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
困得打盹的白芍被南茗棻的甩门声给吓醒,搞不清楚状况的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真教人不敢相信,他竟然又上花楼!说什么去找故友,他的故友难不成是花楼里的花娘?!”南茗棻怒不可遏的骂道。
气死她了!她惴惴不安的等他回家,就怕他迟迟未归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门外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教她拉长耳朵听,可如今人是回来了,却沾了一身庸俗香气……人家到花楼找快活,她担心什么?简直像个傻子!
白芍细细打量她那妒火中烧的神情,不禁暗叹小姐是回不了头了。
“小姐,爷上花楼许是友人招待,不过是逢场作戏,没什么好气的。”她柔声劝说。
“逢场作戏?”她嗓音拔尖了许多。“白芍,逢场作戏是男人拿来搪塞的借口,你怎能自己替男人月兑罪?就算是逢场作戏,难道他的身体就没被人碰过模过,甚至是睡在一块,我真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
南茗棻浑然不觉自己口气中的强烈占有欲,甚至不知露骨的形容已教白芍红了小脸,径自气得眼眶泛红。
“小姐,你跟爷……”难道他们两人早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我不要理他了!”她红着眼眶爬上了床。
第一次上花楼,她可以勉勉强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他身不由己,可是第二次上花楼,除非他道歉、除非他承诺再也不上花楼,否则别想要她理他!
“小姐……”白芍站在床边不知所措极了。
小姐少有脾气,偶尔在爷的面前使性子,任谁也看得出小姐不过是在撒娇,可如今小姐把话都说重了,只怕是真的铁了心。
唉……怎么会搞成这样?
翌日,南茗棻早早就到当铺去,不替南安廉绑辫子亦不和他用膳。
她有一肚子气,觉得自己一直处在爆炸边缘,情绪异常恶劣,尽避她没有迁怒他人,但冷凛的小脸教简俐儿觉得不对劲。
“白芍,你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她忍不住把白芍拉到一旁问着。
“我也不是很清楚。”白芍心虚的说着。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你一直跟在你家小姐身边,如果连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就……不知道嘛。”她的嘴巴像蚌壳紧闭,关于南茗棻的私事绝口不提。
“那,你可不可以要你家小姐先回家,要不然她一直估错价又摆错物品,我还得在后头善后,很麻烦的。”茗棻人在这里,魂都不知道跑到哪去,连连出错,教她都看不下去。
白芍望去,就见南茗棻竟用十两银子收了把玉质连她看都很不怎么样的簪子,教她不禁抽口气。
早知如此,今早出门之前,她应该找包中聊聊才是,眼前还是先把小姐劝回家吧。
“小姐,要是累了,咱们先回家歇着吧。”
“不。”南茗棻想也不想的道。她知道自己连连出错,但她宁可待在这里也不要回家。
“小姐……”白芍苦着脸,没辙地看了简俐儿一眼。
简俐儿双肩一垮,继续收拾烂摊子,直到天色渐暗,白芍才终于把南茗棻劝回家中。
回寝房时,隔壁房昏暗一片,外头亦不见包中,她知道他不在家,心里更恼,气得连晚膳都不吃,直接蒙头睡大觉。
然而说是睡,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躺到浑身发痛,那可恶的男人却依旧未归。
南茗棻的心情从盛怒变成委屈和哀伤,开始怀疑南安廉眷恋她这件事不过是她的想象,是她的自欺欺人。是她自作多情,才认为远在边境时,他是为了哄她吃药才特地要厨房备糕饼,是她爱吃甜,他却为她冠上了嗜甜的名号……事实上,也许他根本就爱吃甜,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就算他因她才嗜甜,也不代表他爱着她。
也许他说只要她,那是因为他认定她是他的家人,只是家人……
“爷,小心点。”
外头传来包中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南茗棻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守在一边的白芍也赶紧开了门察看。
就见南安廉像是喝醉了,醉得必须靠包中撑着他才有法子走路。
南茗棻赤脚走了过去,寒风刮送着他身上的浓香,教她鼻头跟着一酸……他明明就不是个会流连销金窟的人,为何近来变了样?
“小姐。”包中气喘吁吁的喊着。
南安廉闻言,微掀眼睫,随即推开包中,歪歪斜斜的绕过她进房,包中赶忙跟上。
南茗棻站在原地,泪水在眸底打转。
到底要她怎样?她还能怎样?!她是那么想待在他的身边,哪怕会背上死罪、哪怕会落得污名,她都无所谓,只要他爱她,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他现在却连看她眼都不肯……
她可以撒娇任性,可以用泪水逼他正视自己,可是然后呢?她要继续痛苦的爱着他,眼睁睁看着他不属于自己,只当他乖巧的女儿?
那不是她要的!
