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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只鬼 第7章(1)

“……所有的宫仪你都知道了,服侍二皇子原本是个天塌下来都遇不到的好差事,不过现在……”赵公公幸灾乐祸地看了一下灵心。“你记得,千万不能让二皇子出什么事,连二皇子掉一根汗毛都唯你是问,届时可不只杖责那么简单,知道吗?”

灵心乖巧地答道:“知道了。”

赵公公哼了一声,他知道这个丫头身上捞不到油水,话说完转身便走。在他的理解中,二皇子半死不活的,搞不好哪天就直接挂了,所有宫女太监都要跟着陪葬,搞得现在服侍二皇子的宫人们人心惶惶,跟等死也没两样,这丫头被派来也算是救其他人了。

待赵公公离开了,灵心才松了口气。这个老太监当真看她不顺眼,一路由织染局啰唆到二皇子的寝宫。不过他却也没有夸大其词,现在服侍二皇子可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差事,君不见除了门口的侍卫,二皇子宫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吗?

不过这对灵心来说才是好事,她很快的来到了床上的奚辰身旁,他还是犹如精工雕琢的琉璃人偶那般躺在那儿,俊美无俦,四周还燃着檀香,让他更有一种飘然成仙的飘逸感。

灵心简直看呆了,这时她身后的奚辰表情微妙地揶揄道:“怎么样?着迷了?上回你豆腐吃得可愉快了,这回还想下手吗?”

灵心想起上回自己因为他无法回魂,紧张察看他的,不注意之下几乎把他全身模遍了,不由得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他的提议她却兴致勃勃。帅哥啊!现在毫不设防让她模,这不模就没天理了!

于是她伸出了手指,先是在奚辰的颊上戳了一下,之后又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再之后在他的月复部戳了一下——当然是隔着棉被的,玩得不亦乐乎。

“上回还是大片大片的模,现在居然才这么点胆子,我都要替你感到羞愧了。”奚辰没好气地道。

“谁说我不敢?这只是热身!”两人的关系已然亲密,所以开玩笑都像调情一般。灵心只是表面上不服气,事实上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色厉内荏,有色心无色胆。

不过事关面子,此时可由不得她退缩,于是她硬着头皮抓起奚辰被褥的一角,唰的一声翻开来——

灵心连滚带爬的退了好几步,差点把昨天的晚膳也吐了出来,奚辰见她的模样,虽不明原由,也心急地问道:“怎么了?”

灵心余悸犹存,哭丧着脸道:“天啊!不翻开还不知道,这一翻开……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这么臭啊?!”

原来,棉被一掀开后,还没看清想象中精壮的男人体魄及任何养眼的画面,漫天的臭气倒先散发了出来。她忍住那刺鼻的味道望过去,奚辰的在棉被下的部分根本是肮脏污秽,足见平时服侍二皇子的那些下人只是虚应故事,表面上看起来干净就好,根本不用心清理,难怪还要点檀香掩饰。

灵心看见奚辰的表情相当难看,她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对不起他,二话不说端起了水盆就要替他清理。

奚辰飘过去挡在她面前。“其实你不必……”

“先不说这是我的工作,”灵心一脸认真地正视他,“光就你是我的情郎这一点,我便绝对不容许有人这样欺负你!等你醒过来以后,一定要把这些人都揪出来好好揍一顿,恶奴欺主真是太过分了!”

奚辰就这么看着她穿过他走向床沿,先剥下了他的上衣,忍住臭气很仔细很仔细地擦洗起来,那股子认真及细心,好像在擦拭着什么宝物一样,即使骄傲如他,都动容得无法以任何言语说出他那夹杂着感谢、羞愧以及深深爱意的情绪。她的举动不只洗涤了他的身体,似乎连一身冤气都同样被清洗了一番,淡了不少。

灵心才做不到一刻钟,寝宫的门突然不客气地被打了开来,一名衣着华丽的丽人带着下人走了进来,看到灵心时,突然冷笑了起来,“你便是太子妃派来照护二皇子的宫女?”

灵心微微一楞,一时忘了宫里见到这种疑似贵人的人都要先行礼,只是耿直回道:“呃,对啊!”

