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在作梦?否则她暗恋的人为何会在她耳畔说爱她?她……
“唔!”唇上突然传来痛意,乔灵儿闷哼出声,眨了两下眼,才回神的对着退开的俊颜轻嗔,“你做什么乱咬人,会痛耶!”
“很好,会痛就表示你不是在作梦,我是真的爱你,笨灵儿。”封隽亚好气又好笑的捏捏她的俏鼻。
听见他的真情告白,这个小女人居然呆掉了,一副她在梦里的恍惚神情,令他啼笑皆非,直接咬上她的小嘴,让痛意唤回她的失神。她要是敢再呆掉,这回他会直接吻昏她。
“可是,你不是还爱着你的前女友?”她心儿怦跳的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封隽亚将她按坐入沙发,自己则坐在她面前的方桌上,神情严肃的凝望着她,“请你仔细回想,从头到尾,我有说过我还爱着简筠吗?”
仔细想想,他还真没讲过这种话。“你是没这么表示,但是你之前确实在生气,难道不是气我多事的插手你和她的事?怕我的出现反而引起她的误会,破坏你们复合的机会?”
“错!我没生气,只是想要逼出你的心意,想确定你是否真像我舅舅说的那样爱我。”
她一怔,“你舅舅知道我爱你?!”
俊颜轻点,他嘴角噙笑,喜欢由她小嘴道出我爱你三个字。
乔灵儿难为情,不知是如何被他舅舅看出自己钟情于他的秘密。她窘赧的想离他远一点,他干脆抱她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牢牢将她锁在怀里。
“你也知道,我一直对我大哥大嫂的事耿耿于怀,这些年我确实认为自己没资格拥有幸福,封闭自己的心,无意谈感情,仿佛这样我对大哥的内疚自责就能减少一点,因此当我发现对你动了心,只能挣扎的将情意藏在心底,打算等我能真正无所顾忌的爱你,再向你表白心意。”
“现在你已经抛开心里的枷锁了?”她轻揪他的衣服问得急切,在意的并非他早对她动心,而是他真的丢掉心中那些令人心疼的自我折磨了吗?
明了她关心的重点,封隽亚爱怜的只手轻捧她的脸低诉。
“喜欢上你之后,我努力的和心中的顾忌迟疑拔河,今天舅舅提醒我,若我无法毫无顾忌的爱你,就该跟你说清楚,让别的男人来呵护你,当我心底响起办不到的声音时,我明白我已能敞开胸怀去爱人了。
“只是我必须先逼出你的心意,才能无所保留的释放对你的感情,因为你是我唯一想抓住的幸福,假如你对我无意,我宁愿选择继续封闭自己的心。”
若是她对他无意,他会发痛放她走,也许一辈子继续过着没有爱情的生活。
乔灵儿听了他的告白,动容的搂住他。将小脸贴在他的颈窝,明了在爱与不爱之间,他的挣扎并不亚于她。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好幸运,上次我曾经误把欣赏当暗恋,可是这次真正的暗恋,却连半杯柠檬汁都没喝就意外的开花结果,隽亚。谢谢你喜欢我。”
封隽亚稍微扳开她,纳闷的问:“什么柠檬汁?”她早对他动心,为何会扯到柠檬汁?
发觉自己说溜嘴,乔灵儿只得硬着头皮招了,“就我跟你提过的那则爱情偏方啊,它其实还有下半则,一连七天于午夜十二点喝一杯纯柠檬汁,同样会招来暗恋成功的桃花。”
“我的天!麻辣锅不够,这回换成柠檬汁,你想十二指肠溃疡不成!”经过上次胃痛的教训,她竟还相信那个乌龙爱情偏方!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骂人,所以才没试,我连半杯柠檬汁都没喝啊。”她小声嘟囔,忽地朝他绽开笑靥,傻气的说:“半口柠檬汁都没碰,暗恋的桃花却开了,我是真的很幸运对吧。”
“是啊,你幸运极了。”封隽亚半莞尔半宠爱的轻捏她的小脸,没说真正幸运的人是他,幸好她没像上回暗恋寇旭恒那样,说她搞错喜欢的感觉,而且极确定她爱他,否则他会呕得得内伤。
想到寇旭恒,他将口袋的支票还她。
她摇头推拒,“那本小说是你帮忙翻译的,酬劳本来就是你的。”
他坚持将支票塞入她口袋里。“别跟我争,当初会替你翻译,虽是始料未及的发展,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向你收报酬,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爱我一点。”
他最后一句话惹红了她的双颊,轻环住他的腰,柔声低语,“有件事我问了你别不高兴,当年你和简筠分手,是不是因为你大哥的事,你觉得自己没资格拥有幸福,所以才决定结束这段感情?”
