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环顾众人,紧拧的浓眉舒开,薄唇染上笑意。既然事已至此,干脆全坦白招认。
“七年前让我在内华达州受重伤昏迷的工作,保护的对象就是庆庆,那时我说了不少荒唐话,是个彻底的混帐。”他将计就计,看见她抬起头来,女敕女敕的粉唇微张,大眼里闪过警觉。“但是我爱上她,却因为重伤失去记忆,直到之前在俄罗斯受伤,才又逐渐想起一些事。”
情势急转直下,大家都听得呆了,个个嘴巴开开。
他伸出双手,捧起她犹有泪痕的小脸,诚心诚意的说道:“说起来,我该感谢韩武麒,他逼我去英国,见到庆庆的时候,我的记忆才完全恢复,想起当年的一切。”
宋如意一手掩着嘴,听见花园里的笑声,又惊又喜的说道:
“七年?所以小愚……小愚是……”
“没错,”他坦承。“虽然小愚还不知道,但是她是我的女儿。”
众人惊呼出声,杨奕更是立刻站起来,笑得合不拢嘴,三步并做两步就往外走去,急着要好好看看刚冒出来的可爱孙女。
饭厅里像是被作开的蚂蚱窝,人人都乱成一团,在饭桌旁激烈讨论,唯独忠国与书庆没有改变姿势。
“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坦承一切。”他抚模着她的粉颊,黑眸中满是笑意。她手段狡猾,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干脆全豁出去。“接下来,家里就会开始做准备了。”
“准备什么?”她大眼不再有泪,如小动物般警戒。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宣布。
“我们的婚礼。”
杨家人全体动员起来真是动作惊人。
才两小时不到,分头进行的众人,已经订好婚礼场地跟餐厅,选的还是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纵然场地跟餐厅老早在几个月前就被订满,但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总之杨家人就是订到位子,会场的布置则有农家赞助,花卉布置由婉丽负责,全场都会摆放粉红玫瑰。
湘悦则说,长辈送她的嫁妆里,有一套十八世纪的精致古董婚纱,已经修复完毕,只要再稍微修改,就能让书庆穿。
依依一边绕来绕去,一边说要把两人间发生的事情拿来写小说,然后坐在丈夫的大腿上,用笔电开始敲打大纲。
证婚人则是请到镇上的美艳女镇长,还有警长二人伉俪,虽然两人忙得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但是杨家人还是软硬兼施的逼着两人答应。
嘉年华般的狂欢气氛,直到书庆镇定的说出一句话后,才归于沉寂,连搭搭搭的打字声都停了。
“我两个月后就要嫁给别人了。”她淡淡的说,简单一句话简直要揉碎大伙儿的心。“还有,小愚不知道亲生父亲的事,请先不要告诉她。”
众人宛如搭了一趟刺激的云霄飞车,从兴奋的高峰被甩入沮丧深渊。
“可是,大嫂……呃,黄小姐你……”小胖嘟嘟囔囔,连话都说不清楚,顺了好几口气,才努力劝说起来。“大哥是因为重伤才失忆,算是不知者无罪,而且……”虽然想再说下去,但是整整七年不闻不问,女人独自生下孩子扶养真的太艰辛,到底只能叹息造化弄人。
再说,家里环境只能算小康,而书庆要嫁的对象,八成就是先前韩武麒说的富商,能请得动红眼,可见身家绝对丰厚,反观大哥除了体力过人,财力可输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嘛,虽然书庆的婚约已经订了,但是小愚在血缘上到底是自家人,因为不能说破,杨家人更是卯起来宠爱小女孩,从花园抓着一只螳螂回来的小愚,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
“小愚,这件洋装漂亮吗?”缀满古董蕾丝的美丽衣裳,送到小女孩面前,华丽得像是公主的穿着,还附上精致小皇冠。
“来,这里有玩具,我们一起来组装乐高!”十几组乐高全被搬出来,堆在客厅里。
“不对不对,女孩子当然要玩洋女圭女圭。”公主风格、淑女风格、庞克风格,卡通造型或者是拟真的女圭女圭,全被抱出来,光是配件就有好几大箱。
“小愚,来吃蛋糕。”
“你喜欢什么花?我去摘来给你。”
杨家人轮流献殷勤,抢着要得到她的注意。
美丽的小女孩眨着双眼,对衣裳玩具食物花束都不感兴趣,在众人围绕中,欢乐的蹦跳着,说出心中想望:“我想出去玩!”