那名丽人听她承认了,立刻一脸嫌恶地道:“太子妃的手都伸到二皇子这里来了?二皇子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你可以离开了,以后也不需要再来。如果太子妃问起来,你够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回答。”

显然的,灵心被卷入了权力的角力之中,不过单纯的她可没这个心眼,一听到要被赶走,杏眼都瞪大了。

“不需要人照顾?”灵心可不服气,一说到这个她就满腔愠怒,指着奚辰脏污的身子说道:“根本就没有人替二皇子清理身子,他怎么会不需要人照顾?原本在这里的宫人们,都没有好好看护二皇子……”

那丽人听到灵心的不满,所有的警戒都提了起来。难道这个小爆女还想去向太子妃告状,说二皇子的看顾出了问题?

若真是这样,所有二皇子的妾室都逃不了责任。

那丽人的美目一转,陆然恶毒地冷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一点奴才的样子都没有,一进二皇子的宫里便冲撞主子,谁给你的权力?来人啊!傍我掌嘴,接着将她带到司礼监,就说她以下犯上,治她个死罪!”

这便是硬要强按灵心一个罪名了,灵心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然被两名太监架住,接着一名宫女站了出来,清秀的脸突然浮起了狰狞的笑,手一举就要往灵心的脸挥下。

灵心倒抽了口气,正觉得自己这回惨了,这时候旁边架上的花瓶突然倒下,直直地往那名宫女砸了下去,那名宫女来不及反应,马上被砸了个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丽人皱起眉头,让人把那宫女拖走,又叫了一人给灵心掌嘴。然而谁都没有发现,灵心的脸上连一丝的恐惧都没有,反而表情古怪地望着某个角落,而那个角落里,奚辰正阴着脸看着这一切。

虽然他变脸了,她却不怕,她知道,只要有奚辰在,他不会让她吃亏的。

这次,那行刑的宫女连手都还没举起来,不知怎么地脚边突然多了一支笔,她一脚踩了上去,直接扑倒来了个五体投地,抬起头来一脸的血,比上一个被花瓶砸头的还要惨。

如果只是一个人遇害还能说是巧合,两个人就邪门了。丽人左右张望了一下二皇子的寝宫,觉得四周阴冷了起来。“真是晦气!我就觉得这里有问题!直接把她给我拖到司礼监去!”

两名太监就要行动,忽然间寝宫的门无风自开,接着刮来一阵大风,居然把外头院子的落叶给吹了进来,啪啪啪地飞到了两名太监身上,而两名太监忙着伸手格挡,一下子也顾不得押住灵心。

至于灵心虽然也是首当其冲,但别说是一片落叶,连一颗沙子都没落在她身上。

那名丽人见状,秀颜惨白,害怕的左顾右盼。此时她身边的宫女知道今日事不可行,便云地证:“侧妃,既然有人服侍二皇子,还是太子妃指定的,那主子们不就轻松了吗?而且上回御医说,二皇子恐怕……所以如果二皇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怪不到主子们身上呢!”

纪侧妃挑了挑眉,很快也想通了,陡然转怒为喜。“你说的对!御医说二皇子的时间不多了,太子妃就算想耍威风,也不过就这些日子,届时二皇子出了什么事,就是这宫女看护不力,太子妃就跟着倒霉吧!”

既然有了这个理由,纪侧妃冷冷地瞪了灵心一眼,像是施恩般刻薄地道:“本妃就暂且饶了你的不敬之罪,好好伺候着二皇子,若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说完,纪侧妃与下人们避之唯恐不及似的快步离开,留下了仍在状况外的灵心,这群凶神恶煞闯进来就要打人,现在连离开都莫名其妙,令她忍不住问道:“奚辰,她们是谁啊?”

奚辰的眼神微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意有所指地道:“等我醒过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既然他不明说,灵心也懒得问,她只是笑嘻嘻地朝他说道:“谢谢你刚才帮了我,我真以为会被她们打死呢!”

“帮你,也就是帮我。”奚辰可没忘了她方才不顾自己要被掌嘴,一心只牵挂着他没被照料好的事呢!

灵心甜甜一笑,再次掀开被子,替奚辰擦起身子。上半身完成后,她接下来要清理下半身时,拎着他的裤头迟疑了一下,突然转向他的生魂。“你……我要继续啰,你怎么一点也不害羞?”

