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挤满了前来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吧台前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人手一杯色彩缤纷的调酒。
梁珩星手里拿了一杯酒保刚给她的特调,一边听得震耳欲聋的音乐,边兴奋的看着酒吧里来来去去的俊男美女,她活了二十三个年头,还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真是兴奋极了。
这就是她要阿杰带她来开眼界的地方!
在家里,老爸、老妈跟哥哥们管得严,根本不许她到酒吧这种地方来,更别提有机会一窥猛男酒吧了。
不过这间猛男酒吧怎么跟电视上介绍的不太一样?她大口喝着不知名的特调鸡尾酒,并拉着赵旭杰的手臂问道:“阿杰,这里怎么跟我所知道的猛男酒吧不太一样啊?”
“这算是复合式酒吧,不仅有猛男月兑衣舞秀,还有跳钢管舞的月兑衣女郎,两边轮流表演。”不然他哪可能有脸跟着进来。
“两种都有!”她惊讶不已,原来还有这种的?
“不然你认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生进来。”他笑眯她一眼,“不过虽然有两种表演,但其实有分上半场跟下半场,票也得分开买,上半场是猛男月兑衣秀,而午夜过后,才会开始下半场的月兑衣钢管舞表演。”
闻言,她从口袋抽出票根一看,有些讶异的说:“我们只有买上半场的票,你是打算看完猛男表演就回去吗?”
“没错。”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好奇问道:“阿杰,难道你不想看钢管表演……”话没说完,她就止了声。
她不断遭到不同人种的外国男子推挤,她本不以为意,可是有个人的动作实在太夸张了,几乎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她才不得不停下话题,回头怒瞪那个贴着她磨蹭的黑人男子。
见状,赵旭杰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我对那没兴趣,今天是带你来开眼界的,免得你抱着遗憾回去。”他以双臂圈住她的腰身,用实际行动喝止那些不断对她抛媚眼,试图吃她豆腐的男人。
“阿杰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她心里很感动,而两人现在如情侣般的亲密姿势,也叫她心脏不由得怦怦直跳。
“不对你好,要对谁好,谁让你是我的死党。”最后那句“死党”,他说得心头特闷。
“是啊,谁让我们是死党。”同样的,这话也让梁珩星听得心酸酸的,喉咙似乎能尝到一丝丝苦涩。
这滋味让她很不好受的下意识猛喝了几口手中的特调鸡尾酒,想藉由酒精驱走那苦涩的滋味。
倏地,旋转闪亮待的霓虹灯停止转动,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有几束投射灯照向酒吧里的长型舞台。
几名身材如男模的男子在舞台上随着音乐跳起性感热舞,接着舞台上爆出绚丽烟火,与此同时,月兑衣舞男们动作一致的扯下背心跟长裤,最后都只穿了一件轻薄的三角内裤,露出结实的大块肌和性感的人鱼线,酒吧里瞬间响起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与口峭声,点燃了表演秀的高潮。
梁珩星睁大了眼,惊艳的看得舞台上猛男们的表演,对于他们的精湛舞技简直是佩服到说不出话来,更是看得入迷。
就在她还没从绚丽的表演中回神,猛男们已经跳下舞台,在女客人之间穿梭,动作大胆的拉着女客人的手直接抚模他们的,甚至有玩疯的女客与猛男煽情磨蹭起来,女客人们的尖叫声更是没停歇。
这一幕幕大胆煽情的画面,看得梁珩星脸红心跳,下意识的又猛灌好几口鸡尾酒,心跳加速的等着猛男们走过来。
“阿杰,等等我是不是要学那些女人把小费塞到猛男的小裤裤里?”她手指着猛男们塞满小费的内裤头,十分害羞的问环抱住她的赵旭杰,“那如果我把小费塞进他们的小裤裤,那他们会不会也抓我的手模他们的那个啊……”
她这一问,让赵旭杰忍不住眉头深锁,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深邃黑眸瞬间燃起一簇火光,再睨了她那既紧张兴奋又害羞的表情一眼,顿时有一般酸液在胸口翻腾。
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梁珩星用力吸了几口气,紧张等待前面那名朝她而来,猛抛媚眼的猛男。
赵旭杰也看到那个猛男了,手不禁收紧了一些。
不行,他一想到珩星要模其他男人,他整个人就像被人丢进工业用强酸里浸泡,酸呛得让他无法忍受!
