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你是我的‘新欢’,那你会不会因为那些人的看法,就真的跟我在一起?”问完后,他的心避无可避地停跳了半秒。
“啊?”他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而且还这么步步紧逼,天,他这是突然中了什么邪啦!张慕篱为难又无措,“这跟那个是两回事啊,米兰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啊!”
“那如果我也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呢?”金梓悦不放松地逼问,“如果我也是真的喜欢你,想在一起的人也是你,而其他人也都认为我们在一起了,那你就会顾及我的立场,真的和我在一起吗?”
哪有那么多的“在一起”啦!她、她……
张慕篱晕乎乎,明知他只是在打比方而已,可却无法只将那看成是个比喻,突然说什么想跟她在一起,他要是换个人比喻还比较更有真实感呢!她跟他,怎么可能嘛?
金梓悦的心狂跳不已,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竟然会挑这个时机问出来,本来,他是打算等事情全部搞定,再正式问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这样逼问她。
不过,问都问出来了,他可不会说这只是玩笑话而已。
金梓悦屏气凝神,可张慕篱偏偏没了声音,她沉默着,渐渐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又没那么说”她只是站在女人的立场,觉得那个米兰也很不好过罢了,哪知道这样也会踩到他痛处!
“可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在指责我对她残忍!”金梓悦气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有共同的朋友,难道她跟人家说我们很恩爱,我也要去一一反驳说她在发花痴吗?她是个女人,我若这么做了,那还让她在朋友间怎么做人?可他人的印象不代表我的决定,我总不能为了顾及她的颜面真的娶了她!”
“我知道啊!”张慕篱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真是奇怪,他明明只是撑在她身体上,并没真的碰到她,可她怎么会有心慌意乱的症状出现?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难,同情他的处境,她怎么会让他住她家啦!她说别人可怜只是说说而已,对他可是直接用行动表示耶,这样都能气到他,他也未免太敏感了吧!
可金梓悦根本不听她的话,虽然理智上他是知道张慕篱并没其他意思的,只是她一贯说话不经大脑而已,可是听她那么说了,他开始慌张起来,不能不去在意,他真的很怕她也把他当成一个玩弄女人的烂人啊!
张慕篱努力躲避着他喷在她脸上的呼吸,那种表情被他视为对他的抗拒。
金梓悦压上她乱挥的手臂,这一压他全身也是一个僵硬,他模到的是她光洁润滑的肌肤,软绵绵、滑溜溜,还有她快速的心跳,也透过彼此的接触传给了他。
他全身瞬间泌出一层热汗,她反抗得还真卖力,竟然把睡衣都弄乱了!
自从被他嫌弃她那件白袍睡衣太老土后,张慕篱就换了别的睡衣,这会经过一番挣扎,睡衣全向上跑去!
金梓悦心中大叫不好,可他的舌缠纠着她的,而她贴着他的手臂摩擦……
“慕篱,再不回答就你哦。”他在她耳边呵出灼热的气,手掌则偷偷爬上她。
“啊啊。”仍陷在那个长吻中回不过神的张慕篱,只觉得全身都麻麻的,他的手好像带着静电一样,被碰到的地方全都麻麻的,“你要我回答什么啦?我没想过,你去问别人啦……啊!”
“没想过就现在想,给我认真地想,我就是要问你!”金梓悦加大手中的力道。
她扭动看身子,金梓悦觉得自己等不到她想出答案了,反正没回答就不是拒绝。
“慕篱,我要吻你啰?”他哑声说。
嗯?他不是刚吻过吗?他这个人怎么遇到什么情况都喜欢用吻解决的啊?张慕篱胡思乱想着,可金梓悦并不是那个意思。
“啊!不要!”张慕篱更加慌张地扭动挣月兑,可她越是乱动,越是在他身上点燃一把欲火。
她娇小可人的身体透出粉红的热潮,额头覆上一层薄薄的细汗,轻启的樱唇欲拒还迎。
金梓悦眼睛一黯,在她耳边低哑地说:“人家不都说,女人说不要时就是要的意思吗?慕篱,你这么有感觉,其实就是想要吧?”
……
初经人事的张慕篱很快晕睡了过去,而金梓悦抱着她,满足地睡了个好觉。
看来偶尔强硬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小浣熊终于开窍了!
那晚的事对张慕篱来说等同是场灾难,而与她相反,金梓悦人可谓神清气爽,隔天上班前竟还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为什么说是场灾难呢?张慕篱在办公室里转着笔玩,自从她成了金梓悦的“情妇”,办公室里其他人也不再招惹她了,每天做完自己的事,她有充足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她爱金梓悦,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扯,可她知道从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起,她就对他充满了好感,如果不是那天他那个烂透了的强吻,他恐怕永远都将是她心中的理想男人,每个女人都会被英俊又有才、又多金的男人吸引,何况她只是个乡下来的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而因为那个吻,她又改了个角度,去逐渐认识到了他的另一面,他狂傲无理,有时还阴险霸道,一个完美王子的形象被拉向了普通人的等级,这虽然对于女人来说是减分的,可却让他这个人变得真实起来,变得更加容易接近了。
然后,金梓悦的孩子气、他的别扭,和他心底的善良,都在她心底慢慢地生了根,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完美王子,他是真实的,有着自己缺陷,去口可爱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如果王子是用来妄想的,那么这个男人则是会让她真实地爱上的。
他对她的每一个掩藏在嘲笑下的关心,她都有好好珍藏,虽然她不能明白地表现出自己的感动,可在她心里已经早就做出了决定,如果是为了他,她是可以奋不顾身的,就算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为他做的事情。
张慕篱很庆幸,那天在那么多栋房子里,她敲开的是他家的门,因此为她带来了一场如电视剧情节般的相遇。
可她的满足只到此为止,她毕竟不是电视剧女主角,就算这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性格缺陷大大地教人头疼,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她就算打过他巴掌,指看他鼻子骂过,她也只是个乡下来的打工妹。
他们间的差距不只在于一条街、一道墙,可他们偏偏发生了关系。
有权利任性的那一方,永远都是处在高位的那一方,而承担着对方任性后果的,却往往是她这种表面上淡定如常,实际只是强要面子的人而已。
金梓悦可以一时兴起说喜欢她,说要跟她在一起,因为他是王子啊!他有的是本钱谈一场他想谈的恋爱。
可她呢?她没有那种本钱,一旦被他带进了那个局里,她还能找得回自己原本的生活吗?
“唉……”张慕篱看着自己桌上的纸,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画了一张大花脸。
她转而托起下巴,对看那张乱涂、乱画的纸发呆。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当一个如他那样的男人甜言蜜语地说着喜欢她,要跟她在一起时,她怎么可能硬得下心拒绝嘛!
金梓悦那个混蛋,这次真是玩大了,亏她都一直那么压抑隐藏看自己的感情!这下该怎么办啦!
那天下班张慕篱依然和往常一样,魂不守舍地往公车站走,好在今天下班后金梓悦还有活动要参加,被公司的车接走了,不然他又要像前几天那样陪着她一起坐公车,她又要承受那种快被众人眼光烧穿的压力。
自从那晚之后,连坐公车都好像成了金梓悦的一件乐事,当然前提得是跟她一起。
他好像很享受被别人行注目礼的感觉,她说他堂堂总经理这样实在很丢脸,叫他坐计程车回去,他还跟她说坐公车可以省下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