“小姐……”外头风大,白芍赶紧拿了件袄子往她肩头一披。
“白芍,你回房,今晚我要跟我爹好好地谈。”她拉下袄子递给她,径自踏进南安廉的房内。
她要求个痛快,她要一个确切的定位,好让自己往后不会再痴心妄想,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快乐没有加倍,加倍的只有痛苦,那为何还要在一起?
“小姐?”房里,包中正伺候着南安廉躺下。
“包中,我有事要跟我爹谈,你去歇着吧。”
包中闻言,想了下正要退下,却听南安廉冷漠的道:“我要睡了,你出去。”
南茗棻走到床前,张口想说话,却先被满腔的酸涩逼出了泪,教南安廉怔住,随即坐起身,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他想安抚她,又怕她甩开他的手。
“你现在连看见我哭都不会哄我了……”她心痛得像是要碎裂一般。
“丫头,别哭。”他无措的轻捧着她的小脸,抹去泪水却又滑下更多。“别哭、别哭,是爹错了,你别哭。”
“你又不是我爹!”她恼声吼道。
包中听至此,赶忙退出门外,瞧见白芍不安的站在门外,只能叹口气要她先回房,等着两人摊牌后的结果。
而房内,南安廉怔愣的望着她,随即笑得苦涩。“原来你不想当我的女儿了。”她就连当他的家人都不肯了。
“对,我不想当你的女儿,应该说我从来就不想当你的女儿。”她会变成他的女儿,是混蛋皇上下的决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话犹如在他心窝上射进第二箭,教他痛得说不出话。
所以,她说要当他的家人都是假的,假的……也是,像他这种人,落得孤老而亡是再正常不过,他没有权利和资格要求她留在身边。
于是,他松开了她,强迫自己笑。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不属于他的他不强求,与其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他宁可全都不要。
南茗棻听至此,泪水彻底决堤。“你要我去哪?我还能去哪……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何去何从?”她曾经想,一旦报恩之后,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她早就不想回去了,她只想待在他的身边。
他的无情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他会赶她走,她想求个痛快,却把自己往死胡同里推,逼得自己无路可走。
“你不是不想当我的女儿?”他想将她看个清楚,可却愈来愈模糊。
“我只能当你的女儿?”她不能有其它的选项?
“不然呢?”
“……我想当你的妻子。”
南安廉怔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南安廉,我不能喜欢你吗?”她说着,浑身止不住的轻颤,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伤心。
南安廉直睇着她,伸手轻触着她的颊,怀疑自己根本是在作梦,可她的肌肤是恁地柔女敕,他还可以触碰到她的泪水,彷佛顺着指尖烫着他的心。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丫头喜欢他,她喜欢着这样的自己……
“南安廉,你说话!”她已经把矜持丢到一旁,为什么他还不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酒意和她的质问让南安廉脑袋混乱着,他无法清楚判断,就怕自己会错意。
“你说的喜欢是怎样的喜欢?”也许,她说的喜欢是像她小的时候,喜欢搂着他说她最喜欢爹。
南茗棻恼火的瞪着他,身子倾前吻上他的唇。“这种喜欢!”
南安廉魅眸圆瞠,傻愣的抚着自己的唇,像是还意会不过来。
南茗棻又气又恼,干脆动手解着自己的中衣,露出藕色的肚兜,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扒着他的衣袍。
“丫头!”他一把扣住她的手。
南茗棻挣月兑不了,干脆趴在他胸膛上低泣着。
她多可悲,做到这种地步,只是让自己更显卑微,连她不禁唾弃自己。
“丫头,别哭。”
“你除了会叫我别哭以外,你还会做什么?”她气得咬他的肩,恶狠狠的瞪着他,豆大的泪水落在他的脸上。
南安廉凝睇她半晌,捧着她的小脸,吻去她的泪水。“你知道我不会哄人,但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
“那我要你爱我。”
“丫头,”他轻柔含吮着她的唇。“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不需要请求,他的心早已是属于她的。
“真的吗?”她几乎要嚎啕大哭。
这是真的吗?不是她痴心妄想的,而是他真的爱着自己?
“我可以爱你吗?”他哑声问,不住的吻去她的泪。
“可以!”她主动的吻上他的唇。
他吻着啄着,舌钻入她的唇腔里,卷吮纠缠着她的,吻得忘我而放肆,大手不住地在她赤/果的背上来回抚着,甚至抱着她,挤身在她的双腿之间。
他解开肚兜的系绳,大手包覆着她柔软的酥胸,指尖轻捻着她粉色的蓓蕾,听着她细柔的低吟声,更教他难遏情/yu。
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她,在梦里更早已占有了她,不管她如何的哭啼,他还是遏抑不了自己,恨不得将她纳入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