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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贵妻 第十三章 终于圆房了(2)

棒天醒来,方浣露躲在棉被里不敢起来。

她觉得自己受骗了,就算看不到彼此赤条条的模样,窝在棉被里,感官可比看得到还鲜明刺激,而且他还钻入被子里对她……怎么办,现在天都亮了,要她怎么面对他?

“我说安琪儿,你想闷死自己吗?我们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你现在害羞也来不及了。”严笙枕在她身侧,对着缩在棉被里的她喊道。

“我不想看到你。”从棉被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严笙存心逗她,“唉呀,怎么办,你很快就要看到我,因为你要起来为我做早饭。”

“我累得要命,我今天不做早饭,我要睡觉!”她赌气的道,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都是他害的!

“累得要命吗?那我想想要怎么帮你消除疲劳……我们来洗鸳鸯浴好了!”严笙邪气的道,又钻进棉被里。

方浣露被他贴过来的体温给吓了一跳,“严笙,你在胡说什么!大白天的洗什么鸳鸯浴,我说我要睡觉……喂,你在模哪里!”

咚咚咚咚——

严笙听到一连串的敲门声,并不想理会,只想多欺负一下他可爱的娘子。

当然,方浣露是拼了命的推着他的胸膛,可不想被误会一大早他们就忙着办事,“不行,有人来找了……”

下一刻,阿齐的嗓门在外头响起——

“侯爷,二少爷他出事了,他……死了!”

严笙和方浣露顿时震住,互看着对方,皆不敢相信。

严律他……竟然死了!

严笙在接到通报的第一时间就来到命案现场,也就是严笙出事的房间,方浣露跟着他过来,还不自觉的捉住他的油子。

“你跟来做什么?不是说累吗?回去休息吧。”严笙瞥向她捉着自己的双手,看她又怕又爱跟,真怕她等会儿看到尸体会受到惊吓。

“我跟你一样都不认为严律会自尽,我想看看现场,也许能帮你注意到什么蛛丝马迹,你不能赶我走。”方浣露见他盯着她的手,有点僵硬的抽回,试图说服他。要不是想帮上他的忙,她才不会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过来呢!

严笙对上她坚持的目光,知道她是不会听话回去了,也没说什么,朝严律的房门走去。

严律的小厮已在门外等候,几个护院也在外面看守着,此时房里头正传出哭泣声,听得出是二房的人的啜泣。

“侯爷,您来了,小的叫阿修。”名叫阿修的小厮的双眼红肿,脸上难掩悲痛。

严笙毫不废话,直接问道:“说说是什么情况,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吗?”

阿修哽咽的道:“昨晚亥时小的离开时二少爷还好好的,今天小的和平常一样的时间前来,一般这时候二少爷早起来了,但小的在外面敲门都没回应,本以为二少爷睡沉了,岂知,一进门就见二少爷上吊了,小的忙将二少爷抱下来,可二少爷已经断气多时了……”

“仵作呢?”严笙问道,得查明死亡时间。

“小的已经通知陆总管,他会带仵作来的。”阿修吸吸鼻子,他知道刘聪死去时,侯爷有叫上仵作来验尸,这次他便擅作主张了。

听到阿修这么说,严笙点了头道:“那先进去看看吧。”

严笙和方浣露一前一后进入房里,阿齐和护卫们则都在外头候着。

房内,一如严律严谨的作风,所有物品摆设都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也摆着几幅名人的画作和瓷器,以示他的风雅。

方浣露走到一半,看到圆桌旁的梁上悬挂一条垂落的长布,她几乎能想象原本尸体悬挂在上头的情景,不自觉又捉紧严笙的袖子。

严签瞥向她又捉来的手,暗自一叹,然后目光移到桌上摊开的一张纸上。

不等他问,阿修旋即道:“侯爷,这是二少爷写的遗书……”他鼻酸的落泪道:“小的真不敢相信,但这确实是二少爷的字迹无误,二少爷他居然认罪了……可这事关二少爷的名誉,小的差人叫上您还有大太太、陆总管时,也不敢让传话的人知道二少爷是畏罪自尽的……”

严笙拿起信细看,方浣露也凑上前,信上写着,严律承认是他唆使刘聪在梅酒里下毒,想毒死严笙,见毒杀不成,便买凶杀人,心想只要严笙死了,他这个第二顺位的继承人便能得到爵位,可他愧疚于因为他想当侯爷的野心,偷钱又藏毒,却害得父亲为此成为嫌疑犯,于是才承认所有罪行,自尽赎罪。

看完信,严笙只觉得可疑万分,在他看来,严律并不像畏罪自杀,前几天才在老太君面前发怒大吼坚持自己不是凶手,这些日子以来,他为洗清父亲的冤屈也时常和他讨论案情,言行间充分表现出他的高傲和清白,不像会畏罪自尽的人。

严笙又看了看四周,看不出有被人闯入的迹象,阿修在他一旁表示,除了将严律从梁柱上抱下,他并没有动过房里任何东西。

接着,严笙踏进内室里看严律的遗体,方浣露则待在屏风边,隔着一段距离看向床,没有往前走。

内室里一片哀戚,二太太跪坐在床边,抱住儿子的遗体痛哭道:“我的儿啊,娘不相信,你怎么可能会为侯爷之位杀害自己的堂兄,这不可能的……”

“哥,你没有想杀堂兄吧,哥的心肠不会那么恶毒的……”严紫鸳也抹着泪哭喊,现今的她脸色早变得憔悴,已不见娇贵之气。

被禁闭一阵子的二老爷一脸的胡碴,原本福态的身躯也瘦了一大圈,他盯着儿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遗体,虽然没有落泪,但看得出他神情哀伤,他是最先察觉到严笙进房的人,忙叫妻女让开,“你来看看吧。”

严笙一走近,那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被上吊而死没错……一个念头骤起,他低头凑近严律,对气味敏感的他,马上在严律口鼻间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

同时间,二老爷朝严笙砰的一声跪下了,“严笙,我为这孩子做的事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他……是我的错,我成天抱怨老天不公平,抱怨我和你爹明明是双胞胎,我只晚了他一刻出生,便失去了继承爵位的资格,我成天嚷嚷着你身子虚弱,你担不起侯爷的位子,总是对这孩子说,他的本事绝不输给你,这孩子的心才会变得扭曲,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把孩子教坏了……”

严笙转过身,就见到二老爷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槌打自个儿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喊哑了。

二太太跟着朝严笙下跪,乞求道:“不,律儿他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侯爷之位杀你……侯爷,拜托你证明他的清白,他肯定被谁陷害了……”

二老爷愤怒的朝妻子咆哮道:“那遗书上都承认了不是吗?不是的话,那些字迹是怎么来的?”

二太太说不出话,只能回头抱住儿子遗体恸哭,二老爷虽没有哭,但神情哀痛,眼眶都湿红着,不会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痛的事了。

严笙将二老爷搀扶起来,“二叔,请节哀,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说完,他踏出了内室。

方浣露望着哀伤的二房一家人,长长叹了口气,也感伤起来,她捂住嘴,趁着忍不住流泪前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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