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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荷包 第九章 启程去找七叶雪(1)

棒天辰时,楚绫领着何湛宇到大门前等裴孟元,喜竹也手捧着拜师礼跟着。

裴孟元果然也是准时之人,说辰时就是辰时,楚绫将大门一拉开,就看到王府的马车正要停下。

驾车的人是墨青,他跳下马车,将脚踏凳放到马车门边,“何姑娘、何少爷早,世子爷在车内等你们,请赶紧上车,闲儒居士的幽亭筑有些远,我们必须要赶路。”

墨青这么一说,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上了车。

何湛宇上了马车,便要喜竹将他要送给闲儒居士的拜师礼交给他,他要自己拿。“喜竹,东西给我,你回去吧。”

“是的少爷,祝您今天一切顺利,奴婢会在府里祈求菩萨保佑少爷顺利通过闲儒居士的考验,成为他的入门弟子。”喜竹笑着说道。

闲儒居士生性有些孤僻高傲,不喜欢他人造访,愈少人去打扰愈好。

他们一坐稳,墨青手中马鞭一挥,马车便向前驶去,很快的马车便驶离了京城,在官道上一路急驰。

楚绫为他们两人介绍,“湛宇,这是世子爷,今天就是托他的福,你才能够去拜见全白泽国最有名的儒学大家闲儒居士。”

“湛宇见过世子爷,湛宇谢过世子爷。”何湛宇赶紧抱拳向裴孟元见礼。

“免礼了,我只是负责引荐,再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不过记得一点,闲儒居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会也不要装懂,直接答不会,那老家伙最不喜装模作样的人。”

“湛宇谨记世子爷的吩咐。”

“嗯。”裴孟元横了一脸恹恹的何灵,“怎么,没睡好?”

“是没什么睡。”她不客气地拉过他用来靠背的垫子,塞到自己身侧,搁在自己臂弯下撑着一边粉颊。

“嗤,那老太婆对姓杜的那对母女可真仁慈,代替她儿子休了姓杜的那女人,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去,却还好心的给她们一处房产可以安身,我真是打眼没见过。”裴孟元嘲讽道。

楚绫眼睛一亮,“你竟然知道……”又随即想到一件事,“也对,你手底下这么多暗卫,只要你想知道,没有什么事是查不到的,说真的,我也感到很奇怪,究竟谁才是老夫人的亲人。”

昨天她将裴孟元交给她的那些资料交给何老夫人,她看完后大惊,马上将她房里一个大约保险箱大小的密室钥匙交给心月复嬷嬷,让她将里头的地契和房契取出来,每一张房契、地契都保存得好好的,也都是何远的名字。

何老夫人又仔细比对何灵交给她的那一份,全是这五年来变更的,也就是说,杜媚儿将已经失效的旧房契地契再放回去掩人耳目。

这个密室上头还锁了两个大锁,钥匙除了老夫人自己持有外,林管事跟杜媚儿分别持有一把。

除非两人一起,否则绝对无法开启这个小密室的门,也就是说,杜媚儿跟林管事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当下把何老夫人气得够呛,立刻命人将林管事抓来,重打五十大板,又让人上京兆尹府衙将林管事抓进大牢。

至于杜媚儿,何老夫人跟她两人对话时,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所以真正谈了什么,她并不清楚。

最后的结果就是,何老夫人替儿子休了杜媚儿,但给了她一处京城房产跟若干银子,就像现代的赡养费。

“不管她与那老女人是什么关系,你的问题已经获得解决,无须担心她会再对你弟弟下毒手。”

“是没错啦,不过杜媚儿根本没得到惨痛教训,就这样轻易离开,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楚绫握紧拳头,忿忿地道。

“你以为杜媚儿是安于室的人?邵如卿一心只想嫁高门,会甘心过这种平淡日子,随便找个人嫁了?如果你真是这样认为,那你就太不了解她们了。”裴孟元鄙夷的鼻哼一声。

“莫非你有什么新的小道消息?”