封隽亚搂着她,语气平静的回答,“正确说法,应该是我大哥发生意外对我的冲击太大,事发后我的心情一直很低靡,根本无心维持这段感情,每每面对简筠,总是变得无话可说,才会主动提分手。”
“你……后悔吗?”心里有丝担忧。
“当年我没心思后悔,之后也没再想起她,我想,是我爱得不够深吧,否则即使遇到再重大的事,与情人分手,多少都会感到伤心难过,而不会是如此的不在乎。我和简筠的缘分已经过去,这些年从未联络过,甚至她是否仍在凯新服务我都不知道,就只有你这个小傻蛋傻傻的想找她为我重新牵线。”
她微窘的低下头,“我以为你对这段感情有遗憾,心里仍有她呀。”
封隽亚轻托起她的小脸,深情呢哝,“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这些年唯一能进驻我心里的只有你,唯一想爱的也只有你,所以请你爱得霸道自私点,别这么大方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明不明白!”
“嗯,你是我的。”她红着脸小小声的回应。
虽是很小声的占有声明,却深深牵动他的心,他俯下头,温柔缠绵的吻住她。
没有推却,她温驯的为他轻启红唇,允许他温热的灵舌探入她甜美的领地,羞涩心悸的与他唇舌相缠,两人在亲密的拥吻里一同乱了呼吸步调。
封隽亚紧搂着她,愈吻愈深入,情难自禁的将手伸入她的衣内,她光滑细女敕的背部曲线,热烈的吻转而落至她白皙的颈项,流连吮吻,硕实的身躯轻轻将她娇柔的身子压向沙发,双唇双手放肆的探索她的美好。
乔灵儿止不住细碎申吟,他的唇舌与双手仿佛还有魔力般令她娇软发烫,陌生的酥麻火热感,随着他的碰触在她体内四处流窜,使她只能紧揪他的衣服,无力的承受他所制造出这教人心慌又令人沉醉的奇异感受。
“嗯……隽亚……”当胸前扬起一股令她无法言喻、冲击更深的战栗,她只能在他身下逸出嘤咛,情不自禁的低唤他。
“老天,我好想要你,可是今天是航航的生日,我得提前去接他。”渴望的呢喃着,他烫热的唇舌再次贪婪的覆上她。
身下的可人儿再度逸出令人意乱情迷的醉人娇吟,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推着他,“隽亚,别……嗯……停下来。”
“你真的要我别停下来?”他困难的暂时放过她的甜美,目光如火的凝视她,情感唇畔啜着魅惑的笑意。
“你好讨厌,明明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还糗人家。”她原就酡红的小脸,这下连耳根都红透,小手无力的槌他。
爱恋的笑弧加深,他轻柔的扶她坐起来,燃着欲火的眸子直直凝视着她泛着迷人绯红的娇躯,尚未恢复平稳的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
天,她好美!他好想不顾一切的扑倒她,顺从早已疼痛难当的渴望,彻底的爱她。
“呀,你别看啦!”随着他灼热的视线低下头一看,乔灵儿猛然发现她的小外套早就被月兑掉,内搭的紫色荷叶领衣服扣子全被解开,连同淡紫色贴身内衣亦半褪至肩上,羞得她慌忙拉起衣服,将原是绾着不知何时被他解开的长发撩至胸前,帮忙遮住外泄的春光。
好羞人喔,她的衣服差点被他月兑光光,而她竟然浑然未觉。
封隽亚好笑的将她搂进怀里,使坏的咬着她柔软的贝耳,在她敏感的轻吟出声时,压抑着蠢动的渴望低道:“呆子,你全身上下我都想看,要不是顾虑一旦要了你,我势必会将你困在身下许久许久,会耽误去接小家伙的时间,刚刚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如此赤果的坦白,让乔灵儿羞得无以复加。她很清楚他若坚持要她,她也会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
“我现在才知道今天是航航的生日,来不及礼物给他怎么办?”她忍下羞赧望向他,提出她挂怀的问题。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送他的礼物。”
“什么礼物?”
