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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兽还美的男人 第6章(1)

“……我、我寻常不会这样的,我好像……像有些古怪……”

被压倒的当家大小姐微僵着红晕满布的脸容,过了一会儿才略微结巴地挤出话来。

邬雪歌想了想,想过又想,费了点劲儿才想通她的意思。

意思是,她从没对谁发过娇嗔。

她也不会。

那不是她做得来的事。

所以对于适才她扬眉斜睨又轻打他的举止,她都不知自个儿怎么了。

这是只在他面前才会流露出来的姿态,因心悦于他,自然而然对他展露。明白到这一点,他鲜红跳动的心像被生生掐握,疼得都想嘶嘶抽气却莫名觉着痛快。

是他令她情窦初开,才令惯然定静的姑娘有了女儿家的娇态。

“别改,在我面前就这样。”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别被旁人瞧去。”说完他也脸热耳烫,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霸占的意图竟这般旺盛。

……那眼下该如何?

两颗异常聪慧、此时却双双卡住的脑袋瓜都在苦恼着这事。

男女间好在一块儿的活儿虽没干过,但西海药山这个大当家,伍寒芝不是当假的,炮制百药,既通了药理多少也得通通人体肌筋血脉之理,要如何“好在一块儿”,她是明白的。

自觉较邬雪歌稍长一岁,两人眼下也都抱成一团,既然是她开口求亲,那、那不如就由她做到底。

捧住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她上身略抬,红唇豁出去般堵住他的嘴。

真的是用堵的,不晓得该怎么亲吻,堵得邬雪歌如修练龟息大法那样没了气息,而她自己也没高明到哪里去,不仅忘记喘息,连心跳都险些停止了。

两人都忘了要闭眸,只觉魂魄被对方湛动的瞳心给吸了去。

当四片湿漉漉的唇瓣终于分开,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伍寒芝从仰卧变成趴伏在男人发热的健躯上,双颊红扑扑,单衣的衣带早都松开,露出颈下秀美的锁骨和一大片玉肤,令凝注她不放的一双蓝瞳变得幽深至极。

“雪、雪歌……”她忍住羞涩亲昵唤他,抵着他胸膛的小手因模到那动如擂鼓的心跳而下意识摩挲,却不知这般游移抚模能将火苗燃成燎原大火。

邬雪歌快被逼疯,红着脸沙哑喷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突然不敢妄动,手揪着他的衣握成小拳,呐呐地说——

“守火女得担起传宗接代之责,所以得……得开枝散叶、得怀上才好,我在想该怎么做才好,没想干什么的。”略顿,咬咬唇,眸光闪避似瞥向一边。“嗯,也、也不打紧的,来日方长,不该太急切,是我没想周全,应该早先与你把这事缕过,也不至于临时惊着你。”说着,她已松开他的衣,身子往旁边挪。“那还是安睡了吧,我去把烛火灭了……哇啊!”

她人被倒拖回去,再一次被压落底。

“我没惊着。”他有些恼羞成怒似。“你怎么做都吓不着我。”

所以是什么意思?

伍寒芝快要想破头……所以是、是愿意随从她的意思吗?

她只好头一甩、眼一闭,鼓起所剩不多的勇气又去吻他。

“雪歌……”喉中的惊呼滚至唇边已成嘤咛,男人突然反守为攻,回吻力道之大,将她的脑袋瓜牢牢抵在被褥与软枕间动弹不得。

伍寒芝被堵得不住呜咽轻哼,觉得伏在身上的是一头大兽,张口拿她开吃。

伍寒芝不知自己昏昏然中问出了什么话,只捕捉到他的音浪——

“……不知饱食滋味,将满二十二岁了一直都饿着……是你要我吃的,我自会吃得尽兴。”

真被吃了,拆吞入月复,连骨头都不剩。

昏过去小半晌,晕乎乎醒来时,原本瘫在她身上颤抖粗喘的“大兽”已起身拧了条热巾子在替她擦拭。

她羞到不行,张口欲语,发现喉咙既干又哑,最后还是邬雪歌下榻倒来温茶,将她裹在被子里搂着慢慢喂完,她整个人才感觉好些。

帷幔内自成一方天地,两人亲密依偎。

伍寒芝全身仍酥软无力,半掩长睫喃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这该由男子来询问女子才是吧?竟被她抢了话!

