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换上舒适的黑色棉质运动服,凌然惬意的躺在落地窗前的黑色躺椅上,点亮立灯,打开音响,轻柔的钢琴演奏流泄于屋内,他低头专注阅读着最新一期的医学杂志。
玄关这时传来声响,凌母走入屋内。
“妈,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放下医学书籍,凌然从躺椅上起身。
凌然的母亲邹美惠已经年近六十,但身材皮肤依旧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好几岁。
邹美惠在东区经营顶级SPA芳疗馆,锁定上流贵妇客群,开业十年来生意一直很不错,不过最近邹美惠开始考虑退休,店里的生意已慢慢转手给她的朋友。
“年纪大了,体力不好,以后得慢慢缩减工作时间才行。”拎着皮包和一个漂亮纸盒跟几封信,邹美惠月兑下高跟鞋关上门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
“妈,你不是一直想去加拿大跟阿姨住,我来帮妈安排好吗?”凌然边说边走进厨房,替两人泡一壶茶。
他和母亲虽然同住,但因为工作关系很少碰得上面,像今天这样两人都提早下班,实属难得。
“怎么,嫌妈烦,想赶妈走?”弯身按揉着发酸的小腿的动作蓦地一停,邹美惠回头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眼里有骄傲却有更多的感慨。
她跟儿子虽然拥有羡煞人的财富地位,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低调度日。
说起凌然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丈夫,可是国内首富“凌氏集团”的总裁凌云。
在凌云尚未发迹还是一介穷苦小伙子时,她就看中他吃苦耐劳又孝顺,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嫁给凌云。
婚后,她把带来的嫁妆全部变卖投资凌云的事业,刚开始创业的几年生活很艰辛,但她不曾喊过一声苦,默默支持着凌云,就连怀孕也没有休息过,孩子出生后她一手揽下照顾孩子的责任,在凌云背后当个贤慧、没有声音的女人,直到凌云的事业终于熬出头,儿子也已经十八岁了。
她以为从此有好日子过、可以享福了,谁知凌云的秘书王萍竟找上门来跟她摊牌。她才知道原来丈夫早在十二年前就背叛她和儿子,偷偷跟王萍搞外遇,两人还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
由于凌云的公司更名为“凌氏集团”股票上市,凌云的身价暴涨,拥有的财富权势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也难怪王萍会找上门跟她摊牌,要她让出凌云妻子的位置,王萍野心勃勃,想独享凌云和凌氏集团的一切。
她没给王萍答覆,她虽然温顺但不代表她好欺负。
之后她直接找上凌云滩牌,要离婚可以,她和儿子凌然要凌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否则一切免谈。她虽然没钱,但颇有家底的娘家一定会帮她到底,要打离婚官司她绝对占上风,而且她还要让偷人老公的王萍瞧瞧,是当小三的手段厉害还是她这个正妻比较悍。
重情重义的凌云不知道王萍竟然偷偷找上妻子谈判,气得差点中风,直嚷着不可能离婚。
后来,凌云把凌氏集团一半的股权过户给她和凌然,另外给了王萍和两个儿子共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王萍对这不公平的分配相当有意见,但碍于凌云的脾气也只能接受。
王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是凌云最大的让步,如果再继续吵下去只会被凌云轰出去,所以她直到今天还留在凌云身边,两个私生子也进入集团担任高层主管。
说起来,邹美惠明明可以从王萍身边挽回凌云,但她对凌云的出轨相当生气,她无法原谅丈夫,在顺利分得股权之后便带着儿子离家出走,过起自己的日子。
凌云知道她心里生气,对她和儿子也充满愧疚,至于这份愧疚有多深,从每个月汇进户头里的百万生活费就可以得知。
十四年了,她已经离开丈夫身边十四年。
外传凌云的夫人因体弱多病移居加拿大养病,儿子也跟着在加拿大长住,对台湾这边向来不闻不问,对接班也完全不感兴趣,其实这些传闻都是王萍放出去的风声,因为他们母子对凌云的冷淡疏离,让王萍可以比较不受舆论批判,光明正大留在凌云身边,就连两个儿子也在一些恰当的时机相继浮上台面。
十四年的时间,凌然已从十八岁的大男孩成为成熟且独当一面的男人。
凌然鲜少提起父亲,不曾想过利用父亲当踏板成就自己,对王萍和两个弟弟也不曾多问一句或表达欣羡或嫉妒之意,他完全靠自己在医学界闯出一片天。
邹美惠为儿子的优秀与出类拔萃感到好骄傲。
至于感慨呢,当然是他的终身大事,儿子迟迟不交女友、不婚的态度,让她这个抱孙心切的老妈等到快没耐性了。
“妈。”凌然脚步蓦地顿下,转身丢给母亲无奈的一瞥。
“好、好,我知道你是出自一片孝心,可是你也知道你妈闲不下来,到加拿大住的事再说吧,我经营了十年的店也不是说收就收,总得慢慢来。”
这些通通都是借口,邹美惠是放不下儿子。
儿子都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身边依然没个女友照顾生活起居,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让邹美惠都不得不怀疑起儿子的性向。
凌然端着两杯茶走过来,在母亲对面坐下。
“小天使屋?妈也爱吃这家的蛋糕?”他看见搁在茶几上的漂亮纸盒,感觉有点熟悉,这才注意到上头印着小天使屋的字样。
“这是客户送的,听说这家草莓蛋糕很有名。你想吃就吃吧,我不吃宵夜的。”她怕胖。
“我不吃甜食。”草莓蛋糕让他想起蒋宜桦,他不知道她究竟要花多久时间才会回到医院来,他的耐心已经快告罄了。
“医院有个小病患很喜欢草莓蛋糕,我明天把蛋糕带去医院可以吗?”
