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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俩慢慢撩 第九章 进宫见皇后(1)

由于无法在庄子久待,免得简氏又有理由大做文章,所以隔天单青琬便和小舅舅道别,启程要回候府。

在马车上,她有些不满的睨着凤九扬,并伸出手道:“凤九扬,我的银子!”

“我帮你保管。”以她花钱的狠劲,只怕留不住。

有谁眼都不眨的将所有身家用在买粮,这可是不怕血本无归的大赌一把,好在她赌赢了,若是输了呢?

她没银子他可以给她,就怕她赌输了哭鼻子,不甘心豪赌一场却付诸流水。

“那是我赚的银子,你不能吞了它……啊!不许拧,鼻子扁了。”她又没说错,别人的银钱哪能拿了就走,也要问问银子的主人同不同意。

凤九扬没好气的放开手。“放在我这儿万无一失,没人敢来偷,可是放在你那就不同了,若是被人发现你有这笔巨款,你想你护得住吗?”

“我藏起来就是了嘛,多挖几个洞,墙里、床底、外头的土堆,到处都可以藏。”她能藏得住粮食,几十张薄薄的纸算什么,照样妥妥当当的,连耗子都挖不岀来。

“如果是简氏带人来搜呢?更别提你那个老是从娘家搬银子的姊姊,这两人都是不进理的主,不管有没有,只要听到一丁点的风声,她们便会日日夜夜上门,扰得你们不得安宁。”简氏母女不是善茬,快被逼到死路的她们什么事也做得岀。

武平侯府的家底差不多快山穷水尽了,简氏手里的银两最多再撑上一、两个月便会告罄,到时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弄出银子,首当其冲的便是尚有余银的木氏和她。

那一箱箱的聘礼简氏不敢碰,但不表示她不会找岀其他闲钱,真要被逼急了,她还是会进屋子搜,简氏要拿走她的银子,多得是理由。

在没分家前,儿女是不容许有私产,全都归公中所有,谁敢私攒置产,轻者没收,重则除籍,净身出户。

“这……”一说到简氏和三姊,单青琬真的犹豫了,她俩是无耻无底线,真要撕破脸了也是不管不顾的。

“需要银子用就从我给的聘礼取,用完了我再给,银子不咬手,我那里多得是。”几代人的积累本就用不完,这几年皇上、皇后的赏赐更是多不可数,加上抄家得来的小进帐,他的银子可是多得数不清。

“可是我想买下城北一百里处的小云山,你的银子够用吗?”那座山不高,但起伏绵延数百里,分布几个小村落。

“那里有什么?”他漫不经心的问。

“玉脉。”她不加思索的回道。

“王脉……”原来如此。

懊恼不已的单青琬捏捏唇瓣,气它把不该说的事又说出去。

约七、八年后,有一户大户人家想在小云山东侧盖一座别院,家主命人往下挖地基时,挖出一块重达百斤的紫玉,这才发现小云山蕴藏丰富的矿脉,产出七色玉石。

那一户人家并未因此致富,反而惨遭杀害,最后查岀凶手竟是主家长子的妻舅,小舅子因觊觎庞大的财富意欲夺取,私下伪造让渡文书,想等此事过去再开采。

可惜当时的刑部侍郎高大人接手这件案子,他办案老练,迅速地破案,让真凶难逃法网。

此事之大闹得沸沸扬扬,全京城的人都晓得这一起灭门血案,最后引发惨案的玉脉收归朝廷。

不过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重活一世的单青琬有一颗横胆,不怕招来晦气,她想先买几个死契工匠来采玉,由舅舅做中人卖往江南一带,等累积了足够的资本,她再在京城开玉石铺子。

她都打算好了,一步步来,一口吃不成胖子,约两年后她也富甲一方了,到时她就闷声赚大钱,给弟弟置产。

“买下小云山要少银两?”

单青琬讶异的抬头。“你不问吗?”

凤九扬狂傲地一哼。“你的嫁妆我问什么?”

“我的嫁妆……”她惊得嘴都阖不拢。

“你不是担心简氏不给你准备嫁妆吗?那玉脉一买下我就让人开采,从一采玉到你出嫁前的玉石,都给你当嫁妆,十里红妆还是难事吗?”他要她风风光光的嫁入文锦侯府,成为百年内最受人羡慕的新娘子。

闻言,她大为动容,眼眶红了。“凤九扬,你真好。”

居然问也不问她为何得知玉脉所在,还予以支持,毫无犹豫的放纵她,此生此世,去复何求。

若有一天他负了她,她也认了,这一刻的温情感动了她,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要的是你,可不是你身后之物。”他够狂,以一名男子珍爱女子的心立下誓言,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

“凤九扬,我们成亲吧!我嫁你。”她脑一热就冲动了。

凤九扬故作嫌弃地将人推开,以指拭去她满脸泪花。“我们订亲了,记得吗?你这根小豆芽我迟早要吃掉,但不是现在。”

为了她的身子好,他可以忍,男儿热血都可抛了,还忍不了一年的?多淋几次冷水也就过了。

“你不要?”单青琬觉得小心肝有点受伤。

他轻笑着把玩着她的纤纤葱指。“怕你承受不起,这身板还得养养,我送去的药吃了没,怎么好像成效不大?”

