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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选娇妻 第十五章 狼子的野心(1)

到了十月,韩意希与宣静宸的亲事定了下来,说好了两年后成亲,韩意希早就对宣静宸生了情意,宣景煜一提,他自然是千百个愿意,只怕自己配不上而已。

对于最疼爱的宝贝孙女要许配给一个穷酸书生,宣老夫人原是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夏依宁对宣老夫人晓以大义,“祖母,咱们家如今出了侧妃娘娘,若是再与商家结亲,怕静霞在京里遭人嘲笑,说咱们宣家不过是有几个钱的商家,结亲还是以利益为考虑,可与韩先生结亲就不同了,大齐以文立国,向来只有往科举上去才有前景,才会受人尊敬,以韩先生的才华,冒出头是早晚之事,咱们以首富之姿与韩先生结亲,那是看重他的人品学识,旁人知道了,都会高看宣家一眼,静霞在京里也抬得起头来。

“再说了,静宸跟着韩先生读书,对他心生仰慕之情,能把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不是美事一桩吗?韩先生无双亲无家,咱们对他看重,日后他定当涌泉以报,静宸将来纵然出嫁了,也是住在家里,您日日都可见到宝贝孙女,又多了个孙女婿承欢膝下,这是捡到宝了,祖母。”

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因此宣老夫人点头了,还因为深觉有理,直说要把订亲之事大肆操办,让宁州城里人人皆知她有了个书生孙女婿。

宁州古老留下来的规矩,两家订亲等同正式嫁娶,小户人家席开十桌,大户人家席开百桌的也有,而陆氏见宣老夫人高兴,与儿媳商议之后便办了两百桌的宴席,宣静霞身子沉,不便回来,也派人送了贺礼来,是一对金子打造的鸳鸯,就和真正的鸳鸯一般大小,陆氏请人造了个高台摆放,在宴席上供贺客参观,引得众人都啧啧称奇,说侧妃娘娘出手就是不同,陵王另外送了一百两银子要给准新郎官置办行头。

宣家上下喜气洋洋,可夏依宁万万没想到,订亲当日,千允怀会不请自来,还带了夏依嬛同来膈应他们,宣景煜给她一个眼神,让她不必担心,便迳自去接待千允怀,而她则把夏依嬛迎进了房里,常喜进来泰茶便退下了。

“宁妹,看你这肚子大的,怕是再一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吧?”

夏依宁笑着点头。“等千二女乃女乃有孕之后,姊姊也得快些怀上才好。”

大齐朝的官家规矩大,妾室不能在正妻之前有孕。

“宁妹……”夏依嬛看起来有些犹豫,半响才垂眸道:“我……其实已经有身孕了。”

夏依宁一愣,但还是马上露出笑容贺道:“那太好了。”

要做娘亲了,总不会再存有害人之心了吧?虽然这一世夏依嬛还没有害过人,可她对夏依嬛前世的作为仍是耿耿于怀,人的禀赋性格根深蒂固,这一世的她怕也不会有太大改变,说不定害不到宣家人,就去害其它周围的人。

“可是……怀孕的不只我,卓容瑧和水嫣都怀了身孕。”夏依嬛看似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

夏依宁听得一怔。“水嫣也做了千二爷的妾室了吗?”前世程氏的女乃娘吴嬷嬷说不让水嫣做夏依嬛的陪嫁丫鬟,就怕水嫣长得太狐媚会爬姑爷的床,这一世果然是应验了。

“原本没正式收房,怀上孩子之后,如今已成了和我平起平坐的姨娘。”夏依嬛恨恨地道:“我真不该将她带到千家,但现在也无法将她赶走了。”

夏依宁笑了笑。“姊姊何必将个丫鬟放在眼里?千二爷肯定是喜欢姊姊多过水嫣那丫头的。”千允怀对宣静霞嫁给陵王一事肯定是痛心疾首,至于谁怀了他的孩子,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眼里只有宣静霞和功利。

“他只有要银子的时候才会对我好……”夏依嬛愁眉不展地道:“宁妹,我的嫁妆用得快见底了,若是用完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回家去讨,让父亲母亲烦恼吧!”