杨家人宛如听到圣旨降临。
“没问题!”
“要钓鱼还是看花?”
“去张家的生态农场,那里有给小孩玩耍的体验活动。”
“不错不错,那里评价很好。”
迅速讨论出去处,孝国低下头来问:“小愚坐我的吉普车好不好?”
“好。”她兴奋极了。
“我来开车。”杨奕简单说道,笔直的视线堵住孝国的嘴。
“小愚坐我旁边。”家长都说话了,父命难违,没人敢多吭一声。
即使被众人簇拥,小愚却还记得问过妈妈,伸出胖软小手,笑得好甜的说:“妈咪,我们一起去。”
书庆微微一笑,亲了亲女儿红润的脸颊。“这么多人陪你去玩,你高兴玩就好,妈咪还很累,要留下来休息。”
小愚乖巧点头,才转身迎向众人,在杨奕的牵握下,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妈咪再见!”出门前她不忘告别。
知道女儿跟杨家人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安全疑虑,她目送女儿出门,接连几辆车也相继离去后,才转身往二楼的客房走去,只是还没走到客房门前,一个庞大的身影就无声闪出,阻挡她的去路。
她仰起头来,看进忠国漆黑无底的双眸里。
“来。”他声音喑哑,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就带她往三楼走去,两人一起进了一间空间比客房大一倍的房间。
她只来得及看见房里有书桌、柜子跟一张大床,随即就被紧紧抵在门上,被他粗鲁难耐的吻夺去所有注意力。
……
激烈的欢爱,让两人许久都不能言语。
饼了许久,彼此的心跳才逐渐恢复,没有开冷气的房间里格外闷热,虽然身上都汗湿涔涔,但是没有人在乎。
他古铜色的大手,在粉女敕的娇躯上缓慢游走,爱怜的抚过曼妙起伏的曲线,每次都惊异于她肌肤细女敕绝伦。
“我弄痛你了。”他叹息着,无法原谅自己竟会失去控制,贪婪的一再需索,对她彷佛着了魔。
“没有。”她的话音模糊,累极的趴在床上,曲着指节轻咬,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粉脸娇红着,看见书桌上摆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应该是他高中时拍的,穿着空手道制服,腰间绑着黑带,一手拿着奖盃,脸上满是桀敖不驯的傲气。
“你只是还感觉不到。”他靠在她发鬓,印下怜爱的一吻。“你太女敕了,我不该那么粗鲁。”娇女敕的雪肤上已经浮现红痕,过一会儿就会变得紫红。
她闷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喜欢。”妩媚的声调太诱人。
啊,这令他惊奇的小魔女!
他把软绵绵的她抱入伟岸胸怀里,才伸手到床头柜,搜寻到冷气遥控器按下开关,在室温逐渐下降时沉默着,直到空气变得有些冷了,他才深吸口气,对怀里乖驯娇娃说道:“庆庆。”
“嗯?”
“这七年来我失去记忆了,所以……”
伏卧在结实胸膛上的她,轻声打断他的话。
“我不想听。”她娇慵的伸了个懒腰,像只舌忝饱女乃油的波斯猫,双眼闪烁如谜。“你应该也不会想听,我跟其他男人的事。”她轻轻悄悄,若无其事的丢下炸弹。
他眼前陡然一黑,非要连连深呼吸,才能克制因为强烈妒意,而兴起的杀人冲动。他理智上能接受,毕竟他没有守身如玉,没有资格用这种规范去苛责她,但是想到她跟别的男人欢好,他的理智就不管用了,愤怒让他再度变得野蛮。
“你没有!”他翻过身来,沉重的身躯把她压制在床上。
她仰望着他怒极的脸庞,汪然双眸轻眨,用先前诉说喜欢他粗鲁欢爱的妩媚语气,轻声问道:“你怎么能确定?”
……
没有人来打找他们,而他们一次次癫狂的,彷佛要补足这七年的空虚,热烈的要着彼此。
她虽然青涩,远不如他经验丰富,但是说的话都刺激得他疯狂。
“就、就算,我之前没有……”她在他深重的冲刺中,喘息低语着,双眸蒙胧中却带着一丝光亮。“之后……啊!”
“闭嘴!”他狂暴的吻住她的唇,不允许她再继续说下去。
虽然一再的欢爱,可能会让她再度怀孕,但是他辜负她太久,她即使有了小愚却将跟另一个男人结婚,就算他能再次让她怀孕,也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他只能在狂乱一再占有她的身体时,在心中反覆祈祷,她能够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