然强烈的无力感出现,怒目望着他的眉眼,他怎么可以……破坏她所有的怒力?她怒火陡升,一巴掌朝他甩去。

霍骥没有避开,结结实实地挨上一巴掌,是他该受的。

可她用力过猛,重心不稳,身子笔直往下摔,霍骥眼捷手快,一手拉住树枝一手抓住她手臂……

由下往上看,欣然想起相国芹至淳楼,想起自己曾经威胁他要往下跳,那时候他讨厌她,却还是一把将她给拉上……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她已经不是那个傻到乱迷恋男人的燕欣然。

用力摇头,可欣然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摇,用来稳住两人的树枝竟然发出断裂声。

然后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目露惊惶,他倒抽一口气。

已经说过的,他很矛盾,他舍不得她惊慌失措,却满足于她无助时的依赖。

于是这么一个恍神,树枝断裂,两人垂直往下坠。

在半空中,他用力一扯,借势翻转,紧接着……砰的一声,他们双双摔落地面。

欣然紧闭双眼,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张开眼睛,这才发现霍骥躺在她身下,承受大部分的撞击力道。

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是她在下面……

撞击力道对霍骥这种皮粗肉厚的男人而言是小事,因此比起后背的实物接触,他更满意胸前的温香暖玉。

环住她腰际的手贪婪地圈紧着,他但愿时间就此停留。

“霍骥,放开我”

“不放。”他耍赖。

他看不起耍赖的男人,但发现耍赖可以得到好处之后,他决定耍赖。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气到很无力,声音出现哽咽。

她的哽咽拉回他的意识,唉……舍不得呀,他把她的头压入怀中,长叹,喃声道,“变成这样不好吗?不再傻傻地为人作嫁,不再看不清谁才是真心待我的女子,不再拼命往前跑,以为自己正奔在光明大道上,直到最后一刻,方才明白终点是刽子手的利刀,欣然,我死不瞑目啊……”

猛地倒抽气,没人点住她的穴道,欣然却定住身一动也不动,心脏狂跳不止。他竟然也……

“我又来了。”她娇俏地朝他吐吐舌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好喜欢他,光是看着,胸口就被蜂蜜泡上,光是想着,就觉得世间有一个霍骥,是老天爷对她的恩宠,她真想每时每刻都待在他身旁。

当然,如果他不要那么讨厌她,肯对她笑一笑的话就更好啦。

丙然……一如往常,霍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的脚程快、她的脚程慢,欣然死命活命往前追,追不到两条街就受不住了,她弯着腰、喘息不定,指着前方说:“去!去把霍骥给我追回来。”

“是。”杨识、杨牧兄弟应声,上前追人。

他们是双生子却长得一点都不像,但谁也不认自己是弟弟,很奇怪吧?更有趣的是,欣然救下杨识之后,两人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霍骥怎么可能乖乖让他们追上,自然是动起手来了。

这一动手,霍骥发现他们的身手不弱,且两人配合得滴水不漏,如果一对一,他们绝对不是对手,但两人连手,霍骥得花大把功夫才能将他们制伏。

就在他打得如火如荼时,欣然已经追上来,她双手横胸看着他们打斗,像看戏似的。不过,这会儿看戏的不只有欣然,一堆百姓把他们围在中间。

要不是担心拳脚不长眼,万一靠得太近、万一太倒霉会挨上几下的话,,圈圈会更小一点。

终于,霍骥把两人打趴,但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松开杨牧、杨识,他阔步走到欣然跟前,铁柱似的身子一矗,欣然得抬高头才能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楚。

霍骥寒声道:“以后不要做这么无理的事。”

“我没打算做无聊事啊,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说什么话?”

她害羞地瞄围观百姓一眼,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声说:“我想跟你说,我很喜欢你,想要嫁给你。”

话是信誓旦旦,绝不是随口胡扯。

她说得很认真,可是她的认真再度把他惹毛。

霍骥退开两步,瞪大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暴力,他低声恐吓,“不要说无理话。”

欣然脸上净是无奈。“怎么我说的、做的,对你来说都那么无聊啊,我是真心想待你好的。”

“收起你的真心、你的好,我承受不起。”

哎呀,做人怎么这样难,云珊不想同他绑在一块儿,他偏偏死心眼非要喜欢云珊,而她那么喜欢他,他却视而不见。

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她不怕的,有志者事竟成,肯定是她还努力不够,没关系,她会再想办法待他更好、更好、更好。

“属下在。”

“以后你偷偷就跟在霍公子身边,哪天你们打赢他再回来。”

往事在两人……不对,是四个人脑海中浮现。

欣然看着杨牧、杨识,一句话没说,两人却满脸羞惭。

这算不算背主?

