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勒笑眯眼。“卓雅。”
“嗯?”
“待胥罗皇帝的登基大典后,咱们回八方成亲吧。”
“好,这样一来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告诉每个人,我是你的谁。”她的长指描绘着他的五官。“赶紧睡,你要快快好起来,咱们才能启程。”卓勒噙着笑闭上眼,卓雅趴在床畔,望着他的睡脸,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当年巽央面如死灰地回到客栈,准备提头见卓勒时,就见卜磊笑咪咪地在一楼和掌柜的闲聊。
“啊,副将,你回来了。”卜磊金光瞥见他,扬手唤着。
年巽央铁音着脸,大步走近他。“你现在是怎样,知道我死定了,淮名?递补我的位置,所以才笑得这么欢快?”
“副将,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那种人吗?”卜磊哼了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就觊觎我的位置很久了!”想到自己祸从口出,赶走不该赶的人,待会还要洗好脖子任头子宰割,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卜磊翻了翻白眼。“我没那本事,没打算坐大位,在这儿等你只是想跟你说,雅姑娘回来了。”年巽央瞪大眼,沉声问:“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同样决宗他的生死。
“嗯……是坐着的。”卜磊一脸正经地道。
芽巽央心头一通。“坐着的?”难道说她是以坐姿冻死被抬回来的?-
完了完了!“卜磊-”
楼梯卜.突地传来叫唤,卜磊赶忙应声,“雅姑娘。”年巽央闻言,朝楼梯口望去,惊见卓雅完好无缺地站在那儿,整个人神清气爽。
“卓勒问说早膳好了没?”她轻声道。
“来了,马上就来了。”卜磊喊着,推了推身旁的年巽央。“瞧,雅姑娘一回来,头子就好好吃饭了。”见他要走,年巽央一把抓住他。“混账东西,你刚刚跟我说她是坐着的!”
“她是坐着的啊,我早上一进头子的房,就见她坐在床沿,还示意我噤声别扰醒了头子。”他又没说错。
年巽央骂也不是,打也不是,闷得自己快内伤,干脆推开他逵自上了楼,追着卓雅。
“雅姑娘。”
卓雅回头。“这回我会好生照顾卓勒,不会出乱子的。”年巽央欲言又止,搔了搔头。“不是,我很抱歉,我是太过担心头子,才会对雅姑娘出言不逊,还望雅姑娘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道歉就道歉,况且他确实是把话说得太重。
卓雅轻呀了声,直觉这人真是坦率真性情。“我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为了卓勒好,所以我也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不不不,希望雅姑娘可以寸步不离地跟在头子身边。”最好是晚上也睡在一块,这样就什么事都没了。
卓雅倒是不意外他的反应,毕竟她可以想象卓勒是怎么对待他的。“年副将为了找我应该也累极了,回房歇息吧,我也要回房照顾卓勒了。”
“不,我得先去跟头子领罚。”该来的还是要来。
“卓勒不会罚你的。”
年巽央脸上的笑容很僵。如果头子不会罚他,那上次对他拳打脚踢,险些把他打成残废的到底是谁?
“不管怎样,歇息前还是得先跟头子打声招呼。”他很坚持,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赶紧来,省得他老是心神不宁。
卓雅轻点点头,不再劝说,转进长廊,踏进房内。
卓勒抬眼,看到卓雅进门笑意微展,但瞧见后头的年巽央,唇角的笑意便缓缓凝结。
“头子……”差别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一见到他也不用急着变脸嘛。
房内的氛围瞬间转变,卓雅不在意地问:“卓勒,卜磊说膳食和药马上就好,除了这些还需要什么?”卓勒垂敛长睫,还未开口,年巽央已经抢先道:“头子,看是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去准备。”这个时候能抢点功,多少是能以功代过的,总不能真让卜磊在他面前冒出头,抢走他的位置吧。
但是千万别要他去准备自个儿的墓地,这种差事他还不急着干。
卓勒睨了他一眼。“去帮我备热水,我待会要擦澡。”年巽央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我马上准备。”这点小事,他马上处理。才刚踏出门,就险些和卜磊撞个满怀,幸好他身手够敏捷,快速闪过,直冲楼下找店小二。
“头子,副将在跑什么?”卜磊不解,进门时脚上一踢,顺便带上门,一点寒意都不给窜进内。
卓勒未答,“卜磊,照料我几天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可是……”
“有我在。”卓雅随即接过木盘端到床边,自然地往床沿一坐。“那好,我顺便跟绿柳姑娘和魁王爷说一声,要他们暂时别过来探视头子,让头子可以好好歇息。”
“也好。”卓勒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卓勒,要防备秋知恕。”卓雅淡声提醒,舀了口粥,吹了好一会才送到他嘴边。“烫吗?”
