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用过膳后,她先梳洗一番,一直等到二更,邢覆雨终于来了。
她一如往常地含笑迎接,还向他撒娇,要他快点准备,她等不及想恢复原状了。
邢覆雨知她心急,只是笑笑。
他在进屋前已经命手下们退下,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也不准来打扰。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盘腿坐在床榻上,让她拿黑布亲自为他蒙上眼睛。
“我现在要月兑了,你不准偷看啊。”她娇嗔警告,惹得他一阵好笑,眼睛都蒙起来了,还怎么看?但他听力敏锐,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她正在卸下衣物,而他敏锐的嗅觉还能嗅到她沐浴过后的清香。
邢覆雨忙做了个深呼吸,他不能乱想,免得待会走火入魔,对他们俩都不好。
“我好了,把手掌伸出来吧。”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羞怯,令他心神一荡,赶忙凝神,警告自己不能再分神了,遂举起双掌等着。
不一会儿,感觉掌心被贴上,是她的小手掌伸来,与他的双手贴合。
他开始聚精会神,行气运功,一股热流透过掌心传至她的身体里,行经走脉,运气通穴。这股内力十分深厚,流经她全身,助她气凝丹田,丰盈她的内息。
巫依雪能感觉到邢覆雨的内力有如滔滔不绝的暖流在她奇筋十二脉处游走,而她也像一块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着,仿佛身在云端般飘飘然,如同作了一场梦似的。
待身上这股暖流沉淀下来,逐渐褪去,她也慢慢恢复了神智,缓缓睁开双眼——她又变回十六岁的样子了。,“你先到床榻外吧,我要更衣。”少女的嗓音甜美如莺,不再是女娃儿的声音,特别娇软,也特别动人。
邢覆雨起身,正要走到一旁,突地听到她惊呼一声,他立即听声辨位,伸手将她抱住,收在双臂之中。
这唐突之举,连他自己也楞住了。
“你还好吗?”随即他冷静下来,镇定地问。她身上披了毯子,所以他抱着她时并未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可他能感觉到怀中人儿不再是小女娃,而是十六岁少女的柔软身段,以及属于她的处子之香。
“坐太久,腿麻了。”巫依雪埋怨道。
原来如此,他笑了,想象她应该是移动时因为腿麻而脚软,而他一听到她的惊呼声,便下意识将她抱住,这会儿双手像是粘住似的舍不得放开。
她想离开,他立刻收紧双臂。
“嘘,别动。”邢覆雨带着压抑的低嗓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我不会做什么,让我抱抱就好。”怀中的佳人果然不动了,乖巧地让他抱着,令邢覆雨心中欢喜。
“我没穿衣,身子有些凉呢。”听似咕哝抱怨,他却发现她将身子偎得更近了。
邢覆雨呼吸转深,虽然眼睛蒙着黑布,但光是抱着她,就能在脑中勾勒出她娇美的体态,散发着吸引男子的魅力。
看不见的胴体比看得见的更勾人心神,吃不到嘴里的才更折腾人,他已经在忍了,偏偏她又用这种甜死人的嗓音来逗他,根本是故意的。
这丫头向来顽皮,变回大姑娘也一样不改性子,他苦笑,她知不知道,男人在某些情况下是不能随意逗弄的。
“邢覆雨——”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真不晓得,娇嗔的嗓音直勾人心,撩得他心猿意马,有种火上浇油的味道。
“穿衣吧,别着凉了。”他突然放开她,转过身解下黑布,大步走出内房,躲到屏风另一侧,做了个深呼吸。
不一会儿,他听到屏风后头传来她的声音。“我现在在穿衣,你可别偷看呐。”邢覆雨正要对她说知道了,偏偏转头时不小心瞧到了屏风上的影子,禁不住呼吸一滞。
屋内的烛光将她妖娆的身影映在屏风上,长发及腰,婀娜窈窕。
邢覆雨感到浑身躁热,立刻把视线转开,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只是一瞬,那妩媚多娇的体态却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倏地耳畔传来水声,他睁开眼,忍不住看过去,一幅美人洗浴图活生生的映照在屏风上。
