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月华虽依然尽心服侍孟孟,可谣言传出后,她们心中另有想法。
她们刻意把凤天燐和薛蕾的相处加油添醋地放到她跟前说,也许是希望她早点死心,不要自误误人。
她们说:“薛姑娘为爷弹琴,琴声好听得紧。”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是吗?
她们说:“薛姑娘与主子爷谈诗论词,好不开心,主子还为薛姑娘作画呢。”
红袖添香,暧意缱绻,是吗?
她们说:“薛姑娘真能干,做的江南点心真地道,爷赞不绝口呢。”
比起她千年不变的鱼面,薛蕾确实高竿太多。
因此对凤天燐的说法,她无从辩解,只能微笑带过,“如果爷有更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我会试着改进。”突地,一股躁热感涌上,凤天燐心跳加快,呼吸急喘,脑子一转,他猛然转头望向孟孟,脸色骤变,有着被欺骗的背叛感。
“你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孟孟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却看见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她急忙抓起他的手腕号脉。
他大怒,一把推开她,“不要碰我!”他抓过八宝茶,掀开盖子,凑近一闻,果然是……
这就是她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原因?这就是她除了喂饱肚子之外的手段?她以为他玩了她,身子被收服,心也会跟着被收服?
笑话,那青楼妓子能收服多少颗男人心?
“这就是你要的?”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拉近,目光透出凌厉。
孟孟来不及辩驳,凤天燐便狂吼一声,手臂横扫,桌上的杯壶碗筷瞬间应声落地。
他将孟孟抱上桌子,“既然你要,悉听尊便!”他俯亲吻她的脸、她的唇。
孟孟心急,一面捶打一面说道:“我没有,你弄错了,不是我!”
这时候他哪还听的进去?心脏狂跳不停,急速窜升,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他要她!
这药效来得太猛烈,让他无力阻止,任由孟孟拳打脚踢,也挡不住他的侵袭。
孟孟奋力挣扎,却哪里挣得过他,他手指拂过,她穴道被制住,手软软地垂了下来,全身动弹不得。
她安静了,一双眼睛张得很大,泪光浮上,委屈地看着他。
凤天燐对她的委屈视而不见,心头有一股强烈的欲念。
他捧起她的脸,尽情釆撷她的香甜,在她的唇齿之间用力汲取,迫不及待地撕裂她的衣服,抚上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一节一节、一寸一寸,欲火随之攀升。
此刻,外头一阵吵杂,有人闯了进来。
那些人惊呆了!李新急急转开头,李强却傻看着。
怎么会这样?他不相信那些谣言,始终认定是有人嫉妒贺姑娘,想坏她名声,可是……
她没有反抗啊,她任爷予取予求……所以是真的?
浓浓的失望在心底攀升,李强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自己的沮丧。
薛蕾指着孟孟,对着身后仆妇大喊,“你们傻站着做什么?快把她抓起来,她给爷下药了!”
李新这才反应过来,推推愣怔的李强,两人将凤天燐架起,送进内室。薛蕾含笑望着孟孟,扬声道:“你们把贺姑娘送回屋里好生看管,别让她跑出去,等三爷醒来再审。”
“是。”粗使仆妇领命,上前一把将狼狈的孟孟拽起。
孟孟动弹不得,只是一双眼睛紧盯住薛蕾不放,这一刻她再明白不过。
又是薛蕾,五年前是她、五年后依旧是她……是自己傻了,还指望化恶因为善果,想着若她确实与三爷有段姻缘,自己是否该顺应天命不加以阻拦,没想到人无伤虎意,虎有噬人心,倘若当年任她发烧致死,是不是后来的自己不会如此多灾多难?
孟孟不想怨恨的,可是这一刻她忍不住了,她终究只是凡人。
带着胜利的笑容,薛蕾轻启朱唇,凑近她耳畔,低声道:“你输了!”
孟孟揺头,冷冷回答,“不是输了,是错了,不该妇人之仁,不该放纵邪恶为祸世间。”
薛蕾脸色一变,怒道:“把她拉下去!”
