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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娇如花 第五章 不可一世的宫主(2)

“天山雪莲……”他正想不屑的一嗤说不稀罕,雪莲他多得是,但继而一想药库的雪莲似乎用完了,这几朵雪莲刚好拿来砸那个不识相的小村姑,她的破烂身子还有得补。

“咳!七叶兰要半个月后才开花,你来早了。”看在他送得颇合心意的分上,给他何妨。

还有半个月……“可否容许我等逗留半月?”

“随你,花一拿到立即离开,严禁喧闹、任意走动,没有本宫的允许……”目光冷冽的天遥飞雪正说着他的忌讳,忽地一只全身黑毛,尾巴一点金的小兽扑向他,吱吱吱的说着兽语。

众人明显感受到天遥飞雪的眼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东西,听说你的主人又‘烧’纸钱给我了,她没让你带来谢礼吗?”小村姑要是不知感恩,他饶不了她。

“吱吱吱……”小金把一个用稻草绑得松松垮垮的芭蕉叶包拿给他,很是骄傲的咧开猴嘴,表示它不负使命。

“她倒是知趣,晓得我对她多宽容……”蓦地,他拆开芭蕉叶的手一顿,面色黑沉如墨。“这是给我的?”

“吱吱吱……”是呀!是呀!傍你的,好大的一块饼,有菜有肉,还有烤软的果子,抹上甜甜的酱,真好吃。不知死活的小猴直点头。

“你吃了我的饼?”它竟敢偷吃。

“吱吱……吱……”我有给你留一半,你看我对你多好。

“宫临月,把这只猴子捉去烤了,我啃它的肉配饭。”怒不可遏的天遥飞雪捉着小金的猴尾甩向宫临月。

爆临月忍笑忍得很难过。“主子,不能烤,这是小村姑的猴子,烤了她的猴子她敢指着你的鼻头大骂。”

猴子无法无天……你能指望猴子识文懂礼吗?它本来就是野生野长,即便通灵性也是猴子啊。

小村姑是谁?

东方凌等人百思不得其解,急欲找出解答,为什么生性绝情的天遥宫宫主一见那只快成精的猴子,美玉一般的容颜马上展露喜意,对只猴子比对人还好?

会不会是猴子的主人非比寻常,她能让盛怒中的天遥宫主收敛了脾气,把怒气转为怨慰,才对偷吃的猴子未下毒手。

所以说,小村姑这个人很重要,足以影响到天遥飞雪的喜怒,若是能找到她为己所用,那么离九五至尊的宝座就更进一步,天遥宫会是他东方凌无比强大的助力。

但是他们问遍宫中每一位能见到的人,包括左右护法秦稳、宫临月,一个个都口风很紧,不漏半句风声,还严词厉色警告他们勿做打探,否则走不出天遥山……

小村姑到底是何方人物,让一干徒众守口如瓶,莫非是不世出的隐世佳人,娇容不逊天遥飞雪的天人之姿?

不过他们都猜错了,小村姑就是普通的小村姑而已,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容貌尚可,但说她美?很多人都会嗤之以鼻,包含天遥飞雪在内,她唯一引人多看一眼的是越见水亮的丹凤眼,满满的春水都要溢出来了,水亮水亮的充满莹光。

“皇兄,你见到天遥表哥了吗?”素有京城四美之一名声的华容公主神色急切,袅娜身姿宛若弱柳临风。

“你的表哥还不是我的表哥,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此时端庄大方的华容公主有一些急躁,她虽然不讨厌生性骄纵的萧怜心,但也不喜欢她这时无视她公主的身分,对她言语上多有不敬。

萧怜心心有不甘的轻哼一声。“你不抢我表哥就是一家人,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横刀夺爱。”天遥表哥是她的,她谁也不让。

“我是公主,我可以让父皇下旨赐婚,你不过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小表妹而已,哪来的横刀夺爱,说不定他根本不记得你的名字。”喜欢他的女人太多了,不缺她一人。

“你……”仗势欺人。

“够了,你们别吵了,咱们是在天遥宫而非京城,由不得你们争风吃醋的乱来,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母妃求药,而不是让你们争夺男人,谁敢再吵我就送谁下山。”都下了不得喧闹的禁令,七叶兰没拿到前,他绝不允许有人犯了禁令,母妃的身子重于一切。

“七皇兄……”

“七殿下……”

一娇媚,一明艳,同声娇求。

“都闭嘴,给我安分点,除了母妃的毒外,天遥宫亦是我要拉拢的对象,谁敢坏了我好事我绝饶不了她。”一入天遥山他才知天遥宫的可怕,迷雾重重,机关密布,随便一个弟子都拥有不凡的武功,个个都足以以一敌百,杀敌于无形,剑起剑落从容不迫,下手不留情。

他带了两百名侍卫前来,有意用皇家的威仪为其开道,天遥宫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江湖门派,不足为惧。

谁知第一日他就折了近百侍卫,身边的人一个个无声无息的死去,到最后只剩下十个不到的大内高手。

要不是还有个懂阵法的,暂避浅龙滩一隅,否则真要全军覆没,连他的命也保不住,天遥山的阵法太多了。

若能把这些奇人用在朝堂上,他等于如虎添翼,满朝文武百官谁能是他的对手?

