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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来的山寨妻 第7章(1)

一名身着蓝衣的走卒行走在天狼山的山腰小径上,脚步轻快敏捷,不时四处张望。

天狼山为天狼寨所据,山脚下有天狼寨的暗哨驻守,走贩刚踏进天狼山便有人暗中跟踪着。

这时,走卒进入一处林木参天,枝叶茂密的林内,有人自隐密处跳出。

“报上名来。”

走卒取下帽子,拱手一揖,“在下赵衍,韶安王赵麒之义子。”

此人正是遭流放的韶安王赵麒的义子赵衍。

暗哨哨兵一听对方是赵衍,立刻问道:“可有信物?”

赵衍自腰间取出一道红木马牌,上面雕了韶安两字。

哨兵见了,立刻拱手作揖,“不知赵公子大驾,有失远迎。”

“不敢。”赵衍十分客气,“赵某衔义父之命前来求见独孤将军,还请通报。”

“赵公子随我来吧。”

就这样,赵衍跟随着哨兵沿着山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天狼寨。

赵衍被带至议事堂,不多久,独孤我行跟徐腾匆匆赶至。

“赵公子,别来无恙。”独孤我行跟赵衍有过数面之缘,对他并不陌生。赵衍起身相迎,“托独孤将军的福,一切平安。”

“请坐。”独孤我行拉着他坐下,问道:“王爷可好?”

“义父安好,谢谢独孤将军的关心。”赵衍立刻说明来意,“衍弟此行便是带着义父的口信而来赵衍仔细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各方义军已有默契及计划欲起义推翻陆太后及甘毅等人,而这些义军的领头人便是韶安王赵麒。

赵麒这些年在边关休养生息,表面上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私底下却持续运作着返朝的事宜。

赵麒有野心,但他同时也是个有为能为之人。

有他主政,他的领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虽有几次天灾,却不曾让百姓捱饿受苦。他在税政上独立于朝廷之外,另外修法造福黎民,受到人民的推崇及敬仰。

他遭流放后,领地被陆太后交由甘毅管理,之后百姓便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几年,各地义军慢慢集结暗中联系,盼着有一天能拉下陆太后,将明君赵麒扶上王座。

听了赵衍传达的口信,独孤我行一口答应加入义军行列。

赵衍喜不自胜。“有独孤将军加入,义父如虎添翼,衍弟在此先谢过独孤将军。”

“陆太后与甘毅等辈破坏朝纲,危害社稷,有志之士无不念着推翻旧朝、另立新主。”他说:“王爷清廉公明,深谙经世济民之道,若他能登基必是百姓之福,在下能助其一臂之力实属荣幸,也是应当。”

“独孤将军身经百战,义父能得你助力,真是万幸。”

“好说。”独孤我行谦逊地道,“赵公子远道而来,就在寨中小住几日吧。”

“却之不恭,衍弟就叨扰了。”赵衍话锋一转,问道:“我来此途中听闻檀县太守季功昭之女被独孤将军掳上山,可有此事?”

“确实。”

“季功昭鱼肉百姓,其女豪奢度日,还想藉着将女儿嫁给甘鸣远更上一层,独孤将军此举真是碎了他的春秋大梦。”赵衍有几分幸灾乐祸。

“季功昭确实可恶,但关于他女儿的传闻恐怕有误。”独孤我行说。

闻言,赵衍不解地问:“独孤将军何出此言?”

“一言难尽。”独孤我行蹙眉一笑,“赵公子随我来吧。”

独孤我行领着赵衍来到外面,并行至练武场敖近。此时,季慕书正带着一群孩子玩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赵衍狐疑地道,“独孤将军为何带我来此?”说话的同时,他发现独孤我行的眼底藏着温柔的笑意。

正起疑,独孤我行已开口,“那名跟孩子们玩耍的,正是季怜儿。”

赵衍一震,“什……她是季怜儿?”

