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林紫桐不见了。
庄总管和秋月急死了,发动司徒府里所有的人,找遍各个角落,始终不见林紫桐的人影。
得知楚月儿在府里办宴会之际,司徒刚急着赶回去,不过黄铁木和朝廷里一干官员勾结的事已处理到最后阶段,又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在胡真的建议下,司徒刚只好交代来人,要他转告庄总管,府内一切事务暂时由他做主,一切以保护林紫桐为主。
谁知,当他们尽快处理完事情,赶回司徒府时,已经是深夜了,司徒刚急着想要见林紫桐,却发现司徒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他和胡真对看一眼,直觉出事了。
司徒刚迅速奔入屋里,随便抓了个人,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仆人一看到主子爷,不禁傻住,说不出话。
庄总管连忙跑了过来,“主子爷,夫人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她。”
“什么?”司徒刚脸色大变,狂乱的双眼对上哭泣的秋月,一把抓住她,“说!为什么桐桐会不见?我把她交给你,你是怎么顾她的?”
他面容冰寒,方寸已乱,彻底抓狂,令人望而生畏,几乎被他的大吼声吓傻了,更何况是直接面对他的怒气的秋月。
“主子爷……”她全身颤抖,几乎泣不成声。
“商主,先放开秋月,你这样抓着她,也无法把夫人找出来,还是先问清楚缘由比较重要。”胡真顾不得自己的行为不合宜,抓住司徒刚的手臂。
“是啊,主子爷,属下已经问过秋月了,夫人在中午的宴会结束后就回到房里休息,秋月还服侍夫人上床睡觉,然后才离开,在门口候着,等着夫人随时叫唤她。”庄总管说。
司徒刚终于松手,放开秋月。
“主子爷,这段期间我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直到春香来找我。”秋月哽咽的说,露出自责的神色。
“春香说,庄总管有要紧的事找我,要我赶快到大厅去找他,我一时不察,连忙赶过去,这才发现庄总管根本没找我,等我莫名其妙的赶回房间时,却发现答应我会留在门口守着夫人的春香不见了,然后我冲进房里,夫人也不见了。”
“商主,这件事有问题。”胡真脸色凝重的说。
“可恶!庄总管,到处都找不到夫人吗?”
“对,不只府里,连附近都找过了,属下之前听了秋月的说词,怀疑夫人可能是被人带走,对外只能说夫人走失,不敢把事情闹大。”
“我要去找她!”只要一想到桐桐不知在何方,司徒刚担心得再也无法冷静下来,转身就要奔出去。
“等等!商主,你要去哪里找人?都派那么多人出去了,你去也未必能找到,带走夫人的人一定有目的,我们冷静的想想……”
“你要我怎么冷静?”司徒刚抓狂的怒吼声打断胡真的话,激动的紧紧抓住胡真的肩膀,拼命摇晃,“你也知道桐桐不同于一般姑娘,她是那么的憨傻,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简直不敢想像她会哭成什么样!她只要害怕就会抓着我不放,若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她会一直哭,谁能像我这样有耐性的哄她?”
他的眼眶忍不住泛红,一向沉稳自信的脸庞首次出现慌乱无助。
胡真等人看了都吓一跳,也知道商主对桐桐的感情有多深厚。
“商主……”胡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
突然,秋月大叫出声,“我记起来了,春香和我才刚调到夫人身边时,她受到楚右使的挑拨,所以对夫人很不客气,后来是我制止她,她才不敢造次,却又不甘心,会不会楚右使她……”
司徒刚跳了起来,朝着楚月儿居住的楼阁跑去,后来为了加快速度,还施展轻功。
胡真等人连忙跟了上去,暗自希望楚右使千万不要做傻事。
司徒刚一来到楚月儿专属的楼阁,毫不客气的踢开门,大步走进去。
他瞪大眼,看到林紫桐和楚月儿坐在椅子上,虽然看似安好,可是林紫桐双眼红肿,脸上布满泪痕,不禁怒火中烧。
“桐桐……”他粗鲁的踢开门板时,楚月儿、林紫桐和春香都吓了一跳,林紫桐更是忘了哭泣,而当她听到他喊她的名字时,泪水再度夺眶而出,站起身,走向他。
司徒刚心疼极了,直觉认定是楚月儿欺负了她,于是连忙迎上前,一把抱住她,还不忘冷冷的瞪了楚月儿和春香一眼。
“主子爷……”春香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商主……”楚月儿低声喊道,就算全身发抖,还是力持镇静,反正她也没对那傻丫头怎么样,不怕司徒刚找她麻烦。
司徒刚连理都懒得理她,眼底只有林紫桐,紊乱的心情慢慢的冷静下来。
“桐桐,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哭了?”他心疼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简直不敢相信她还安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就在他以为要失去她的时候,这让他的心难受得几乎承受不起。
“刚……楚右……月儿……她要桐桐叫她月儿,说这样比较亲切,她要和桐桐做姊妹……”她不再哭泣了,忐忑不安的心慢慢恢复稳定。
楚月儿深怕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插口,“商主,我对夫人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夫人做朋友,我们的年纪相差不多,她又没姊妹,所以我才想让她叫我一声姊姊,这样她也有个伴……”
她顿住,因为司徒刚正用冰冷如刀锋的眼眸看着她,害她全身战栗,“商主,你……你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楚右使,你想和夫人做朋友,我相信商主不会不同意,只是你怎么可以闷不吭声的把夫人带来这里?你知不知道,因为夫人不见,司徒府里所有的人有多么着急?”胡真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斥责她。
楚月儿非但没有反省,反而为自己辩解,“我哪有闷不吭声的带她来这里?我可是请春香去把她带来,她也没反对啊!”