他要痛快的大快朵颐,三天三夜奋战不休,将她从里到外吃得一干二净,而不是床板摇了一半,身下的人儿却厥了,让正在兴头上的他,只能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的干瞪眼。

凤九扬承办的案件中有不少起幼女奸杀案,看过尚未长成的女敕躯浑身紫斑的死状,可想而知生前遭受过多可怕的凌虐,他不是畜生,不会将自己的女人置于这种地步,因此他愿意等,等她的身子能接纳他的时候。

“不许乱瞟,我还在长,你等着我迷倒众生。”竟然瞧不起她,几年后她的胸脯可是鼓得他一手握不住。

单青琬想到的是重生前的自己,怀过身孕又流掉的她胸前特别鼓胀,向来偏爱幼女的简英爱不释手,常留宿在她屋里,因此引起青华的不满,老是借故要她立规矩。

而这一世的她年纪尚幼,小包子似的双峰还在成长,正面看只有小小的隆起,而侧看已有峰形。

“不用迷倒众生,只要令我沉迷就成,谁要多看一眼,我就挖了那人的双眼。”他说得既残忍又冷酷,她却听得心窝发甜,她知道他对所在意的人,绝对倾其全力也不许他人伤及一分一毫。

单青琬感动的偎进他坏中,小手拨着车帘子,却发现外头的景色不是回武平侯府的路,不禁困惑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姊姊要见你。”

喔!他姊姊要见她,没事没事,大姊子想见新妇,虽然尚未成亲也算一家人,见上一面无妨。

不对不对,她怎么给忘了,他的姊姊叫凤如阙,是当朝皇后啊!

单青琬的心骤地一缩,皇后召见她要他什么?她越想越惶恐,身处高位的皇后离天只有一步,一国之母都来了,皇上还会远吗?

凤九扬好笑的看着她惊慌的表情,取笑道:“怎么,会怕吗?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单青琬没好气的睨他一眼,这人做事可以不要这么为所欲为吗?给她点时间准备准备他会少块肉不成?不过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好歹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马车到了宫门外被拦下来,两人步行入宫,但是皇后召见的是女眷,凤九扬尘不应同行,可是他狂得不予理会,扶着小未婚妻的细腰步入皇后所住的凤阙宫。

但是凤阙宫里不只有皇后,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眉似远山,杏眸含春,鼻梁挺直,唇若染了桃花汁液,艳丽鲜女敕,圆盘似的脸儿白里透红,身姿袅袅。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千岁。”单青琬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曲身一福,腿弯成弓状,上位者不喊起就一直曲着膝。

“皇后。”凤九扬不快地一唤。

容貌犹佳的皇后才轻咳一声,让人起身,她不喜弟弟挑的弟媳。“你是单青琬?”

“回皇后,是的,臣女单青琬。”单青琬双目低垂,态度恭谨的回话,葱白纤指轻按衣袖。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你。”是何种姿色能压过连相之女,独入她来去如风的弟弟眼中。

她微微抬高下颚,露岀精致清妍的小脸。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一份清纯秀美倒是颇有灵气,连本宫看了都有三分怜惜。”果真有当狐狸精的特质。

皇上宠了数年的梅妃不就这模样,皇上还赞她有梅的风骨,经霜傲雪,高洁无垢,不畏寒冷独踞枝头。

“臣女命薄,不堪娘娘赞美。”单青琬想皇后定还有下文。

“怜惜是怜惜,终究是少了几个福气,不够大气,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本宫都替你惋惜。”毕竟不是大家岀身,那个武平侯府早就落没了,死撑着也成不了名门世家。

单天易的父亲还有点成就,死前是一品封强大吏,但是他一死便树倒猢狲散,几个儿子都分了家,有的自请外放,当一方官员造福百姓,没本事的只好留在京城醉生梦死,靠着祖辈余荫过日。

其实武平侯下一代的子辈不是没有出挑的,例如单二郎在读书上有过人天分,单五郎拳脚功夫不差,若能用心栽培还是能出将入相,给家族博一分荣光,就连单六郎也精于算术,若是行商必能有一番作为。

