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骄傲得意的往王上方向瞄去,预期王上见到女儿后的惊艳之态,然而他瞄见的却是一张心绪难测的脸孔。
他心下忐忑不安,自己女儿这般出色,博得所有人的赞赏,没理由王上不动心啊?
“王上,得胜的是王仁甫的二女王典雅,您是否要亲自赐赏?”娘娘败北下来,王上正恼着,但这奖赏还是得送出去,小全子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冶策瞥向垂头丧气刚回到自己身边的曹默默,而她手中仍紧捏着绘有他相貌的风筝。“怎会输的?”他淡然问。
“风势转变,所以输了,对不起,败兴而归,令王上失望了。”她怅然若失的道歉。
“是吗?”他神情仍是难以琢磨。
“王上还是亲自赐赏王二小姐吧,她才是今日的得胜者。”她将锋头全让给王典雅,声音有气无力的。
他瞥了她一眼,将她的沮丧收进眼底后,朝左右颔首道:“嗯,来人啊,让得胜者上前。”
王典雅闻言喜不自胜,缓步娇媚的走上前去,见了王上,深深被他的龙凤之表所震慑,王上仪容俊伟、雄姿英发,只一眼便已让她心头折服。“臣女王典雅拜见王上。”她款款屈膝的羞道。
冶策眼角轻扬,龙目炯然的盯着她,见她与王鹭雅同美,但气质不尽相同,眼前的人艳丽外放,王鹭雅则是多了一分婉约之气质。
“恭喜了,领赏去吧。”他语气淡淡,对她并无特别之色,似这样就要打发她了。
王典雅见状,不免感到失望,人人都说王上对女人不假辞色,果然不假,连对她都这般冷淡。
“臣女侥幸果了曹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她故意转向曹默默,暗示该是她出力的时候了。
曹默默脸色微微发白,“王上,臣妾想留王二小姐在宫中一段时间,一来向她讨教放风筝的功夫,二来顺道可与臣妾作伴。”她语气僵硬的说。
“你之前来自王仁甫家中,自是熟识王府的女眷,过去你们交好吗?”他问。
“这……”她低下头来。
“启禀王上,曹娘娘在臣女家中时,与臣女最为谈得来,感情甚至超过姊姊呢,娘娘,您说是不是?”怕曹默默说出不上道的话,王典雅故意亲厚的插口问说。
“……嗯。”曹默默紧咬下唇,握紧掌心才应声。
“那好吧,你就进宫住几天吧。”他同意了。
王典雅心下一喜,但随即心里又气闷起来,曹默默的一句话,王上不多问这就让她进宫了,过去多少朝臣之女想尽办法欲进宫,想借机传情王上皆不可得,可曹默默却能轻易的将她弄进宫去,这让她颇为嫉妒。
“不过玉兔宫不大,你若住进去就嫌拥挤了,还是搬到闭月宫去暂住吧。”冶策须臾后再度发话。
王典雅一听自己住进的是闭月宫,当下气恼。谁不知闭月宫在大帝持政的时候被便列为“黑宫”,没人愿意住进那里,可王上竟让她去住那,可见他对她当真不上心!
“多谢王上安排,臣女谨遵圣意。”纵使百般不悦,她也不能发作,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已住进宫里去了,有了接触王上的机会,如此还怕没办法让王上对她上心吗?
“得了,你先下去吧!”这事告一段落,他让她退下。
“可是……”
“还有事?”冶策表情有点不耐烦了,除了曹默默外,他对女人的耐性有限,连多说两句话都觉得烦。
“臣女只是想将这只风筝赠予王上,这风筝是臣妾亲手做的,上头的画也是臣妾一笔笔画上去的,而今侥幸能得胜,就大胆的想将此物献给王上,让王上记得臣女在秋月宴上的表现。”王典雅忽略他的不耐,娇羞的将手上得胜的风筝,轻轻地举高呈在冶策面前。见到她亲手做的风筝,王上还能不高兴吗?
众人全屏息的看着这一幕。这王仁甫可真会教女儿,竟利用风筝勾引王上?!
“得胜的风筝?这风筝虽得胜了,可朕更中意的是未得胜的那只绿的,况且,多年前朕于元旦之日已收过一个更有价值的风筝,你这只就自己留着吧!”冶策眼光泛冷,毫不留情面的驳回。
王典雅示爱被驳,美丽的脸庞立刻惨然无色,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只风筝,王上竟会如此轻蔑的拒绝,一点也没考虑到她与爹的颜面,让他们当众难堪。
王仁甫立即遭受到同僚的讪笑,自己积极栽培女儿,就是想当国丈,却次次碰壁,极其尴尬。
小全子这次听见王上提起多年前元旦之日收到的风筝,终于猛然想起王上要他找的十一年前的风筝是什么了。王上居然还记得此物!
