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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花娘入门 第2章(2)

莫纤纤不是个傻的,只是不爱把人心往坏里想,但如今看她们的态度,她也猜到今儿个是难以月兑身了。

这些人要她把客人给让出去,但是那些人也不是她自己找来的,要怎么个让法?再说了,真是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的话,怎么不在楼子里提,怎么不在春鹊姨面前提,偏偏在赏花宴的时候拦着她说这些话?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如此?

莫纤纤小脸一绷,颇为严肃的道:“各位姊姊说的话真是好没道理,这明明不是我的错,怎么你们全都把错摊在我身上了?如果大家以为我一个人占了太多的好处,那我回去就跟春鹊姨说说,看看要如何才能够公平公正可好?”

牡丹听她这么一说,脸一僵,不禁感到恼怒。

这个肥子,怎么这般油盐不进?本来是打算让这些人吓唬吓唬她,她自己能够松口把那些客人分给她们最好,就是不松口,也能逮到一个现成的理由出手教训她,却没想到她一张口就是要回去告状?!

身为花娘,哪个没吃过鸨娘的手段,即使春鹊姨平日看起来再好说话,那也是一样的。

秋菊当初可是吃了春鹊姨不少的苦头,这时听着莫纤纤说要回去让春鹊姨作主,哪里还忍得住,她不等牡丹开口,又跳出来嚷道:“别以为春鹊姨这时候捧着你,你就嚣张了,你……”

她边说边往前逼近,话还没说完,就见莫纤纤错愕惊慌交错的脸在眼前晃过后,紧接着扑通一声,一大滩水花溅起,莫纤纤的人影就从眼前消失了去。

秋菊惊慌的看着在水中挣扎的莫纤纤,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直嚷着,“不是我……我没推她……是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说着,她求救的眼神看向牡丹,她还记得今日说要找月半麻烦的话头,可是牡丹先提起的。

牡丹回视着她,心中暗骂她这个愚蠢的东西,脸色也有些僵硬,也退了几步,手里的团扇半遮着脸,急慌慌的说道:“唉呀!我们姊妹似乎都没有识水性的,我们还是赶紧去喊人来帮忙才好。”话落,她就慌忙走开了。

其余人看着牡丹走了,也纷纷跟着走了,至于嘴里说要去喊人来帮忙,到最后是谁要去喊呢?这个问题大家放在心里也没人去提。

现在把春鹊姨的掌中宝给弄到水里去了,要是她死了还好,要是没死,只怕到时候她们都得要月兑一层皮。

每个人心照不宣的匆匆对视一眼,便又立刻撇开视线。

不过几个喘息之间,原本还很热闹的池边,除了还在水里扑腾的莫纤纤外,走得一个人都没有。

从头看到尾的文致佑已经不知道该说这女人蠢还是天真,这样的人居然能够当上揽花楼的头牌花娘,她说自己不是靠卖身来的,他这下是真的相信了。

想想那些靠卖身上位的花娘,哪个不是心机转得九弯十八拐,像她这样的……

呵!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人自然不知道,他就是对她的天真觉得可笑,看在她之前给他的印象不算太差的分上,他还是出手搭救了。

凉亭其实离池边并不太远,只是中间隔了一座假山石壁和一些花草,若不细看,很难注意到里头有人。

他也没喊人,直接跳进水里,往那个扑腾得很起劲的胖花娘游去,最后在她没入水中前一刻,手揽住了她的……脖子。

“呜哇……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脖子……”莫纤纤想要挣扎的力气全都放在如何把脖子上的那只手给弄开。

一边拉着人,一边奋力往岸边游去的文致佑,抽了个空档低斥道:“闭嘴!不想死就安分点!”

她也不想想两个人身形乍看之下是谁比较壮,虽然在水里他可以撑住她一点重量,但是光看她刚刚在水里扑腾的力道,如果他不是用手架住她的脖子,别说救人了,只怕刚刚就得让她一起给拉进水里去。

她当然不想死,可是被勒住脖子真的好难受啊……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两个人靠在池边都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莫纤纤是刚刚脖子给勒狠的缘故,文致佑则是因为第一次拉着人游水,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最后还是莫纤纤先回复了一点力气,手脚并用的爬回岸上,然后伸手到他面前。“快!我拉你上来!”

她真的是好心,因为她刚刚爬上岸一回头,就看到文致佑一脸苍白的趴在池子边,看起来比她更像是落水的可怜人,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又刺了男人的自尊心一刀。

救人的到最后看起来反而像被救的,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狠狠的瞪她一眼,也不甩她伸到眼前的手,撑着身子自己爬上岸。

虽然一开始因为衣裳沾了水的关系,让他差点又滑了回去,但是总归还是摇晃着站了起来。

全身湿答答的莫纤纤看着脸色不佳的文致佑,在他冷冷的眼神下,还是鼓起勇气,过去搀住了他的手,将他给扶到一旁背风的石头上坐下。

“你……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人来,你等我啊!”看着他坐好了,莫纤纤拔腿就想往外跑。

只是她才刚跑没两步,就让人给抓住了衣袖,文致佑脸色不佳的死盯着她不放,黑沉沉的眸子里有着说不清的冷意。“你要去哪儿?”

“找人来啊!要不然你身体不好,就算这天气还热着,等等你一吹了风,很有可能生大病的。”莫纤纤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小自信的。

“不必。”文致佑想都不想就冷声拒绝。

让一个小泵娘去找人来帮忙,要他把脸面往哪儿搁?