对皇位志在必得的东方凌试圆收服狂狷不已的天遥飞雪,让他为自己做事,利用天遥宫的势力召集天下群雄,巩固地位,排除异己,为千秋万载的帝王路铺一条康庄大道。

“用美人计不是更好,若是我能得他欢心……”藏有私心的华容公主一副正气凛然、义无反顾的牺牲模样。

“为什么不是我?我的容貌一点也不在你之下,而且我的母亲是天遥表哥的亲姨母,由我去靠近他胜算更大。”萧怜心半点也不让步,直指出重点,她和天遥飞雪是姨表兄妹,就算她做了再过分的事,看在母亲的分上,天遥飞雪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看看小安子的下场,直接被拖到后山喂野兽,尸骨无存,只因维护了自家主子。

“你们再美美得过天遥宫宫主吗?美人计这一招是行不通的,不要给我找麻烦。”先等七叶兰开花。

“不试试怎知不行?”

两名女子都充满自信,如花的美貌给了她们依恃,受尽京城子弟追捧的两朵名花自视甚高,自以为容貌过人便能无往不利,只要她们愿意,没有一个男人不拜倒她们石榴裙下。

殊不知她们在这里争得你死我活,最被天遥飞雪看重的小村姑正如一只快活的小堡蚁,一把小锄头挖着两块不足一亩的菜田中间那一小段空隔,宽两尺、深两尺半,并排两根竹管刚刚好,还让石头垒开些沙土,以免埋管时堵塞了特意在竹管上钻孔的排水小孔,孔洞不大,就指甲片大小。

“小花、小花,这世上真的有神仙,还让我遇着了,我一定是走了好运才遇到神仙……”他要赶紧用三牲四果祭拜,感谢神仙对他的帮助,让他少干点活。

揉揉发酸的腰,赵铁花艰难的站起身,蹲太久了,腰酸背痛腿又麻,两眼发昏。“哥,你是发生什么事,瞧你高兴的,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呼小唤,捡到金子不成?”

“比捡到金子还好,小花,我告诉你……你怎么了,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快坐下,哥给你掮凉……”兴奋的说到一半,就见妹妹忽然身子一软地往他一靠。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只是想着快点把这条暗道挖通,好让你早点铺上竹筒。”要赶在入冬前完成。

“你这傻妹妹呀!不是说让哥来做吗?你的身子才刚好一点,要多静养,多吃点养身的补品,不要省,我们有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赵铁牛笑着擦去妹妹额头上的汗。

闻言,她噗哧一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还是她说的,这会儿竟被哥哥用上了,她当时的用意是让兄长多吃一点,什么都能省就是不能省口粮,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人结实了自然不易生病,看大夫也是要花钱的。

“我的好哥哥,你不要担心,其实我也出不了什么力,最多铲两铲土而已。”她有节制的做,不会真累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身子她也不想再累倒,没有健康的身体什么也做不到,她有切身之痛。

“两铲土就气喘吁吁?”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总觉得妹妹还是跟从前一样虚弱,连喝口水都会呛到。

赵铁花还真不好辩解,她是个被逮得正着的现行犯,刚刚真是一时疏忽让自己蹲太久了,说她身子好得像头牛只会遭人取笑。“对了,哥哥,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我瞧你乐得双脚都快不着地了,要飞起来似的。”

“结果呢?”不会真灵验了吧?!

他咧开一口白牙大笑。“结果我今儿个一大早赶到竹林,看能不能在两、三天内砍足你要的一百五十根竹子,没想到我一到竹林里,竹子整整齐齐的倒成一座小山,我算了算有两百根呢!”不只够了还有多的呢。

真有这么凑巧的事?赵铁花一脸狐疑的看向灵山的方向,那个好看到不行的神仙哥哥前两天才让小金带信,要吃“完整的”烤饼——其实是披萨的改良版,在面皮上撒上蔬菜、肉片、水果片和自制的甜酱,用煎锅来烤的。

“哥,你要不要再求神明帮你挖埋竹管的深沟。”说不定神明神威大展,有求必应,省了挖沟的功夫。

不远处的林木枝桠间,突然无风动了一下,抚着额的听风揉揉发酸的手臂,他不想把所学的武功用在劈竹子上头,挖土的事留给聆音,他擅长土钻功,上辈子是地鼠。

两天后——

兄妹俩本来打算用十天挖通的深沟,在他们睡了一觉后居然已经做好了,赵铁花用竹子做记号的路线上,一条直直两尺半深的土沟已然成形,宽度刚好够放一根腿粗的竹管。

中间竹节是打通的,一根竹管能从粗的一端看向较细的尾端,中通外圆,笔直修长。

“小花,这绳子要干什么?我到杂货铺子买绳子,其他客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还打趣我这绳子的长度都够围一座山了。”他面臊地付完银子就走,省得被人笑话。

“嗄?”围山?

