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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喜小财奴 第二章 这两人有秘密(2)

太后举起手终止这个话题,转回她最关切的事,“明曦,哀家管不了皇帝,皇帝要你去湖州,哀家也不能阻止,但是何时成亲,你总要给哀家一句话啊。”

“臣弟想成亲时自然就会成亲。”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想敷衍了事了吗?”

“臣弟还未遇到想成亲的姑娘。”李允晟真是无奈极了,明明句句发自肺腑,为何总被视为随口之言?

“若是一辈子遇不到你想成亲的姑娘呢?”

“臣弟只想娶个合眼缘的姑娘。”

“什么合眼缘的,这分明是在敷衍哀家,真当哀家老了,不懂你的把戏吗?不如你直接开出条件,哀家按着你的条件给你挑出一箩筐,你再从其中选一个,如何?”

这是挑萝卜吗?李允晟眼前突然出现一颗颗萝卜,萝卜还在田里等着被拔起来,有的萝卜太大了,太后拔不动还摔了一跤……这样的情景一闪过,他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

清了清嗓子,他努力消除那个滑稽的画面,软言软语的道:“记得太后说过,最遗憾的莫过于嫁入皇家,一辈子被困在这儿。”

“哀家不经意的一句话,你记得可真清楚。”

“臣弟可以说是太后养大的。”

母亲年四十五方生下他,他出生后,母亲的身子亏损得相当厉害,根本没心力照顾他,而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正好失去一个女儿,先皇便让父亲将他送到太后身边,正因为如此,当今皇上年长他十岁,他们甥舅的关系更像手足。

“既然记得是哀家将你养大的,你就不能让哀家少操一点心吗?”

“皇上的后宫就够太后操心了,太后何必将心思花在臣弟身上?”皇上为了平衡朝中权力,后宫的女人各个不简单,若非太后压着,也不知道斗成什么德性。

“皇帝是个有主意的,后宫的平衡还不需要哀家操心。”

“这倒是,只是太后还是要留意,皇上也有喜恶,难保不会乱了后宫的平衡。”

因为养在太后身边,他与皇上的感情特别好,对皇上的了解也比一般人深。当今皇上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帝王,看待权术在情谊之上,这也是当初太后不让他接受爵位,而他选择成为皇商,带着商队远离京城四处做生意的原因,镇国公府的权力已经顶天了,若再出一个义勇侯,朝廷权力就会严重失衡,皇上只好狠心击打镇国公府,确保朝堂上另外两股势力能够稳住。可是,再懂得算计也敌不过人的情感,先皇就是栽在这上头,害得镇国公府差一点倾覆。

太后显然也想起那段令人伤痛的过往,神色暗淡了下来,“你别担心,哀家还有力气,哀家会留心,不过,若是你再不成亲,哀家操心你就会操心到没有力气。”

“臣弟又不是孩子,想成亲就会成亲。”

“娘亲临终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再三嘱咐哀家一定要看着你成家立业,你不成亲,哀家死不瞑目。”

“臣弟看太后身子硬朗,再活上二、三十年也成,不怕见不到臣弟成家。”

“哀家可不想变成老妖婆。”

“太后变成老妖婆,也是最美的老妖婆。”

“老妖婆就是老妖婆,还有分美丑吗?”太后摆了摆手,态度转为强硬。“你别想扯这些有的没有的转移哀家的注意力,今儿个哀家跟你说清楚了,从湖州回来,你若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就直接帮你拿主意。”

李允晟很识相的不表示任何意见,谁知他何时能从湖州回来,届时又是何种情况,太后可还有心思关注他的亲事……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多想无益。

初来这时空之时,因为难以接受,穆姌总是蔫蔫的提不起劲,众人皆以为是落水吓到了的关系,此时正逢穆老夫人要去湖州参加穆家二房的喜事,老夫人便提议带她一起前去散心,没想到到了湖州,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众人以为湖州水土适合她,唯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因为原主不曾到过湖州,换言之,她摆月兑原主的路,有了这一世是属于自己的感觉。

见她在湖州朝气蓬勃,从此每年学院考核过后,学期结束,祖母都会带着她一起前往湖州,感觉很像过暑假,教她开心得从出门坐上马车就笑得阖不拢嘴。

虽然大魏女子出门相当自由,可是只限于生活的四周,若想出城,必是和家人一起,要不就是学院活动,反正皆是有所目的的,至于出远门游山玩水只存在于侠义小说之中,现实层面难以实现。

穆老夫人见到孙女一上船好似瞬间活了过来,不由得取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贪玩,出了门就像只猴儿似的。”

尽避穆姌在学院表现不佳,可是穆老夫人偏疼最出色的长子,自然爱屋及乌疼爱大房唯一的女儿,再说了,她也懂得讨好卖乖,老人家当然不会不喜。

“祖母,待在京城,成日和别人比这个、比那个的,真的很累人。”这次出门真的不太容易,因为要升上梅字号了,明年学院的考核很可能影响她的一辈子,姨娘当然希望她留在京城好好加强,还好祖母站在她这一边,言明以后再也没机会出门了,而且也不差这两个月。

穆老夫人伤脑筋的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若是个有出息的,还怕人家比吗?”

穆姌望着祖母,试探的道:“祖母,我就算争得第一、嫁入皇家,但这样真的比较好吗?”她多少盼着祖母能够站在她这一边,要不,不管父亲或嫡母,更别说是姨娘,即使她没有在学院争得第一,也盼着她能够高嫁,好为家族带来利益,祖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私心,不过祖母是个有智慧的女人,看得比较深远。

穆老夫人微微挑起眉,“你不想高嫁吗?”