“请。”奚辰还真是老神在在,甚至露出了个邪魅的笑容。“你放心,你今日如何模我,我以后一定会连本带利模回去的,这件事迟早会发生,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可不像上回被她纯吃豆腐,反正现在两个人的心意彼此都知道了,就当做以后做某件事前的预习好了。

他这么一说,反倒变成灵心红了脸,忍不住把手上的湿布砸向他。“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奚辰虽是灵体,什么都打不到他,不过还是哈哈一笑,顺着她扔来的湿布消失在原地。他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害羞,而是怕她害羞呢!

灵心皱了皱鼻子,确定他不会出现后,才转回床上奚辰的。不消说,这男人除了得天独厚的帅之外,身材也真不是盖的,躺了这么久,身上的肌肉线条居然还在,让她忍不住多模了几下……

突然间,她鬼鬼祟祟的低下头,飞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接着拉开他的裤头,将手往里头一伸——

“你自己说的,我现在这么对你,你以后也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喔!”

秋猎,是紫渊国一年一度的大事,表面上是贵胄子弟们炫耀自己的骑射技巧,比较猎物数量多寡的活动,事实上更多大官们却是借着这个机会交流亲近,替自己拉点人脉,所以一直以来,秋猎与其说是打猎大会,不如说是联谊大会。

每年的秋猎都是在皇城附近的神霄山上举行,从一个月前开始,皇宫就会封山禁止百姓进入,然后侍卫们会先进驻神霄山,确定山上除了猎物之外没有会威胁到诸位大人的东西,同时,皇家用来休息的别苑,自然也要先布置得当。整个秋猎会维持半个月的时间左右,而今年最受瞩目的,当然就是刚当上太子又武艺高强的奚阳了。

秋猎开始当日,皇帝领着百官,心情愉悦地由皇宫往神霄山前进,抵达后经过一连串的仪式及祝祷,诸位皇室贵族都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狩猎团队,策马入了绿荫蔽天的神霄山,只有奚阳自恃武艺,带着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便进神霄山的最深处。

紫渊国几百年的历史,秋猎却始终选在这一处,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神霄山月复地广大,山峰连绵,物产丰富,就算不想打猎,在山里逛一圈,也不难采到一些年分足的草药。而经过紫渊国这么久的开发,神霄山也隐约分为了内外圈,外圈的动物就是些没有杀伤力的野兔水鹿什么的,适合纯粹把秋猎当成郊游,或者身分贵重不容有任何闪失的大官;至于内圈,越往内的动物就越危险,什么豹子熊罴都会出没。

奚阳进的自然是内圈,而且他像是想挑战自己的极限,比往年走得更深入,几乎要出了先遣侍卫们检视的范围。然而,在秋猎第三天后,就听到太子遇袭,令人意外的是,奚阳并不是遇到了什么猛兽,而是一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有组织有纪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让奚阳差点来不及反应。不过他这几年的武艺不是白练的,有资格被他带在身边的侍卫也不是饭桶,很快的奚阳便由下风转为上风,最后甚至擒下了几个黑衣人,其余刺客见势不行才分头逃月兑。

就在奚阳欲盘问黑衣人时,几名黑衣人却莫名地毒发身亡了,令奚阳讶异那幕后黑手策画得果真天衣无缝,将时间拿捏得精准,且不留后患。因此,当奚阳将尸体带回时,皇帝震怒,连忙中止了秋猎,将尸体带回京里,严查此事。

然而,当皇帝独自召奚阳密议,推敲刺客一事时,曲如雪突然求见。皇帝允其进入后,赫然发现曲如雪不是自己一个人来,还带着一名宫女,说是二皇子身边伺候的随婢,名为灵心。

曲如雪劈头便问奚阳道:“太子殿下,臣妾欲问,殿下是否已将三皇子的嫌疑告知父皇?”

奚阳皱起眉头。“皇弟的事情尚未清楚,不得妄下定论。”

曲如雪却不以为然,直接向皇帝禀报道:“启禀皇上,三皇子奚英对太子之位觊觎已久,先前二皇子遭毒害,已有证据指向是三皇子所做;如今太子遇袭,臣妾身边这名宫女,曾亲耳听到三皇子欲对太子不利,臣妾盼皇上明察,请皇上传三皇子前来对质。”

皇帝第一次听到这些,难以置信这些小辈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而他居然都不知道!盛怒之下,他宣了奚英前来,不一会儿,满心不解的奚英便出现在皇帝面前。

皇帝把曲如雪的质疑说了一遍,之后便朝着奚英怒喝道:“孽子!你有什么话说?”