“不找人来该怎么办?”她无奈又着急的望着他。“总不能我们两个就穿着湿衣裳坐在这里等衣裳干吧?”虽说现在日头正炙,就是晾衣服也一会儿就干了,但是她撑得住,他挺得住吗?才这么想着,她顺口就问了出来,“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还是去找人吧。”

文致佑现在可以体会到胡定存那天被指房事无力的困窘心情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当着面问行不行,让他有股想要将她再扔回水里的冲动。

“我很行!”他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然后看着她全身湿答答的,发髻也一团乱,忍不住又嘲讽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看看你的衣裳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而他自己一瞧也才发觉,这胖花娘的衣裳因为刚刚在水里扑腾的关系,最外头的大袖对襟敞开,露出大半胸脯,里头的长裙紧紧黏贴着她的身躯,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尤其是那丰乳肥臀,虽然比时下美人大了一小圈,但是也意外的更勾人。

突然,他觉得下月复一阵火热,苍白的脸上也浮现淡淡的红晕,他轻撇过头不再看她,心里却暗骂自己是不是脑子让水泡出毛病来,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胖姑娘动了什么心思。

“咦,我的披帛不见了!”被他这么一提,莫纤纤低头一看,马上注意到自己今儿个才刚披上的新披帛不见踪影。

听到她这一声喊,本来不想再搭理她的文致佑,忍不住又沉声提醒道:“比起那该死的披帛,你还是先看看你自个儿的衣裳吧,瞧瞧衣襟处都开成什么样了!真是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直执着在她的衣襟处,只觉得那露出来的大部分雪白实在是……有些碍眼。

“啊?我衣服有穿好啊!等等,那个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的披帛不见了,那可是我新得的披帛呢!”她完全没搞懂他的重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新的披帛上。

“把衣裳给我穿好!”看她傻得一直执着于那条该死的披帛,他再也受不了的站了起来,直接动手把她歪斜得落到肩头上的衣襟给拉正。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触碰到她的锁骨时,让傻愣愣的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不过就是一个喘息之间的动作,却让两个人的心里同时都升起了异样的情绪。

他触碰过的地方,似乎默默的,燃起了一簇簇的小火苗,从皮肤熨烫到身体里,直至心中。

有些傻气的莫纤纤,脸上忽然窜起一大片红晕,而且还不断扩散,一直蔓延到脖子下方。

文致佑扯好了她的衣襟后本来要放手的,但是手指下那滑如凝脂的触感让他顿了顿,紧接着那白皙肌肤漫染的淡淡粉色,让他忍不住停下了动作。

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流动,她低下头,不敢看着他的脸,而他也愣愣的忘了自己的初衷,手就停在她的衣襟上,回不了神。

直到一阵轻风拂过,湿淋淋的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也让他们清醒了不少,她咬着唇往后退了两步,他则是轻咳了两声,脸上平淡无波,眼里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尴尬。

最后还是文致佑先打破沉默,粗声粗气的道:“那个披帛落了水,就算捡起来也不好了,改明儿个我选几条新的给你送过去。”

莫纤纤这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了什么,只是连连点头,然后抿抿唇,轻声回道:“我、我知道了。”

原本的暧昧成了尴尬,他向来不近,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沉默的站在那里,偶尔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觑上几眼。

就是这几眼,也把那胖花娘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本来看起来有些丰腴的身子,在他眼里成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妩媚风情,凌乱的发髻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那乌黑的发丝沉沉的压在白皙的肩上,黑与白的搭配让他不禁心口一热。

包不用说那细长的眼下,小巧挺直的鼻梁和抿着的粉女敕唇瓣了,本来是哪里都找不到的缺点,现在看来却怎么看都有着她独特的风情韵味。

他觉得喉头有些干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者真如她所说吹了风着了凉,才会连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文致佑觉得脑袋微微发晕,但是明明如此,她的身影却在脑子里越发深刻,尤其是刚刚他的手触碰过的那片女敕白滑腻,让他有种想往上烙下自己痕迹的冲动。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喉咙微痒,才想开口说话,但逸出口的却是一阵轻咳。

“你怎么了?”莫纤纤本来是羞涩的站在一边,直到他一开口便是一串轻咳,之后更是断断续续的咳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害羞了,快步走回他身边,伸手轻抚上他的额头,轻蹙着眉头,肯定的道:“果然是受了寒气了,我还是得赶紧去找人才行,要不然再这么吹着风,等等肯定更严重了。”

文致佑抓着她的手,不容置疑的说道:“不用,就算要去也该是我去。”让一个姑娘家去找人来,她身上的衣裳同样也是湿透着,旁人该怎么想?

“你不成。”她摇头。“你已经有点发热了,我说过了,你的身子太虚,让你去找人是不行的,说不得等等还会在半路晕倒。”

被一个女人给小瞧了,文致佑望着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恼怒。“月半!”

“我的本名叫做莫纤纤,月半是春鹊姨取的花名,我现在没听见。”莫纤纤是打定主意了,也是倔强得不想改变决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莫纤纤胜出,不是文致佑撑不下去了,而是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让他只觉得脚筋一麻,整个人瞬间有种腿软的感觉。

“行了,腿软就别逞强了,我会很快的找人回来帮忙的。”她耳力不错,远远的就听见杏花在喊她。

文致佑还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已经小跑步的离开了,他脸色如墨的坐在那里,莫名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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