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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女医斗奸商 第7章(2)

“约会?”她像听到猪会跳探戈般睁大眼,表情充满怀疑。“我只想回家睡觉补眠。”

“好,我陪你睡。”他笑得狡黠。

“我自己睡,‘一’个人。”不欢迎陪睡。

“朵朵,你似乎常常误解我的意思,自行进入漫无边际的幻想,我是说我陪你睡着了再走,我想目前为止伯母不会允许我留宿的,你太心急了。”他一副她急着吃掉他,而他好心配合的模样,要她忍住欲火焚身,不要试图勾引他。

他的话一出,正在算帐收钱的杜暖暖噗哧一笑,趴在柜台抖动着双肩,笑不可遏地直想妹妹碰到对手了。

“沐东轩——”气极的杜朵朵大声一吼。

“我在,要牵手吗?”他伸出宽厚大掌。

“鬼才要牵手,我……”她倏地脸一红,抿唇又瞪眼,想甩掉厚厚的手,可是又停住。

看着相握的手,明亮的大眼蒙上一层水气,他的手很大,让她不由想到把她扛坐在肩上的父亲,他们都有双足以包住她小手的大手。

很温暖,令人怀疑。

“有我们这么好看的鬼吗?”他笑着握紧她,锐利如刃的黑瞳闪烁着对她的柔情。

她懊恼的一横目。“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现在这算什么,闲着没事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理直气壮的率直,不论前方有什么等着你都勇往直前。”他缺少她大无畏的勇敢,他会瞻前顾后,先做一番考量才踏出第一步。

当初她也是被他一激,毅然决然地远赴他乡,独自一人在美国打工求学,不靠任何人,咬牙完成艰辛学业。

“哼!你再耍得我团团转,看哪一回我当真了,转身不理你……”蓦地,她睁大眼,表情有些愤怒。“那个臭老头在干什么,他怎么敢找上我女乃女乃,还搂着她的腰……”

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沐东轩轻咳了几声像在掩饰笑意。“臭老头是我爷爷,我想他们搂着腰是在跳舞。”

杜朵朵实在不敢相信沐奚世居然会主动加入社区土风舞,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婆婆妈妈扭腰摆臀,四肢僵硬的左手画圈,右手拍,笨拙的左点、右点脚触地。

他根本跟不上节拍,总是漏掉一、两拍,然后表情严肃得像所有人都对不起他,一个个都该以死谢罪。

她以为他又要故态复萌臭脸骂人,正想上前踩他几脚,管他是谁的爷爷都一样,无缘无故欺人太甚就是不对,他的年纪不县他月兑罪的理由,在场岁数比他大的有十来位。

可是接下来的“惊悚”画面让她差点掉下眼珠,连身边的沐东轩也看傻了眼,何美丽女士胆大包天,竟然一掌拍向……沐奚世缺乏弹性的臀。

而且他居然笑了,还十分开心地扭动腰,和人跳起一点也不优美的波浪舞,节拍错乱的甩手踢腿,让一个八十几岁的阿公拍他的背,没有嫌弃的挥开。

由于太惊讶了,杜朵朵久久无法忘怀,事情过了好几天她仍震惊不已,无法忘记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杜医生,又有你的花了,在你的办公室。”像是听到热滚滚的八卦消息,小护士张心雅异常兴奋。

冋过神的杜朵朵没好气地斜睨一眼。“仰先生?”

“是呀!是呀!是仰先生,好大的一束紫色玫瑰,大概有九十九朵吧!我双手都快抱不住了。”很沉手,玫瑰花的花形硕大,每一朵有她的巴掌大小,当然重得她差点抱不动。

“照旧。”真浪费钱。

“什么?又要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混入茶叶中当花茶泡?”杜医生真残忍,那么漂亮的花她也狠得下心辣手催花,糟蹋送花者的一片真心。

“不然你把它做成花饼我也不反对,玫瑰无毒,养颜美容有净白作用,你看着办吧!”这种一看就很麻烦的事她一向不沾手,她哪来的闲功夫和隐形的爱慕者瞎搅和。

仰先生不姓仰,他的全名是“仰慕者”。

大约从一个月前开始送花,每隔两三天送一次,花束上附了写着情诗的卡片,署名只写上仰慕者三个字。

他一直未露面,只是不断送花,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花束,非常大手笔的一掷千金,所赠送的花都是品种罕见且名贵,单价不低的。