奚英吓得跪下,求饶道:“父皇,儿臣什么都没做啊!”

曲如雪叹了口气,对灵心说道:“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灵心不懂为什么这个场面会叫她来,难道太子妃是想加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上回奚辰消失后就没再出现,灵心也不知他去了哪,这会儿只好自己硬着头皮面对。

曲如雪的用意,灵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由得她不说话,灵心只好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在册立太子大典那天,亲耳听到三皇子欲加害太子,他还说什么太子那种好武勇瞻前不顾后的个性,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此外,之前二皇子遇毒害一事,也很可能是三皇子所做,因为当时二皇子是太子呼声最高的……”

人事时地物她都形容得很详细,只是没有说出原本三皇子是要利用曲如雪藏起奚辰身体一事构陷大皇子,这也是她答应曲如雪的。

奚英听得脸色忽青忽白,可是他仍坚持不认罪,咬牙道:“启禀皇上,二皇兄为什么会被毒害,儿臣当真不知!就算指控儿臣下毒,也要有证据啊!岂能凭一个宫女的话便要定儿臣的罪?”

皇帝阴着脸点点头,“那刺杀太子一事呢?”

“那儿臣就更冤了!”奚英哭丧着脸,“儿臣承认,确实觊觎太子之位,也曾说过……说过一些气话,像是要对太子不利之类的,可是儿臣当真没有下手去做啊!那些刺客,儿臣一个也不认识,儿臣几个月内压根没出过皇宫,儿臣的亲信也都在宫里,就算出宫也没有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去替儿臣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请父皇明察,儿臣是无辜的啊!”

奚英说得涕泪纵横真情洋溢,皇帝听得半信半疑,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爱说大话却缺乏胆色的毛病。但那宫女也不像是骗人的,而且还是太子妃带来的,如果是诬告的话,委实太可恨了……

想到这里,皇帝不满地望向曲如雪,要她提出一个说法。

曲如雪早有准备,她突然转向了灵心,厉声说道:“灵心!今日三皇子全盘否认你的指控,你所说的话可有人证物证?若没有,只怕皇上今日就要治你一个诬告之罪了!”

灵心听得傻眼。这哪招?曲如雪明明知道奚辰一案的人证,就是她那死去的妹妹啊!李公公的阴魂被她妹妹灭了,令她连找长眉道长复活李公公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物证就更别说了,从头到尾这件事根本就怪力乱神毫无证据,要她拿什么出来?

显然的,灵心哑口无言,皇帝因此气得怒发冲冠,不过他也不愧坐了许久的帝位,知道三儿子不是完全没有嫌疑,只是暂时查不出证据罢了,也不好立刻斩了灵心让所有线索断绝,只是阴沉着脸,思索着该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曲如雪见机乖巧地说道:“启禀皇上,灵心一事是臣妾不察,听到有线索就急忙带着她来。不过三皇子的嫌疑却也摆月兑不了,不如分别关押两人,再细细盘问,应该有助于查明真相。”

在没有办法之下,皇帝也只好接受了这个建议,将两人分别关押。只是说是说关押,但奚英可是三皇子,哪里可能真的关他,顶多是送回他的寝宫软禁起来,至于灵心,皇帝正在气头上,她可就倒了大霉了,手铐脚镣加身送入天牢那是免不了的。

虽说灵心只是因为供词有疑,要留下来盘查,然而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就算最后查出来灵心所说的全是真的,她的小命也不可能保得住了。皇室的颜面岂容一个小人物挑战?即使她证明三皇子有罪,立了大功也一样,她知道的越多,只会死得越惨。

很清楚这一切内情的奚阳,很同情傻里傻气还不知道自己小命不保的灵心,眼看着她一脸不明所以的被带走,不由得凝重的看着曲如雪,但曲如雪只是对他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息道:“她,留不得。”

确实,灵心若不除去,只会是皇家丑闻的一个大患,更不用说利用皇上的势力解决掉她,或许能让她背后的势力有所忌惮,曲如雪也不必直接面对那股势力的反扑。

奚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曲如雪的手段却令他极为不舒服。或许,他一直误会了这个妻子,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有点小聪明,单纯喜欢卖弄美色及权势罢了,但事实上,她的权谋城府或许比他所想的要重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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