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渊之所以突然上前抱住她,是因为瞧见她一脸痛苦,以为她又像上回那样内息混乱,可能走火入魔,一时担心,便想也不想地上前抱住她,同时一掌放在她背上,想要为她注入内力。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她挣扎着要离开。
“别动。”他皱眉,很顺手地搭上她的腕脉。
在他探询她的脉息时,剑眉不由得微扬了下,但很快的,她挣月兑他的怀抱,忙爬向床的另一头,握住才被他抚触的手腕,低着头,心虚地别开眼。
“我没事。”她将自己的双手埋入被子里,藏着。
她心下忐忑不已,一方面是没想到段长渊会突然跑来,二方面是怕他查出什么,要知道她当初来到青玉山庄时,是没有武功的,可现在她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八成,她怕被他察觉到,引起他的怀疑。
段长渊适才那一探,已经探到了疑点,知晓了她身体的变化,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
“你不舒服?”他问。
“没有。”
看着她刻意隔开的距离,段长渊故意忽略,又往她那儿挪过去坐,见他坐过来,她赶忙找了个理由。
“我倒杯茶给庄主。”
她借故要下床,可她的双足尚未碰到绣鞋,段长渊的手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又把她搂回来,并理所当然地纳入怀抱里,仿佛他一向是这么对待她的。
大掌一伸,将她的面纱取下,盯着她的脸审视,“既然没有不舒服,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余小桃料不到他会突然扯下自己的面纱,幸好她一回来,就以毒液将脸蛋易容了。
“庄主,妾身长得丑,脸本来就难看。”说着低下头,不想与他的目光对视,两人现在靠这么近,在他的盯视下,她还是心虚了,总觉得他今日的目光有些迫人。
既然无法保持距离,她只好乖乖坐着。
反以为只要坐着就好,谁知这男人手不安分,见她低头,便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
偏偏托起她的下巴还不够,居然还暧昧地抚着她粗糙的脸蛋,让她只能呆愕地瞪着他。
段长渊笑望她惊讶的神色,回想着今日所见,她扮成公子哥儿维妙维肖的模样,在青楼与老鸨打情骂俏,吃女人豆腐的举止比真男人还熟稔。
又想到她在赌场时的做派,证明她胆大心细,而接下来她又跑去搜刮食物,让人觉得她像个孩子似的,一脸满足的笑容,有些天真,又有些顽皮。
他一路跟着,也一路看着,打从她来到山庄之后,委曲求全、讨好谄媚、小心翼翼、嚣张不屑、慧黠顽皮,这么多面的表情,让他瞧着瞧着,竟越看越上心。
她现在这张脸不是她真正的样子,恐怕连余小桃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
她日日打坐,运功调息,必然是受过内伤,致使她武功暂失,需要找一个地方静养,这或许就是她来到青玉山庄的目的吧
许多事情串联起来后,便能解释得诵了,这就是为什么她常初以解药换取妾位的原因,而事后又躲在湘水居,不争宠、不要求,安分得让人以为她只是来白吃、白喝、白住的。
事实证明,她就是来白吃、白喝、白住的,把青玉山庄当成了静养的地方,表面上看似对他有情,实际上却是在应付他。
在想通这一切后,他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她的一切。
她到底是谁?还有,她为何挑上他
他看得出来,她对他无多少情意,若只是寻求庇护之所,她大可直接告诉他,以解药换取保护,他绝对会善待她的,为什么她没这么做,反而是用威胁的手段来求取妾位
她这么聪慧,不会不明白这么做,会招惹他的厌恶以及山庄所有人的敌意,除非,她另有苦衷。
他想起灵儿告诉他的话,说她无心久待,会自行离去,而这自行离去的日子,恐怕就是她武功完全恢复的日子吧
适才探她腕脉,发现她的武功又增进不少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离去的日子不远了
当初想赶她走,她不走;现在她想一走了之,换他不愿意了。
他怎能允许在对她上心后,任由对方像风儿一样离去?而且他有预感,她若是离开了,便如同一叶孤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难再寻觅,习惯掌控一切的他,对此有些心慌。
他不知她的名,不知她来自何处,连她的真面目都不确定,思及此,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困在怀抱里。
现在,她还是他的小妾不是吗?既是他的女人,夫君来到她房中,与她同床片枕,搂抱亲吻,天经地义不是吗?想到这里,他眼中的火光跳跃,唇角的弧度也缓缓上扬。
他此刻心中所想,余小桃并不知道,只觉得抚在脸蛋上的那只手好烦人,弄得她一颗心怦怦乱跳,也不知道这男人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跑到她房里来对她毛手毛脚的。
他该不会是太久没碰女人,饥不择食了吧
“庄主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她忍不住抓住脸上不安分的手掌,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
“没事的话,我就不能来你的房吗?”
