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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赖皮相公 第8章(1)

时节已入冬,寒冷的天候与跋涉的艰辛让陆可亲的身子渐感不支,走了几个时辰,她已嚷着要到路旁去歇歇腿。

“好累……”

“就说该雇辆马车的嘛!”阎濬体贴地将她搂入怀中,模着她的头。

“乘马车一路颠簸,也欣赏不到什么好景致。”

“拜托!已经入冬了,除了冷飕飕的不断风刮来,还有几片吹落的枯叶,不知娘子大人究竟见着了什么迷人的景致?”阎濬瞟着怀里的人儿,撇嘴好笑地道。

“可多了!”陆可亲抬起脸,挑眉斜斜地瞪着他道。

自两人离开南城,为了不引人侧目,也为了住宿方便,他们一直是以夫妻相称,但阎濬唤她娘子似乎已唤得非常习惯了。

不过,虽然她迟早是他的娘子,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而且最可恶的是,他总爱在人前喊她“娘子大人”,好像她是个多凶的悍妇,人家可是从小爹娘称赞的贤淑女子耶!让他这么一喊,害她都忍不住想要凶他一番。

还好现在没有旁人听到,不然她一定会在他腰上狠狠捏一把。

“喔?说来听听,让为夫的也感受、感受那气氛。”

“哼,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阎濬这个大笨蛋,坐马车颠簸又累人,只会让她一路头昏脑胀,而步行不但能让他们两人一路互相扶持,还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好处可多了。

像现在,只要他别随意对她毛手毛脚,她已经可以不再脸红心跳地靠在他怀中取暖,不是很好吗?这个大笨蛋,什么都不懂……

“对了,阎濬,你真的不打算回天阴宫吗?”

虽然距离两人游湖那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阎濬的父亲也没再次出现为难他们,但这一路上陆可亲还是提心吊胆,生怕他哪天又突然蹦出来,拆散她与阎濬。

她当然怕死,但她最害怕的是今后再也见不到阎濬,那可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可怕呀!

“不打算回去。”阎濬肯定地道,不太乐意两人的话题又转到这件事上。

就算不是为了陆可亲,他也鲜少待在那个令他胸口发闷的天阴宫,她的出现只是给了他决定离开天阴宫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可是,你爹……”

“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即使是我亲爹也一样。”

“阎濬,我……”

“别说了,我会保护你的。”热唇轻触她的嫣唇,阎濬的吻似承诺一般,誓言守护心爱的人。

“哈哈哈……老子倒想看看你要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

“爹?”阎濬蹙眉低呼一声。

不会吧,她才刚想到阎濬他爹,他就真的来了!

陆可亲瞠目望着如狂风般迅速扫至眼前的伟岸身影。她担心的事真的就要发生了吗?

“小女娃,老子说过,再次见面就是取你性命之日,不过,见你俩情意深重,老子实在不忍拆散你们呀!”

“阎伯父,您的意思是愿意成全我跟阎濬?”陆可亲小心翼翼地问,不太相信阎滨会特地来告诉他们这件事。

而且,阎滨眼里迸射出的寒冷杀气,好像想立即将她撕成碎片似的,怎么可能真心成全她和阎濬?

“当然、当然,老子可不像江湖上传言的那般毒辣,如今,我不过是个被儿子遗弃的可怜老头一个啊!”

“爹,你又在胡说什么?”

“濬儿,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解开女娃儿身上『七日绝命香』的毒,老子保证今后不再提出要你接掌天阴宫的要求。若是解不了毒,你尚有两条路选,一,让这女娃儿死;二,老子在靖城的天丰客栈等你,不过,在来之前你得做好接掌天阴宫的准备,至于女娃儿,老子就成全你,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

“爹,你这是逼我?”瞥见唇色已然渐渐泛黑的陆可亲,阎濬知道父亲所言不假,也怪自己竟然如此粗心,之前对此毫无所觉。

“没关系的,你不是有解药吗?”听闻阎濬紧握的拳头传来关节咯咯作响声,陆可亲故作镇定的靠在他耳边小声地道。

“我……”他哪来的解药?那天他在大街上说的话,她该晓得没有一句是真的啊——

可恶的疯老头!