封隽亚神秘一笑,“晚点你就知道了。你要这里等,我去取车,带航航去买个蛋糕就回来。”
她考虑一会后,轻拉住他,“昨天我刚买了些菜,你去接航航,我回家煮晚餐,然后你带航航到我家,我们再一起为他庆生好不好?”
“好吧,航航喜欢蛋包饭,你帮他做一份,他一定会吃得很开心。”他笑着亲吻她的唇瓣,才和她分头进行为航航庆生的工作。
“灵儿妈咪!”乔家,一声稚女敕的叫唤响亮的响起。
乔灵儿惊讶的望着被她抱起来的小人儿,“航航,你喊我什么?”
她听到电铃前去应门,笑着请封隽亚父子进屋,才弯身抱起眨着大眼直瞅着她的航航,就见他对她绽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声喊她妈咪。是他喊错,还是她听错?
航航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开心的说:“我喊你妈咪呀!爹地说你已经答应当他的新娘,从今天起,我可以喊你妈咪了。”
她瞅向将蛋糕放至桌上那个自作主张的男人,微赧的问:“我哪有答应当你的新娘。”
“哪里没有,我说你是我的,休想甩开我这个未婚夫,你也亲口说出我是你的,你已经被我订下了,想赖也赖不掉。”封隽亚噙着笑,回答得理直气壮,他们因寇旭恒而衍生的婚约,他从没打算解除。
乔灵儿被堵得哑口无言。为什么她有种被设计的感觉啊?
“爹地说让我喊你妈咪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超级喜欢这个礼物喔!妈咪、妈咪、妈咪!”说着,封少航连喊好几声妈咪,笑得阖不拢嘴。他终于可以喊灵儿阿姨妈咪喽,明天他就要告诉葛家豪他有新妈咪了,而且比他妈妈还要漂亮。
她顿悟的望着笑得潇洒自若的心上人,她真的被设计了,原来她就是隽亚准备的生日礼物,这个男人实在是狡猾,不过瞧航航这么开心,她无异议的抱着他往厨房走。“阿姨……呃,妈咪做了你爱吃的蛋包饭,我们去洗手吃饭。”
一顿饭下来,厨房里不断响起航航开怀喊妈咪的声音。乔灵儿耐心的喂着特别兴奋、一张小嘴说不停的航航。
封隽亚则适时的夹菜送入只顾着照顾小家伙的她的嘴里,胸中盈满温馨的幸福。
他今天才知道,只要有灵儿陪伴,拥有幸福原来这么简单。
晚餐结束后,他主动揽下收拾善后的任务,让那个整晚喊妈咪不腻的小寿星继续跟他的新妈咪撒娇去。
直到他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将手机交给儿子,“你年轻舅公打来的,爹地要跟妈咪谈情说爱,你替爹地和年轻舅公聊聊天。”
替点头说好的航航按下通话键,他则迳自揽过傻眼的佳人前往走廊转角处。
“你怎么跟航航这个说!你看,他跟你舅舅说我们在谈情说爱了啦!”乔灵儿压低声音娇呼,轻槌他一记拳,觉得好糗。
“有什么关系,反正舅舅本来就是打电话来问我跟你的进展,让航航去向他报告刚好,这样我才能夺回我的所有权。”封隽亚将她轻压在墙上,额头轻拉抵着她的,手指眷恋的撩缠她的长发,喜欢她细柔发丝在他指滑动的触感。
他亲密的贴近,让她的心跳加快起来。“什么所有权?你在说什么?”