可惜他们全是庶子,大夫人简氏不可能让他们出头,百般欺压,克扣日常所需,连读书求学的书籍笔墨都只给一套,用完了就没了,纸要自己买,她一张也不给。

武平侯府原本能振兴的,却被简氏的私心给拖垮了,在她眼中只有自己的三个儿女最优秀,也唯有他们才能拥有最好的,其他人给他们饭吃已是她的仁慈。

“皇后瞧不上眼就别瞧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带她进宫,省得皇后看了碍眼。”凤九扬面无表情的往前一站,伟岸的身躯如高山般挡在单青琬身前。

他的女人他自己疼,犯不着来此受羞辱,皇宫内院是全天下最肮脏的地方,能不来就不来,谁知道会被谁算计。

他们姊弟俩原本就不亲近,这下子更疏离了。

“九弟,你在干什么,本宫也就说了两句闲话而已,瞧你这暴脾气又犯了,就不能收敛一点吗?你是本宫的亲弟弟,本宫会害你不成?”皇后眉头一皱,把过错怪在单青琬身上,认为不是她,他们姊弟俩也不致生恶。

凤家原本有九个孩子,长女凤如阙被算岀具有凤命,余下的几个孩子都保不住,或病或战死或意外身亡,直到凤九扬的出生,凤父取久的谐音为他命名,希望这个孩子能留得久一点。

凤九扬天生命硬,真的顺利活下来了,他四岁时凤如阙便入宫为太子妃,从此两人少有往来,所谓的手足情也相当淡薄。

权势和富贵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长期身处在这样的坏境下,皇后由爽朗大方的将门千金变得一如所有的后宫女子,贪恋权势,善于计谋,为了稳固中宫之位不惜残害新进嫔妃。

她把权力看得太重了,尤其太子又日渐长大,她要筹谋的就更多了,人在高处舍不得放权,她想要一直都站在最高峰,不让人夺走她母仪天下的地位。

“你是不会害我,你只想让我成为你的狗,任你驱使。”在皇后心中,他只是把能为她劈荆斩棘的利刃。

这话重了,皇后的身子摇了一下。“胡说什么,我们家就剩你一根顶梁柱,本宫盼着你为家族争光,怎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你这诛心的话是从哪学来的,是不是这个下贱的女人怂恿你与木宫离心?”

“皇后娘娘,臣女并不下贱,即使武平侯府已不如往昔,但仍是先帝赐下的殊荣,臣女乃勋贵之后,若是臣女如比出身还下贱,敢问皇后娘娘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说完之后的单青琬才意识到自己忤逆犯上,有些后怕,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就看到凤九扬将一只大手往后一伸握住她的手,轻按了她手心一下,这让她顿时眼眶一酸。

简氐以前常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用来骂她娘和她还有弟弟,可是重生后在她多方的努力下,简氏不敢再这么看不起他们,她以为不会在意了,曾经的伤口已痊愈,再也伤不了她,没想到皇后语气中的鄙夷和轻视会再一次唤起她的伤痛,让她一时没忍住,忘了皇后的尊贵身分,反驳的话便冲口而出。

“反了,反了,竟然敢口出狂言,指责本宫的不是,来人呀,掌嘴!本宫看谁还敢冒犯。”不教训教训一下,都要爬到她头顶撒野了,武平侯府的教养实在太糟了。

“是。”

两名三十多岁的掌刑姑姑拿出玉板,正要动手掌掴,可是玉板都还没碰到单青琬的脸,身子已往后飞,爬不起来。

“谁敢碰她?”冷沉的声音充满肃杀。

“凤九扬,谁允许你在凤阙宫施暴,你存心和本宫过不去是不是?”连她的面子都敢不给,她气得火冒三丈。

凤九扬冷笑道:“皇后好大的威仪,看来是在皇宫里待久了,耳聋目盲,人家说两句老实话就要喊打喊杀,臣问皇后一句,侯府千金是贱民,那本朝多少世家子弟该为贱民?”

“你……你就不能一天和本宫好好说话吗?”每次见面他的态度总要这般咄咄逼人,老是气得她肝疼。

“娘娘息怒,保重凤体,你身分尊贵,不能为了一件事动怒伤身。”一杯温茶送到皇后嘴边。

以为不会动、不会笑的绝美女子终于动了,身形窈窕,走姿有如在跳舞似的优美,一颦一笑恰如其分。

“还是你贴心,懂得本宫心意,不像某些人只会惹本宫生气,言行粗鄙得教人看不下去。”皇后指桑骂槐。

女子温雅一笑,“娘娘只是心急,想把事做好。”

“对对对,本宫这急性子就是改不了,连皇上都说改了就不像本宫了,本宫也就懒得改了。”在这宫里只有皇上的宠爱才是真的,旁的全是虚话,失宠的妃嫔还不如死了算了。

“娘娘仁慈和善,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宫里嫔妃难望其项背。”

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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