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玄朗风寒好了就要走,洛成更是大皱眉头。
无家可归的他何去何从?往郊外去,万一遇上打劫的盗匪可怎么办?玄朗生得细皮女敕肉,搞不好会被盗匪头子绑去做什么押寨夫人。
若玄朗决定进城,进城是不用担心盗匪,但若身上的银子用尽了还没想起自己的身分,到时流落街头怎么办?
“你要往哪里去?进城里?住客栈?你身上的银子能住几天客栈?”
说到银子,玄朗一脸赧色,好似这才想起他身上根本没钱。
洛成由玄朗的脸色便看出了他的窘境。“没银子?这可不行,你若觉得会麻烦我们……大不了等你风寒好了,在我园子里干活换工钱,抵你的吃住不就好了。”洛成倒也不是真想向玄朗收吃住的费用,只是觉得这么说应该可以让玄朗释怀,安心住下来。
玄朗本就不想留在法严寺,一听洛成话都说到这分上了,自然立刻同意。
玄朗原本略显忧愁的脸,听了洛成的提议后,像是解决一件令他十分烦恼的大事般,笑逐颜开的对洛成道了谢。
怎知玄朗这一笑,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洛成及洛云汐皆看着玄朗的笑容看呆了。
怎么有男子可以笑得这么美,美得不可方物啊!
有别于洛成父女俩的呆滞神情,住持却是一脸平常,还因为玄朗的笑容起了疑思。
他记得小时候好似曾听师父提到过,师父也曾见过一个男子,据说有着能迷惑人心的笑容,除了修道已久的僧人,有时连心性不定的小沙弥也会被迷了心智。
但师父圆寂已经数十载,当年的那名男子自然不可能是玄朗才是。
住持这才释疑,想想玄朗生得这容貌,笑起来自然勾人。“既然施主已经有了去处,本寺也不强留。若施主的家人寻来,本寺自会告知施主的去处。”
“那就有劳住持了。”
“贫僧先告退,洛施主离开之时,告知寺里的沙弥一声便可。”
住持说完后就离开了禅房。
洛成直到住持与他说话时才清醒了过来一般,察觉自己直盯着玄朗猛看,觉得不好意思,他红着脸说:“我看玄朗现在也走不了,我先回去一趟把家里那运货的驴车赶来,让玄朗坐车回去,顺便也告诉你义母把空房打扫一下,云汐你就再陪玄朗一会儿,让他把粥喝完。”
“好的,义父。”
一等洛成离开,洛云汐又坐回床边,端着粥又喂起玄朗,直到把粥喝光。
不过这一回洛云汐别说跟玄朗说话了,就连看都没看玄朗一眼。
“洛姑娘,你怎么了?”似是感觉到了洛云汐的疏离感,玄朗不解的问。
“没、没什么。”洛云汐发现自己竟盯着玄朗的笑脸看,而且看到出神,好不容易回了神,哪里还有脸再面对玄朗。
“不是没什么,是洛姑娘不想我住到洛家去吧!莫非洛姑娘还因为我昨夜的轻薄之举防着我?是我的错,冒犯了洛姑娘,若洛姑娘不喜欢我,等等我再与洛老说清楚便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洛云汐急忙解释,一抬头果然看见玄朗那落寞的神情,要不是他是男子,都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他现在的模样了。
“我知道洛姑娘心地好,不忍心说话指责我……”
“好了,你别多想!我没想防你,我只是因为自己被你的笑容迷住,觉得难为情罢了。”不想他误会,洛云汐一时心急,没空顾及难为情,把自己不看他、不说话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听见是这个原因,玄朗又露出粲笑。
这一回,洛云汐又被迷住了,直到玄朗开口回了一句—
“我也喜欢洛姑娘你身上好闻的香气,好像闻着闻着身体的不适都能缓解一般。”
闻言,洛云汐收起呆傻的表情,抬起手低头用力嗅闻了好几口气,她一不用香料、二不簪花,身上怎么可能有香气?
“我身上有香气?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
“没人这么说过吗?明明有着好闻的香气啊!”
洛云汐再嗅闻了好几口气,真的没有闻到一点点味道,最后她想,可能是自己整天与那些花草为伍,身上沾了淡淡的花香,而刚好玄朗的嗅觉很灵敏的缘故吧!
“很抱歉,昨夜跟今天对你太凶了,才让你误会,你放心的到我义父家住下,我们都很欢迎你。”
“你怎么说得好像自己不住在你义父家一般?”
“我是住那里,但我也是被义父收留的。”
“收留?”
“两年前我离家出走后出了意外,被义父所救,义父义母见我无家可归,这才收留了我。”
虽然玄朗很想问清楚洛云汐为何原因离家出走,但他知道他们两人还算不上熟识,若他一时不知分寸多问了,或许会让洛云汐重新又起了防备之心,他只得暂且压下疑问。
认识久了,到时,会有机会再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