可谁说女孩子就一定是喜欢花,见到仰慕者送稀奇花卉会欣喜若狂的,杜朵朵就是例外,她对花“过敏”,凡是和浪漫、爱情扯得上关系的事物皆拒于门外。

所谓的“过敏”不是真的过敏,而是下意识的抗拒,包括情人节和巧克力,她觉得那是商人搞出的噱头,不具任何意义,何必大费周张弄出华而不实的排场,钱太多拿去做公益,助人为乐岂不更好。

而她也不喝茶,花瓣晒干后制成花茶便转送爱喝茶的秦元泽,总之仰先生的一番用心付诸流水。

“你要是觉得可惜就抱回家,只要不引起家庭革命就好,听说你家那位陈先生醋劲很大。”一想到又有个难缠的追求者,杜朵朵的心情整个大走山,很是烦躁。

张心雅芳龄二十一岁,陈家辉是她老家的邻居兼同居男友。

“杜医生你很讨厌耶!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你会害我害羞啦!”

说到心爱的阿辉,羞答答的小护士一脸真不自胖,好像巴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呿!能不能别那么恶心的晒恩爱。“记得做好避孕措施,我不想三天两头换护士。”

大肚婆行动不便,她还得反过来照顾她,而且一请产假,她就要适应代班护士,很麻烦。

闻言,张心雅脸上三条黑线。“杜医生,你可不可以别杀风景,做快乐的事谁还会想到其他。”

她经期一向不准,有吃避孕药调整,但不是百分百有效,还是会慢上几天或微量出血。

“快乐之后是无止境的悲惨,小孩呱呱坠地时我会补上一份满月礼。”

“杜医生……”她不会那么倒霉中大奖吧!

懒得理人的杆朵朵挥挥手,手插在医生袍口袋走进诊间,开始工作,张心雅也尾随入内。

秦综合纪念医院的规定是一次只接受六十名病人挂号,超过便不再受理预约。

不是刁难或是和病人过不去,而是为了维持医疗品质,以一个病人平均看诊时间五到六分钟,早上九点开始看诊,看完六十个病患都超过中午十二点了,医生也要休息吃饭的。

下午亦然,二点开诊,五点结束,忙到六点多还看不完的话,就让七点的晚班医生接手继续看。

有鉴于此,不想累死的杜朵朵最多只肯允许五十个病人挂号,多了请转科,她体力有限,而且她的门诊一周只排

三次,分别在一、三、五早上,一百五十个病人是她的极限。

至于排刀时间则不定,要看病人的情形需不需要开刀或是否有突发状况,原则她不若劂当上医生时那般热衷进手术室,大概是弹性疲乏吧,接触多了自然少了热情。

不过也是因为缺乏挑战性,割割盲肠,切切小肿瘤的小手术实在没什么挑战性,她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杜医生,我上有块硬硬的,是不是乳癌呀?能不能开刀取出……”

“肿块这方面有其他权威,我让护士帮你转给梅医生。”一分钟,搞定。

“可是我听说你是全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开刀技术是欧美等级,又快又零失误。”她冲着这一点才转了三次车来到这间医院,就为了挂杜朵朵的门诊。

“我们医院其他医生都很好,从一流医学院毕业,拥有一流的专业,再加上一流的医疗设备,一流的病房和一流的护理人员可以照顾你,下一位。”

慕名而来的患者被杜朵朵的一大串“一流”搞得晕头转向,她都还没听清楚医生讲了什么,忽然跳到“下一位”,笑容可掏的白衣天使就将她送出诊间,塞给她妇产科的挂号单,非常亲切地指示她上了二楼左转第三诊间。

“杜医生,我肚子胀胀的,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坏东西,你帮我看看,我痛了一整夜……”

“便秘。”

“啊!”雌样?