“乱讲!事情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春香……”秋月急着想要反驳。
楚月儿依然不驯,怒喝道:“秋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这贱婢,以为夫人喜欢你,有她给你当靠山,你就仗势欺人?”
“我……”秋月想要解释。
“月儿,秋月不是贱婢,你说话好难听,你不是说以后要和桐桐以姊妹相称,要桐桐叫刚也娶你当新娘子?可是你对秋月凶,桐桐不喜欢。”林紫桐跳出来替秋月说话。
现场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瞪着楚月儿。
楚月儿先是缩了下肩膀,随即勇敢的挺起胸膛,“桐桐,我是替你管丫鬟,像你这样的主母,只会让底下的人没规矩。”
“可是桐桐没有答应要和你以姊妹相称,好让刚娶你当新娘子,刚的新娘子是桐桐,刚是桐桐一个人的。”
“你想尽办法让春香把桐桐带来你这里,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些话?你怎么以为你的计划会成功?”司徒刚满脸嫌恶,眼底迸射肃杀之气,语气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为什么不会?随便抓一个人来问,都会说我比这个傻丫头好,你为什么不选我?”楚月儿完全不能接受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不甘与怨恨的神情暴露了她的心思。
司徒刚更觉得憎恶。“滚!你右使的身分即刻解除,以后你和我司徒府毫无关系!”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还毫不留情的赶她离开,楚月儿的脸色惨白。
“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对我?这几年来,我为你付出一切,你却连正眼看我一下都没有,你真的好狠!”
“庄总管,胡真,把楚月儿赶出去,我要你们确定她离开。还有,那个丫鬟也一样,我司徒府不需要不忠的人。”司徒刚冷硬的语气毫无转园余地。
春香哭着求饶,却还是被庄总管强行带走。
楚月儿不甘心,继续大声叫嚣,“傻丫头,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是听不懂,你真的是又笨又傻,竟然妄想替司徒刚生女圭女圭,那女圭女圭一定会和你一样,是个让人嘲笑的傻丫头!”
“闭嘴!胡真,把她赶出去,否则等我真的抓狂,连她都打!”司徒刚的神情阴狠,快要为了楚月儿而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则。
不必桐桐说,他随便想也知道,楚月儿一定是叫春香把桐桐从房里带来这里,然后跟她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为的就是要他接受她。
罢才看桐桐哭得那么伤心,他好心疼,对楚月儿的心机,愤怒不已。
胡真连忙伸手拉楚月儿,她却避开他的手。
“别碰我!司徒刚,既然你对我那么狠,好,那你就打啊!把我打死了,让人把我抬出司徒府。”她豁出去了。
司徒刚震怒,“别以为我不敢!楚月儿,你有什么样的心思,我很明白,之前不想点破,是看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的份上,既然我给你机会,你却不思反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也不能容你了。”
“好啊,那你就把我打死好了,你打啊……打啊……”对他又爱又恨的情绪让她失控到一直挑衅他,眼眶泛红,看着他紧握拳头的模样,她几乎崩溃。
“刚……”林紫桐吓得喊出声。
司徒刚的眼底闪过坚决的光芒,迅速来到楚月儿的面前,抬起手,眼看就要往她身上招呼,林紫桐却拉住他,替楚月儿求情。
“刚,不要……桐桐知道她爱你。”
“我不爱她。”他毫不妥协。
“桐桐好开心,她好可怜,只是爱你,你不要打她。”林紫桐撒娇的赖在他身上,转头看着楚月儿。
“月儿,桐桐和刚有爱,你没有。桐桐不会招待客人,不会做女主人,桐桐可以学,学不会,刚也会爱桐桐。桐桐想过了,不能答应你让你当刚的新娘子,刚是桐桐一个人的,桐桐这里会很痛的。”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月儿,你好漂亮,好聪明,去找一个像刚这么好的男人爱你,桐桐祝福你,你不要和桐桐抢刚,刚是桐桐的,桐桐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