“随便你,只要别浪费就好。”邹美惠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似乎想到什么,
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我刚到大厅收信,警卫跟我说对门的蒋小姐今天早上搬回来了。真是糟糕,她不会又一天到晚来纠缠你吧?上次制造假车祸差点丢了命还学不了乖吗,怎么还有脸搬回来?”
凌然一听,黑瞳登时一亮。“她搬回来了?”
终于让他盼到了!现在开始,他决定立即展开行动!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她有没有看错?邹美惠怀疑自己的老花是不是更严重了,要不,儿子怎会因为蒋宜桦出现而开心呢?
“妈,我看你真是累坏了,还是快上楼休息吧。”
“说的也是。”她累到老眼都昏花了。
邹美惠起身上楼,打算泡个助眠的薰衣草精油澡。
邹美惠上楼后,凌然刻不容缓的挎着草莓蛋糕直接出门。
哼哼,他要去拜访一下邻居,现在时间才九点五分,应该不算太晚吧!
睡得迷迷糊糊间,蜷缩在沙发上的蒋宜桦好像听见了门铃声。
粉唇吐出一声咕哝换了个姿势,一双美腿夹着抱枕继续沉睡。
叮咚叮咚——
门铃声断断续续响着,实在扰人安眠。
一点都不想离开沙发的蒋宜桦,终究是被这个很有耐心的访客给吵醒了。
她睁开迷蒙的眼眸,脑袋还没全然清醒过来。
门铃声继续在屋内回荡着,吵得她的头隐隐作痛,为了让这恼人的声音停住,她只好起身踩着虚浮的脚步前去开门。
门打开,她奉送一个呵欠,眼眸还半眯着。“哪位?”
门外的高大男人一双精烁的黑瞳落在她娇小可人的身子上,目光很快上下扫过。
她换了新发型,顶着一头蓬松自然卷,像极了棉花糖的及耳短发,穿着白色细肩带上衣以及勉强遮住臀部的棉质短裤,上衣底下一丝不挂,两朵红莓在透肤的衣料后诱人犯罪的挺立着,短裤下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相当引人遐思……
瞬间,一股热流朝他身体某处汇聚,形成坚硬的炙热,他深呼吸压抑内心的狂潮,一对浓眉挑了挑,清了清喉咙。“咳,你穿这样就来开门,是想让我直接把你扑倒吗?”
啧,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恐怕不保。
向来不苟言笑,个性冷漠严肃的他竟然开口调戏邻居了,都是这小女人让他等太久的错。
什、什么扑倒?
迷蒙的美目往上一睐,越过那道宽厚平坦的胸膛落在那张熟悉的俊脸上,蒋宜桦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凌医师?好久不见!”
她一点都不懂得隐藏内心的情绪,一看见他,一双杏眸都亮了起来。
那双眼儿弯弯,粉唇也弯着诱人的笑弧,整张粉女敕女敕、脂粉未施的巴掌大小脸上挂着迷人笑靥,顾盼之间有着小女人风情,纯真又傻气,颇有几分江圆圆的神韵。
看着宛如月兑胎换骨的小女人,凌然感觉有枝爱神的箭射中他心窝。“好久不见,我特地带了草莓蛋糕来拜访邻居,欢迎吗?”
压抑下内心的骚动,他扬了扬手里的蛋糕,贪婪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感觉她外泄的春光直向他招手,他实在忍得很痛苦。
看来,这女人压根没听清楚他刚刚的警告。
唉,这是存心要考验他的意志力吗?
他自认是个自制力强的男人,对投怀送抱的女人绝对可以坐怀不乱,但面对自己心仪又思念得好苦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保持正人君子的风范。
“欢迎,凌医师快请进。”
她将门打开退后一步,脑袋已经玩全清醒,并趁他不注意的空档低头审视自己的服装仪容。
蓦地,一声小小的抽气声传至凌然的耳里。
他低头一瞥,站在门边的娇小女人小脸倏地龈红,粉肩缩着,突然抬起双手抱住自己,意图遮住外泄的春光。
他撇撇嘴,忍住笑。“冷吗?要不要去套件衣服?”