“不烫。”卓雅默记下吹了几口,接下来都如法炮制着。
“咱们回八方成亲,那么绿柳要留在胥罗吗?”咽了口粥,他漫不经心地问。卓雅长睫微掀,喂着他吃粥,边说:“其实绿柳就是胥罗公主,她只是被我用幻术掩住了真面目,旁人看她是绿柳的模样,但在我面前她还是原本的胥瑜。”
“喔。”他轻点个头。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不惊讶?”就好像她在他面前变换发色,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她的气质不同,怎么看都不太像一般宫女,况且我先前不曾见过真正的绿柳,所以面貌对我而言不重要,我是看她的举手投足而猜想的。”卓雅想想也对,于是又说:“你也知道她的处境,她独自在八方要如何落地生根,当然是回到自己的国家,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卓勒眉头微皱。“卓雅,你这种说法像是要拥她登基似的。”
“不行吗?”
“这……”他正要开口,却被她强势喂了口粥。
“卓勒,皇位是属于她的,她只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强取豪夺,要说抢夺,那秋家兄弟才是该送上绞架的罪人。”卓勒沉默不语。昨儿个魁王爷和绿柳一道来探视时,他尽避体虚,但确切地感觉到两人走得太近,依绿柳那根深柢固的大家闺秀思想,那些举止是个不得不防的警讯。
“卓雅,胥罗的事你别插手。”最终,他只能这么说。
“卓勒,我所做的每件事会先询问过你的意见,如果会妨碍到你,你就跟我说一声,我保证不会节外生枝。”得到她的保证,让他稍稍宽心,一口一口地吃着她喂的粥,直到一碗八宝腊肉粥见底。
“还要不要再吃点?”见他食您大开,她安心许多。
“不了。”
卓雅也不勉强他,把药端来,测不出温度,她干脆先啜一口,他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没料到她突地凑近,吻上他的唇,将药渡进他的口中。
任由柔女敕的唇瓣贴覆着,他咽下了汤药,却不让她退开,反而继续缠着她,直到门外传来声响,才结束了这个吻。
“年巽央,你要在外头站多久?”他没好气地道。
脑袋非得那么硬?明知道他会发现,他就得在他出声之前先出声,这样彼此都不尴尬,真不知道要他教几次。
一会年巽央才推开门,抱着一大桶热水进房,眉眼不抬地搁在床旁的屏风后头,又快步退到门边。
“头子,我先回去歇息了。”话落,不等他应允,年巽央飞也似地逃了。好半晌,卓勒才哑声道:“卓雅,把药碗给我。”
“嗯。”她羞赧地把药碗递给他,随即朝屏风后走去,准备帮他舀热水擦澡。
哀着唇,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笑得羞涩却又无比满足。
卓勒将药一口饮尽,回头瞧她走到屏风后头,急声唤着,“等等,卓雅!”卓勒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就怕她烫着了手。
罢刚巽央捧进的热水可是烫得冒烟,要是没添点凉水,非烫伤手不可。
他跑得急,她走得更快,待他跑到屏风后时已经煞不住脚,撞上了抓起热水桶的她。
“小心!”她缩起身子护着木桶,不让热水溅上他,一手则托着他的胸口。“卓勒,有没有烫着你?!”
“……你好大的力气。”他瞪着那桶水。
那桶水巽央两只手才捧得了,她却单手抓着桶缘轻而易举的抬起,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托住他。
“卓勒,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装柔弱一点比较好?”是不是应该像胥瑜那般柔弱较惹人怜爱?
卓勒苦笑地接过她手上的木桶,却见水早已溅上她的胸口,赶忙将木桶一搁,不假思索地拉开她的衣襟,“你被烫着了——”他瞬间噤声,只因她没有穿肚兜,一拉开即见她赛雪的肌肤,丰挺的酥胸,她胸口一片红,他忍不住探手轻抚。
卓雅微眯起眼,羞涩地垂下眼。“不碍事,一点都不疼。”他的长指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眸色渐深,理智和拉锯着。
“卓勒?”
蓦地,他抽回手,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了声,下一刻她已经躺在床上,他的唇吻上她的胸前。
卓勒吻着那片被烫红的雪肌,大手包覆着丰盈的酥胸,哑声问,“卓雅,介意尚未成亲便先燕好吗?”
“嗄?”她微眯起猫眼,一时没听清楚。
“我想要你。”他低喃着。
身在敌阵中,他实在不该纵欲,但他是如此想得到她,想和她有所牵绊,将她绑在身边,不允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好。”她环上他的颈项。她怎会拒绝?
“那你忍耐一下我身上的汗臭味。”
他调笑,吻上她的锁骨。“我又闻不到。”她没好气地道。
“对喔。”他扬笑,在她察觉他蓄意逗人欲抗议之时,封住她的口。
他吻得浓烈,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大手沿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而上,轻抚过那柔软的酥胸,她轻逸出口的轻吟,教他更难自抑。
他以唇舌膜拜着,舌忝吮着诱人的花蕾,一手沿着姣美的腿探入裙底之下,“……你没有穿亵裤?”
“出发前,你差人准备的冬衣并没有亵裤。”她羞涩娇喃着。
卓勒无力地闭了闭眼。冬衣是他要巽央他们去准备的,岂可能准备姑娘家的贴身衣物?“待我身子好些,带你上街买。”
“你陪我买,挑你喜欢的。”她漾着笑意,沉色的阵似琉璃般闪动着光。
只要他喜欢,她穿得丑一点也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