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腾扬是独自一人回家的,回到家后,才发现杜忆雪根本就没有回家。他不觉担心,她又打算逃离他吗?他愿意解释无数次,但是却不愿意她离开。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今天是杜爸爸的生日吗?”白蓓丽从房里出来,看到白腾扬站在客厅便问。
是杜爸爸的生日?他看向白蓓丽,“小雪呢?”
“她刚刚打电话回来说要回娘家帮她爸爸过生日,你不知道吗?”她还以为两人一起出门是要一同去呢,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的。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
白腾扬生气地冲出家门,居然连杜爸爸生日都不告诉他,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外人了?
到了杜家门口,开门的是杜忆雪。
“你跑回家为什么不跟我说?”他劈头就骂。
她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回家了,但是他却满脸紧张地出现在这里,他是不是担心她跑了?她刚刚才在餐厅大骂他一顿,他不生气吗?
“还有,今天是你爸生日,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他刚刚差点跑断腿才张罗了一堆补品。
杜忆雪从餐厅出来之后,杜妈妈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做饭,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爸爸的生日。
因为跟白腾扬吵了架,她便觉得该互相冷静一下,她便决定回家躲躲,就算家人不会安慰、不会理解,但是那也是她的家。
可是他却出现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你不会来。”她不满地回答说。
他看着她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的不称职。
“谁呀?你还不快点去做饭,在门口闲聊什么?”杜妈妈在客厅里看杂志,发现杜忆雪没有在厨房,便开口说。
白腾扬走进客厅,把东西放下,“爸,生日快乐。”
他们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有事,所以来晚了,这是送给爸的礼物,希望你喜欢。”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杜妈妈看到他来了,便让杜忆雪去倒水,“你没看到你老公来了吗,快点倒水去,还有,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来切好。”她吩咐道,但自己则是在座位上纹丝未动。
杜忆雪习惯性地服从,进厨房准备杜妈妈吩咐的事情。
白腾扬在客厅里被两老困住了,一直问关于他的家事,说当初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见面,直接就娶了,现在想要了解一下。
他一一的满足,但是脸色却渐渐变得铁青,因为杜妈妈不光使唤杜忆雪去拿东西,还让她去厨房做饭,她不知道长期的油烟会对胎儿不好吗?
他丢下杜家两老直接走进厨房。
“你出去,不许在厨房工作。”他不满地说。
她瞪了一眼他,“不做饭,晚上吃什么?”
家里节日的饭菜一般都是她准备的,虽然自己嫁出去了,但是在这种日子里还是必须动手。
“但是这样的环境对孩子不好。”他是为了她好,她怎么不领情?
她觉得非常难过,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要说到孩子,都是为了孩子。
“你能不能不提孩子?”她不想在这里吵架。
“我也不想提,但是你的做法确实是不对。”他可没有说错,书上也是这样说的。
她烦躁地把他赶出去,“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他的事?他可是她的丈夫,他就是要管,而且管定了!
晚饭后,杜忆雪一刻钟都来不及休息,杜妈妈又要吩咐她洗碗。
白腾扬看不过去,便到厨房帮忙,“我来帮你洗吧,你别忙了。”他心疼地说,她的额头上出现了薄薄的汗,他更是贴心地帮她擦拭。
她看着他,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他主动提出帮她洗碗?而且他现在的举动好像也太温柔了吧。
“不用了,你会洗吗?别害得我被骂。”她继续洗碗。
但是这一次,却被他从后面抱住,用这样的方式学着如何洗碗,“这样不就可以学会了吗?”
她脸红着低着头,他以前不是从不跟她靠近的吗,现在又要为了孩子努力学习跟她亲近吗?
“其实你不用这样刻意地讨好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懂该怎么做。”她很不习惯他现在对她的好,对于她来说都是刻意的行为。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懂得误解我的意思。”他非常不满,她是不是又要说他是为了孩子?
她才没有误解,要是误解的话,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说出不喜欢她的话?
突然杜妈妈的声音又响起,“忆雪,洗快点,我们要吃弟弟买回来的西瓜。”
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洗就洗吧,我去切西瓜。”
他看着落慌而逃的她,充满了无奈,白天的吵架还历历在目,她到底要他怎么做才相信他不是为了孩子了?!
切好西瓜之后,杜妈妈又吩咐她把地板给拖了,她弟弟则叫她去帮忙收拾一下房间。
白腾扬在厨房里听到,脸都黑了,又要指使她做事情了,而且不光长辈要帮忙,就连弟弟也指使。
她刚拿到拖把就被他给扔出去了,“以后你们都不许让她做任何的事情。”他冲客厅的三人大吼。
三人都吓一跳,很不能理解发生什么事了。
“她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让她做?而且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的。”杜妈妈不懂这个冷酷的女婿是怎么了,有人使唤不是很好吗?更何况她也是没有怨言的。
“她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从今天开始,能让她做家务的人只有我。”他霸道地宣布。
杜忆雪虽然对于他的宣言有些觉得感动,但是却还是担心他话里的意思又是孩子。
“白腾扬,你闹够了没有,谁让你这样冲我爸妈说话的。”她生气地说。
显然杜爸爸、杜妈妈他们也没有见过女儿发脾气的样子,而且现在还是站在他们这边。
“杜忆雪,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那么努力地讨好得到了什么?他们不光不领情,还更是奴役你,根本不会给你爱。”他现在是在帮她,但是她却自己站在对立面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没有资格管!”