“你太偏心,整个晚上注意力都在航航身上,现在你的眼里终于只有我了。”
凝视着她清灵美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他满意一笑,眸色逐渐转深,情难自禁的吻住她的红唇,两人四唇相贴,他辗转吮吻她的柔馥,正想伸舌探入她的甜美领地时,儿子童稚的声音就响起。
“爹地,年轻舅公知道我有妈咪可以喊,他一直笑耶,还说爹地这样做就对了,他有祝我生日快乐,然后我说我要找妈咪说话,没空跟他聊太久,我们就拜拜了。”
“然后你就打断了爹地的好事。”封隽亚低头望着跑到他身边的小家伙,挫败的学着他的叙述方式控诉他。
这小子平常很爱和他年轻舅公哈啦,今天多了妈咪,竟然没空跟他聊太久,拜托,他已经和灵儿讲了大半天话还不够吗!
“什么好事?”航航边将手机还他,边眨着骨碌碌的圆眼问。
“你问你妈咪啊。”封隽亚将问题丢给仍然被他搂在怀里的佳人;心里有些埋怨她这么有魅力做啥,连他儿子都爱黏她,害他无法如愿的心情吻她。
从刚才就一直红着脸的乔灵儿,羞窘的打他手臂一下,弯身对航航说:“没什么,你爹地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切蛋糕了。走,妈咪带你到客厅里。”
感觉环在她腰上的力道不放反收紧,她莞尔的望向明显和儿子吃醋的男人,害羞的细声说:“别跟个孩子吃醋,等会、等会我再找机会还你刚刚那个吻。”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一个五分钟的法式长吻。”
轻巧的转身挡住儿子的视线,他俯首将灵舌探入她小嘴里舌忝溜一圈,使坏的舌忝吮她的舌尖,补上一句他去洗手间后,才放开她走进浴室。
“妈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航航天真的问。
“呃,妈咪有点热,我们去准备切蛋糕。”说不出她的脸红全因他爹地竟在他面前那样放肆的吻她,她只能赶快把他带往客厅。
当她打开日式泡芙塔蛋糕,准备插上蜡烛时,大门传来卡嗒声响,应声而开。
“云天叔叔!”航航甜嘴呼唤,雀跃的跑向乔云天。
乔灵儿顿觉紧张起来。她没料到云天会这么早下班,他若看见隽亚,晓得他们在交往,会有何反应?
“航航,你怎么会在这里?”乔云天一把抱起他,虽有些意外,不过他很高兴再见到这个小帅哥。
“爹地带我来找灵儿妈咪的。”
“灵儿妈咪?”他愕然的望向姊姊,“你收航航当干儿子?”
“我没收他当干儿子。你今天回来得很早。”不知如何坦白航航喊她妈咪的原因,乔灵儿有些笨拙的转移话题。
“今天轮休,临时和朋友去聚餐才会出去。别岔开话题,你既然没收航航当干儿子,为何他喊你妈咪?”他抱下航航追问。无缘无故让人喊妈咪,未免太奇怪。
“是我让航航这么喊灵儿的。”封隽亚的声音适时插入,为他的小女人解围。
乔云天循声望去,瞧见屋里赫然多了个俊逸出众的男人,一句你是谁尚未出口,就见他的孪生姊姊急忙迎向他。
“隽亚,他是我弟云天,他不晓得我跟你的事,对我向来维护,万一等会他说话有比较冲的地方,请你别跟他计较。”乔灵儿低声对他提出要求,担心两人会起冲突。
“我知道。”他轻拍她担忧的小脸安抚她。
她这才向弟弟引介,“云天,他是航航的爹地——”
话还未说完,乔云天便将她拉开,一脸严肃的对封隽亚道:“就算你是灵儿的同事、航航的爹地,也不代表你能随便碰她,况且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让航航喊她妈咪?”
他非得弄清这个男人对灵儿有何居心与企图不可!