这日头不大呀!小花怎么晒昏头了?!

“哥,我说你做,这是我剪好的绳子距离,你按这长度在整捆的绳索上做记号,然后……”

两兄妹忙了一整天,到了隔天,赵铁牛才满脸惊愕的看着从温泉边巨木一路连接到家里院中那棵大树的绳子,有上下两条,拉动其中一条,另一条会跟着动。

赵铁花运用绞盘原理,用手摇式也能转动绳索,上面的绳子是拉,下面的绳子则吊着一根一根的竹管,赵铁牛在上面装竹管、拉绳子,赵铁花便散步似的往下走,再一节一节解开绑住的竹管,让它滚进深沟里。

等所有竹管都运送完毕,赵铁牛再做首尾相接合的工作,每做完一段便把挖出的土往回填。

如此重复再重复,整整做了三天才完工。

在靠近温泉口的竹管边做了个匣门,夏天太热用不着温泉水可以把匣门放下,一到冬天再抽起,让滚烫的温泉水流入竹管中,顺着竹管往下流,流到赵铁花开辟的菜田中。

由于竹子用不了那么多,还剩下不少,赵铁花索性让她哥哥搭起防雪的棚子,收成的两亩地稻草刚好来盖棚顶。

棚子的两侧要有草帘子遮盖,但是稻草用完了,他们改到河边割蔺草,一把一把的蔺草编成一片又一片的草帘子。

等一切都弄好了,冬天的脚步也近了,地上的土尚未结霜,赵铁花大把大把的菜籽往土里撒,她暗暗祈求菜籽都能发芽,长成令人雀跃的菜田。

菜籽撒好了便要收冬麦,赵铁牛根本不让妹妹帮忙,他一个人拿了把大镰刀就到田里割麦,麦叶割伤了手也不感觉痛,因为他割得越快,越觉得这个年会过得很好很好。

小麦不算主食,所以不用交粮税,当他们把晒干的麦子去壳,再让人辗成粉,竟有将近两百五十斤的细白白面,卖掉一百五十斤,留下一百斤自用,赚了五两银子。

“小花,你捏捏哥的脸,哥觉得好像在作梦。”这不是真的,他一定看错了,眼花。

“不是梦,是真的,今年跟去年不一样了,我们有存粮了。”赵铁花不自觉的笑出声,面上是遮不住的喜悦。

“那是白米,这是白面,呵呵……我们再养头猪,日子就越来越好过了。”他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他们原本的旧屋子不住人,赵铁花从前住的那一间如今堆满白面和咸猪肉、几样腊八会用到的干果,而赵铁牛睡房兼做堂屋的炕床上放的是一袋又一袋的谷子,颗颗饱满结实,把炕床堆得没处空位,都快堆到屋顶了。

想想去年的冬天,两兄妹喝着稀得见底的薄粥,裹着硬邦邦的棉被,他们回本家借粮却被赶出来,是王家和里正家看他们可怜,各给了三斤、两斤的粗粮,这才熬得过来。

两相比较,今年真是幸福太多了,有粮有钱有新屋子住,还有反季蔬菜可期待,谁说赵家大房会绝嗣?

“哥……”看到他哭,赵铁花都快鼻酸了,这个比她只高半个头的少年才十五岁呀!在现代还只是该备受呵护的中学生。

赵铁牛用手背抹泪。“没事,哥只是喜极而泣,没对不起爹临终前的嘱咐。”

要好好照顾妹妹,给她吃饱穿暖,再为她找户好人家,别委屈了我赵大郎的心肝——这是赵大郎的遗言。

“好,哥考个秀才让你当秀才妹妹。”以后不会再有人看不起他们兄妹俩,走到哪都被人嫌弃。

秀才呀!也好,她哥不是当官的料,但考上秀才地里的税就不用缴了。“哥,我们欠王家很多,但是你不能以娶王满儿做为报答,她喜欢你,可是不适合你,我希望你快乐。”

“嗯,我知道了。”他腼腆的揉揉妹妹软软的耳垂,表示他会拒绝王家的好意。他其实也不喜欢老对他管东管西的邻家妹妹,还没进门就挑拨他们兄妹,要他把家里的银子拿在手中,不能让小花管帐。

那是他的妹妹呀!还会坑害他不成?若不是她找到灵芝和松茸卖了钱,如今他们怎么可能过上能吃饱饭的生活?

王满儿的心不坏,就是太爱掌权,以为这个家没有他这兄长就过不下去,妹妹是外人,将来是要嫁人的,不能把娘家的银子带到夫家。

但她错了,没有小花,他们赵家大房就不是家,相依为命的兄妹俩只剩下彼此,没有谁能代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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