夏依宁这才知道她来做什么,她很快起身打开斗柜,拿出一只妆匣,正是当初她要出嫁前夏依嬛给她添妆的那一只。

“姊姊当初送我的首饰都还在里头,姊姊先拿去应急吧。”她把妆匣塞进夏依嬛手里,眼神一暗地道:“其实,宣家只是看似风光,静霞小泵出嫁时,为了场面,可把家底都翻出来了,如今只怕是空有首富的名头,我的嫁妆也是用得七七八八了。”

夏依嬛见她只是将当初她送的妆匣拿出来,还反过来向自己哭穷,也脸色讪讪,无言了。

这次千允怀在京城无意中得知宣静宸要订亲的消息,急忙赶来,卓容臻不屑来商家道喜,他便主动说要带她一块来,水嫣怎么吵,他都不肯带水嫣同行,当时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比水嫣重要,谁知他在路上才说,要她从夏依宁那里周转些银子,要她至少拿个五万两银票。

她看看手中的妆匣,顿觉心烦,这跟五万两银票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他知道了不知会如何不悦……

另一边,宣景煜迎了千允怀到聚云轩的偏厅,下人送上了茶,不等千允怀开口,宣景煜啜了口茶先道:“先前静霞出阁,千二爷特意请我大姨子来添妆,有心了。”

千允怀干笑了两声。“不过是一套头面,不值一提。”

那一夜他一直等到天明,宣静霞都没出现,在那之前,他派去的人几度想试图潜入宣府都失败了,谁知道李翊皇竟会派了人来保护宣静霞,他费了好大力气,仍是没有成功劫走宣静霞,她仍是顺利嫁进了陵王府,且不过多久,就传来有孕的消息,令他备受打击。

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休的,等将来他除掉李翊皇,做了摄政王,她就会乖乖到他身边了,眼下他要做的是拿到玉脉的入山令牌,再把玉脉献给李翊皇以表忠心,前世令牌是夏依嫣偷来给他的,这一世他得由自己取得了。

“一套头面?”宣景煜故作诧异,搁下了杯盖看着他。“可静霞怎么说那妆匣里一件首饰都没有?”

千允怀心里一个咯噔,宣静霞不会把纸条给宣景煜看了吧?他是笃定她纵然吃惊,可碍于姑娘家的清誉,也不会将纸条给任何人看,以免叫人误会与他有何瓜葛。

“没、没有头面吗?”他挤出一丝假笑。“会不会是静霞记错了?”

宣景煜笑了笑,乌黑的眸子却清冷如霜,他慢悠悠地道:“静霞说那妆匣里只有一朵珠花,想来二爷你这是礼轻情义重。”

一朵珠花?千允怀更窘了。“怎么会是珠花?”

“就是啊,为何会是珠花?”宣景煜笑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二爷怎么会是出手一朵珠花之人?”

千允怀当下恍然大悟的拍额。“我知晓了,肯定是我那小妾笨拙拿错了,我分明叫她取红漆描金匣子,她兴许是错取了黑漆描金匣子,这才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让静霞以为我是那小器之人,竟在她大喜之日只送上一朵珠花。”

他不明白,宣静霞看到了纸条密而不宣是正常的,可怎么告诉宣景煜匣子里摆着一朵珠花,她就不能说有一套头面吗?

“原来如此。”宣景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千允怀换上一副热络脸孔。“景煜,这事好办,改日我见到了静霞,再亲自向她解释。”

“现在可要称一声侧妃娘娘了。”宣景煜嘴角一挑。“而且,如今要见她一面也非易事了,连我这个做哥哥的,要见她都得先通报一声,何况是二爷你。”

千允怀心里一阵不悦,这是在说他不配见她吗?他轻笑一声。“景煜,你是否忘了我是陵王爷的表弟,兰贵妃乃是我的表姨母,我要进陵王府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事实上,他这几个月来求见陵王都极不顺利,他母亲直催着要他去巴结陵王,可他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如何巴结?

就彷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他和陵王之间,前世此时,他已是陵王心月复,眼下却迟迟未有进展,叫他怎能不急?

“我确实忘了,那你如今可得称静霞一声表嫂了。”宣景煜打趣道。

千允怀脸色一僵,表嫂……这可恨的称谓!

“这么说来,咱们如今也有姻亲之谊了。”千允杯又换了张笑脸,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提起玉脉之事。

这一世,宣景煜可还未向他提起那能让宣家富可敌国的玉脉。

他拿起杯盏啜了几口茶,搁下杯盏,抬眸看着宣景煜,脸上带着笑容,有几分兴味地说道:“对了,景煜,你的商队走南闯北,不知可有听闻益州近日发现一条玉脉,那玉脉所在之地属于益州的吴家,可把吴员外乐坏了,当地每户人家都得了赏银。”

益州距离宁州甚远,接近边关,即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一个月的功夫才会抵达,想来宣景煜也不可能去求证,因此他才放心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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