“我叫封隽亚,不是灵儿的同事,但和灵儿正在交往,打算再过不久就娶她为妻,所以才让航航喊她妈咪。”尽管乔云天将灵儿拉离他身边的举动令他不满,他仍忍下把她揽回怀里的冲动解释着。
乔云天惊愕的望向她,“你不但捏造他的身份,私下和他交往,更瞒着我和大姊与他私定终身!难道你说航航的单亲身份也是假的,事实是你介入他们的家庭,成为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不是你想的这样!”乔灵儿大惊失色的澄清,“带航航回来住那次,我和隽亚才认识不久,他因为工作过于疲累,我好心帮他带航航一晚,不希望你联想太多,才说是我同事,并非故意隐瞒他的身份,我更不是你以为的第三者。”
“你不曾向大姊和我提过他,就决定与他私定终身,就算你觉得没必要告诉我们你和谁交往,但与人谈及婚嫁这事难道不必事先征询大姊的意见吗?”他们可是大姊辛苦抚养长大的。
他没听大姊提过封隽亚这个人,可见灵儿与他的交往大姊亦被蒙在鼓里,本来这事他毋需大惊小敝,毕竟灵儿有喜欢的对象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问题她喜欢的是有过婚姻纪录,且有个儿子的男人,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只字未提,像话吗?
“这是我的主意,你别怪灵儿。”不忍见心上人被责问,封隽亚上前维护的揽过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说清楚。”乔云天眯眼睨他。之前碰灵儿的脸,现在竟当着他面抱她,他对这个放肆的男人印象再坏一成。
“我和灵儿一直到今天才明白我们互相喜欢对方,我很清楚她是我今生的新娘,也决定找时间拜访你大姊,告诉她我要娶灵儿,正因为有这份决心,才会让航航喊她妈咪,这一切全是我的主意,灵儿也是不久前才晓得的,她并没有隐瞒你和你大姊什么。”
“你的决定未免太自私,你有没有考虑到灵儿的感受?她还没结婚你就让你儿子喊她妈,别人知道会如何看待她?或是你认为她心软,想用儿子套住她,让她傻傻的为你照顾儿子,使你无后顾之忧的做其他事?”
“你说什么?”封隽亚动怒了。他是真心爱灵儿,这小子竟污蔑他是利用她的软心肠来替他照顾航航,这小子欠扁!
“云天,你这样说太过分了。”乔灵儿边拉住绷着脸的男友,边叱喝自己的弟弟,他口无遮拦的猜测太伤人。
乔云天犹想反驳,航航突然怯怯的出声了。
“妈咪,云天叔叔跟爹地在吵架吗?”他走至乔灵儿身边拉住她的衣服,眉头皱皱的,他一直安静的在旁边听爹地妈咪还有云天叔叔讲话,可是云天叔叔愈讲愈大声,爹地好像也生气了,他有点害怕。
乔灵儿赶忙抱起他。“云天叔叔和爹地没有吵架,他们只是在讨论事情,航航别怕喔。”柔声安抚完他,她转向自家弟弟说:“今天是航航的生日,我拜托你冷静点,说话温和些,别吓到他。”
“今天是航航的生日?”