他回忆起这件事,那风筝是当年在宫外一个小女孩硬卖给王上的,王上原本非常厌恶这件东西,带回宫中之后便弃之不理,可不多时王上不知发现了什么,又变得十分宝贝起来,甚至想立即再出宫去寻找这位小女孩,可惜大帝当时对王上“欺压”得紧,让王上涉猎所有政务,王上因而忙得不可开交,无法得空出宫去寻人,时间久了,王上便渐渐忘却这件事,而今怎么又会突然提起?
小全子心中觉得十分诞异。
曹默默听见冶策说更中意的是她的风筝,清楚听见他拒绝王典雅,她不禁眼眶灼灼,心情也莫名雀跃起来。不过,她也疑惑不明白王上指多年前曾收过更有价值的风筝,那又是怎么回事?她很好奇,打算有机会向他问仔细。
而她身后的晚霞与朝露更是将大快人心的表情直接流露出来。这对自以为是的王仁甫父女踢到铁板了,这会王典雅可还有脸真的进宫来!
王典雅涨红脸,羞愤难当的将风筝收回来。“臣女夺胜后,竟妄想王上会喜爱臣女的风筝,但王上既然中意的是曹娘娘的那只风筝,那臣女入宫后会向娘娘学习的。”她忍辱的说,无论如何她非进宫不可。
“曹答应做的风筝岂是随便人做得出来的,你与她相比根本是多余,还有,别强调你是夺胜者,曹答应输是意外,下次你若想再要果她恐怕没这机会。”冶策冷冷的说。
她说这话原是想给自己找台阶下,结果却是被羞辱得更厉害,敢情他还怪自己不该抢去曹默默的锋头?!王典雅气绿了脸,却不敢表现出来。
“曹答应,朕瞧你若无聊就多找几个宫女陪伴,她就别进宫伴你了,省得朕见了生厌。”他现在倒不想让这女人入宫了。
王典雅急了起来。这怎么成?可不能让自己急于求得圣眷而搞砸了一切。“曹……曹娘娘,您真不想臣女作伴吗?从前咱们总是无话不谈,就连曹爷爷都很疼臣女,入宫后臣女本还想与您聊聊他老人家的近况,这就没机会了?”她赶忙语带威胁的要曹默默想办法,不能让王上收回成命。
曹默默心里愤怒,爷爷的命还捏在人家手中,让她不能反抗。
“王上,还是让王二小姐入宫吧?”她最后僵硬的开口。
“别说了,朕不允。”这次她说不动他了。
“王上……”
他起了心火瞪她。“这女子进宫的目的朕都看清楚了,你不会看不清楚吧,竟还敢求朕?”
王典雅闻言心头一惊,低垂的眼神闪烁起来。
冶策本来是无所谓谁进宫,只要是曹默默想要的人,他都能允,可这王典雅奢想什么,昭然若揭,偏曹默默还一个劲的帮她,这让他非常不爽心。
难不成她希望众多女人来缠他?
还是她压根不想他将心给她,要将他推给其它女子?!
这该死的女人!冶策心头的怒火渐渐高升,索性把话跟她说白了。
“她……她不会的,王上应该是误会了……”曹默默几乎不敢面对他,怕被他一眼看穿自己的心虚。
“误会?”
“是……是误会没错,王二小姐个性直爽,送您风筝也只是兴之所至,并无他想……进宫后也会尽量不去扰驾的。”她保证的说。
他沉目瞧她,“你当真认为她心思单纯?”
“是的。”她深吸一口气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后,才敢抬首面对他。
冶策盯了她片刻。她只要不是自己所想的不在意他,那这事就好说。
“好吧,王典雅可以进宫一个月。”他终于允了,不过只容她待一个月。
而这已让王典雅与王仁甫父女俩同时松了一口气。
能进宫就好,时间短暂,就得更加把握了!王典雅暗自下定决心。
他答应后,曹默默内心五味杂陈。瞧来,自己未来日子真不好过了。
“请爵爷暂且留步。”秋月宴结束,众人拜别冶策后,纷纷要离去,朝露避开人群,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在刘权昕上轿前将人唤住。
他讶然回首,今晚他见到朝露一直跟在曹默默身边,明白她是玉兔宫的宫女,立刻停下脚步等她靠近。
“你有什么事?”
“奴婢有件东西要替主子交还给您。”朝露说。
“喔?曹娘娘托你将何物交给我?”他笑问,很高兴默默今晚仍有留意到他。
“娘娘让奴婢把这玉扳指还您,她说般若经文已经雕刻好了,请爵爷收藏。”
她将东西由怀中小心取出交给他。
见到玉板指,刘权昕眼睛一亮。这雕文精细清晰,就算在月光下也能清楚瞧清内文!不禁大喜。
她果然雕工了得!不枉他托付!
