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结束,两人回到工作岗位,下午一点半有一个企业导览团,这次的画家本行是商人,画家虽然是业余的身分,但作品具有完整性,并以几时记趣为起点,透过画笔充分表达台湾早期经济和生活的变化,相当具备美术馆展出的条件。
今天由画家本人导览,这一团都是他商场上的重要伙伴,基本上由画家本人导览的话,馆方不须指派工作人员,即便有工作人员排班,也只是协助性质。
离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她站在二楼展览区的入口,看似平静的外表,心绪却是沸腾的。
薇薇的鼓励加上自己亟欲改变的心情,她告诉自己,这一步跨出去就算是失败的,顶多也是维持现况,冷漠、生疏、各过各的。
但如果这一步踏出去是有价值的呢?如果他的心和她一样纠结不平静,是不是会有不同的进展?两人的关系要嘛原地踏步,或者往前迈进,端看她能不能拿出勇气——
宋贞曦深深吸口气,对,她需要的只是勇气!
她拿出手机,手机通讯录有他的号码,他的手机里当然也有她的,但却从未使用过。
她深呼吸,叫出号码,拨出结婚后第一通电话——
手机响了三声,韩岳腾接通:“喂?”
他音频原本就低沉,透过话筒,更显磁性。
宋贞曦拿着手机的手掌不禁握紧,“是我。”
“我知道。”
“你在忙吗?”
“还好,时间还没到。”
她以为他的意思是开会时间还没到,“哦,那我可以问你事情吗?”
“嗯。”
球是发出去了,但她却连想问的问题都没个底,难道要直接破题,问他是否和她一样想改变目前的状况?吼,她开始懊恼自己的问题怎么会这样铺陈?
“呃……你晚餐想吃什么?”她闭上眼睛,恨不得拿头撞墙。
“你今天不是有课?”
“哦,黄老师下星期要家庭旅游,所以先和我调课……”等等,“你记得我上课的时间?”
男人回答得很理所当然,“我每个星期一、四晚上都要自己找吃的,当然会记得。”
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晚餐才记得她的行程,宋贞曦的心花继续一朵接着一朵开,漾在嘴角的微笑都显得甜蜜。
“那你今天想吃什么?”
“昨天的凉拌菜还不错。”
昨天晚餐的凉拌菜是冰镇凉笋,“哦,我还有一条笋子冰在冰箱里,还有吗?”
“客家小炒。”男人不客气地宣布菜色。
她皱眉,“干鱿鱼来不及泡欸。”
“那就是厨师的问题喽。”他跩跩地说。
她笑着,“嘿,你很霸道耶。”
“如果我很霸道,早冲过去痛打你一顿,宋贞曦,你知道站在楼梯口,楼下的人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你吗?”韩岳腾对私有物品向来很有地域性的坚持。
今天她穿着窄裙套装,这也是馆内的制服之一,但没道理他会知道她站在楼梯口。
宋贞曦惊讶地抬头四处寻找,在转身的一瞬间,清澈的双眸随即被幽暗深邃的黑眸紧紧掳获。
韩岳腾穿着铁灰色西装,帅气高贵、英挺得让女人流口水,他精神奕奕,神情专注,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力量。
她依然挂着笑意,这种感觉太特殊了,她正想着他,他居然就出现在她眼前?
有那么一秒,她甚至想不顾一切冲进他怀里紧紧拥抱他,老天,她是疯了吗?
她喜欢被他拥抱的感觉,当然以他们的关系,是不可能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拥抱。他们会在激情的欢爱后拥抱,他会将她搂进怀里,有时是正面,有时由背后,他会轻抚她的背脊,他们同样分享温存时的宁静。
但如果现在冲过去抱住他,韩岳腾会怎么做?
其实也只是二选一的选择题——推开她或拥抱她。
可惜,她虽然有打电话的勇气,却没有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
她结束通话,紧握手机,走向他,在离他一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来参观张总裁的画展?”
他扬起一边的嘴角,“如果我说是来探妻子的班,你信吗?”
她很想这么幻想,但知道不可能,她缓缓摇头,陈述事实:“只有我公婆会来探班。”
韩岳腾凝视妻子漂亮的锁骨,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看似轻松,却不失专业的仪态,她难得放下长发,遮掩的意图明显,至于遮掩什么……
他伸出手,拔开垂肩的长发,注意到昨夜失控留下来的痕迹。
他说过,他厌恶别人觊觎他的所有物,妻子当然是他的所有物,昨天的一切就算过了头,也只是他宣示主权的手段,他要让贞曦记清楚,谁拥有她。
“头发不绑起来?”他明知故问。
“不方便。”
她说得很有勇气,但脸上的酡红却泄漏了心思。
韩岳腾凝视她娇羞的模样,很不自在,却该死的可爱!
他深呼吸,没法漠视生理上的饥渴,哪怕昨睦早已激烈疯狂地爱过,却只因为她该死的锁骨和羞红的脸蛋,再度唤起他如火般灼烫的。
黑眸瞅着她。“你负责张总裁的导览?”
宋贞曦摇头。“张总裁才是导览。我只是一旁协助的工作人员。”
“如果你缺席半个小时呢?”
宋贞曦一愣,“啊?”并不懂他的目的。
他灼热地凝视着,“如果我也缺席半个小时呢?”
