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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役金贵夫 第3章(2)

车在崎岖路上飞驰,游理想坐在宽大的后座,死死拽住把手勉强让自己不被颠倒,咬住嘴唇压下尖叫。

她感到有些委屈。

可他一点也不管她是否难受,很快开出泥土路,上了高速公路,平坦了,可速度却更可怕,她瞄一眼,一百四十多公里,严重超速。

丙真,没开多久,身后响起警笛声,警车追上来,用高音喇叭喊,“前面的越野车靠边停!”

迸天昂踩煞车,靠边停,开了门下车,自始至终没看后座的她一眼。

游理想闷闷地坐在车里,拉好衣服,扣好钮扣,听交警教训他,就连交警说“这样开车是玩命知道吗”,他亦一声不吭,看来是真生气了。

结果,没有意外的被开罚单。

他回到车上,再次上路,开得很慢,一张脸臭得可以。

游理想从镜子里看他,眉毛是拧着的,脸是黑的,一点也不帅。

可是,她竟然好想他,想到连他这样生气拧成一团的脸都觉得好看。想到说规则大于一切的古天昂,居然为她打断拍摄当众劫了车和人走,想到他应该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超速被开罚单,她忍不住笑,笑出眼泪。

迸天昂见状磨牙,他气得要死,这个女人居然还敢笑?!

他火大,把车开下交流道,停在荒无人烟的路口,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一把抓过笑得开心的女人,原本想掐死她算了,可是当他抓她到身前,却莫名其妙吻下去,狠狠的吻住,紧紧的将人锁在怀里,顺势将她压进车里,关上车门。

就好像程菲力画的分镜图一样,他们疯狂索吻、纠缠,扯落彼此衣服,在喘息中毫无意识的喊着彼此名字,肌肤一次又一次碰撞,擦出最激烈花火。在局促又狭小的汽车后座,肆意蔓延,连空气都炙烫。

事后,他平躺在椅子上,她趴在他胸前,两人都气喘吁吁,好像死过一次。

迸天昂苦涩扯唇,忍不住骂一句该死,他竟然变成曾令他最不屑的那种人,在车里打野战,只追求一时欢愉。

可自从遇到游理想,他又有几次像他过?

看着怀里一脸满足的小女人,他忍不住生气,不明白她为什么宁愿满足于这种情况,亦不愿让这段关系稳定,追求未来,想到这他不禁冷声说:“原来你只想要这样?”

看着她脸上的愉悦幸福消失,气氛瞬间冷掉,他又懊悔,后悔出口伤她,可不等他开口,她起身,开始穿衣服。

迸天昂亦跟着起身,一把扯住她哑声道:“对不起。”

游理想笑笑表示不在意,推开他的手,扣好钮扣开了车门下车,却忘了自己只穿着衬衫,冷风刮过来是刺骨的冷。

迸天昂跳下车追上她,用大衣将她紧紧裹住道歉,“我说错!我道歉!可既然你的想法不是那样,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

游理想看着他,风吹乱他的发,眼神溢满着难过,她看了心痛,却无法不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她不想欺骗他,“不是每段感情都要以见父母结婚收场,就算结婚了也不见得快乐,我只想要快乐就好,我只想要这么多。”

他心痛却笑了,哑声问:“那以后呢?”两个人的未来她不要?

她沉默。

他松手,他知道她没想过,哪管他想给的是一辈子。

最后,广告还是由男女模特儿拍,播出后效果也很成功,一连接到好多谘询电话。

王德志试探的问:“要不要给游理想奖金?”

毕竟这广告游理想也有功劳,而且虽然不知道那天超人老大为什么劫了车和人走,可他也知道,老板和游理想之间,一定有些什么。

迸天昂关掉电视,低头翻看文件,冷冷回应,“你看着办。”

王德志模模鼻子,转身走两步又转回来,“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迸天昂抬头,一个信封递到眼前。“这什么?”

王德志摇头,“不知道,智高程总监寄来的,特别交代要亲手交给你。”

迸天昂皱眉接过。

王德志离开后他将光碟放进光碟机,点开。

同样的场景,不过男女主角换了人,开车的是他,每一个动作时的表情都冷冽凌厉,而女主角是理想,她发丝被风扬起,眼神迷离,却不低俗,唇角扬起迷人弧度,像女神一样,令人移不开目光,想碰触,却又无法碰触。

智高果然一流,片子剪辑得天衣无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是他和理想在拍的广告。

迸天昂莞尔,却苦涩,望着萤幕里的女神,伸手轻触,轻声呢喃,“理想,游理想,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们的冷战依旧持续。

迸天昂订好回台北的机票,两张,一张是他的,另外一张是游理想的。

她有她的理想,他亦有他的坚持。

他对爱情的态度很明确,不轻佻,不暧昧,认定了就负责到底,分手,亦要分得清楚,不想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

这天下班时,他将机票给她。

看着她为难的表情,他心一沉,但还是把话说出口,“如果你不来,等我从台北回来,我们就做回普通上司和下属吧。”她可以,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虽然滋味苦了点。

游理想叹气,捏着机票小声道:“你在要胁我?”

迸天昂苦笑,“原来在你眼里,我竟如此不堪。”

游理想忙摇头,可是——

“我是认真的,一直都是。”不认真的那一个,从来就不是他。

他说完,转身走,这一次,他强迫自己别回头。

回头,就输了。

辨规矩矩的四合院里,一间有着偌大玻璃天窗的花房,游理想躺在摇椅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

身后有人靠近,她回头,是母亲。

“这么晚了,还不睡?”方敏披着厚厚的毛皮披肩走过来。

游理想往旁边挪一挪,让母亲并肩躺下道:“睡不着,失眠。”

“哦,为什么?”方敏好奇,女儿一向好吃好睡,竟然失眠。

游理想叹气,“因为一个男人。”

方敏扬笑,“难怪。”

游理想挑眉,“难怪什么?”

