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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礼小媳妇 第7章(2)

赵晴希成为严官泓的妾这件事被宣布后,赵晴希无论到哪里,下人们都争相恭喜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身分变了,连态度都变了,赵晴希真的觉得很庆幸,而她自己还是一样喜欢和大家吵吵闹闹的。

严官泓不在时,赵晴希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徐氏身边,她真的觉得徐氏性子很好,面对老夫人的挑剔毫无怨言,是苦情好媳妇的代表,意外的是,她原本以为老夫人会找麻烦,倒是没有,还送上补品,嘱咐她的肚皮要争气点。

几天下来,赵晴希被徐氏带在身边,也和三房、四房的人有了接触,还见到了严官泓的大嫂方氏,在赵晴希看来,他们都患有创伤后压力症侯群,无法面对家人被害死的事实,她感到不胜欷吁,只望时间能够平复他们的伤痛。

今天,徐氏教赵晴希做菜,说要想得到丈夫的宠爱,有一手好厨艺是必备的,这可苦了赵晴希,在有瓦斯炉的现代,她最厉害的也只会煮泡面、下个水饺,现在要用灶炉生火作饭,根本是天方夜谭。

好不容易做好了午膳,剩下一锅油,扔了也浪费,赵晴希灵机一动,将没煮完的食材扔进去,也将马铃薯切成一条条的扔进油锅里,于是炸虾、炸排骨、炸青菜和薯条就这么出炉了,成为孩子们午后习完字的点心,她让丫鬟们端到庭子里,边纳凉边吃。

祯儿和乔儿从没吃过这种吃食,他们一手捉着炸虾,一手捉着薯条吃,可乐坏了。

徐氏夸赞道:“我从不知道这些食物炸来吃会那么美味,尤其是那个叫薯条的,孩子们都好爱吃,下次我也炸炸看好了。”

赵晴希听得真汗颜,不好意思说炸物不宜吃太多,会发胖的。

这时,有个年轻男人从前面走廊走来,徐氏见赵晴希不认识,介绍道:“那是品威,是五房庶出的,官泓的堂弟。”

“原来他就是大人的堂弟啊!”赵晴希打量着对方,很年轻,小了严官泓几岁,长得俊秀斯文,可说是一表人才,戴上眼镜的话就更像优等生了。

徐氏笑道:“祯儿和乔儿平日最喜欢黏着官泓和品威了,品威算是和官鹏、官泓兄弟俩感情最好的堂兄弟了。”

难怪严官泓会说他的庶堂弟不会害自家人,赵晴希心里暗忖道。

两个孩子见到严品威来了,都拿着炸物抢着要给他吃,严品威也蹲吃,看起来和两个孩子感情很好。

“这是什么?还真好吃!”严品威惊艳的道。

“是晴姨娘炸的薯条!”祯儿和乔儿异口同声抢着回答。

“晴姨娘?”

严品威这时才注意到徐氏身边的年轻女人,站起身想上前打招呼,徐氏正好领着赵晴希走过来,介绍道:“品威,这位是你官泓堂兄最近纳的晴姨娘。”

严品威一听,先是有礼的朝赵晴希点点头,才开玩笑道:“晴姨娘,我堂兄向来清心寡欲,老僧入定,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收服他。”

赵晴希忙看着自己的手脚,“我差点以为自己长了三头六臂呢!”

她的回答让两人都笑了。

接下来,徐氏又拿了其他炸物给严品威吃,他称赞着好吃外,也注意到徐氏手背上的小伤痕。“伯娘,你手受伤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这没什么,切菜时切到的,过两天就会好了。”

“我这里有金创药,我帮你檫。”

“不用了……”

严品威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捉起徐氏的手便直接帮她撒上药粉,这动作自然而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昵,赵晴希不自觉留意的盯着看。

上完了药,徐氏发现到她的目光,尴尬的道:“小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虽然我名义上是官泓和品威的后娘,但是我们相处起来就像姊弟,品威他没大没小边了。”

“是这样啊。”赵晴希笑笑的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孩子们吃完了炸物,跑去玩沙子了。

严品威想过去看孩子们玩沙,赵晴希心想她难得遇上严品威,得把握机会打探,她马上朝徐氏说道:“夫人,那个……其实我有个烦恼,我最近才知道严家诅咒的事……”

严品威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

赵晴希看到严品威停下来了,徐氏也听着她说,她继续演下去,“听说严家的男人受到诅咒,皆活不过三十,大人剩不到一个月就满三十了,我好怕他会出事……”

徐氏温柔的安慰道:“这案子官泓已经在查了,他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你要相信他。”

严品威顺着话道:“是啊,晴姨娘,你就相信我堂兄吧,我堂兄办过那么多案子,他一定会赶在生辰前破案的。”

“那……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害严家人?”赵晴希试探的问。

两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对看了眼,严品威率先回答,“二伯父吧,他痛恨袓母偏心大伯父,又觊觎严家家产,每次上门来讨钱都吵得鸡飞狗跳的。”

“说起来,二弟最有可能。”徐氏也附和道。

赵晴希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倒是不心虚。

“如果我可以帮上堂兄的忙就好了,偏偏我在大理寺也只是个小辟员,能力远远不及堂兄……”严品威懊恼的又道。

赵晴希看着严品威,看得出他很敬爱严官泓,他和徐氏都不像对严家有深仇大恨的人,但是,谁知道呢,或许是他们的演技高超,她得再多多观察。

想着,赵晴希朝右方的沙地看过去,看到两个孩子正玩沙玩得起劲,一时玩心大起,“我也要去玩沙!”她卷高了衣袖。

“小晴你……”徐氏吓得瞠大眼,玩沙子可是很不端庄的行为。

严品威也错愕的看向她。

“偶尔为之嘛,夫人,不要让老夫人知道喔!”赵晴希朝她眨眨眼,朝沙地快步走去。

当然,她可不只是顾着玩,和徐氏的儿子祯儿混熟,可以打探出徐氏私下的一面,也可以和徐氏拉近距离。

等等,那个丫鬟……是在看她吗?

