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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尾招男好运到 第7章(1)

在做过几项检查后,所幸常月娥并没有大碍,两小时后就清醒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行大运还是坚持留她在卫生所里继续观察。

只是卫生所早就下班了,常月娥不想麻烦行大运,几次都想起身回家,却拗不过女儿的坚持,只好乖乖躺回病床上,接着便困倦地陷入沉睡。

眼见母亲没有大碍,韦招男始终高悬的心终于放下,趁着母亲熟睡,她走出病房到诊疗室向行大运道谢。

“行大运谢谢你,不好意思麻烦你到这么晚。”她一脸疲惫的走到他面前。

“不过是件小事。”行大运将目光从病历表转移到她身上,发现她满眼血丝,看起来是那么沉重疲倦。

她真的累坏了。

舍不得她如此疲惫,他立刻从办公桌后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凉被放到诊疗台上,然后转身建议。“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就睡会儿吧,你母亲我会照看。”

她苦笑摇头。“就算躺了也睡不着,还是算了。”

“就算睡不着,躺着休息也好。”他不苟同的微微皱眉。

她却还是摇头,接着便靠着他的办公桌,盯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全身疲惫,双眼干涩,但在经历这一连串的风波后,愤怒让她无法合上眼睛。

直到现在,她都还无法相信那男人竟然出现了。

她以为他早就死了。

就算没死,也不该有那个脸回来,甚至厚颜无耻的说出那些话。没有一句忏悔抱歉,竟然想再次伤害她和母亲——

她真的没见过比他还卑鄙无耻的家伙。

既然他把歪脑筋动到那栋房子上,一定会再使出什么卑鄙手段,为了一劳永逸,刚刚她不应该让他逃跑的,就算可能会受伤,也该绊住他的脚步,让他被警察逮捕,省得这个心月复大患逍遥法外,让妈妈继续活在不安中。

就在韦招男懊恼又自责的时候,行大运无声无息地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里。

“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什么?”

他在她耳边低语,语调是那么的温柔,就连体温也充满着令人耽溺的安全感,竟让她不知该为他的动作错愕,还是感到安心。

“检查报告说明你母亲很健康,她其实非常坚强,所以你别再担心了。”他刻意忽略她的僵硬,极为自然的将她搂得更紧。

“我……呃……”她张口欲言,却挤不出半句话。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这也……也太突然了吧,他们没这么熟,这里也不是什么热情的西方国家,难道他就不能换个安慰的方法吗?

一颗心怦通怦通的狂跳,全是羞赧的表现,她不禁将手滑到彼此间,想借此推开他,他却挑起她的脸,猝不及防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那个人是谁?”他岔开话题。

“什么?”她再次一愣。

“我开车到你家时,正好看见一个男人从你家冲出来,可我入屋的时候注意到,只有主卧房被人翻箱倒柜,一楼杂货店却相安无事,一般小偷绝不会那么大胆闯上二楼,除非他和这栋房子有关系,和你们母女也有关系。”

他犀利剖析,其实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将疑问搁在心底,并请警察天亮之后再来做笔录。

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警察只字不提,想私下向她问清楚。

韦招男万万没想到他的观察力这么敏锐,却也因此转移注意力,不再纠结于这般亲密的姿态。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哪里没有八卦,当年她家丑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大埔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他是我父亲。”她苦笑坦承,心知肚明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不是……失踪八年了?”这次换行大运微愣,却不忘委婉的挑选字眼。

“是啊,谁知道今晚他却突然回来了。”

“他回来做什么?”

“偷房契。”她叹气。

“还好被我发现,我和妈妈不给他房契就想动粗,我只好拿球棒吓他,但我其实好怕他真的会动手,更怕我没有办法保护妈妈。”她笑得更苦,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她向来讨厌被同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深藏于心的恐惧和无助,竟然这么理所当然地化成语言流向他。

这是她第一次向人坦承自己的脆弱,明知道不该交浅言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她想,也许是渴望依赖他也说不定。

瞳眸微缩,行大运心疼地搂紧她,不禁为她叙述的场景暗自捏了把冷汗。

早知道她会遇到这种危险,他就该早点回来的。

为了替卫生所争取到更多医疗资源,即使对她思念得紧,他却不得不拜访一些同窗旧友,直到今晚才开车回嘉义。

但在把车开回租屋处前,他决定先绕到她家一趟,正好撞见有人冲出她家大门,他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因为担心她而放弃追人,幸亏她毫发无伤。

“别想太多,你做得很好,你母亲一点事也没有。”

他继续安慰,却因为太过想念,情不自禁地将大掌滑入她的发间,尽情享受她柔软的长发,以及迷人的发香。

“我才没有做得很好,要是知道他会回来,我就应该换掉家中门锁,结果为了省那点小钱,我差点让妈妈遇到危险!”

她只剩下妈妈这个亲人了,她发誓一定要让妈妈过好日子,永远保护她,没想到当事情发生时,她的力量竟那么薄弱。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办法预料未来的事。”他一边安慰,一边感受她的体温,以及那份不自觉的信任和依赖。

“就算这样,我妈昏倒是事实,我根本就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明天做笔录时,你打算把实情说出来吗?”见她自责不已,他只好再次转移焦点,将她拉出恶性循环的漩涡中。

“当然。”她一点也不犹豫。

“那个人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算不为我妈,他也该向所有被倒会的村民道歉。”她忿忿不平的说道。

“然后呢?”

“什么?”

“然后下个礼拜你还是很忙吗?”

他把她的焦点拉得更远,原本穿插在长发间的大掌不着痕迹地游移到女敕颊上,轻轻摩挲她细致的皮肤。

韦招男全身轻轻一颤,总算察觉到不对。

他们什么时候靠得那么近了?

还有他的手到底……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想吻你,本来我是想等你出来再跟你解释清楚的,但是你却跑了。”

“等等,你、你你的手……”

韦招男压根儿说不出话来,他的话语和动作都大大震撼了她的心弦,让她不禁羞红小脸,小手一伸就想推开他,谁知他却不肯放。

“于是我决定在修水龙头那晚向你解释,但你还是跑了,我知道不能把你逼得太紧,最好等你主动出现,可是你始终没出现,四天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他边说边埋怨,无视她的娇羞和错愕,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心跳瞬间破表,韦招男瞪大美眸,变成一尊木头女圭女圭,再也无法动弹。

他竟然吻了她?!

他怎么可以——为什么会突然——

“因为我喜欢你。”

彷佛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他坦然说出心意。

纤躯重重一震,韦招男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我想追求你。”他继续说道,语气像在宣布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你讨厌我吗?或是讨厌我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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