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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乖乖入怀 第7章(1)

洛晴衣知道自己要留下来的消息,对于樊家村应该算是一件大事,可是没想到樊家村的村人真的把这当成一件“大事”来看待。

老村长算是最冷静的人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仍在连连说了几次好孩子后,一转身,笑着笑着差点把自己走进沟里。

至于其它人忙着把老屋子推倒又建造,有的是帮忙打井,有的把家具给重新打新的,二十四节气里头几个小的还特地下山一趟,买回了许多姑娘家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衣服首饰等等有用没用的全都买了一堆,就怕她在村子里想要用却没东西用……

洛晴衣看着都忍不住笑了,不管以后如何,起码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留下来的决定没有错。

相较于樊家村男人们的欢欣鼓舞,某个男人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楚嵂淅看着整天出出入入几乎都在一群男人包围之中的洛晴衣,他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每天光咬牙看着那二十四节气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暧,他就觉得自己都要把牙给磨平了。

如果那套二十四节气是无意的也就罢了,可是看着那群人偶尔丢过来的示威眼神,要让他相信他们只是因为爱护这个许多年才得来的小妹妹,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南风,你去把今天那套冬字辈的给我弄走。”楚嵂淅眯着眼看清楚今儿个陪在洛晴衣身边的是哪一组人马之后,马上对身边闲着没事做的南风下了命令。

南风对于自家主子爷难得的吃瘪不是没有感觉,也挺同情的,毕竟一般人家只要有一个小舅子都觉得苦恼了,更别说王爷要是真的把洛姑娘给娶进门,那乐子就大了,二十四节气,一个不漏,就是一天只来一个人捣乱,一个月都不够他们轮上两次。

只是心中同情,并不代表他要代替主子去受这等折磨啊,他想起那日看着这村里的汉子一个个走路都没声音的功夫,还有那几个老的拿着斧头一劈,一棵能当大梁的木头就这么应声而倒,他就觉得为难得不行。

倒不是说他一定打不过樊家村的村人,可问题是二十四节气都是按照四季分班,一次至少有六个人守在洛晴衣身边,这猛虎还难敌猴群呢,他一双手也难以对抗这么多双手脚啊!

只是为难归为难,主子都发话了,他还能够说不吗?要是真敢不应,他还当什么贴身侍卫,回家卖地瓜算了。

虽说下了决心去做,但是南风也庆幸主子没让他对上春季那一组,要不然就算他再耐打,也没法给主子拖延多少时间。

洛晴衣刚从茅厕里出来,才洗完手,还没注意到门口少了人,就被人直接一搂,身子一腾空,一下子就窜出了好几公尺。

她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楚嵂淅,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不让自己摔下去,一边无奈的叹道:“这游戏还要玩多久?你把他们给弄走一会儿,等一下不就得追上来了?”

你跑我追可以说是这些男人们最近最热衷的游戏了,要说玩也不是不行,可是别总把她也扯进去啊!

“看你什么时候能够跟我一起走,这个游戏大约就能停了。”

楚嵂淅这些日子在这山上也不是白待的,不过一会儿就已经闯进山林里的一片草地,虽然已经入冬,这片草地却因为靠在一汪天然的温泉边上,还是显得青翠如春日,甚至还开满了不知名的粉色小花,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一张粉绒绒的毯子。

他让她站到草地上,手依旧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目光也紧锁在她身上。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老是这样盯着我呢?”她看着自己被他紧握的手,想叹气又想问个明白。

她上辈子求而不可得,这辈子是不去求,这男人却不断的往她靠近,赶都赶不走。

现在的她不想也不能响应他的感情,但她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哪一点让他放不开,如果可以的话,她改还不行吗?

楚嵂淅难得看到她如此天真不解的模样,笑着反问道:“我这样的人又是哪样的人?难不成我还比别人多了一只手还是多了一颗头?”