“在你回来前,我们正准备切蛋糕为他庆生。”乔灵儿语气透着埋怨。她若晓得他今天休息,她会选择在隽亚家准备晚餐,航航过生日的气氛也不致被他破坏。
乔云天抱歉的看着小男孩,“不好意思,叔叔不知道你生日,没有准备礼物。”即使对封隽亚有意见,面对他天真无邪的儿子,他实在无法恶脸相向。
“没关系,云天叔叔上次已经有烤好可爱又好好吃的饼干给我,今天换我请你吃生日蛋糕。”云天叔叔说话不再那么大声,他就不会怕了。
她轻拉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的手,轻声低语。“别生气,先帮航航过生日。”
望进她映着担忧的水眸里,封隽亚纵然仍生她弟的气,也只能将它压下,顺从她的要求,随她入座。
两个大男人虽隔着好几个座位,乔灵儿依然感受得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然而她暂时没办法顾及他们的情绪,忙着为准儿子点蜡烛,为他唱生日快乐歌。
“来,航航,可以吹蜡烛喽。”她温柔的蹲在小人儿身边说道。
“可是我还没许愿耶。”
“你想许什么愿?”她含笑低问,另外两个大男人亦好奇的看着他。
他笑出一口小白牙,对着莹亮的烛火,许下他的愿望,“我希望爹地妈咪可以生个妹妹给我,因为葛家豪的妹妹黑黑的,他却说他妹妹是白雪公主,等爹地跟妈咪生下像灵儿妈咪这样漂漂的妹妹,我就能告诉他什么才是白雪公主妹妹。”
这个愿望令人会心一笑,乔灵儿听了却红了脸,她偷偷觑向坐在身边的封隽亚,教他深情含笑的眸光惹得瑰颊更热,心头狂跳,只因她读出他深眸里的促狭讯息——我们的孩子女的一定是白雪公主,男的则是白马王子。
此时说什么都不对,她只好羞窘的要航航吹熄蜡烛。
两人间的眉目传情,乔云天尽收眼底,“封隽亚,你和灵儿的事还有待评估,在我跟大姊同意你们交往之间,请你别做出会伤害灵儿的事。”
封隽亚蹙眉睨向他,“你是指你反对我跟灵儿交往,你大姊也会反对?”
乔灵儿亦停下切蛋糕的动作;心急的抗议,“当初你因为姊夫拥有阎帮少帮主的黑道背景而反对大姊和他交往,还说得过去,可隽亚是段氏医院的副院长,家世背景清白,为何你仍反对我们交往?”
必于他们的姊夫阎翼飞是阎帮起家的黑道背景,乔灵儿曾向封隽亚提过,他此刻在意的是,为何乔云天要反对他与灵儿交往。
“我认为你能找到更适合的对象,就算他相貌出众,儿子也可爱,但无论谁家要嫁女儿,总不会一开始就挑个有儿子的人当结婚对象。除了后母难为外,这个有过失败婚姻纪录的男人,是否适合走入婚姻,更是个大问题。”
“事在人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封隽亚胸中郁闷的火气又翻涌而起。
他无意揭穿航航的身世让小小年纪的他难过,况且他大哥大嫂与他的纠葛,乔云天若无法体谅,反而只会对他起更多负面观感,也许会不准他再接近灵儿半步。
“云天,隽亚的事很复杂,不能与一般的情况相提并论。我明白你关心我,怕我看错人,但我相信隽亚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乔灵儿焦急的为封隽亚说话,她了解这时候不宜说出那个会伤害航航亦令他爹地痛苦的事实真相。
可惜乔云天没这么容易被说服。“有复杂的内情。表示这个人有不单纯的问题,否则他儿子这么讨人喜欢,为何他无法给他一个圆满的家庭,让他在亲生母亲的呵护下成长?”
封隽亚浑身一凛。
“别说了,云天!”乔灵儿倒抽口气制止他的评论。那无心的字字句句,对隽亚全是最残酷的凌迟啊!
“该说的我都说得差不多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后天大姊由荷兰回来,要是晓得你们交往的事,我想她也会和我一样不赞成。航航来,叔叔切蛋糕给你吃。”一古脑把剩下的话讲完,他自顾自的动手切蛋糕给小男孩。
“哇啊,终于可以吃蛋糕了,我还以为你跟爹地妈咪还要讲好久的话耶。”在一旁等好久的航航完全不懂大人间的争执,开心的看着乔云天为他切蛋糕。
乔灵儿心中忐忑不已,后天确实是大姊和姊夫结束荷兰之行回台的日子,大姊真的会反对她与隽亚交往吗?
转头望向封隽亚,他亦正向她望来,两人四目相对,眼里嵌着千言万语,无奈有乔云天和航航在,他们半句体己话也无法倾诉。
“爹地、妈咪,蛋糕很好吃喔,你们赶快来吃。”
航航的呼唤截断两人的无语凝视,双双打起精神陪他吃生日蛋糕。
航航高兴的穿梭在大人间,絮叨着他在托儿所发生的琐事,浑然不知三人各有心思,他的爹地和云天叔叔是处于对立的敏感立场,更不会知道他的六岁生日是在气氛诡异、浓厚烟硝味的状况下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