“难怪你前段时间心情好得出奇,这几天又闷闷不乐,我就想我的宝贝女儿一定是恋爱了,只有恋爱才能让人的心情这么起伏不定。”

“是吗?”

是吧,她当然爱上他,不然不会同他在一起,可是——

“我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恨不得时间能停住,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进入与爱情无关的章节?”

“每个人爱情的版本不一样。”方敏轻抚女儿发丝,对上女儿困惑的眼睛,她笑着说:“你用自己的方式爱他,他亦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即使是对的人,也会用错方式爱对方,谈恋爱,也是要讲技巧的。”

游理想枕在母亲胳膊上,幽幽叹气,“好复杂。”

方敏搂住女儿,“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妈妈只要你快乐。”

快乐?她一点也不快乐。

时间一天天过,越来越接近他离开的日子。

而她知道,放他走,他一定说到做到,再见面,就真的只是陌生人而已。

迸天昂处理完工作,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

他呆呆望着电脑,忍不住点开一份加密档,画面开始闪动,是游理想。

他看着,心动,却也心痛。

明天就是他回台北的日子,今天一整天没见到她,王德志说她请假。

他想,或许这就是她的答案,他赌输了。

必掉电脑,他收拾公事包,关掉办公室灯,缓缓走下楼梯,却发现楼下的灯还亮着。

这个时间员工早都走了……他皱眉,走过去,愣住。

瘪台的位置有一个小小身影,她百无聊赖的翻着员工手册,他屏息,感觉喉咙里堵了什么,眼眶热热的。

游理想知道他下楼,也知道他在看自己。

她阖上手册,转身,朝他微笑,涩涩的、有些勉强的,不像游理想的笑。

他心痛,却也感动,因为知道原来难受的不仅仅是自己。他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紧紧压在怀里,此刻他只想这样紧紧抱住她。

游理想凝视他,哑声问:“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迸天昂闭眼,轻轻点头,却异常认真。

游理想生气地推开他,“难道你谈恋爱交女朋友就为了要介绍给别人认识?只自己开心不行吗?”

怀抱空了,心亦冷掉,他垂下手,看着她一字一句把话说清楚,“我没你那么洒月兑,我的开心里包含了我的家人,把喜欢的人介绍给家人认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不勉强。”

他转身往门口走,心像是压了一千斤的石块。

身后传来哭泣声,他停住,回头,看她像个孩子一样蹲在那里埋头哭泣。

他失笑,却也好想哭,不明白为什么会变这样。

但他舍不得她伤心。

叹息一声,他走上前将她抱起。

游理想一路哭,从店里到车里,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心好难受,那个快乐的说不开心不干的游理想去哪了?

都是因为古天昂让自己很不开心,一点也不快乐。

她讨厌古天昂,讨厌他的固执、痛恨他的认真,可是她爱他,爱到只要他一转身,她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直到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紧紧抱在怀里,她才好过。

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紧紧抓着他,鼻涕眼泪全抹在他衬衫领口,好像他才是那个害他们都难受的十恶不赦的坏蛋。

迸天昂苦笑,付了计程车钱,抱着她踏进饭店,搭电梯时也不管其他人异样的眼光,遇到游理想、爱上游理想,是他这一生中最月兑离常轨的事,让他对好多事都不在乎,只在乎游理想。

进到房间,关上门,将她放在沙发上,她仍抱着他不放,他叹气,“我帮你拿毛巾。”她脸上全是眼泪,样子很凄惨。

可游理想不听,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迸天昂叹气,只得将她整个人又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就这样,两个人,在空旷的房间里站着,紧紧搂着。

他听着她的抽泣声,闻着她头发上熟悉的香味,胸口被她的泪水沾湿,眼眶涨得刺痛。她这么在乎他,为什么却不想他们的未来?

他想不通,无法说服自己。

他低头,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哑声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告诉我。”

仅仅是不回去跟他见家人这么简单?可对他而言,却是看不到未来。

游理想落泪,颤抖着闭上眼睛,吻住他。

他回吻,疯狂的,掺杂了泪水的吻,是苦涩的、冰冷的,情感却炙热的烫伤彼此,像飞蛾,将全副身心交付火焰,纵情一刻,却只为诀别……

迸天昂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天才蒙蒙亮,身旁的位置却已经冰冷。

他知道,或许就这样结束了。

收拾行李,离开饭店,招来计程车去机场。

在路上,看着北京的薄雾,觉得异常的冷。

这个陌生城市的冬天,因为有她的陪伴,他从未觉得冷过,可此刻,身体是冰冷的,心也被冻得硬邦邦,他突然讨厌这个城市,讨厌总是冷酷的天气,讨厌灰蒙蒙的空气,讨厌——讨厌让他爱恨交加的游理想。

他俯把脸埋在双手里,眼眶热辣辣。成人以后唯一一次落泪,是为了她。

到机场,他Checkin,头也不回的过海关,有如行尸走肉的跟着人流上飞机,找到自己靠窗的位置。

靠走道的位置已经坐了人,那人带着宽沿的帽子,他放好行李说:“借过。”

对方缩缩身子让他进去,他坐下,拉下遮光板,闭上眼睛,可鼻尖却蹿进一股熟悉气息。

他拧眉,睁开眼睛,微微转身。

身旁的人亦转身,背对他,古天昂皱眉,伸手摘掉那顶帽子,看到一张笑咪咪的脸转过来。

他低骂一声该死,却用力抓过人狠狠吻住。

不问她为什么想通了,他只知道她来了,心就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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