邬雪歌抚着她仍有些昏昏欲睡的脸,指月复有意无意地挲着她的唇角,蓝瞳里的火焰仿佛又燃烧起来。

“我挺好。大概有七分饱,还可以再吃吃。”他低沉地往她耳中喷息。

“啊?”她茫然掀睫,柔润下巴亦被扳起,承接了他俯下的嘴。

“邬雪歌!”闷哼,肤孔又沁出汗珠,她非常勉强地揪住他的胳臂。“我可能……没力气的……”

恢复“兽性”的男人将她放倒,随即钻进被子里,压着她吐气如兰道——

“我有力气就行。想怀上,我帮你。”

他说他“将满二十二岁了一直都饿着”……

伍寒芝忽而有所体悟,有些事男人尽管毫无经验,却总能无师自通。

然后一试上瘾之后,“求知欲”会非常旺盛,会一试再试,不断探索。

隆冬已过,春临西海药山。

成亲至今三个多月,邬雪歌与她一直很亲密地好在一块儿。

在外人面前,他依然寡言冷峻,甚至没什么表情,但进到床帷内的他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床笫之间,这个小她一岁的丈夫非常热衷尝试,偶尔被弄狠了,都会怀疑他是否拿她练功,明明大费力气的是他,翌日下榻,他“吃饱喝足”般的精神抖擞、龙精虎猛般的走路有风,她则是周身上下的骨头被拆了又重组一般,酸软到连下榻到净房都要他抱着走,常得揉筋或热敷小半时辰才能恢复。

遇到这种时候,桃仁和底下两名新进小丫鬟都要脸红给她看;齐娘若过来汇报或请示家里大小事,见她那“暂时半残”的模样也要脸红给她看。

欸,最该脸红的是她吧?每回事后,哪一次不是口干舌燥又声哑?都不知被丫鬟们听去多少,桃仁她们还那么小,是不是该跟孩子们导正一下……

再有,若按眼下这般,她肚皮应该很快会有消息,得了空是否该裁制一些小女圭女圭的衣物,男的女的都得准备准备?

过了年,多了一岁,已都二十三了,她当然很想怀上,却也很想再延长一下这一段不被孩儿打搅的时光。

她很想与自家男人混得再熟些啊。

心悦他,所以希望他进伍家堂能过得开心畅意,不愿意见他受委屈。

这三个多月她忙着几座药山山耕与野耕的活儿,一年之计在于春,药山春种若没整好,接下来当真没好日子过。

她忙,家里男人像也没闲着。

成亲不到十日,春阳客栈半夜遭狼群袭击,上百匹的野狼闯进一楼大堂肆虐,把能咬碎的摆设全破坏殆尽,更将大灶房以及后院储藏室里的食物一扫而光,能吃的全进了狼月复,连酒窖百来瓮的藏酒也捣毁彻底。

据闻是饮了酒、嗅了酒香,狼只们四蹄开始浮颠,最后不知谁把上二楼的木梯毁掉,狼才没能跃上二楼客房伤人。

从狼群洪水般涌来到如退潮般撤走,春阳客栈仅大掌柜顾三思一人受重伤,而两名轮班守夜的伙计顶多是逃跑时吓得腿软月兑力,自个儿跌破膝盖和手肘,狼群经过他们俩身边时,嗅都没嗅一下,直接无视。

但顾大掌柜没两名伙计那么好运气,都爬到比人还高的柜顶上,一腿仍被窜跃的大狼咬断,之后实在不行了,求伍家堂祖传的金创生肌班求到西海大庄来。

她让管事卖了药膏给对方,然后家里男人得知后,阴阳怪气了一整晚。

“你管对方死活干什么?”

就这么一句,问得她眉挑眸瞠,心口微微泛麻,电光石火间想通了一切。

当日他把欧阳瑾“种”到流沙恶地时,灰狼完全听他号令办事,牢头当得太称职。他待她可亲,灰狼对她也就亲近、亲昵。

然后狼群暗夜突袭,客栈毁去大半,自始至终仅伤一人,这出惊心动魄的大剧若非他的手笔,谁有本事?

兽族人的气血与万兽同流,族中传有一套特殊功法,习成后能操控万兽的生灵,以往只当传闻夸大,未料真有其事。

伍寒芝不禁思忖,她家这只恐怕是兽族里不世出的那款品种。

毕竟兽族一些神妙之事,西海药山和大庄里的耆老们也仅是听过没亲眼见过,表示并非随便一个兽族人都有这般能耐。

欸,怎么她眼光这样好,真要佩服起自己。

“不是说截肢的部位血水淋漓吗?都赔了一腿,我解气了。”

听她淡然言语,他像听出一些什么,双目微眯,跟着又被她带笑的双眸看得颇不自在,轻咳一声,侧过身躯假装欣赏窗外小园的老梅树。

她走去揽他的胳臂,头靠在他肩背上,低幽道——

“瞧,我并非什么善男信女,被欺负了也想回对方一些颜色,但事总有轻重缓急,不是不想做,是没空理。”嗓音更柔。“有人帮忙着收拾,真的解气了。”

西海药山的春种比什么都紧要,大庄百余户的人有口安稳饭吃,她这个当家的也才安生,况且已处理了域外欧阳家的事,倒没把春阳客栈搁进心里,但很显然,有人看着不痛快。

她才刚说完话,人就被他捞到身前,扣在后脑勺的五指微扯她的发,迫使她不得不仰起脸蛋,他凑过来就是一阵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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