洛晴衣抬起头,定定地瞅着他,“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吗?到底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呢?”

在开明的现代,都还有许多不平等,如今身处阶级严谨的古代,纵使她知道自己不差,可是在这些高贵人的眼里,她不过就是家无长辈的孤女,家中唯一的药铺还让她给处理了,就像对长乐郡主来说,她大约只比乞丐要高尚一点而已。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吃这么多饱还不长肉。”楚嵂淅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要的回答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看得出来。

洛晴衣也觉得自己矫情了,明明跟他没有关系的问题,自己却老是拿这个来刁难他。

这难不成也是一种恃宠而骄?

洛晴衣难得有些羞窘的转过头去,“我就是想太多,又怎么了?”

楚嵂淅笑着欣赏她难得的羞涩模样,心中一动,将人从背后搂住,含笑在她耳边轻喃,“你想多了也好,还是这样羞涩的模样都好,在我眼里,就挑不出不好的地方。”

“花言巧语。”她扭过头,甩开他的怀抱往前走了几步。

虽然她总会告诉自己,这只是他不想让她继续待在村子里才会说的甜言蜜语,可是每次听到,不管是老气俗套的,或是像这样温柔的,都让她有些无法招架,心也不争气的急速跳着。

没办法,长得好看就是有这样的优势,从他嘴里说出来,如果不是特别的中二的话,听起来总是让人感觉格外的不同。

楚嵂淅难得见她这样小女儿神态,微微一笑,又缠了上去,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不知情的人见状,只会觉得他们这对小情人在嬉闹。

他的好心情完全不被一身素淡的玄色衣裳给压制住,反而因为他的好容色,在温泉蒸腾的雾气中,更宛如出尘谪仙。

洛晴衣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什么人,即使是在长乐郡主面前,她明白了阶级之分,却从不曾自惭形移,把自己眨低到土泥之中。

可是看着眼前的他,她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矫情其来有自。

谁见到他这样的人不会觉得自己长得太过“普通”了呢?

楚嵂淅看她头一回这样久久的望着自己,头一回因为这副容貌而有些得意,他挑了挑眉,故意笑问道:“看爷看痴了?”

洛晴衣马上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他果然还是不说话得好,一说话,就显得刚刚自己一瞬间的情绪果然都是错觉了。

“没有,我只是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放弃。”她随意编了个理由。“不急,等你放弃了我就成功了。”他依然是一脸的奖容。

“你家里人都不催你成亲吗?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这些事情,难道你能够这样没有期限的等着我?再说了,你家应该是在京城,难道你能一辈子就待在西南不成?”

“你这是在关心我?”他把她拉进怀里,恨不得能把这个终于对他有些上心的小泵娘好好揉搓一番。

“好好说话。”洛晴衣使劲从他的铁臂中挣月兑出来,发型都有些乱了,她瞪了他一眼,才背过身整理衣裳。

楚嵂淅忍着继续对她动手动脚的冲动,解释道:“我这回到西南,本来就是来安家的,要到西南的哪儿,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至于成亲……我这不是等着你吗?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准备成亲的东西。”

她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来西南定居的,可看他跟南风两个人的行李比她的还简单,她就觉得他的话可信度很低。“可你和南风两个人就这么点行李?就算算上南风后来往城里去拿回来的行李,这也太少了。”

“大男人的,不过就是几套换洗衣服,准备那么多也没用。”他故作淡然的道。“男人不就是该简朴点吗?”