“看日后发展。”

闻言,楚绫眉头一皱,“喂,话可以不要只说一半吗?看日后发展是什么意思?”

裴孟元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像无骨似的侧躺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也没什么,那老太婆给的那座院子,与刚奉命回京述职的洪飞将军比邻,暗卫发现杜媚儿今天早上要出门买早膳时,正巧与正要出门的洪飞将军撞在一起,根据暗卫的形容,杜媚儿是整个人撞进洪飞将军怀中,说是脚扭伤了,洪飞将军扶着她回家,两人又是邻居,很多事情都有发展的可能,一旦有所发展,就是你的机会。”

楚绫惊讶的张大了嘴,想不到杜媚儿这么快又找好下家了,是无缝接轨啊。

不过裴孟元所养的这一批暗卫狗仔也真是厉害,连这种八卦秘辛都能知道。

“还有一点,洪飞虽然是将军,但他是妻管严,一旦有下一步发展,洪飞的妻子就是你的一颗重要棋子,只要用法得当,杜媚儿就永无翻身之日。”

“我知道了。”她随即明白他透露这些消息给她的用意。

“我还以为你会傻得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怎么可能,我心中已经有月复案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能这么轻松地将她们母女轰出侯府,真得感谢你的大力帮忙,世子爷,谢谢你。”

裴孟元愣住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跟他道谢,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不太自在的抓了抓头。“没什么,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情就行。”

“放心,从我娘留下的医书跟手札,我发现上头记载几味所需药草的发现地点,只要找齐了,你身上的火毒很快就可以解。”连侯府那一大片荒废药草园也种了好几样他需要的药草。

原本一直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的何湛宇,这下再也镇定不了,抓着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姊,你要出远门啊?”那表情就像被丢弃的小女乃狗一样旁徨无助。

楚绫模着他的脸颊,安抚道:“姊不会出门太久的。”

“我可以一起去吗?”

“不行,因为杜媚儿的关系,你已经中断学业太久,不可再荒废下去。”

“可是……”何湛宇自小就是何灵当姊又当娘,把屎把尿带大的,因此特别黏她,他一点都不想跟她分开。

“你姊都叫你宇儿是吧?”裴孟元睐了眼拧着手指惶惶不安的何湛宇,“我听你姊姊说你想要习武,为什么?”

何湛宇点头,“有武功就可以保护姊姊不再被人欺负。”

“你已经十岁了,这样离不开你姊姊是不行的,以后也只会变得软弱无能,这样如何保护你姊姊不被欺负?有想要保护的人,就要先让自己变强大。”

何湛宇有点懂又不是太懂,毕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些,以前软弱的姊姊也只会要他什么都别管,好好读书,考取宝名。

“是的,像你这样一直黏着你姊姊,你要怎么长大?怎么强大?要是我帮你找的武功师父看到你像个还没断女乃的女乃娃一样黏着你姊姊,他是不会想要教你功夫的。”

何湛宇听到了重点,小脸倏地一亮。“世子爷,你真的帮我找了教我功夫的师父?!”

裴孟元点点头。“现在就看你是拜在闲儒居士门下,还是进学堂或是国子监就读,等确定了,我就会带你去见你的师父,然后再安排你习武的时间。”

“世子爷,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何湛宇喜出望外,激动的道谢。

“你不用谢我,谢你姊吧,是她让我帮你找的,你姊的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让她失望。”

何湛宇圈住姊姊的手臂,认真的承诺道:“姊,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姊姊相信你。”楚绫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头。

由于中途停下来稍作休息,用过简单的午膳,一行人拖到了未时才到闲儒居士的幽亭筑。

向小门僮说过来意后,小门僮便领着他们进去。

幽亭筑依山而筑,环境幽静,占地辽阔,布置得十分雅致。

走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来到闲儒居士所住的竹院,领路小门僮恭敬地道:“主人就在屋子里,三位请进。”

