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庙仅不再瞧他们,马上斥问身旁的侍卫,“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是找到人了没有?!”
侍卫满头大汗。“正在找……”
“没用的东西,找不到朕要你们的命!”
“是、是……”侍卫惶恐的应声。
“还不滚去找人!”说着,他竟没个皇上样的踹了侍卫一脚。
侍卫大惊,惊惶的四处再搜人。
“皇兄,这是要抓谁?”官庙孔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撇着嘴。“朕来狩猎顺道捕杀前朝余孽!”
这话让孙子凭心头一惊,莫非阿旭真的出事了?!
“前朝余孽?不会是堂……呃,官九阳吧?”官庙孔差点喊出堂兄来,官九阳已是余孽,他们不能再称兄道弟了。
“哼,若是官九阳就好了,朕抓的是官庆龄。”官庙仅遗憾的说。
不是阿旭?!她悄悄抹汗,但官庆龄不也是去掳杨世五的儿子了,怎么会被发现,还被官庙仅亲自追捕?
“原来是朱王之子。皇兄确定这人在这佛寺里吗?”官庙孔讶异的问。
“废话,这厮想抓杨世五的儿子威胁,让朕赶个正着围捕,他还中了一箭,有人见他负伤逃到这里来了,朕要逮了他剥皮,顺道让官九阳知道厉害,敢与朕作对,朕要他付出代价!”他恨恨的说。
孙子凭手脚有些发凉,晓得官庙仅所谓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他恨不得将阿旭挫骨扬灰、消灭得尸骨无存,这才不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皇上,找到逆贼的踪迹了,前头的禅室外有血迹,逆贼应该躲在里头!”侍卫前来禀报。
辟庙仅脸上一喜,“太好了!走,朕要亲自去逮人!”他高兴的说。
泵娘!
忽地,孙子凭听到有人用心音喊她,她立刻转头往与官庙仅一同前来的大群侍卫里中瞧去,瞧见了袁向,他穿着大内侍卫的衣服,混在里头假意跟着搜查逆贼,见她朝他看去,便知她已听见他的心音。
泵娘,禅室里的不是官庆龄,是少主!
孙子凭瞬间脸色煞白。
禅室里的人居然是阿旭?!那么受伤的人也是阿旭而不是官庆龄了!
不能让官庙仅去到禅室,我得阻止他,待会姑娘若见场面混乱,就自己先逃,千万别让人抓住了!
袁向再用心音提醒她。
“禅室在哪?!”官庙仅问,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皇上这边请。”侍卫低身请他。
“走吧!”
泵娘,你找机会先走,我会想办法救少主的!
袁向继续对她交代。
孙子凭心中一凛,官庙仅都亲自带大批侍卫来了,袁向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救得了阿旭?阿旭绝不能被抓!她心惊胆跳,但眼看官庙仅正一步步朝禅室走去,她心急如焚,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救阿旭?
“皇上,臣来了!”杨世五这时快步走来,先朝官庙仅行君臣之礼,后见到官庙孔也匆匆问了安。
孙子凭一见到杨世五,立刻低下头来,怕他认出自己,他在云南见过她,若被他看到,肯定不会放过她,此刻他来得匆忙,并未留意到官庙孔身旁站着的她。
“你来得正好,一起去逮官庆龄!”官庙仅说。
“官庆龄?”杨世五一愣。
“怎么,有什么问题?”官庙仅见他表情不对,反问他。
“臣刚那一箭射中的是官九阳,不是官庆龄!”杨世五解释。
“什么?!这么说来,那禅室里的人是官九阳?!”官庙仅惊喜万分。
“是!”杨世五用力的点头。
“那还等什么,快走!”官庙仅已等不及要逮住自己这头号宿敌了。这些年来,他可是因为这人鱼游釜底、夜不安枕,时时刻刻担心皇位被夺回去,这下好了,这人终于要落入自己手中了,他简直兴奋到不行。
孙子凭心惊胆跳,见袁向已预备抽刀,那样子像是随时要为阿旭拚命,她不能眼睁睁见袁向牺牲、阿旭被抓,于是在袁向跨出一步要亮刀时,她故意跌了一跤。“哎呀!”她痛呼,阻止袁向的动作。
“你怎么了?”官庙孔讶异的去扶她。
“你们抓逆贼,我太紧张不小心跌跤了!”她故意扬起脸庞说话。
杨世五闻声向她瞧去,这一瞧变了脸。“怎么是你?!”