穆姌嘿嘿一笑,“祖母知道我是个懒人,我干不来劳心劳力的活儿。”

穆老夫人嗤笑的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自个儿是个懒人。”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事,我又何必装模作样遮遮掩掩?”穆姌从来不介意贬低自己,比起处处争强好胜,她这种有一身缺点的人反而更容易被人接纳,说白了,人都有嫉妒之心,也因此太过优秀的人往往孤独,原主的前一世就是如此,人人看她光鲜亮丽,却没瞧见她的背影如此孤单萧索。

穆老夫人不屑的睨她一眼,“你这副没出息的德性,高门大户也没你的分。”

“万一……人家就是瞧上我了呢?”按理,她与原主上一世的轨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可人生最常发生的就是意外。

穆老夫人笑了,“你这丫头也太高看自个儿了。”

穆姌抬起下巴,“我可是穆家的姑娘,穆家的姑娘哪有一个不好的?”

这话倒是很合穆老夫人的心,穆家的姑娘不多,因此每一个都很矜贵,三岁就开始启蒙,琴棋书画都要学,马术、舞蹈也不能少,所以进了学院之后,不会落在倒数三名,直到穆姌这个意外出现。

“你一个姑娘家都还没及笄就急着操心亲事,不害臊吗?”

“这关系一辈子。”害臊这个词对她这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来说太陌生了。

穆老夫人其实很喜欢孙女的坦率。“你的亲事有你爹把关,还轮不到祖母操心。”

“爹最敬重祖母了,祖母不愿孙女高嫁,爹就不会让孙女高嫁。”

穆老夫人得意的点点头,儿子确实孝顺。“你别担心,你爹是个守本分的,攀不起的高枝他不会眼巴巴的贴上去,若是你应付不来,不但不能给穆家带来好处,反而给穆家添麻烦。”

“祖母和爹高见。”穆姌恭敬的拱手行礼。

穆老夫人没好气的又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的脑子也不知道如何长的,怎么会如此豁达?”

穆姌嘿嘿嘿的回以傻笑,“就是啊,连我自个儿都觉得稀奇。”

“豁达是好,可是你也得争口气,至少别落在最后三名,你姨娘都被你气病了。”穆老夫人知道孙女是故意隐藏自个儿的光芒,虽然她也觉得这样很好,庶出的就算能争赢嫡出的,也无法抹去庶出的身分,不过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如今还成了穆家的笑话。

“孙女也不想落在最后三名啊!”穆姌也不是没想过再往前挤个一、两名,哪知道她的园艺和制香成绩会这般悲惨。

“是吗?”

穆姌实在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又嘿嘿嘿的傻笑。

这时,她们听见从隔壁大船传来的吆喝声,两人很自然的同时将目光看过去,其实她们先前就留意到这艘大船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船,竟然可以跟官船一样大!”虽然大魏的律法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商船和客船不能大过官船,当官的嘛,派头当然要大一点。

“这应该是皇亲国戚。”

穆姌恍然大悟的道:“皇亲国戚当然比当官的更在意面子。”

“只是这应该不是一般的皇亲国戚,否则也没能力拥有这样的大船。”

是啊,皇亲国戚说好听是皇家的亲戚,可是又不能保证每一个都有赚钱的本领,何况这些皇亲国戚绝大部分都没有爵位,当然也没有朝廷每年给的恩赏,就是养一艘小船也要考虑考虑……念头刚刚闪过,穆姌就见到云锦山,接着是李允晟。

云锦山显然也看到她了,很自然的举起手,可是下一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来,不过来不及了,已经被某人瞧见。

“你们很熟吗?”李允晟似笑非笑的道。

“你忘了吗?六年前我们在湖州惨遭一个野丫头嘲笑钓不到鱼,当场还展露一手钓鱼的绝活狠狠羞辱我们,那个野丫头就是她。”云锦山觉得自个儿的心快跳出胸口了,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略微一顿,李允晟也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因为发现他皇亲国戚的身分,担心他会报复她,才会一见他就像耗子遇到猫,可是这样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了?此事已过六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何必害怕成这样?

“没错,她就是那个嚣张的野丫头,当时不过八岁就这般目中无人。”云锦山一副恨不得将穆姌踩在泥里的模样,好证明他们没有任何瓜葛。

李允晟斜睨着他,狐疑的又道:“可是你们的交情看起来不单单只是一面之缘。”回想她当时的狂妄,她绝非胆小表之流,她的胆怯势必有其他原因。

“呃……这个野丫头很喜欢看书,经常来云石书坊,几次遇见了,说上几句,自然就熟识了。”云锦山所言不假,他与穆姌的熟识确实从云石书坊开始,不过他为何有一种不敢直视李允晟的心虚感?

“是吗?”

“当然,人家是大家闺秀,我又要如何与她熟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落陷阱的猎物。

“她每次去云石书坊都女扮男装。”

云锦山的眼神闪烁不安,张着嘴巴半晌才挤出话来,“你也在云石书坊见过她啊?”

“是啊,见过几次,但我可没有因此跟她混熟。”

云锦山干笑了几声,“你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若非自幼相识,谁能跟你混熟?”

“这倒是。”

他过关了吗?云锦山缓了一口气。明曦是不是察觉到穆姌就是竹山先生?没道理啊,他跟她合作三、四年了,偶尔都还会怀疑竹山先生另有其人,明曦就算对她老是女扮男装起了疑心,也不可能想到她就是竹山先生……是啊是啊,他可别自乱阵脚泄露了她的底细,她会整死他的……

很奇怪,他们明明只是合作挣银子,也没多少往来,为何他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认为她这个丫头惹不起?

也许是因为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骄傲和气势吧。

李允晟若有所思的看了云锦山一眼,再望向官船上那个娇小的人儿,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交易,否则何必紧张别人将他们牵扯在一起?啧啧,这可让他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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