三人穿过竹编的拱形门,进到屋内,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裴孟元四处看了看,说道:“我去找找,你们两个先在这边等我。”说完,他便到外头找人。

他们两人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何湛宇突然有些内急,“姊,我内急,我出去找茅厕。”

“嗯,你快去吧,茅厕一般都是在屋后,你往屋后找找应该就能看到。”

“姊,要是闲儒居士来了,你就赶紧去喊我。”何湛宇不放心地道。

“我知道,你赶紧去吧。”

何湛宇快步走了出去,往屋后跑去。

楚绫在这布置得十分简洁雅致的竹屋里闲晃一下,看到一个造型有些奇特的砚台,正想走上前看仔细,就听到何湛宇慌张的喊声——

“姊!姊——”他一身湿答答的冲进屋内,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跑,“姊,快跟我来,不好了,有一个老爷爷晕倒在后面的水塘里,你快来救他!”

楚绫跟着何湛宇快步走到屋后,只见一名白发老者,额头流着血,面色苍白,全身抽搐地仰躺在水池边。

“我刚走到后面就听到一阵巨大水花声,向前一看,就看到这位老人家倒在池塘里,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靠在岸边,然后就去叫你,姊,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楚绫发现这老者四肢冰冷、意识朦胧,不断发出一些奇怪声音,她试着喊道:“老人家?老人家!”

“姊,这位老人家是怎么了?”何湛宇忧心地问道。

“没事,这位老人家是低血糖陷入昏迷,这症状只要一颗糖就能缓解,不过也得赶紧急救,宇儿,把你身上的糖先拿一颗给姊。”

何湛宇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抽下腰带上的荷包,从里头取出一颗糖递给她。

楚绫撬开老人家的口牙,将糖放到他嘴里。

“宇儿,我们先将他拖上来。”她拖着老人家的另一边肩膀,指挥着何湛宇也拖着另一边,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老人家拖上来。

她取出帕子按住老人家不断渗着血的额头,吩咐道:“宇儿,你现在到屋子里倒点热水,丢颗糖进去让糖溶化,再兑些冷水,拿过来让这老人家喝。”

人命关天,何湛宇不敢大意,赶紧按着姊姊的交代去做。

楚绫开始处理老人家额头上的伤口,何湛宇虽然乖巧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常常会跑跑跳跳,难免撞伤,她也习惯了随身携带伤药在身上,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不一会儿,老人家抽搐的状况好转了些,不再像方才那般急促。

这时何湛宇也端着一杯温糖水跑来。“姊,快给这位老人家喝下。”

楚绫接过那碗糖水,发现里头还放了根汤匙,她会心一笑,模模他的头,这孩子真是体贴细心。

她小心将老人家嘴里的那颗糖取出,一口一口地将糖水喂进他的嘴里,等这一碗糖水全喂完,老人家的意识已经有些清醒,手脚也不再抽搐,但脸色还是十分苍白,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裴孟元在山上巡了一圈,没找到闲儒居士的人,只好又踅回竹屋,却发现何灵姊弟俩也不见了,后来听到声响他寻了过来,忍不住念道:“我不是让你们待在屋里别乱跑,怎么……”

“世子爷,这里有位老人家昏倒跌到水塘里,姊姊正在救他。”何湛宇赶紧解释。

裴孟元定眼一看,惊呼道:“臭老头,你这老家伙怎么了?”

“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老人家背到屋子里,他血糖过低,手脚冰冷,不赶紧换下湿衣物,很容易染上风寒。”

裴孟元二话不说马上蹲,将老人家背到背上,几大步便将人给背进了竹屋。

楚绫又找来小厮进屋去帮老人家换上乾爽的衣裳,由于何湛宇并没有另外准备一套乾净衣裳,她便让他月兑掉外衣,只着中衣坐到火炉边将身上的湿衣服烤乾。

还好闲儒居士有泡茶的习惯,炉子上不时煮着茶水,这才有火可以烤,不然可就要换宇儿得风寒了。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裴孟元自里间出来,“臭丫头,老家伙醒了,你进去看看他的状况。”

楚绫进到里间,见老人家的脸色确实恢复了不少,小厮正在扶他坐起身。“老人家,您好些了吗?”

