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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戏夫 第7章(2)

姚采临也不觉得无聊,就坐在喜床上打量房间的布置,这便是她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

她丑时便让落枫唤醒,梳洗、沐浴、更衣,跟着全福夫人来给她开脸、梳头、化妆,随即拜祖先,中间就随便吃了几块糕点,到了王府,拜堂后也没吃东西,折腾了足足一天,但此时她一点睡意也无,反而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李霄锋何时会进来。

那日在马车别后,她对李霄锋的感觉就像热恋的人分开似的,早也相思,晚也相思,每每想到他,她都会心跳加速,看到自己房里在缝制的嫁衣,也会突然脸红,心房像有什么热流流过去似的,酥酥麻麻的。

那一日在怀远寺向他求救像是眼前的事,现在她竟然真的如愿以偿嫁给他了……

过了半个时辰,有个嬷嬷进来在床上铺了元帕,姚采临以为李霄锋要进来了,但并没有,她又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开始觉得饿时,九兰进来了,曲膝行了礼,但面色有些难以启齿。

姚采临温和地道:“什么事你就说吧。”

九兰期期艾艾地说:“二爷要奴婢来伺候少夫人梳洗更衣,让少夫人先睡下不必等他了,二爷来了许多朋友,恐怕要喝酒到半夜。”

哎,她是很想帮她家爷说几句好话,可是她实在不明白她家爷为何不来洞房啊,无从帮起。

姚采临一听就明白了。

他在逃避。

逃避新婚之夜。

听闻他身子坚硬如石又黑如墨汁,加上他的腿疾,想来是不愿她见到才逃避的。

但是哪有新郎官叫新娘子先睡下的道理,也难怪九兰难以启齿了,这若传出去,肯定变成她这个新妇不被待见,明日若燕喜婆婆来查元帕,知道他们并没有圆房,她在王府的地位也会马上降级。

“知道了。”姚采临不以为意的一笑。“你让落枫进来伺候吧!她伺候我惯了,日后我熟了环境再让你伺候。”

“是的,少夫人,奴婢这就去唤落枫妹妹。”九兰见她没恼,也松了口气,连忙出去唤落枫了。

落枫进来了,她先让落枫伺候她吃了一碗百合莲子红枣花生羹,跟着卸下钗环嫁衣,沐浴包衣。

落枫愁眉不展的道:“二爷还没回来,少夫人自个儿睡下这样好吗?”

姚采临朝落枫眨眼睛。“你就放宽心吧!我是什么人?难不成以为我会躲在被子里哭吗?”

落枫一想,自己主子向来是个事事有主张的主,二爷不回来,她肯定已有定见,她确实无须操心。

她照主子吩咐留一盏烛火之后便去旁边的耳房歇息了,留两个小丫鬟和两个婆子守门。

姚采临闭起了眼眸,她要小睡一会儿,晚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房里的静动吵醒了,房里酒气冲天。

果然,某个逃避洞房的人采用了喝醉的步数,把自己喝醉是最正当的理由,她早就猜到了。

她按兵不动,佯装熟睡。

摇曳烛光中,李霄锋掀开帷幔,他目光如炬,直旬勾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枕上的乌黑发丝闪动光泽,被下如山峦般起伏的曲线……他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他是喝了很多,但他并没有醉,酒气早让他用内力逼出了体外,但是他必须等她睡了才回来,因为不想让她碰到他如石块一般坚硬的身躯,怕会吓着她。

除了身子硬如石块,他身上还留下许多拚命练武时的大片伤疤,还有对战时留下的伤疤,他真的真的怕她会失望,何况还有他的腿疾……

他眼神悠长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宽衣上了床,怕惊动她,他只盖了一角被子,其它都卷在她身上了。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同床共枕,她才呓语一声,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他的心已经软得能滴出水来。

姚采临很快便发现李霄锋的身子滚烫,他一身的清爽,显然方才已沐浴过了,她更加柔软的缠在他身上,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闻到了熟悉的檀香,感觉到他的呼吸很是急促。

喜帐内暗香浮动,李霄锋又如何抵挡得住如此娇柔的软玉在怀?何况还温香扑鼻,简直缠绵入骨,他的瞳色为之深沉了。

姚采临感觉身子被沉重的覆住,她所能碰触到他身躯的每一处都像是铜墙铁壁,她感受到他焦虑的情绪,但她半点都不怕,反而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李霄锋正在天人交战,他深怕碰坏了她,只敢轻轻的抱着她,不想她竟睁开了眼,小扇似的长睫连眨了好几下。

李霄锋脑子嗡的一声,又狼狈又惊愕的望着她,感到口干舌燥。“我……吵醒你了?”

他说着就想撤退,但姚采临抬睑,坚定地伸手搂住了他的颈项,不让他逃走。

“你要去哪里?”她嘴角轻翘,娇嗔的抱怨,“我等你好久了。”

“你等我吗?”他有一瞬间的迷乱,她这般神态,这样说话,身上的馨香气息萦绕在他鼻翼间,让他心里酥酥麻麻,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姚采临娇笑。“你是我的夫君,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等你等谁?”