屋子里除他们四个之外,地上还有一个蒙面客,他的下巴正呈现一种奇怪的角度,不过表情依然倔傲,好像他不是待审问的罪犯,而是审人的。

欣然看着杨牧兄弟问:“到现在还没打吗?”

两兄弟的头垂得更低了,长得不像的双胞胎,默契依旧十足,他们一起点头,回声回答:“没有。”

“这么多年,半点长进都没有?”

“回公主,不是我们没长进,是霍将军长进得太快。”这会儿,杨牧连“主子爷”都不敢喊。

杨识鄙夷地看一眼弟弟,果然没长进。

欣然摇头,揭过这一桩,她指着地上的歹徒问:“怎么回事?”

杨牧道:“禀主子爷、公主,此人在牙缝中塞毒丸,属下打歪他的嘴巴,阻止他服毒。”

“毒丸拿出来了?”霍骥问。

眼睛与歹人对视,眨也不眨,气势之战持续不久,歹徒败下阵来,他垂头,倨傲消失。

“已经拿出来了,可是问什么他都不肯说。”因此杨牧火大,揍掉他的下巴。

霍骥上前,不是给他接下巴,而是双手一扯拉开他的衣襟,右胸处的梅花标记露出来。霍骥看着对方淡淡一笑,说:“梅庄的人?梅五瓣、三蕊,尾瓣粉红,你是屠夫的手下?怎么会派这么弱的人来,是认定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很容易对付?”

歹徒猛地张开眼睛,不解写在脸庞,他们尚未在江湖闯出名号,行事也处处低调,他怎么会知道?

欣然问:“梅庄是什么?”

“一个秘密组织,有五个头头,分别是屠龙、屠虎、屠豹、屠狼和屠夫,每个头头手底下有数百个人,分成三个阶层,三蕊、六蕊、九蕊,他是最低级的。”

最低级?不会吧,杨牧、杨设对望,方才要不是取巧,这人可没那么容易抓到。

“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是找错人了吗?”

霍骥没有向欣然解释,却转身对歹徒说:“任务没完成,你活不成了对吧?你见识过万蛇窟的厉害吗?那种死法,滋味肯定不好……”眼看着对方脸色惨白,身子剧烈颤抖,霍骥问:“要不要做个交易?我保你不死。”

他想过片刻,轻轻点头。

霍骥接上他的下巴,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夺欣然性命,及其身家财产。”

简单、明了,霍骥咬住后槽牙,吞下冲怒火,他带起一抹嘲讽笑意,“回去告诉屠夫,燕欣然的宅子有霍骥带领高手保护,你无法得手,但下个月她将只身前往京城巡视铺子,在半路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你让我传假迅息?”

“谁说是假讯息?你可以不传话,反正你失败之后,梅庄还会陆续派人过来,他们早晚会探出这个消息,而你,等着享受万蛇钻心的痛苦吧。”话讲完,他对杨识、杨牧说:“把人丢出去。”

兄弟俩不解,好不容易把人抓到,怎么就要放?但主子爷已经发话,也只能照做。

看着霍骥的动作,欣然思索片刻后道:“告诉我梅庄的事,以及你打算怎么做?”

“梅庄声名大嗓是在燕历堂登基之后,在那之前他们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组织,行事隐密、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们位居何处。”

“梅庄聚集一票江湖人士,分成五个部门,由五个头头带领,每个头头擅长的不一样,有的善用机关,有的会使毒,有的武功高强,有的诡计多端,这五人自视甚高,他们的关系与其说合作,不如说是竞争,彼此之间的斗争没少过。”

他在她身边坐下,借机靠近。

“你提到燕历堂,莫非他与梅庄之间有关联?”欣然忧心忡忡,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没错,前世燕历堂能够成事,梅庄居功,因此我一直派人暗中探查梅庄的下落,却始终得不到他们的确切消息,没想到今晚会有这个收获,你与京城有联系吗?修书一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让他有所准备。”

霍骥满脸笑意,找到突破口了,他要与欣然合谋,与她共同行事,结盟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你为什么给他那个消息?”

“此人任务失败,回去后必遭重刑,他想保全自己就得把这件事透给屠夫听,这样子以功抵过,他还有机会活命,到时只要有人出手,我就能顺藤模瓜把这个组织给灭了。”

拧了眉,他的声音冷冽。“我要断去燕历堂一臂,教他苟延残喘,垂涎那个位置却终生挨不着。”

他恨燕历堂?是啊,她也痛恨!