“你认识她?”官庙孔讶然。
“这女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她是官九阳的女人!”杨世五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她不是楚王的女人吗?怎么会扯上官九阳?”官庙仅瞪大眼。
“不,当口就是因为她吵闹,才让官九阳逃月兑的,这女人千真万确是官九阳的女人!”
杨世五斩钉截铁的道。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朕这回不仅可以抓到官九阳,连他的女人朕也就擒。”官庙仅惊喜大笑。
“凭儿,你真是官九阳的女人?”官庙孔不信。
孙子凭深呼吸一口气后推开官庙孔,在众人来不及反应前扑向袁向,并且假意惊慌的踮起脚尖抱住袁向的脸,不让众人见到他的模样,接着大喊道:“九阳,救我!”
袁向一愣,但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孙姑娘想要他假扮主子行调虎离山之计。
她趁机再低声朝他道:“小心,别让他们抓到。”
他轻点了头后,立即转身狂奔离去。
众人见她跟一个男人跑了,脸色旋即大变。
“若那人是官九阳,那禅室里的是谁?”官庙孔错愕不解的问。
“禅室里的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官九阳,这女人是官九阳的女人,求救的对象只会是官九阳,那个跑掉的人才是咱们要抓的人!”杨世五急道,接着率先追出去。
可恨自己方才没注意到她,才会让官九阳混入人群,还有机会跑走,这回他绝不再让官九阳逃月兑,他要生擒官九阳雪当日被耍之耻。
“你们还不跟着追去,若让他跑了,朕要你们的脑袋!”官庙仅气冲冲的大喝。
一群人立刻火速朝袁向跑走的方向追去,连官庙仅与官庙孔也急着去瞧状况,这时没有人再去管禅室里那不重要的人。
当众人都离去之后,毕书旭由禅室里走出来,他肩上有箭伤,那伤口还淌着血,湿透了他半个身子,他脸色极度阴沉,双眸犹如深海里的漩涡,深不可测。
“杨世五,你这没用的东西,太师调你上京,以你为饵抓官九阳,朕都已派重兵把守狩猎场了,照理官九阳插翅也难飞,你却连人也抓不到,还劳烦朕天没亮就丢下美人起床去看热闹,这下却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大胤皇宫内,官庙仅大发雷霆,朝杨世五开骂,都是这厮办事不力,让他失望丢脸。
孙子凭被绑进殿中,她知道自己脚程慢,于是要袁向自己先跑别管她,现在她听了这话才明白,原来杨世五上京是个陷阱,阿旭他们都上当了。
幸亏袁向手脚利落,再加上竹园就在附近,他对地形了解,这些人想要抓他不是那么容易,阿旭趁众人顾着去抓袁向时顺利逃月兑了。
但她听说阿旭受伤了,上回在云南的伤势才好,这会又伤了,不知伤得如何,她不免担忧。
杨世五一颗头低下,怒气横生,以为这次定能抓到人,哪知又是一场空。“臣已尽心,连幼子的性命都赌上,怎知……”
“杨世五,你这蠢蛋,追错人了还不自知,那藏在禅室的人才是真正的官九阳,你追的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太叔衭扶着肥胖的腰,气急败坏的走来,对着杨世五就是一巴掌打去。
杨世五当众被打耳光,立时就面红耳赤起来。“怎么可能,那明明……”
“住口,老夫问你,你去追的那人身手矫健,身上可有伤?若是伤重之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大内高手?”