他会说这种话,只是为了迎合她的喜好,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才发现她当初的那些行李真的就是她全部的家当,而她过日子也相对的简单,也就想着做出个样子,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等浮夸的男人。

只是这话要是让南风听见了,肯定要在心里狠狠嘲讽他个几句,不是准备那么多也没用,是因为他要用的东西,让王府的大管事弄了两、三艘大船在后面走着,原本是等西南别宫处理好了,直接把东西搬进去,那些东西有许多都是他平素用惯的好东西,光凭他们两个人根本就弄不来,所以才显得他们两个人现在一副轻车简装的样子,毕竟他家爷的至理名言,能够不委屈自个儿就不委屈。

洛晴衣虽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可是这些日子来,他在村子里跟着过着这种普通的日子,倒也没有什么怨言或是不习惯的样子。

“不过你们这样的人,就算再简朴也是……”她随口回道,可是没把话说完,又突然一顿。

因为她说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楚嵂淅和常衍熹相提并论了,难道在她心里,他的地位已经跟曾经在她心中占了很大位置的常衍熹一模一样了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惶惑,一直以来她对他不是只有一点点动心而已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变得不只是一点点了?

洛晴衣的思绪顿时一团混乱,也因此没有注意到站在身后的楚嵂淅脸色沉了下来,如果她有仔细看过,就会知道他绝对不是只有在她面前那样笨拙傻气的一面,以往在文武百官面前,他只要神色稍微一敛,众人就会吓得连气都不敢坑一声。

“你说的你们……你该不会把我跟长乐家的那个小崽子相提并论了吧?”

他一点也不觉得被她拿出来和另外一个男人做比较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这只代表她心中还一直记挂着那个和她有过婚约的小崽子。

即使那个人不信守承诺,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婚约,却还是当作不知道,另娶他人,她却依然记挂着他吗?那么他现在在她的心里又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你怎么会知道?”她转过身,对于他知道常衍熹的身分并不感到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他怎么能够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难不成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调查她了?

“我想要知道的自然就能知道。”他说这话也并不算夸口,只是比起那些不需要在意的小事,他更介意的是她对那个小崽子的态度。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不守婚约的小崽子?就长乐那样长年瞧不起人的性子,养出的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货,你千万别想着他,那样的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可若是你对他没了作用,或者是招了他的厌恶,下场只怕会相当凄惨。”

他对常衍熹只是隐约有个印象而已,宫里每年过年的大宴,有不少人会刻意来找他攀谈,像长乐这样的皇室外嫁女,想要继续跟宫里有所联系,自然只能带着自家儿女多在他面前露露脸,他虽然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但是只要看过的人,他通常不会忘记,所以当查出来的数据送到他面前时,他马上就能够把上头的人名和记忆里的面容给对上。

洛晴衣听着他对常衍熹的评断,不由得愣住了。

她想到的是,他可能连常衍熹的面都没见过,就能了解对方的性子,而她那时候住在郡主府里那么久,还是直到被他推出去送死后才看明白这个人,她实在太傻了。

见她不说话,楚嵂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又更加不悦了,“怎么,不信爷的话?你就等着瞧吧,别看他前些日子刚成亲,还硬扛着长乐郡主的不满娶了自个心悦的女人,可是他这样的人,说白了是心智不坚,说难听些就是见异思迁,不过就是……”

“我没说不信。”洛晴衣的心情很复杂,他说的话不好听,却都是事实,偏偏事实往往最伤人。

“你……你信?”

“嗯。”她点点头,“所以我自己找上门去把婚给退了。”

“是你上门去退的婚?”

“嗯。”洛晴衣看他像只鹦鹉一样不断复述自己的话,索性一次把自己做的事情都给说了,“之前我就见过常衍熹,他明明知道我们有婚约,却还是和白玺云有了牵扯,那时候女乃女乃又病重,我不想和这样的人有所纠缠,干脆跟女乃女乃要了倌物,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她没说的是,其实两老一开始根本就没把这个婚约当一回事,齐大非偶这个道理两个老人家还是看得很明白的,两老虽然收着信物,但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如果不是她上辈子动了心,又偶然知道两人是有婚约的,也不会拿了信物去捣乱他的婚礼,然后开始了纠缠的一辈子。

重生后,她寻了个机会把婚约给退了,从此与他再没有关系,或许这才是他们应该走的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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