欣然又问:“要是他告诉屠夫,消息是你亲口所出,梅庄不就知道这是你设下的钧鱼计划——”

钓鱼计划?这个说法他喜欢,“如果消息不是他探查出来,而是由我口中所出,哪来的功过相抵?梅庄的刑罚极其残忍,我谅他没那个胆子。”

“为什么我会是他们的目标?”

“怀璧其罪。”

“钱吗?大燕国商人多得很。”

“但他们不是玉华公主。”

“我已经不是……”

“你是,俞州三万石军粮,通商口岸开放,你的商船缴了近二十万两关税,你起了个好头,商家纷纷投入航海贸易,大笔税收让主持此事的太子声名鹊起、百官臣服。

“去年干旱未发生,你早一步建议太子命人广植山薯解决缺粮问题、广凿湖泊解决用水问题。

“东山地震,你又让太子以建造别庄为由,令附近十几个村庄百姓移村,此事让燕历堂找到借口鼓动言官对太子大肆挞伐,直到地震发生,村民留下的旧宅覆没,太子才上奏皇帝,遇遇善于观天象的大师,知大燕有此劫数,因时间紧迫,方用此法救下数千百姓……

“你做过太多对燕历堂不利之事,你摆明立场支持太子,再加上皇帝对你的爱……种种情况下,燕历堂怎就容得下你?”

“除我之处,梅庄还为燕历堂做过什么?”

“这辈子还没有,但前世有不少官员突然暴毙,他们大多是支持大皇子上位的,死因虽然都能找到合理解释,但短短两年之内死那么多人,谁都会感觉奇怪。”

“我以为是你……”

“不是我,助燕历堂在朝堂上竞争、光明正大,我不屑这种手段,何况那些死去的臣官不少是有才有能、有功于朝堂之士。前世我曾经怀疑他们的死因,也曾派人追查,却始终找不出原因。”

“那时我太大意,没想过燕历堂会与江湖势力连手。记不记得那时燕历堂花钱如流水,你还怀疑钱流到哪里去?现在我可以确定,他把钱拿去养梅庄。”

沉吟须臾,欣然问:“他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既然我能查到,燕历堂又怎会查不到?”

欣然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怡恰是她做的那些事,让他确定她回来了,和自己一样。

欣然叹,“我太自以为是。”

“放心,燕历堂无法成事。”霍骥道。

没有梅家和他的助力,没有欣然的钱财,大皇子已入主东宫又得人心,燕历堂还会有机会?

有野心的人,不会轻易收起利爪。欣然无法乐观。

霍骥握住她的手,认真说:“我开始动摇了。”

“动摇?”欣然不解。

“我本打算剪除燕历堂羽翼,让他即使有心也无力掌控大局,可是今晚之事,他敢动到你头上,我不会放过他,他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看着他的笃定,欣然撇唇。“他可是梅云珊的丈夫,燕历堂殁了,她可怎么办?”

微愣,垂眉。霍骥低声道:“我知道你与云珊不和,但你可以试着理解、同情她吗?”同情一个害她、杀她孩子的女人,她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欣然横眉怒目,寒声道:“你还真是爱她。”

霍骥摇头,试着说服她。“云珊自尊强,性子敏感、易受伤,因为她只是个小庶女,只能以弱示人。她确实有心机,会使些小手段,但那是为求生存,迫于无奈。”

哼哈!好个迫于无奈,原来对男人而言,凡是喜欢的女子,便她再恶毒狠戾都可以视而不见,因为那是迫于无奈为求生存,凡是不喜欢的,便是千般万般好也叫做心机用尽,城府深?

好啊,他还真是帮她上了一堂课。

撇过脸,她不想与霍骥对话,不想评论一个早已与她没有关系的人。

但霍骥却想把话摊得明白,他扳正欣然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相国寺、桃树林下,她说的那些话是为了不想失去我,她确实贪心,也确实喜欢燕历堂,却不愿意放开我,但她只是拿我当哥哥,只希望我能照顾她、护她一辈子。”

所以呢,他便倾尽心力去护别人的妻子,却对自己的妻子不屑一顾,当她能够挡风阻雨,自己活得自在惬意?

她不语,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云珊做错了,今生我不会再帮她,但我也不愿意对她落井下石。”

所以梅云珊可以对她落井下石,所以梅云珊值得原谅,所以她可怜可悲,而她燕欣然……是自作自受,活该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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