“奴婢东西既已交至您手中,那这就回娘娘那复命了。”任务顺利完成,朝露就要回去了。
“等等。”他将人拦下。
“爵爷还有事吩咐?”
“你将玉扳指再送回去给你的主子,并请转告她,她既费了工夫完成,我也该在极其慎重的情况下取回并道谢,而今日时间已晚,并非是慎重道谢的好时辰,我不能拿回来。”他不由分说便将东西重新再放回她手上。
朝露愕然,“爵爷您这是……”
“抱歉,劳你白跑了,不过请务必帮我转达,顺便再告诉娘娘,不久后我会再进宫一趟,届时请她再还给我吧,我也好当面道谢。”他含笑道。
“您……”
“回去吧,你的主子正等着你复命不是吗?”他一脸坚持。
实在不解他的用意,但又怕待太久会引人侧目,朝露只得带着玉扳指又回去。
刘权听进到轿子里后,迎向妻子幽黯的目光。
王鹭雅一直待在轿子里,将外头他与朝露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不直接收下玉扳指,非得让她亲自交给你不可?”她声音不稳的问。
他眼睑轻闭,“方才不是说了,基于礼貌,想当面答谢后再收下。”
“不,你想藉此再见她一面才是真的!”她忍无可忍的直接点出他的真心说。
“你多想了。”他态度镇定,阖着眼漫不经心的道。
“我没有多想,我明白你喜欢她。”王鹫雅含泪说。
“别随便臆测我的心思。”他语气有点森冷。
“臆测?若不是喜欢,为何在洞房花烛夜时听闻她被召幸,你便立即中毒让人去禀报王上,阻止王上临幸她,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故意的?”她终究忍无可忍的质问他。
她很早就知道他对曹默默特别,但不知道他竟是这么喜欢,喜欢到愿意伤害自己来保全她,这让已身为他妻子的自己,痛恨不已。
她过去被爹逼着立誓成为王上的后妃,因此不敢对他表露爱意,得苦苦压抑着自己喜爱他的心,原本以为老天终于怜悯她的愚恋,在遴选后妃的大会上意外的让她如愿嫁给他,哪知,这才是她痛苦深渊的开始。
成亲至今,他根本不曾正眼瞧过她一回,洞房花烛夜更是她一生的耻辱,他不仅为别的女人中毒,眼中更是只有曹默默一个人,就连曹默默遗下的小绢他都视若珍宝,当王上派人来取回时,他甚至不想还,要不是她强夺下小绢交回给小全子,事情也许就闹开了,传出他对王上的答应情难舍,那难堪的何止是他,自己更是无颜。
他猛然睁开眼,怒目直视她,“很好,你今日是要与我摊牌是吗?”他态度忽然凶恶起来。“好,那我就一次说清楚,省得将来还要费工夫与你周旋,我既然娶了你便会照顾你一生,但我也要你莫要干涉我的事,否则将来吃苦的只是自己!”
他神情变得狰狞。
她身子颤抖,“她不可能属于你的,她是曹答应,是王上的人!”她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如何?未来,她也可能是我的人!”
王鹫雅吃惊,“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只要我比他强!”
“比他强?你……你想造反?!”她大惊失色。
“不是造反,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恢复我刘氏的天下!”他恨声说。
她从不知他竟有复国的心思,不禁震惊至极。
“你给我记着,你既已嫁给我,便是我刘家之妇,若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刘权昕狠戾的警告她。
王鹭雅惊喘起来,“你……”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那样的阴狠毒辣,而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吗?
“另外,你也给我听好,默默于我大有用处,我复国大业还要靠她,要你那笨蛋爹少给她找麻烦……不过,”他蓦然冷笑起来。“他这次倒是做对了一件事,送你妹妹进宫去,这样也好,有王典雅去缠冶策,冶策就少些心思在默默身上,哈哈哈……”他大笑。
她吓得浑身颤栗,完全认不出眼前这疯狂的男人就是自己一心爱慕的心上人。
曹默默坐在桌案前,脸上带着愁绪,雄却嚣张的在她的桌案上横行,一会踢落她的毛笔,一会又啄破她的纸张,最后连砚台也给翻落在地,当场砚破墨喷。
她气坏了,这家伙现在一半时间都会窝在她的玉兔宫,另一半的时间才会跟着冶策。
它自己分配时间,似想两方兼顾两方讨好。
可她现在正有事烦恼,它偏来闹场,气得她不住抡起拳头往它脑袋落下。“给我安分点,别再惹是生非了!”她吼。
雄被揍又被吼,倒霉的甩了几下头后飞走逃跑了。
见它飞出玉兔宫,曹默默哼了一声,“这家伙八成又去告御状了!”从没见过这么爱告状的鹰,它每次被揍,就回上弦宫鸣叫,那男人就知她又修理它了。
回头又要对她晓以大义,要唤醒她的母爱,在教导雄这件事上,他倒有恒心,非想感化她不可。
而其实她已经很受教了,也老早将雄“视若己出”,能用爱的教育就用爱的教育,可她今日心烦,它还拚命的吵,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将鸟儿子打跑后,她总算可以专心来烦恼心头事了。
摊开手心,露出上头的玉扳指,依朝露回报的意思,他是要她亲手交给他,可这又何必呢?既麻烦也不方便啊!爵爷是不是故意在为难她?