“你以为我想管吗?还不是看你累了、辛苦了,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吗。”
“你是担心孩子吧。”她不屑地说:“其实不光是他们,你不是也这样对我吗?不管我付出多少,也永远不会得到我想要的,那些什么爱,我早就放弃了。爸妈可以对我不好,可以不爱我,但我不能不孝,就算现在怀孕了,我快要死掉了,我也还是他们的女儿。但是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不爱你了,你就该滚出我的生活。”
她说完咬着下唇,忍住眼眶的泪水,凶狠又不屑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离开,不再让她伤心。
杜家三人看着他们吵架,才知道原来杜忆雪怀孕了,而且现在才发现他们好像对她太过分了。
白腾扬紧皱眉头地看着杜忆雪,她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他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她说的话是真的,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她真的要让他滚出她的生活吗?她真的不爱了吗?
“我……”
“白大少爷,请你离开杜家,我不想看到你。”她生气地说完这句话后便躲回房间去了。
白腾扬拿她没办法,毕竟现在被关在门外的人是他。他转身看向三人,他们都害怕地缩了一下,本来还以为白腾扬很好说话,但是刚刚却那么凶地对待他们,可想而知现在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你们是长辈、是她的亲人,我就会放过你们。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但是如果以后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欺负她、使唤她,我绝不会让她再踏进杜家一步。
而你们最宝贝的儿子,让他无法就业只是一个电话的问题,所以你们给我安分点,有事自己做。”他蛮横地说出要求,这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不然他们失去的便会更多。
杜家父母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做,当然包括这件事,连忙答应下来,反正女儿已经嫁出去了,而且还是嫁给那么强悍凶狠的男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答应。
般定杜家父母的白腾扬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只因房间里的人现在还在气头上,本来是想要来和好表白的,反而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晚上,白腾扬留宿杜家,杜忆雪不让他进房,因为担心她,所以便决定在客厅睡,可以随时查看她的情况。
他翻来翻去没有睡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睡沙发,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但是在新婚时,杜忆雪还是被他赶去睡了几个月的沙发。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真的太恶劣了。原本他的性格只是针对商界上的人,但是这次却用来对付自己人。
突然,他好像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好像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感觉很奇怪,已经一点了,是小偷吗?
但是他听了一会后发现,声音是从杜忆雪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他马上紧张地跑去她的房间,一打开门就发现她抱着小腿哭。
“怎么了?”他紧张地跑上床,想要查看她发生了什么。
“腿抽筋了,好痛。”她难过地捏着小腿,但是却还是很痛。
白腾扬赶忙过去帮她让小腿。好半晌,感觉不痛了,她才收起泪水,开始觉得害羞地想要抽回小腿,“好了,不痛了,你出去吧。”她虽然害羞,但是还是要装作凶狠的模样说。
他看出她凶狠表情下娇羞的红脸,他喜欢看她现在害羞的模样,而不是这段时间跋扈的样子,跟他作对的她,样子丑死了。
他站起来走向门边,她以为他出去了,只是看着她,但是他却只是把门关上并且上锁,便走回床边,上床准备睡觉。
“你做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她不是不准他进来睡吗?
“不放心,你要是一会再抽筋怎么办?我刚刚是没有睡着,要是我睡着了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我要睡在这。”他确实因为担心她会有什么不舒服,想要照顾她。
她虽然不满,但是也相信他的话,毕竟半夜抽筋还是第一次,真的很痛苦。
“睡可以,但是必须躺地板,不许上床。”她才不要再跟他同床共枕,反正他对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感情,就算同床共枕也是浪费。
他没理会她,反而是躺在她身边,“躺下,不然我们就聊聊。”他看着她说。
还有什么好聊的,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复杂了。杜忆雪躺下,背对着他睡。反正他倔强起来也说不通,她也不想浪费口舌。
“小雪……”他叫她,可是她却没有响应。
白腾扬知道她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睡着,便问:“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这个问题让她的心不觉抽痛了,说实话,她也想不爱,但是事实很难,特别是他的转变总是让她产生错觉,所以她只能不断地想他这样做是为了孩子,而不是为了她,才能阻止自己再次深陷。
预料中的沉默让白腾扬把她搂入自己怀里,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不管我做什么?”
她不喜欢他在两人吵架后用那么温柔的行为对待她,很明显地体现出她的不冷静。她当然也希望他能爱上她,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让她不敢轻易相信。
“不相信。”
他的心马上跌落谷底,原来他那么没有信誉,“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很恶劣,但是那也是因为被父母逼迫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才会想从父母那受的气都发泄在你身上,当时的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喜欢你。”
就算不喜欢也不用一直提醒,她都已经够痛了。杜忆雪挣扎地想要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可是他像是懂她会生气,紧紧地抱着,甚至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捆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