仆妇像拖垃圾似的急忙将孟孟往外拉。
薛蕾松口气,拍拍自己的脸,接下来轮到她粉墨登场。
她快步进屋,满面忧心地坐在床边,看着神智不清、身子不停扭曲的凤天燐,问道:“三爷怎么了?情况很槽吗?”李强还处在震惊之中,尚未回神。
李新回答,“爷应是被下了药。”
“这药会不会损了身子?不行,这里有我,你们快去请个大夫回来吧。”
李新看薛蕾一眼,眼底浮上疑惑,只是想着宫里马上要赐婚,她没有理由做这种事,万一闹出点什么……难道真是贺姑娘?
“快去吧,我怕三爷熬不住。”
李新点点头,拉起李强快步往外走。
门关上,她看着凤天燐,笑得艳极,心道他终于是她的了!
她从腰间取出小小的皮制水囊,把里头的鸡血往床上滴去,接着为自己和凤天燐褪下衣物,果足上床。
她的唇覆上他的,柔荑在他身上轻滑,这个男人,她想了那么多年呵。
失去神智、只余下的凤天燐,发现身边有个柔软冰凉的身子,一个用力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只觉得越靠近越舒服。
薛蕾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虐,忍受他的啃咬暴虐,咬住牙关承受着巨烈疼痛,这样的经验她有过,但是这回她不害怕,因为今天压住自己的,不是那个肮赃污秽、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贼人李大山,而是她心心念念的凤天燐。
薛蕾笑了,躺在天青色的床上,她艳丽得像一朵红蔷薇,多年的梦想将在今天实现,她的人生因为这步棋,跨出一大步。
她的手用力环住他的腰,鼓励他在自己身上奋力发泄,笑容中带着两分残忍。
她对孟孟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如果非要残忍才能够得到她想要的,这样有何不可?
两个时辰后,被封住的穴道通了,孟孟起身下床,走到妆台边。
她望着铜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只见衣服被撕裂,肚兜露出一角,青青紫紫布满颈间。
那两个仆妇是故意的,故意不为她掩上身子,故意拉着她招揺地走出凤天燐的院子,她们故意让所有人看清楚,她是个多么下贱的女子。
所以薛蕾已经在这个府中埋下势力了?
她不断地想着,如果早点告诉凤天燐薛蕾的过往,如果她不要一心逃避,不要以为可以息事宁人,那么今日之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她没想过要和薛蕾相争,是真的。从决定带着凤天燐回归那天,她便想得透澈,他们再也不是同路人,即使他们曾经相知相惜,即使他们有段美好的过去,即使他没有失去记忆,身分的隔阂也终将让他们分离。
她输了,不是输给凤天燐或爱情,而是输给一个憎恨自己的女人。
孟孟忍住疼痛,倒出冷水,缓慢地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衣服,为自己梳一个简单干净的发髻。
没有人送饭、送水,孟孟坐在妆台前,垂眸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说过“不必担心,有我在,忆忆的前途跑不掉。”
他说过“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他说过“信不信,贵为皇子,我从未沾过女人,你是第一个。”
他们那样……算沾吗?她没碰过男女情事,不晓得人与鬼魂之间的爱恋能不能算数?
凤天燐恢复记忆那天、确定要回归的那晚,他说了很多情话,他还告诉她一个关于“贺小六”的故事。
他说:“她的死带给我很大的震撼,我后悔莫及,倘若当初我勇敢一点、积极一点,我愿意承拒所有责难,结果是不是会相反?”
她拥他入怀,并道:“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在乎兄弟。”
如果凤天燐晓得,真心相待的兄弟不但背叛他、企图害死他,还连做了鬼都不想放过他,会不会很伤心?
凤天燐是个好人,只是不晓得如何用温柔对待别人,他护短、真诚,可看在别人眼里,竟成了自负、骄傲,做人真是失败啊!
幸好有个能看透他的上官檠,有个爱护他的父亲,这样的人生应该不至于缺憾。
孟孟想他也想自己,想自己的人生,想朋友亲人,就这样离去未免有些不甘心,只是……这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哪有后悔的道理?
就这样,她从下午到晚上,坐了一夜,直到天际渐明。
孟孟转头望向窗外,轻轻吁气。
剩下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