赵晴希顿下步伐,看到对面榕树下有个丫鬟在看着她,但随即又跑掉了,是她想太多吗?

赵晴希朝两个孩子跑去,“乔儿、祯儿,姨来陪你们玩!姨很会堆城堡,就是很高很高的房子……”

赵晴希白天跟着徐氏做事,晚上和严官泓在房间里讨论案子,交换彼此查到的消息,她真想问,他们这样子算是谈恋爱吗?

不,完全不像。

而且两人虽然同房,但因为那男人骨子里非常传统,认为在没有成亲之前不能冒犯她,坚持把床让给她睡,所以目前为止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赵晴希实在不忍他在地上打地铺,曾提议过两人同睡一张床,当然是纯睡觉,但马上被他瞪了。

后来她想想他有这顾忌也对,要是和他同床,半夜她忍不住男色诱惑扑向他怎么办?

结论是,赵晴希虽然觉得和严官泓之间不像在谈恋爱,少了甜蜜,但两人在谈论案情时,总是热血沸腾的也不错,她很能自得其乐的。

今天,赵晴希在严官泓回来后,向他提起见到他堂弟的事,还有看到那个丫鬟在偷看她的事。

“那丫鬟是三房的,我晚点去找她时,她竟说她并不是在看着我,眼神飘移,分明在说谎,我还要再去找她问清楚。”

“三房的丫鬟?当年我问过服侍我三堂兄的丫鬟小厮,他们都说当时三堂兄酒醉,发酒疯,把他们赶走了,所以并没有看到他落湖的情况。”

“瞧你老是这么冷着脸,那丫鬟就算有什么事也肯定不敢跟你说,若是我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总之,交给我吧。”赵晴希拍拍胸脯道。

她暂时隐瞒徐氏和严品威过于亲密的互动,在她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情侣,但无凭无据说出去可是会破坏他们的名声,她想着再观察一阵子好了。

严官泓说起二皇子近来的动向,“皇上最近身体有恙,二皇子亲自照顾,还到庙里为皇上祈福,皇上高兴的以为浪荡成性的二皇子转性了,反倒是太子频频出错被皇上责骂,我怀疑是二皇子在背后陷害太子,好让皇上厌恶太子。”

“还有呢?”赵晴希问道。

“二皇子似乎和几个大臣往来甚密,大概有谋位的意图,太子在搜集证据了,只是二皇子相当小心又有戒心,不容易找到他的把柄。”

听完,她真想捉头发,这是宫斗吧,和严家三起受诅咒的意外命案有什么关联?

距离严官泓满三十只剩不到一个月,她开始焦虑起来了。

“如果能知道你大哥在调查的案子就好了,也能厘清谁的嫌疑最大,集中往那方向查比较有成效。”

严官泓眉宇蹙紧,“我也想知道大哥在调查的案子,但他生前没向我透露,我找遍了他的书房和房间都没有线索,大嫂也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晴希敲了敲头,推测道:“你说你和你大哥无话不谈,唯独他在查的案子不提,那肯定是件天大的案子,我猜他是怕连累你,要不就是还没找齐所有证据,才没有告诉你,但依他谨慎内敛的个性,一定会留一手的,也许他曾暗示过你他把证据藏在什么地方?”

“可他确实没有暗示过我什么。”严官泓苦笑道,若是有,他肯定早就找出来了。

她引导着他,“所谓的暗示,就是不会直接让人听明白的话,或许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他说的话可能并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或个性……”

普通的一句话……不符合平时的习惯或个性……

严官泓闭上眼睛专注思索,想着大哥出事前两人最后的对话,他记得当时他赶着到外地,大哥突然对他说……猛地,他睁开利眸,语气激昂的道:“我想到了!”

赵晴希欣喜的道:“真的吗?他说了什么?”

他边想边说道:“我爹在我十七岁那年过世,所以平时都是我大哥陪我读书练功的,我有什么问题也都是去找我大哥讨论,那一天他突然对我说,想把他珍藏的某本书送给我,说那是一本好书,只要我遇到困难或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去看看那本书就能迎刃而解,当时我只是笑了笑,因为那本书是大哥的爱书,我当然不会跟他要,现在回想起来,这应该就是暗示……”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倏地变得沉痛,他居然现在才领悟到大哥想传递给他的暗示,平常都是大哥为他解惑,他不需要书本,大哥会要他去看那本书,是因为大哥早有预感自己会出事。

“那本书……还在吗?”

听到赵晴希的声音,严官泓这才回过神来,领着她风风火火的去找方氏要书房钥匙,也不管夜有多深。

方氏看他们一脸慌急,没有多问,立即把钥匙交给他们。

两人来到书房,当油灯一点亮时,赵晴希环视四周,惊呼道:“整理得真好,一尘不染。”

“书房是大嫂亲自打扫的。”严官泓说道,走到书架前。

“你大嫂一定深爱着你大哥。”她叹道,跟了过去。

“那本书是收在……”他凭着记忆在书架前找着,他曾经见大哥收起来,是放在找到了,他将书抽了出来。

赵晴希凑上前看,这本书的书名翻成话文看起来就是像心灵励志类的书,“就是这本吗?”

“嗯。”严官泓来到桌案前,仔细翻阅。

赵晴希也紧张的盯着看,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终于,他在书皮上模到了一点凸起,如果不仔细模,压根不会发现,他随即拿出匕首,将书皮割开来。

当他将藏在书皮中的东西取出来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惊呆了。

那是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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