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急速行驶在路上,驾驶座的卫简言黑着脸,时不时还骂出几句不雅的脏话,可即便如此,当他停下车帮副驾驶座的女人盖上自己外套的时候,那动作还是温柔得动人。确保了曾绵绵的安全带已经系好并且不会受冻之后,车子立刻又飞驰起来。
眼前是偶尔闪过的车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只是想到刚才的画面就忍不住涌出骂人的冲动,该死的谢俊恒,明明是他把人带出来竟然半路逃跑。
把这个笨蛋放在一群大灰狼中间,如果不是他接到电话及时赶到,后果……想到那个想要靠近曾绵绵揩油的男人,卫简言只想把那双手拗断,如果自己晚来几分钟,这个笨女人说不定就会被人带走,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突然有种杀人的冲动。该死的曾绵绵,为什么总要惹出一堆麻烦。
很想臭骂她,可扭头仔细打量几眼又突然沉默。她有些瘦了,虽然只是两天不见,却彷佛憔悴好多。
事实上,卫简言也不怎么好过,那天凭着一股冲动强吻这个女人之后自己落荒而逃,甚至躲了两天,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些不安。
听到谢俊恒打电话过来炫耀饭菜不错的时候,卫简言只想立刻奔回曾绵绵身边。
可是,他有些犹豫。做事从来利落果断的卫总会犹豫,这话传出去大概会是一个笑话,可他不得不承认,当他对上曾绵绵那双清澈双眼的时候,心里却是有翻腾的。
若是让他有这种想法的女人是别人,大概早就滚到床上翻云覆雨,所有人都知道,他卫简言是风流不羁浪荡子,情场得意又无情,即便和曾绵绵的相遇也是在那样的场景之下。
可是,曾绵绵不同于以往自己的女人,她太过单纯,虽然拚命地把自己往成熟打扮,看在他眼里也只是幼稚又可爱的伪装,这样一个女人,玩不起他的爱情游戏。
卫简言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善良起来,明明可以拖着她玩一场爱情游戏,却在最后选择放过,也许是那份敢怒不敢言的稚女敕打动了他。陪她在一起会上瘾,喜欢逗她,直到彼此纠缠越来越浓。道些,都是他有过的真实的想法。
但是现在,心里突然变了,因为像是有什么喷涌着爆发,在看到别的男人靠近曾绵绵的时候,压抑的喷薄而出,怒火和占有欲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不去想其它,只想自私地占有她。
车子停在老位置,卫简言提前找出房间钥匙,毫不费力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又轻轻松松抱上楼,中途遇到对门出来丢垃圾的邻居,甚至还对话几句。
“哟,女朋友醉了。”
“嗯。”颔首答应一声,卫简言一手揽着怀里的曾绵绵,一面开了门。灯光大亮的一刹那,他像是进了一个陌生的国度,怔了一下,适应光亮后又涌出熟悉感。这些日子他时不时找借口来这边,有时送她回家有时是送菜……曾绵绵不知道的是,还有两次他一直坐在楼下,眼睛瞧着上面房间的灯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想到那些举动,只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一般,明明知道这个笨女人玩不起爱情游戏,竟然还拚命地靠近,或者说,那时候的他已经无法逃开。
把曾绵绵放在床上躺好,卫简言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离开,怦怦狂跳的心脏却在鼓动一场爆发。
这一切半醉半醒间的曾绵绵都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寻找着温暖柔软的床,她蠕动几下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唇间无意识逸出几声吨吟。身子好沉好累,可是又舍不得睡去,只因梦中期待的味道彷佛就在自己身边围绕着。
几声浅浅申吟,像是被拦住的洪水突然迸发了,汹涌得能把人淹没,作出决定几乎就在瞬间,卫简言弯腰吻下去的时候,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得到她。
身体像是飘在云里,没有一点依靠,周围还充斥着温热的、熟悉的味道。
靶觉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模,唇凑过来亲吻,半醉半醒的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应该是在梦里,才会有这么温柔的卫简言出现,因为醒来后的他总是凶神恶煞,还不肯见自己。想到自己这么可怜,竟然要依靠在梦里才能放肆地摄取他的温柔,曾绵绵努力睁开眼睛,拚命想要抓住他的手指却做不到,哽咽的声音楚楚可怜,“你个混蛋,为什么又在梦里出现!”
卫简言是个坏人,把她耍得团团转,明明知道自己玩不起还拚命地招惹,讨厌死卫简言了!
曾绵绵半醉半醒间只想不顾形象地咒骂让自己难过的男人,却又舍不得,干脆命令自己忘记一切,就贪恋梦里片刻的温柔。
从来没有这么耐心地过一个女人,卫简言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可是不知道曾绵绵这个笨女人在想些什么,喝醉了都不肯安分,一会哭、一会诅咒,竟然还说什么……
在梦里出现?
眉头皱着,他十分不爽这句暧昧十足的话,试探追问:“谁在梦里出现?”