“这位姑娘,感谢你救我一命。”

“不,救您的人其实是我弟弟湛宇。”她走上前为老人家把脉。

“你弟弟?”

她把完脉松开手后才回道:“是的,他才刚走到后院便听到巨大水声,然后看到您倒在水池里,是他先将您扶着靠在岸边,避免您淹死,才赶紧跑回来叫我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老人家点了点头,又问道:“姑娘,你看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有多少年好活?”

“只要您饮食控制得当,按时服用汤药,再活个二十年都不成问题。”楚绫改替他把另外一手的脉。

“我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当然不是,您只是得了轻微的消渴症。”

“那就好。”他一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了,“对了,姑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是带我弟弟来拜见闲儒居士的。”楚绫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老人家,我想替你扎几针,减缓你身上的不适,不知可以吗?”

“扎吧,孟元那小子对你的医术很是推崇,要我必须完全听从你的命令。”老人家笑着说道。

“那恶霸竟然连您老人家也威胁,在京城当第一霸就算了,到这里还想称霸,而且他一天到晚说要去找皇上告状,怎么不让皇上封他一个白泽第一霸。”她一面替老者扎针,一面没好气的咕哝。

闻言,老者开心的大笑几声,“呵呵呵,说的好,当时我怎么没有想过要皇上赐给他这个封号呢?”

楚绫相当专注,没听出他话中的古怪,“老人家,我现在在替你扎针,你的情绪不可以太激动,在心里偷笑就好,别笑出来,会有影响。”

“影响什么?”裴孟元撩开竹帘走进来问道。

“姊姊,那位老人家没事吧?你有没有帮他把头上的伤包紮好?”跟着进来的何湛宇站在门边,关心地问道。

“宇儿,你放心吧,老人家没事了,你的那两颗糖果救了老人家一命,多亏你身上有带糖。”楚绫笑咪咪的夸赞弟弟一番,转头马上凶巴巴地瞪着裴孟元,“你还没找到闲儒居士的人,还不赶快去找,进来做什么?”

对待他跟她弟弟的差别也太大了吧,她有学过变脸是吗?

裴孟元磨着牙道:“你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带出门?他那么大一个人在你面前,你还要我去找他。”

“什么,这位老人家就是闲儒居士?”她惊呼。

“看来你连脑子也没带出门,小厮下人们都对他很恭敬,他对这屋子陈设了如指掌,还躺在这竹屋主人的床上,他不是闲儒那老家伙,会是谁?”

楚绫连忙鞠躬道歉,“闲儒居士,请恕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无妨,我这副模样就像一般的老头子,可能跟你想像的不一样,况且我们也没见过面,你自然认不出。”

闲儒居士看着何湛宇,朝他招了招手。“是你救了我?”他的眼里闪烁着喜爱,笑着问道:“那池水可不浅,你不担心灭顶?”

“回老人家的话,我姊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跳下去了。”何湛宇走上前,恭敬行礼。

“好,好。”听到他的回答,闲儒居士满意的点点头,“我听你姊姊说你想拜我为师,做我入门弟子,为什么?”

“我想保护姊姊不被人欺负,世子爷说,唯有自己先变强大,才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所以湛宇想变得强大。”

闲儒居士笑得更开心了,待楚绫将他身上的金针拔掉后,他伸手揉了揉何湛宇的头,又问:“湛宇,那你自己呢?你愿意拜我这老头子为师吗?”