季怜儿是被掳上山的,就算没被限制自由也不该是如此安乐,她一点都不像是人质,倒像是天狼寨的一分子。

“我将她掳上山后,发现她与传闻中全然不同,没有娇奢气息不说,还能烧饭洗衣带孩子,先前寨里的孩子们染病,她也日以继夜的照顾,直到最后一个孩子离开隔离房。”说起那些事,独孤我行唇角扬着笑。

赵衍不傻,他看得出来独孤我行对季怜儿有着不寻常的情愫。说起她,独孤我行的眼睛嘴巴都在笑。

有其父必有其女,季功昭是什么样的人,他女儿应也相去不远。赵衍压根儿不相信季怜儿真如独孤我行说的那般。

起义在即,看独孤我行竟跟季怜儿儿女情长起来,他不禁担心。

女人是祸水,陆太后便是一例。季怜儿若只是搞得家宅不宁便罢,要是弄得家国不安,恐怕……

月下,季慕书看着掌心里的坠链,又是困惑不解。

这个银坠的主人是季怜儿,如今季怜儿人在何处?这银坠为何会流落到二十一世纪的老古董店?为何会被教授买下转送给她?而她又为何会在穿越后来到季怜儿所处的华朝?

“是你把我带来这里吗?”她看着手中的翠玉银坠,喃喃地说:“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为了让我跟他相遇吗?这一切是有意义的吧?可是是什么呢?”

“你在自言自语?”

突然,身后传来她陌生的声音。

她吓一跳,猛地转头。“赵公子?”

她已经见过赵衍了。从张静口中,她得知赵衍是韶安王赵麒的义子,赵麒是八方义军推崇的共主,此次赵衍上山正是为了跟独孤我行商讨起义之事。

“还没歇下?”赵衍问。

“难以成眠。赵公子也是吗?”

“不,我睡前习惯散个步。”他说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在下听闻不少关于季姑娘的事。”

“是好的还是坏的?”

“都有,所以,在下糊涂了。”

“无妨,我是好是坏都与赵公子毫无相干。”她淡淡一笑。“听闻季姑娘冶艳动人,千娇百媚,但本人却是小家碧玉,秀外慧中。”

“传闻终究是传闻。”根本也没几个人见过季怜儿的容貌,真不知道那些传闻是怎么来的?

“季姑娘原本是要嫁给甘鸣远,却让独孤将军坏了事,没想你不气恨他,反倒安稳的在天狼赛过生活,此事真是让人费疑猜。”他深深的看着她,“独孤将军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季姑娘想是看上眼了……”

赵衍的眼神充满着侵略感,虽然独孤我行也是,但两者不同,赵衍那侵略感的视线充满敌意、轻蔑,让人不舒服也不自在。

“这是我的事情,与赵公子无关。”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赵衍一把攫住她的手,“季怜儿,你拿什么诱惑了独孤将军?听说甘鸣远作客太守府的第一天晚上,就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什……”季慕书羞恼的瞪着他。

虽然她不是季怜儿,可他现在羞辱的是她!再说,季怜儿是不是真做了那种事,根本不可考。

“我义父若登基为王,我好歹也是个王爷,你要不要跟我……”

赵衍话未说完,季慕书已经冷不防地當了他一耳光。

赵衍捱了一记耳光,陡地一震。“你这女人!”他恼羞成怒,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看着她。

他看起来像是要动手,但没有,他不是会打女人的男人,即使对方是季怜儿。他惊怒的是没想到她会动手,而他竞没闪过。

“我不知道你把女人当什么,可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她气愤地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女人,离独孤将军远一点!不然……”他语带警告。

“不然什么?”一记冷冷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

赵衍一震,惊愕的转过头去,只见独孤我行面覆案霜,眼神犹如案箭似的射向了他。

独孤我行走到他面前站定。“赵衍,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管不着,她该离我多远,也是我说了算。”

“独孤将军,男儿志在四方,千万别让儿女倩长坏了家国大计。”赵衍说。

“我看不出她会坏什么家国大计。”

“她是季功昭的女儿,而季功昭跟甘毅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独孤将军可别一世聪明糊涂一时。”

独孤我行浓眉一皱,严正地道:“赵衍,儿女情长是我的私事,别跟家国混为一谈。”

“独孤将军难道不担心她是甘毅故意安在你寨中的一枚棋子?甘毅老贼何等奸险,独孤将军不是不知道。”

“赵衍,”他打断了赵衍,“你是客人,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休再对她无礼。”

“将军……”赵衍还想再说,独孤我行却以眼神制止了他。

一旁,季慕书因遭赵衍羞辱而红了眼眶,眼泪几度要夺眶而出,可她拚命忍住了。不过,最令她催泪的不是赵衍的言语羞辱,而是独孤我行的坚定相挺。

赵衍是韶安王的义子,虽非亲生,但地位也颇为崇高,独孤我行决定要助赵麒一臂之力,将赵麒送上王位,难道他不担心他日赵麒登基后,赵衍秋后算帐吗?