他双目凝定,盯住不放,墨眸随着她的动作转为幽深,里头藏着一抹压抑的欲芒,她正在擦拭身子,他的遐思随着她手上布巾拂过之处,游走在她全身上下,光想象就让人热血沸腾,偏偏他还得君子般地忍着。
邢覆雨闭上眼,做了个深深的吐纳,决定出去透透气,谁知才刚转身,里头就传来她的惊呼。
“啊——”一听到她的惊叫声,邢覆雨身形如电,闯入屏风后,一股柔软馨香瞬间袭来。
“有蝎子!”巫依雪吓得躲进他怀里,把脸埋进他颈间,完全不敢看。
邢覆雨往地上看去,果然见到一只蝎子在地上爬,他一手安抚地搂着她,另一手朝地下一打,击出的劲气当场将蝎子击毙。
“没事了。”他低头哄着她,直到怀中那娇美的脸蛋抬起,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只见她以绫布裹身,玉颈及香肩露在外。因为才刚受到惊吓,玉颜我见犹怜,这般柔弱姿态令人心旌摇曳,让邢覆雨盯得两眼发直,喉头干渴。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她颊染羞色,红润的唇瓣微启,散发着诱人采撷的无辜,轻易斩断他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弃械投降。
如鹰隼啄鸟,他吻住她的小嘴,火舌直攻贝齿间,卷起千层火浪。
她的娇吟尽没入这一吻中,挣扎了下,却又不是很卖力,似嗔似羞中有犹豫,更加鼓舞他大胆的放肆。
佳人在怀,他情不自禁,何况她微张的红唇,总像是在散发着诱人的邀请。
她呼吸紊乱,证明她与他一般亦是情难自禁,她轻轻挣扎的动作仿佛欲拒还迎,令他无法停止。
缠吻如绵,她的身子轻颤了下,却没有拒绝他的放肆,惹得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吻着她。
他内心狂喜,她这么做是表示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了?
“依雪……”他的吻来到她细致的玉颈,点点吻痕烙在雪白的肌肤上,如同印下属于他的印记。她好香,似一抹最迷人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上瘾,就算万劫不复也情愿成为她的俘虏。
她身上的绫布松落,娇美的体态尽现眼前,让他看得有些入魔,却仍保有一丝清醒,怕自己冲动失去理智,也怕她不愿。
巫依雪害羞地用双手遮胸,垂着眉眼,低低地道:“你轻点,我……怕疼呢。”这无疑是天底下最致命也最诱人的一句邀请,邢覆雨不再犹豫,抱起她走向床榻,在把她放下时,人也压了上去。
他疯狂地吻着她,全身血脉贲张,像是吃人的野兽一般,要把她吞吃入月复。
巫依雪躺在床上,身上被他吻过之处都留下了红痕,低低的娇吟婉转悦耳,也迷惑心神。
不一会儿,邢覆雨停下动作,趴在她胸前,没有动静。
巫依雪轻轻摇他。“邢覆雨。”他没回应,也没任何动作。
她原本迷离的美眸转为清明,看着上头的床帐,等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将他轻轻推到一边。
邢覆雨滚到床的另一侧,依然毫无动静,双目如熟睡般闭着,呼吸匀称。
巫依雪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成功将他迷昏了。
适才她在屏风前擦拭身子时,其实是在身上抹媚香,谁教邢覆雨太厉害,若不利用美色,恐怕无法让他转移注意力,放松警戒。
媚香盖住了她身上的迷药,在他吮吻她的肌肤时,也将迷药吃了下去。
巫依雪脸上仍残留着动情的绯红,眼中却含着伤心的情绪。阿鸿跟她说的事着实伤了她的心,她亦想到肩膀上的重责大任该胜过男女情爱带来的悸动,她喜欢他,但是现在她决定收回这份喜欢,从此将他遗忘。
可她知道邢覆雨不会放她走,只有将他迷昏,她才有机会离开。她心中不禁自嘲,以美色诱他上当,还真有几分妖女的行径呢。
她转身下了床榻,把衣裳一件一件穿上,又将长发梳了个简单俐落的髻,接着回到床边,上了床,盘腿而坐,将一掌放在刑覆雨胸前,准备偷取他的功力。
抱歉了。她在心中说道。她需要他的功力,一来可以助长自己的内功,二来邢覆雨失去几成功力,想追捕她便会困难许多。
趁他迷昏时偷取他的功力,她这行径更像妖女了,她自嘲着,无妨,就让他常自己是妖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