不少王公贵族甚至皇子皇孙都想拜他为师,资质比眼前这小男孩还好的更是不在少数,但很多人都被他拒于门外,他想收何湛宇为徒,并不是因为这孩子救了他一命,而是他是真心喜欢这个秉性纯朴善良的孩子。

何湛宇喜出望外的看向姊姊和世子,再看看一脸慈爱的闲儒居士,立即跪在他跟前,用力连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呵呵,好,起来,快起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闲儒的关门弟子,我会将我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教授给你,你可不许喊苦。”

“弟子谢过师父,弟子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最后他们说好了,先带何湛宇回侯府向何老夫人禀告这事儿,准备日后生活所需的物品,三天后再带何湛宇到幽亭筑正式拜师。

他们一整天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在城门关起前一刻才回到京城,等楚绫梳洗完爬上床,早已月升高空。

她累得根本不想动,重重喘了口大气,侧过头对着喜竹交代道:“喜竹,我累了,要睡了,你也别忙了,什么事情等明天早上再弄,帮我留盏灯就好。”

“好的。”喜竹走过来将一旁的纱帐放下,吹熄屋里的其他烛火,只留梳妆台上那一盏,便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累过头还是怎么了,灯一吹熄,楚绫反而睡不着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幽暗的室内,心头不知怎地竟然浮现一抹无法形容的奇怪感觉,像是有点兴奋,又有点期待。

她在兴奋期待什么?她抓了抓头,满脸不解,蓦地,低垂晃动的纱帐缝隙钻进了几丝灿烂光芒。

她疑惑的眯起眼睛看着在床榻上游移的光芒,突地想到一件事,她马上下床冲到放着许愿荷包的妆奁前,快速推开盖子一看。

荷包正隐隐约约流泻七彩光芒,她手贴在胸前,深吸口气,有些颤抖的将那个鼓到不能再鼓、感觉要撑破的许愿荷包拿起来一看。

里头装着的竟然是支手机跟太阳能充电器、一颗备用电池,还有一个小指南针。

她的老天鹅啊!

是手机,是她想念许久的手机啊!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电源,发现里头分门别类存满了各种现代知识,例如兵器、火药做法,还有各家药典和各种希罕药草的生长地点等等。

最重要的是,还有全家的相片跟父母写给她的信,信中回答了上次她顺带一问一种叫做七叶雪这种药草的事。

她兴奋激动得来回踱步,唔,还是亲爹亲娘对她最好,知道她最需要什么,至于指南针,应该是担心她上山采药时迷路,古代没有网路,无法地图定位,只能使用最传统的工具。

裴孟元不记仇的帮她完成她最看重的那两件事,也算是完成了原主何灵生前的愿望,因此她答应帮他解火毒的事也不能拖着。

她虽然有办法暂时压制他体内的火毒,可是火毒发作没有周期性,他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寻找七叶雪的事情要愈早愈好。

从云沫这位老乡所留下来的手札中得知,有一种只在夏末初秋时开花、名为七叶雪的药草,它的根搭配其他几味药草,可以医治火毒,可是她多方打听过了,都没有人听过这种药草,至于云沫是从何处得知的,就不是她所关心的。

楚绫从手机里点出相关资料和相片,这七叶雪整株雪白,花有七片花瓣,叶子也是七片,是至阴至极的植物,生长在终年不见阳光,被层层叠叠腐烂树叶掩盖,长年迷雾不散的深谷底,也因此很难发现,即使在现代好像也才发现三株。

她又看了看这三株的发现地点,拿出她日前跟裴孟元要来的白泽国精细地图相比对,视线落在一处,迷纵山谷。

这里的地形地势与资料上记载适合七叶雪生长的各种条件十分吻合,她不敢保证这里一定会有,但还是得去一趟确认才会知道,不去就永远找不到。

等后天送宇儿到幽亭筑后,她便要出发去寻找七叶雪,嗯,就这么办,明天早上她就让人给裴孟元送封信去,告诉他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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