“有、有点冷,我去去就来!”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拔足狂奔,一鼓作气从宽敞的客厅冲进房里。
“这么有活力,看来已经恢复得很好。”
直到那尴尬到似乎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娇小人儿消失在房门后,凌然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将蛋糕搁在造型繁复的欧式古典圆桌上,在等待主人换衣服的空档,他双手插在长裤口袋,惬意地在屋内参观起来。
这间屋子的装潢摆饰昂贵又华丽,但实在没什么品味可言。
不过,仔细一瞧,内部一些摆设好像被撤走了,有些地方空荡荡的,看来她似乎也不太怎么喜欢原屋主的品味。
这时,后头传来轻巧的开门声。
凌然转身一看,蒋宜桦已经换上一件米色软料薄衫和牛仔裤,相当的合身,将她纤细的身材展现无疑。
那头凌乱的短发梳直顺了,不过还是摆月兑不了棉花糖似的蓬松感,乱翘的浏海用一支水钻发夹夹着,露出白皙的额头,粉唇有层薄亮水光,看来是擦了唇蜜。她现在看起来俏皮中又带点诱人的小性感,简直就是男人的天菜。
真是糟糕,光是这样看着他的心跳就逐渐加快,身体某个地方又热硬起来。身体里那潜藏的兽性整个被撩拨起来,让他冲动的想将她抓进怀里肆意品尝她那张粉女敕小嘴儿,想要扑倒她、热情的拥抱她。
为了掩饰自己脑海里过多有颜色的幻想以及掩饰身体的变化,更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他走回沙发,不等主人招呼便率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脸蛋染上薄晕,她别扭的不敢靠近他。“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
“好,那我去煮咖……呃,我想起来了,我刚搬回来,还没有空去买咖啡豆。”她好冏。
他很想笑,但极力憋住。“那喝茶吧,没关系。”
“好,我去泡……”话说一半,她搔搔头。“没空买茶叶?”
她点点头,表情既尴尬又无辜。
“我、我不知道这么快有访客上门。”她的理由很充分,意思是指他这访客造访得太过唐突。
“看来,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是回去好了。”他叹口气,从沙发起身作势就要走。
“不,不!你留下来没关系。”原本站在房门边的蒋宜桦急急忙忙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
“要不我马上去便利商店买茶包,你可以等一下吗?”
他摇头拒绝。
微微一怔,她像个无助的小女孩般失望的垂下手臂,小脸上悬着一抹落寞,卷卷的发丝垂落在粉颊畔。
他忍不住手痒,将那绺顽皮的发丝勾到她耳后。“茶包泡出来的茶,盈味太重不好入喉。”
她失望的神情更加明显,一脸深受打击,好像快要被击倒的样子。
她越是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越是掩不住内心愉悦,唇角不断的上扬。“我看这样吧,我回家泡壶茶来,我们一起喝茶配蛋糕。”
蒋宜桦黯然的眸子登时亮了起来,重新燃起希望。
因为他愿意留下来,她心情大好。
瞧那诱人的小嘴儿弯成一道甜美的笑弧,险险害凌然理智再度失守,想把她捉过来好好品尝一番。
“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带蛋糕来又要自备茶水,我实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她万分感激。
她脸上的快乐笑容源自于他愿意留下,那么的明显。
他怎舍得走开呢?
他连离开她半秒都不愿意。
凌然悄然往前一步。“没关系,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补偿我。”
“咦?”
他又往前一步,但笑不语。
闪烁着笑意的黑瞳直勾勾望着她,倏地,他捧起她尖美的下巴,低头将自己的唇缓缓贴近她。
她睁大眼睛,感觉被他的气息围绕,脑袋一片空白。
当她终于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补偿的瞬间,他再度沙哑的开口——
“天晓得,我从刚刚就想尝一尝你这张性感小嘴儿的滋味,我能忍上好几个月不找你,忍上这十分钟不碰你还真是奇迹……”
语毕,他再也无法等待,霸道的将她拉进怀里。
俊颜俯下,密实的将她因惊愕而微启的小嘴吻住,与她吮吻纠缠。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狂妄又霸气,一如他给人强势的感觉。
他太渴望她,分开这段时间,他几乎要让思念的浪潮给淹没。
终于,吻她抱她不再只是梦里的幻想,她真真实实的在他怀中,因为他的吻而喘息,纤细的身子因为他的而颤抖着。
“想我吗?”他好心的离开她的唇半秒,还给她呼吸的能力。
“江圆圆,分开这段时间,你有想我吗?”他在她颈边低喃。
“你、你说什么?”他的魅力太强大,他的吻太炙人,让她的脑袋一整个晕晕沉沉的,压根没听清楚他叫了她什么。
“我说,我好像爱上你了。”
听他坦言说爱,蒋宜桦的脸蛋染上一层薄晕。
她一时心情复杂又激动的说不上话,凝睇着他的眼眸儿璀璨如宝石,闪闪发亮,流露着羞怯和浓浓情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状,凌然知道她对自己也有着浓浓化不开的情意。
上一回和江圆圆无法圆满的感情,这一次他将不会再隐藏,这次他要定她了,谁也无法从他身边将她抢走!
他低头再度寻找那张令人渴望的唇,再一次与她紧紧纠缠。
一声轻细的娇吟从红唇中吐出。
他更大胆的加深了这个吻,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热度里,腰肢一阵发软,双腿瑟瑟颤抖起来,彻底瘫软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