“杜医生,我胸口很闷,老是觉得喘不过气来,爬楼梯会喘,夜里盗汗、惊梦,我看肯定是肺气肿,你给我开个药治治,能不开刀别开刀,胸口多了一道疤多难看……”

“更年期。”

一整个上午病人来来去去,真正的重症者没几个,大多是不放心来问问病况,是不是得病了,有没有复发,需不需要排时间做检查,开刀后要住院几天才能出院还有一些是闲着没事做来逛逛医院,明明没病却自觉一身是病,缠着医生东扯西拉的,从儿子不孝到媳妇不肯生,另一半外遇或自己有新情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纯粹是来聊天的。

这类的病人还好应付,杜朵朵脸一板,叫病人做好准备,看诊的闲人马上吓得脸发白,灰溜溜的跑走。

准备什么?

谁规定一定是后事,准备转精神科也是准备,心理治疗师就是听人说话的,病人高兴说多久就听多久,按时收费,不怕花钱尽量开口无妨,治疗师始终维持平和笑容。

杜朵朵最不耐烦的是自诊型病人,医生还没问哪里不舒服就先叽哩呱啦说上一大堆病情,再自行判断病情。

“哇!结束了,终于解月兑了。”呼!十二点零七分,还好,赶得上到医院餐厅吃午餐。

“是你解月兑还是我解月兑,你看起来比我还累。”真正累的人是她,骨头坐得都要发硬了。

“话不能这么说呀!杜医生,我是真的很累,装不出来啦!三十七号患者的话实在太多了,吨位又大,你看椅子都被他坐歪了,我要拉他都拉不动,要不是你把他吓走了,他大概会说上两个小时。”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以为他打算在诊间筑巢呢。

跳号的灯熄了,医生和护士一前一后的走出诊间,脚步有点慢,看似在闲聊实则饿得快走不动,慢慢走向地下二楼的员工餐厅。

“叫崔娘娘送张新椅子来,旧椅子报销,你拿回去当纪念品。”

“给我喔!”张心雅喜孜孜的咧开嘴,她和男友的租屋处只有十坪大,什么都缺。“可是护士长不管桌椅的汰换,要找另一个部门,那里的赵主任不太好沟通,他力行节约……”

“那就请院长夫人出马。”不会变通吗?

“院长夫人不就是护士长,她……她们是同一人……”啊!对喔!她怎么没想到,直接向最上级申请。

杜朵朵嫌恶地瞪了她一眼。“脑袋瓜子是拿来用,不是摆着好看,除了你长得差强人意外,真不晓得张家辉看上你哪里。”

“杜医生……”她微恼地踩脚。

秦综合纪念医院的院区占地不小,除却公共设施、室外停车场和草木繁生的公园外,实际建筑物有三千多坪,楼高十二层,中庭有花圜广场和一座维纳斯喷水池。

为了节省能源,一过中午十二点医院的手扶梯是停摆的,不开放使用,十台电梯只有五台运作,因此她们走过长长走廊又拐了几个弯,由避难楼梯走下去用餐。

可刚走到楼梯口,忽闻有道低沉的男声一唤。

“杜朵朵。”

咦!叫我?

没什么元气的杜朵朵回头一看,闪进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很高”,而后她才注意到是一个男人,五官方正有型,算得上帅,但是眼神有些冷,嘴唇很薄,神情足不可一世的狂傲。

无言,但危险。这是她的评价。

无言的意思是不会伤害她,不是来寻仇的,而危险指的是此名男子相当具侵略性,他锁定的猎物不会轻易放过。“有事?”杜朵朵站得很随兴,神色慵懒。

“你不认得我了?”男子的语气带着责怪。

又是熟人?“我有必要认得你吗?你是我家的远亲还是近邻,或是曾共事过的同事?”

他的气场很强,慑人于无形,肯定不是医生,他比较像黑道大哥,一出现就镇住所有人。

但她,不怕。

“我姓沐。”他冷然沉目。

怎么又姓沐,她跟姓沐的结的仇真是化不开。一听到“沐”,杜朵朵的脸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风雨交加。先生要挂号请走右边,不过现在是休息时间,请你一个小时后再来,目前柜台服务人员用餐中。”

“我找的是你,杜朵朵。”一双全无温度的眼眸闪着冰寒光芒,如丛林中猎食的灰狼。

“可是我很饿,等我有空再回电……”你找我就得应吗?太看得起自己了。

男子倏地长臂一伸,捉住她润白的手腕。“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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