迷茫着眼睛微微一笑,曾绵绵摆手想要摆月兑温暖的束缚,“不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忘记了。”她笑着,表情娇憨。
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这样撒娇过,像个孩子一样纯真,却一下子拨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柔软,卫简言眼神变得温柔,虽然她总是笨笨的把自己气得要死,现在想来却全是美好的回忆。
“你到底哪里特殊?”无奈地感慨,轻轻落下一个个的吻,怎么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蛊惑,长相太过清纯不妖艳,脾气古怪还执拗,无论自己吩咐什么,她总是想要反抗又不敢的表情。
好吧,卫简言承认那时候的曾绵绵看起来很可口,引诱着自己一次次想要逗弄她,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虽然最初只是不爽她对自己的评价,后来却慢慢忘记初衷,完全沉浸在欲罢不能的想法里,一次次靠近……看着躺在床上双颊绯红的女人,卫简言只觉得世事无常,第一次见面的尴尬,谁能想到今日的一切。
他的心里百转千回,思绪繁多,曾绵绵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今天梦里的卫简言格外的温柔,往日凶巴巴的感觉全都不见,反倒爱怜地凝视自己……在那样的目光下,曾绵绵只觉得浑身躁热难耐,突然很怀念那个吻,虽然有些掠夺的味道,却依旧让她欲罢不能。
卫简言,突然好想知道,你在吻我的时候,想着什么呢?
好想吻他,脑海冒出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眯着眼睛笑,曾绵绵忽然有了一股勇气,反正是在梦里。
“我想吻你。”嘟囔着说出口,曾绵绵拚命地挣扎起来坐直身体,果然卫简言靠得自己越来越近,触手可及。
伸出手颤抖着想要抚模他温柔的脸,曾绵绵鼓足勇气吻上去……好软、好暖,完全不似以往梦中的冰凉,眼前的一切彷佛像是真的,真实得吓人。
甚至,卫简言也在回吻她,动作热烈。
原本打算慢慢吃掉这个笨女人,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大胆主动吻上来,卫简言看着她凑上来一下子凑到自己唇边,心里的欲火高涨,恨不得立刻攫取她的一切,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要解决。
笨住她的腰让彼此靠近,他吻得眼前人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拉开一点距离,用引诱的声音问道:“曾绵绵,你梦里是谁?”
第一次梦里人给了自己响应,曾绵绵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偏偏自己像是被控制在怀里动弹不得,又委屈又难受,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带着撒娇的味道,“偏不告诉你。”
明明已经欲火焚身,偏偏这个笨女人还拚命地扭来扭去,卫简言恨不得把她立刻就地正法,却又想要问清楚心里的疑问。如果曾绵绵敢说她想要入梦的男人是别人,他一定会好好地吃掉她,然后一拳打烂那个男人的脸。眼睛里透着危险的光芒,他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在她的耳边吻个不停,引得怀里人颤抖颤栗,这才继续诱供,“说出来,说出来我就让你舒服……”
“不……”嘟着嘴巴抗拒回答,曾绵绵想要逃月兑这个太过温暖的怀抱,这场梦太真实,让她有些胆怯,害怕承认掩饰不住的心思,害怕求而不得的伤心,“你不爱我……不爱我,我不会说。”
看着那强委屈的脸,想到她醉梦中都在为一个男人难过,卫简言眸光一沉,心里鼓起怒火。她到底是为了谁,会是自己吗?
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人,这些天的相处更不是假的,彼此眼中的信任日增。可尽避如此,他依旧不敢肯定那个人会是自己,毕竟曾绵绵亲口评判自己并不是个正直的人,恐怕这是她最为隐晦的表达,或者说自己对她来说压根就是个混蛋。
那么,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会是谁呢?仅仅是想到另有他人,卫简言就觉得自己心中喷涌着无尽的怒火。无论是谁,他都要定了曾绵绵!
“是不是谢俊恒?”试探着,沉声问出这个问题。
不能理解梦中的卫简言怎么会提到谢总的名字,曾绵绵轻笑,“谢总……人很好……”
“是他?你喜欢他?”
“喜欢?才不是……”
心底不由放松了一些,卫简言执意想要知道答案,“我不在的这些天,你难过吗?”既然她不肯回答,他不介意换个问法。
让他惊喜的是,曾绵绵果然反应剧烈,她不安分地靠在自己身上,一直笑咪咪的眼睛里突然溢出悲伤,甚至有泪水滚动。
曾绵绵觉得自己难过得要死了,见到难过,不见思念,好不容易入梦,为什么梦里的他都要扒开自己的伤口。眼泪停也停不住,她突然气势十足抓住眼前人的衣服,声音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干嘛要招惹我,还冷落我?你个混蛋!”
她动作太过激烈维持不住平衡,身体一歪倒在床上,眼前的人变得越来越远,像是以往每次一样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曾绵绵不甘心地想要抓住什么,却无能为力,只剩下不满的哽咽,“卫简言,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理我!”
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又笑出声,卫简言看着这个扯着自己衣服耍蛮的女人,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熨贴……果然,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虽然疯狂想要得到她,卫简言却第一次这么犹豫,即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还是想要她的回应。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除了曾绵绵。
心里最后一根弦也放松不来,卫简言再无别的想法,弯下腰去强势地吻上她的唇,指尖在她领口游走,喝了不少的红酒,唇间有甜甜的酒香,身上散发熟悉的清新,卫简言爱不释手,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样的味道里难以自拔。
“我要你。”抵着她的额头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