她在孙氏身上学到了以柔克刚,对自己心尖上的那个男人,用柔情来抓住他的心,没什么可耻的,何况她的男人又如此与众不同,她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并不害怕他的与众不同。

见她那绽放的笑容和晶莹的眼神,李霄锋喉头动了动。“事实上,我刻意等你睡了才进来,我怕你会对我失望。”

“骗人。”姚采临轻哼。“你分明是嫌弃我身子还没长好,所以不想与我洞房。”

李霄锋急道:“没那回事!”

他真的是太过珍惜她才会逃避洞房,有哪个男人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偏偏他浑身都是缺点,从外表到他的心,没半点健全的。

“还哄我?”姚采临双目一红。“苏姑娘都告诉我了,你……你跟她……她……她是你的女人。”

李霄锋听得愕然。“一派胡言!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苏淡艳居然对她说那种话?那个女人……其心可诛,真正该死!

姚采临脸颊滚烫的低下了头,柔声柔气地说:“那你……你证明你不是嫌弃我……我就信你的话……”

李霄锋愕然的看着她垂下去的小脑袋瓜子害羞的抵在他胸口,脸蛋在他宽阔壮实的胸膛上蹭着,馥郁的少女气息充满他的鼻翼,像有热流缠着他,他小小地恍惚了一下。

证明他不是嫌弃她?

如何证明?

若没有嫌弃她,便要碰她,碰了她方能证明他不是嫌弃……

她这是……这是……他的心荡漾起来。

“采临……”望着她朦眬的眼眸,身子开始涌动热潮。

偏偏她又在此时抬头了,他的心越跳越快,他咬紧牙关忍住。

姚采临目不转睛地望着悬在她上方的男人,她的夫君,看到他眼里满是炽烫若狂的火热,她心跳的等待。

终于,他封住了她的唇,粗糙温热的大手抱住了她的腰肢,这举动令她的睫毛颤了下。

两人的身体早就热了,也渴望着对方,互相在唇瓣纠缠中迷神忘魂。

……

便在此时,姚采临完全相信了他说没碰过苏淡艳的话,不只没有碰过苏淡艳,可能自己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顿时感到甜蜜又满足。

他这么心高气傲,自然是不愿让女人见到他的身子了,所以他都二十二岁了,却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怜惜地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背和肩膀。

勋贵人家的子弟,多半十二、三岁便有暖床的通房丫鬟了,他是如何忍到今天的?他甚至连妓女都不愿找,坚忍的心性可见一斑。

“我很重吧?”李霄锋撑起身子深吻她额头,他很想就这样拥她入眠,但他知道自己身子重,怕压痛了她。

“不重,一点儿也不重,我很喜欢。”她柔声说道,目光流转如璀璨的明珠,映进了李霄锋的心里。

李霄锋由身侧拥住了她,爱怜地吻她,适才那无法言喻的亲昵让他觉得十分快活,原来做夫妻是这么回事,原来当一个女人变成自己的女人是那么满足的事,他更不谅解他父王了,怎么能如此冷落他母妃?让他母妃如此愁苦度日?

感觉到李霄锋的情绪微有波动,姚采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身子僵硬了下。”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苦笑道:“适才与你圆房之后,我觉得心中很踏实,不明白当年父王娶了母妃之后,何以长年冷落她,半点夫妻之情也无。”

姚采临对此事也略有所闻,她想了想说道:“你是儿子,母妃有些话或许不好对你说,来日方长,等我与母妃培养了感情之后,我再慢慢探询原因,知道了原因,便能想出解决的方法。”

李霄锋动容的看着她,不由得再度亲吻她的额头,有些激动地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说。”

姚采临嫣然一笑。“谢什么呢?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夫君的烦恼,便是我的烦恼,娘子理应为夫君分忧解劳。”

李霄锋眼眸灼灼地看着她,半晌,若有所慨地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嗓子道:“采临,我的采临,如果在怀远寺没有遇上我,你如今该是嫁给了谁?应该是京里某个勋贵之家的子弟吧?可惜了你……竟嫁给了我。”

嫁给他这个一个浑身缺点的男人,感激上天的垂怜,让他遇见了她,他会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

“你有什么不好?我嫁给你有什么可惜?”她的视线巡礼着他健壮的胸膛、结实的手臂,秀眉一扬。“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讨厌那些长得白白的美男子,在怀远寺见到你时,简直惊为天人,那时便打定主意要嫁给你了!”

李霄锋的心暖融融的,他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个女子这么对他说,他一直深为自己的外表而自卑,他可以做一切的努力证明他比嫡兄优秀,但唯独外表与腿疾,不管他做什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她偏偏说就喜欢他这个样子,他怎能不感动?

“怎么这样看我?”姚采临抬眸就见到一双深情的眸子,李霄锋的眼里竟是腻出了温柔。

李霄锋的手抚到她脸上,让她心一阵一阵地跳。

第二次,他有了酣畅淋漓之感,他学的很快,天刚破晓的第三回,他已知道如何控制力道了。

完事后她再没半分气力了,直接在他怀里睡去。

李霄锋耗去了许多精力,但他了无睡意。

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很孤寂,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获得如此巨大的满足,他的嘴角弯了起来,感到心满意足,就看着怀里妻子的睡颜,不时轻抚她脸庞,动作轻柔的为她掖被子,感受到何谓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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