她似乎懂了,双颊滚烫烫的炸红,虽说不合宜又疯狂,但并不想拒绝,“我可以请薇薇……”
“来不及了。”
他看着她,朝她伸出手,她无法自拔地跌落在他灼热的凝视里。
她虚弱地伸手,他顺势一扯,粗糙的手指滑入她的指间紧紧交握,她红着脸,微微颤抖的小手在他的大掌中显得脆弱。
两人没说话。他将她带往楼下,由后门出馆并快步来到停车场。
现在是上班时间,停车场不像周末假期那般壅塞,韩岳腾的黑色BMW745停在角落,两旁还有货车遮挡,车尾后是隔离的石墙,无形中形成很隐密的空间。
她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她清楚感受到彼此间的渴望。
是性,是生理的饥渴没错,但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他在乎,喜欢自己让他为之疯狂,她非常享受现在的每一秒钟。
她倾听着自己的真心,知道可以为他坠入爱河,敞开心胸,尝试人人歌颂的爱情,她可以,那他能不能?
两人在车旁站定,他将她扯进怀中,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感动地闭上双眼。
“我想要你。”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喃,这不是请求,而是实实在在的宣告,他手指诱惑地滑过她敏感的背脊。
她微笑,“你觉得半小时够吗?”
“可能没办法有多少的前戏。”
她梗着气,咽下喉间的申吟,“其实……我并不需要。”
韩岳腾遥控开启后座车门,让她先坐上车,他由前座上车,发动车子和空调后,再下车来到后座,没等坐稳,就动手月兑掉西装外套,同时将长裤拉链往下拉。
她的视线再也没法转移,他散发着狂野的男性魅力,宋贞曦感觉自己的呼吸益发急促。
“上来。”
他握住她的手,协助她撩高窄裙,露出白皙的大腿,韩岳腾瞪着妻子大腿上的蕾丝大腿袜。
这完全击垮他最后一丝理智,他像只猛兽只想贪婪地占有她……
这种感觉真的太堕落了,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展即将开始,而他们居然躲在他的车子后座疯了般地?
车震,像春心荡漾的年轻情侣一样!
“我们疯了……”她闭上双眼发出呻/吟。
……
结束了,她瘫软地依附着他,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她闭上眼,身心飘浮着,感到心满意足。
还有偷偷的快乐,很快乐,很快乐。
他并没有移动,细细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的手指轻滑过她的背脊,他们共同享受着激情后的温存。
最后,他将她抬起来,让她坐在他旁边,他从裤袋中掏出一条手帕,轻轻压在她双腿之间,最后才清理自己。
“我会记得在车上摆些。”他回味着车震的滋味,虽然空间受限,却意外美好。
脸皮薄的宋贞曦只能傻笑,今天肯定是她的安全期,这男人习惯掌控一切,安全期记得比她本人还要清楚,她也知道他言出必行,想到之后的车震活动,宋贞曦忍住捂脸尖叫的冲动。
他从容不迫地整理两人的仪容,并协助她穿回内裤,拉下窄裙,窄裙上的皱折证明方才的疯狂行径。
韩岳腾凝视着他的女人,她一脸餍足的慵懒,无辜清纯的模样却又性感得要命,她娇女敕的红唇微启,白皙的颈子上有着一道道被人狠狠爱过的痕迹,他动手拔动她的长发,意图遮盖这些致命的诱惑……或许他应该直接送她回家,藏住这一切是男人都会悸动的美好?
啧,当然不可能,他是工作狂,不会被私领域影响工作,他的预定计划没有送她回家这一项,失控的欢爱一场已是最大极限。
“你有多余的制服放在办公室吗?”他问,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就近找地方买衣服?
“办公室还有一件长裤,前阵子天天下大雨放着备用的。”她解释,红着脸避开他的注视,刚对的勇气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衬衫扣子扣好。”
她模模自己,过程之中上半身的衣服是完好的啊,“都已经扣好了。”
“还有这一颗。”韩岳腾直接动手,烦躁地替她将第一颗扣子扣上,神隐那一片让他失控的锁骨。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暖和和地,“很热。”
他犀利的黑眸一瞟,“美术馆没开冷气吗?”
宋贞曦没再反驳,红着脸接受他任性的主张。
“今天是三的倍数。”韩岳腾提醒,语气是那般猖狂。
她瞪他,理智回笼后,对自己的疯狂就有些懊恼了。
他抚着她红女敕的唇瓣,开始期待今晚激情的小活动,“晚上等我回家。”
他意有所指,黑眸里清清楚楚写着目的。
她故意忽略,像鸵鸟般不好意思面对他赤果果的邀请。
韩岳腾套上西装外套,打开车门出去,并走到她这一侧,替她开启车门。
“别忘了客家小炒。”饱餐一顿的男人是那么地意气风发。
她走下车,仰头,目眩于他自信的笑,“嗯,我想办法把鱿鱼变软。”
他们一起走回美术馆,这回各走各的,中间隔着一个手臂宽的距离,这样很好,宋贞曦并不觉得委屈,牵手的下场会很激烈,此时此刻的确该闪远一点,展览已经开始了,他们超过半小时的预定时间。
“我先回办公室,把裙子换了。”她显得很不自在。
男人没回话,背对着她挥手,快步潇洒离开。
她偷偷望着他的背影,勾起愉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