“妾身的意思是,庄主一向很忙,百忙抽空来看妾身,倒让妾身受宠若惊了。”
“是为夫冷落你了,以后为夫会常来陪你,不让你太寂寞。”
余小桃瞪大眼,以往在自己面前,他都是自称本庄主,突然改口自称为夫,让她更加警戒。
她眨眨眼,望着段长渊带笑的眼神,心想要做戏大家来做,所以她也笑了,顺着他的话说道:“庄主能来,妾身很开心呢,妾身很想念庄主,庄主可想念妾身?”
当她说这话时,故意学着青楼姑娘的娇嗔语气,想象之前那样,把他恶心走,省得打扰她的清静。
“想,我这不就来陪你了吗?”
料不到他也不否认,直接承认了。
她本是被他搂过来的,身子没有向着他,这时候故意转了身,双臂缠上他的颈子,身子偎贴着他,让这张丑脸对着他。
“庄主一一妾身听了真高兴哩一一”她对他抛出了个媚眼,想要恶心死他。
受不了了吧?快把我推开!快推开
但这一回,她料错了,段长渊不但没有把她推开,居然一反常态收住双臂,把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的胸膛上更加紧贴,彼此的气息有了交集,她的鼻息轻轻呼在他脸庞上时,他的鼻息也撩着她的脸蛋。
“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要乖顺安分,有什么委屈就跟为夫说,为夫自会为你做主。”
余小桃身子一僵,这段长渊发什么神经?怎么没有像上回那样落荒而逃?很不对劲,他现在的表现太阴阳怪气了,他不但不把她推开,相反的,还将她亲密抱着,她还可以从他的黑眸里,瞧见两簇隐跳的欲火。
欲火?不会吧!他对她真起了兴趣?他也会饥不择食
在她脸上梭巡的目光太过深邃,他不该有这样的目光,就算有,也不应该是对她。
她禁不住屏住呼吸,被他搂在怀中,大掌还状似疼惜地抚模着她,让她无法像先前那般淡定,她可以忍受别人的鄙视,忍受别人的冷言嘲讽,但是这般诡异的亲密,却不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妾身自知貌丑,不敢污了庄主的眼,还是别碍庄主的眼。”
她想借故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他不打算松手。
“这张脸,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不断提醒她两人此刻的亲密,暧昧的氛围弥漫,这男人在故意撩拨她。
她或许会假装,但那是因为她知道段长渊不喜欢她,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勾引他,一旦他也认真起来的时候,反倒换她不安了,被他模过的地方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僵着脸,强装微笑,假意奉承,“是吗?原来庄主不在意妾貌丑,真令妾身受宠若惊。”
“这阵子辛苦你了,为庄里这么多人看诊,这份心意,本庄主记下了。”他在说话的同时,模在她脸上的大掌也往她胸部移去,罩住她一侧的柔软。
这突来的“轻薄”让余小桃想也没想就抓住他的魔掌,“你想干什么”这句话差点就月兑口骂出,幸好及时忍住了。
“嗯?”他盯着她,迷人却又威严的眼神质疑她因何阻止
余小桃实在很想把这人一脚踢开,他居然对她伸出魔爪?尽避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可是那一夜对她来说是只为救命,她一点也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
那一夜不好的回忆,她就当自己铍狗咬了,可是要她再和段长渊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她是死也不愿的。
“庄主是怎么了?突然对妾身这么好,让妾身很不习惯呢。”
段长渊瞧出她眼中的排斥,唇角微勾,大掌改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上印下一吻。
“怎么,不愿意我碰你?”
对于他直白的询问,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在身分上,她是他的小妾,他碰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曾经,她也愿意让他碰的,毕竟他是自己挑中的男人,可是她这人很小气,记仇的,忘不了当初他碰她时,脸上有多么厌恶,而且还打算让别人替代上场。
就算她自己理亏在先,但她就是不高兴,既然解了/yin/毒,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真是不巧,妾身癸水至,无法伺侯庄主。”
“喔?那真是可惜了。”段长渊还真的大大惋惜地叹了口气。
见他叹气,她也偷偷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成功打发他了,谁想到,冷不防的,他的气息突然罩了下来。
她来不及阻止,唇办给他夺吻了去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