为了替她出头发声,他不惜得罪赵衍,值得吗?若赵麒真登上王位,他必能拜相封侯重拾往日荣耀,他何苦要冒着断了仕途的风险替她说话?

独孤我行看见季慕书眼底闪着泪光,没说什么,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伸出手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她转身离开。

他一路牵着她往前走,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他一直没说话,她也只是静静的跟随着他。

回到她住的小院子,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低头不语的她,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她抬起眼迎上他的阵子,眼眶中打转已久的泪水霎时落下。

独孤我行胸口一紧,什么话都没说便将她揽进怀中。

没有一句安慰,没有一句怜惜,但她深深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深意切,他是她在这陌生时空的唯一依靠,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个恋上的男人,因此她更加忧心他刚才得罪赵衍会惹祸上身。

“你不该得罪赵公子……”

他蹙眉一笺,“我不是得罪他,是教导他。”

“你要助韶安王夺回政权,他日功成,要是赵衍仍怀恨在心,你……”

“这种事你不必担心。”他一派轻松地道,“赵衍心直口快,其实也没恶意。”

她愁着脸,“你是将相之才,以后可能拜相封侯,真的不必为了我而……”她话未说完,他的指头已轻轻按在她唇上。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神情坚定地道:“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成就什么大事?”

自己的女人?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对她是莫大的肯定。

他们连嘴都没亲过,他便认定她是他的女人了?也对,古代人比较纯情,一旦互相倾心,两情相悦,便将对方视作稳定交往中的对象。

“怜儿,”他轻抚着她的脸庞,温柔揩去她脸上的泪水,“赵衍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不了解你、误解你,等时日一长,不只他,就连其他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女人,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无须放在心上。”

她眼里含着泪,娇怯的点点头。

看着她,他眼底有着压抑却又藏不住的爱恋及渴望,他不知道如何爱一个女人,怕自己一时鲁莽冒犯了她、吓着了她。

季慕书看见他眼里的爱恋,那藏都藏不住的早已入了她的眼。

她感觉得到除了拥抱她,他还想……亲吻她,羞人的是她也想亲吻他。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只知道研究学问的书呆女,实在主动不了。

两人四目相望许久,都有点不知所措。

独孤我行是个在情感上十分压抑且沉得住气的人,但他警觉到自己心思浮动,虽是情之所至,也不想做出任何让她不安或惊吓的事。

“不早了,歇着吧。”

“嗯。”就这么结束了?季慕书有点小小的失望及沮丧。

“那……我进去了。”

他点头,“我看着你进去。”

“喔。”她神情有点落寞,转身走到房门前。

推开房门后,她没跨出脚步,她的心躁动着,怎么都静不下来。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电影情节般的画面,有个声音在对她说:季慕书,怕什么?他不动,你动啊!

不知是哪条筋不对了,搭错线了,她突然生出一股壮士断腕的决心。

她转身大步走向他,捧着他的脸将他往下拉,同时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只一记,她便离开了他的唇。

她的脸发烫,心跳加速,身体也热得厉害。她羞赧的看着他,而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晚……晚安!”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她真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

急急忙忙道了声晚安,她转身就想逃,可才一转身,一个更大的力量将她猛地拉回,她还没反应过来,独孤我行那温柔又炽热的唇已压在她唇上。

她先是又惊又羞的瞪大眼睛,但慢慢地,意志逐渐被他的吻融化,她闭上眼睛,沉浸在那醉人的温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我行突然的拉开她。她看着他,发现他脸上涨红。

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浓眉一皱,抓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房门,然后轻推了她一把。

她不解的回头看着他,“干么?”

“回房间。”他语带警告,严正又像是玩笑地道,“我已经开始在想坏事了,快走。”

她先是一愣,旋即意会到他指的是什么。

她飞快打开房门冲了进去,不是真怕他对她做什么坏事,而是太害羞了。原来古代人再怎么压抑含蓄,还是会说出让人脸红心跳、无限遐想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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