想当初就是这枚玉板指给她惹出一连串的事的,首先是因为爵爷要将此物交给她,结果被王上撞见,害王上以为她是替王鹭雅来见情人的,使得王鹭雅在选后妃大会上被质疑清白,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因而成为答应,后续更引发许多事端。
而最教她难过的是自己入宫与爷爷分开,让那奸猾的王仁甫有机会拿爷爷来威胁她,最后还让王典雅进宫捣乱。
如今这枚玉扳指送不走仍要继续困扰她,她想着自己干脆装蒜耍赖,将它找个地方埋了,也就不用还给爵爷了,省得让王上得知后又胡乱猜测她与人有奸情。
说到奸情,王上这行为活像在吃醋,可他对她哪有会吃醋的情感,连那夜为什么吻她都说不清楚。
但不是她要说,王上近来对她温柔备至,也鲜少骂她了,而且,还散发着“认命”的感觉,但到底是认什么命呢?她大惑不解。
近来她越来越不懂他了,他的态度也委实教人难以捉模,几天前他甚至问她,会不会嫌答应的位分太轻,要给她挪挪,她吓了一大跳,这是要给她晋升了?但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平白受禄必有险,升她的级不会是想让她的位分越高,替他挡越多的箭吧?
这吓得她哪敢接受,直说不必了,她很满足答应的位分,无所求!
谁知这么说他反而不高兴,脸一拉,甩袖走人,当夜也没“召幸”她,隔日立刻召她“沏茶”,那茶让她吓得腿软,喝完后一天都吃不下其它东西,完全伤了她对食物的胃口。
幸亏,他三天后就又恢复正常,时间一到照样召她去当抱枕。
“娘娘,小全子公公到。”晚霞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通知她。
曹默默回过神来,瞧见小全子与朝露正一同走来。
“娘娘金安。”小全子朝她问安。
“嗯……咦,这是什么?”她现在已经很习惯众人向她行礼了,不会再像从前表现出无措的样子。
小全子靠近后,她一眼就瞧见他手上捧着一迭东西,遂感到好奇。
小全子笑起来,“奴才奉命将这套衣服交给娘娘,顺便伺候娘娘到月白门去,王上在那等着您。”他解释。
“王上要我换这身衣裳去月白门做什么?”她奇怪的问。
“娘娘去了不就知晓了。”他笑得神秘,瞧着她的目光更是怪异。
他怎么就没能及早认出?瞧着她,小全子暗自嘀咕。
他终于知晓她就是多年前元旦之日在帝宫外头卖风筝的野丫头了,之所以道她是野丫头,乃是因为她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敢对当时微服在外的太子殿下撒野的人!他还清晰记得,她为了一只被王上弄坏的风筝,气得爬上王上的肩头,还将王上的头发扯得发束几乎月兑落,吓得一干侍卫屁滚尿流,赶来救驾才将她由王上身上拉下。当时若非王上碍于世后仁慈,不喜王宫重权欺压百姓,王上兴许就已经将她大卸八块了。
最后她还不知死活,逼王上买下那被毁坏的风筝,王上当然又是|阵暴怒,是自己赶紧掏出钱才将事情了结,回到宫中后,王上有一段时间经常拿起那被他折成两半的风筝研究,而那风筝不大,又不特别,上头的画说是画,根本就是一小团黑块,哪来的画?
可经过这么久,王上突然又要起这只风筝来,让他想破头才知原委,自己只能说人的缘分委实难说!
谁又意料得到,就算神算也算不出来吧,事隔多年,她与王上会再次见面,甚至进到宫里成为答应。
曹默默狐疑的接过衣裳,见这款式朴素,不如宫中衣饰高调。那男人是要她穿上后做什么?
“娘娘还是别多猜了,赶紧换了衣裳去见王上,不就真相大白了!还有,王上也吩咐晚霞与朝露一同前去。”小全子笑着也朝两姊妹说。
两姊妹讶然。连她们也一道?
曹默默与两姊妹对瞧了几眼。好吧,去了就知道在搞什么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