杨世五被这话堵得一愣,稍早他射了官九阳一箭,身上应有伤,而他去追的那人距离自己虽远,但仍能看见衣服上没有血迹,再加上自己根本没看到那人的面容,莫非真的追错人了?!
“老夫也要人去看过那间禅室了,里头血迹斑斑,显见有重伤之人待过,先前官九阳就在里头,你却舍他去追一个没用的人,简直是愚蠢到极点!”太叔衭怒斥。
今日他本来要一同前往捉人的,可年纪大了,身子又胖,起床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痛得半天起不了身才没前去,但料定这次计划周全,必然万无一失,定能抓到人,也就放心没有出面,哪里晓得官庙仅愚蠢的事不提就算了,想不到连杨世五也是个笨蛋,竟出了这样的纰漏。
杨世五愕然,不住怒视向殿内的孙子凭。“是你,你引我上当!”他恍然大悟自己被孙子凭骗了,愤而用力掐住她的颈子,恨不得拆了她的骨。
孙子凭被掐得不能呼吸,一张脸由红转白。
辟庙孔也在殿内,立刻上前推开杨世五。“别伤她!”
“楚王殿下,这女人故意误导咱们捉错人,她罪该万死,您不可护她!”杨世五怒道。
“这……”官庙孔也迟疑了,因为她确实大有问题。
“楚王,你与这女人的事朕也想问,这女人是官九阳的人,你怎会和她在一起?”官庙仅疑心的问。
“臣弟只一回在寺庙里巧遇她,共同救了一只受伤的鸟儿,这回是第二次见面,如此而已。”
“若仅是两面之缘,你何故要处处护她?楚王,你老实说,你对朕是否……”
“皇兄,臣弟对您绝无贰心!”官庙孔倏然惊恐的跪下。
辟庙仅见他惊惶的样子,表情稍缓了缓,心想谅他也不敢吧……
“楚王,老夫相信你,你起来吧!”太叔衭突然开口。
太叔衭这态度马上让官庙仅再次对官庙孔不满,太叔衭该不会真想让弟弟取代他吧?!
辟庙仅双目如火的瞪着官庙孔,心头对弟弟越发不放心了,官庙孔晓得他的心思,十分惶恐无奈。
“皇兄,您我是亲兄弟,臣弟绝无可能背叛您,臣弟之所以会护着这位姑娘,是因为不忍心,绝无他想!”官庙孔不敢起身的说。
“绝无他想?”官庙仅冷笑,一旦猜忌的种子发芽,哪有可能这么快就能拔除的。“如今你已知她是官九阳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他试探的问。
“皇兄希望臣弟怎么做?”官庙孔心虮uo枫返奈省?
“朕要你现在杀了她!”官庙仅指着孙子凭阴狠的说。
孙子凭心惊,双脚立刻往后退去,可殿上的侍卫揪住她,让她无法可退。
“没错,楚王殿下若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杀了这女人,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怀疑您。”杨世五也道。他吃了孙子凭两次大亏,这两次都让他颜面无存,他万分希望她即刻就死。
其实太叔衭比官庙仅更善猜度,对官庙孔同样不信任,表面上虽然力挺官庙孔,但这不过是要刺激官庙仅罢了,而若官庙孔能杀了这女人,那是再好不过,起码证明他与官九阳并无勾结。
孙子凭瞧这局势,清楚在场每个人都想杀她,自己这回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楚王殿下,这女人就交由您处置了。”杨世五递了把短刀给官庙孔。
辟庙孔被逼着接下刀子,屏息的瞧向孙子凭,眼下为了证明自己对皇兄的忠诚,他必须杀她。
她眼见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脸孔不禁越加的惨白。“不……”她想逃,但侍卫架着她,她挣月兑不开。
辟庙孔终于来到她身前,实在不忍多瞧她脸上的恐惧,闭上眼,大喊一声,“对不起!”他一刀刺进她身子里去。
与此同时,一名太监风尘仆仆的进殿,见了那身上插着刀倒下的女子,忍不住吃了一惊,高声道:“高家后人怎么会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