阎濬的视线再度往父亲狂妄的笑脸瞪去,道爹,你明知你越是这样逼迫,孩儿就越是不会就范。”

“是吗?若你不想见到心爱的人丧命,老子相信你一定会来的,哈哈……”

“我不会去求你,也不会让可亲少了一根寒毛。”

“哼,濬儿,你知道老子为何等到现在才下手吗?『七日绝命香』的毒,即使你身上的药可以暂缓毒发,也顶多只能让她再多活三天,现在,就算是快马加鞭,你也无法在她毒发之前赶回南城去找莫一岩,所以,从小对研究毒物兴趣缺缺的你,只有一条路能选择。”

他娘的……这个臭老头,最好不要太小看他,他拼了命也会救他的可亲!

天啊,真是个毒辣的父亲!陆可亲再也看不下去,也顾不得什么教养或是尊重长辈,瞠着大大的圆眸,瞪着眼前那不可一世的狂傲身影,义愤填膺地道:“阎滨,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难道爱上你的儿子,下场就是死在你的手上?难怪阎濬会怀疑你是杀他娘亲的凶手,阎滨,你说,阎濬他娘亲的死真的与你有关吗?”

就算豁出这条小命,她也要为阎濬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哼,就算跟我有关又如何?就算人是我杀的又如何?”阎滨挑衅道。

“你、你……你说什么?”闻言,陆可亲大惊失色,她原本只是因为愤慨,胡乱试探地问了一句,没想到阎滨非但不否认,居然还一副挑衅的模样。

“真的是你!”阎濬怒吼一声,一掌撃往父亲身后的那棵大树,随着一声巨响,树干应声碎裂。

陆可亲惊愕地望着极为愤怒的阎濬,紧张的握住他还想继续发难的手。“阎濬,你别冲动,他可是你爹啊!”

就算阎滨再怎么不是,但那奋力的一撃若是落在阎滨身上,阎濬势必会成为大逆不道的千古罪人。

“就因为他是我爹,这一掌才没有打在他身上!”

陆可亲看着阎濬,不知自己该如何阻止他做出可能令他懊悔一生或是伤害他自己的事,只能死命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有再使出武功的机会。

转过身,陆可亲望着阎滨始终带着杀气的怒眼,哀伤地道,“阎滨,你已经让阎濬自小失去母亲的温暖,如今连他妻子的性命也想一并夺去?阎濬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又何苦要这样伤害他?”

“伤害?”阎滨闻言嗤声道:“哼,咱们父子可说是一个样的痴情种呀!当年,老子执意带着阎濬他娘亲一同月兑离天阴宫,但是我爹那个疯老头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对她下了『七日绝命香』之后就匆匆离去,待我赶回天阴宫时,阎濬他娘亲已经气绝多时。如今,你虽是中了同样的毒,但我却仁慈的待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随时等待你们求助,女娃儿,你说,老子是不是已经很有良心了?”

“不,你根本没有一点良心!”陆可亲对这种说法难以接受,望着阎滨呐喊道:“你居然将自己当年所承受的痛苦全都加诸自己孩子身上?在我眼里,你根本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哼,我阎家世代单传,当年老子也是背负了这样的命运,阎濬既然生为阎家子孙,自然得承受这样的命运。”

当年,父亲无情的拆散他与阎濬的娘亲,如今他只是要阎濬回天阴宫去,这么做究竟有什么不对?

况且他还留了后路让他们走,只要阎濬乖乖回去接掌门主之位,他也无心拆散两人的姻缘,哼,这个女娃儿不但拐走他唯一的儿子,还胆敢斥责他没有良心!

“你、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阎濬的未来?阎濬一点都不想再做那些有违义理之事了,你又何苦一再逼迫他?”

“有违义理之事?我们天阴宫所剿灭的可都是以抢夺为生的山寨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门派,你们中原人可是都该感激我们天阴宫呢。”

“你剿灭那些山寨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壮大门派,这种事根本是违背道德义理,跟那些山寨土匪又有什么不同?”

“哼,弱肉强食本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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