那猛男已经站在梁珩星面前,邪气的用食指轻轻划过她嫣红的脸蛋,而她则紧张的正要将手中的小费塞进猛男的小内裤一一
突然,赵旭杰愤怒的哼了一声,并拉住梁珩星颤抖的小手,怒瞪那月兑衣猛男一眼,接着将她拉离开酒吧。
梁珩星一头雾水的被拉着跑,奇怪,猛男才走到她面前,她连碰都还没碰到,怎么阿杰就把她拉出来了?
“阿杰、阿杰,你怎么突然把我拉出来啊,那猛男好不容易看到我,我都还没把小费塞进他的小裤裤,你……”被他扣着手腕大步前往停车场,梁珩星实在太不解了,沿路不断碎念低喃。
“够了,不要再提猛男!”他忍不住回头对她低吼,现在他真的是懊悔万分,他不该答应带珩星来体验什么猛男月兑衣舞秀的。
被他这么一吼,梁珩星有些呆愣的睁着大眼睛精他,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害他不开心。
看到她错愕不解、甚至有些无辜受伤的神情,赵旭杰连忙压下自己满腔的妒火和怒气,率先道歉,“珩星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吼你,我是刚好心情有些不好……我不是针对你……”他用力爬了一下头发,为自己其名的火气找理由,“不巧接到总公司的电话,说是我忙了近半年的案子出现了点问题……我真的不是故意……”
他刚才有接电话吗?她是不是太专心看猛男才没发现?
思及此,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连忙说:“是公司要你回去加班处理吗?那你快过去吧,你帮我打电话叫出租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我就算要回公司处理也得先回家换过衣服再说,一起走。”他拿出车子的中控锁按下,拉开车门,“上车吧!”
眯着眼望向那不断闪烁的酒吧招牌,梁珩星有些惋惜的想,算了,虽然没有亲自体验到,但好歹开了眼界,这样就够了。
她要身坐进副驾驶座,只是她拉了安全带要扣上时,突然有一股晕眩感袭来,她甩了甩脑袋,但不知怎么的,愈甩愈觉得脑袋晕晕的,导致她没有办法顺利扣上安全带,总觉得手的动作不灵活。
赵旭杰一上车便见到她忙了半天还是无法顺利扣上安全带,索性自己拉过她的安全带帮她扣好。
“珩星,你没事吧!”看着她染上嫣红的双颊,他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摆摆手,“我没事,只是有种东西老在晃的感觉,手热热的,脸热热的,身体也热热的……”
闻言,他仔细盯着她的眼颐观察,“你这家伙该不会是醉了吧?”如果是,她的酒量还真差劲。
“醉?才一杯鸡尾酒怎么会醉。”她摇摇手,不想承认自己的酒量有这么差。
“好好好,你没醉,坐好。”他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
夜深人静,路上的车子并不多,约其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便已经到达赵旭杰租屋处楼下的停车场。
当他熄火解开安全带时,才赫然发现一路沉默的梁珩星,已经频频点头梦周公去了,他莞尔,真是的,这才多长的路程,居然可以睡成这模样。
“珩星,到家了,起来。”他在她耳边小声叫唤,甚至摇了摇她的肩膀,偏偏她依旧不为所动。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没辙,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车上睡大头觉吧。
走下车,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背在背上,甩上车门,直背她上位于三楼的租屋处。
他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月兑下她脚上的鞋子,进浴室拧来一条热毛巾,帮她擦拭脸跟手脚,擦掉一些酒气,莞尔看着她因酒精而泛着可爱绯红色的脸颊,手下意识的想抚模她这触感柔女敕的粉颊。
就这样看着她,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觉得以后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也足够。
“唔……”本应该已经熟睡的梁珩星突然翻个身,发出难受的申吟声。
“珩星你怎么了?”她突如其来的痛苦申吟,让他感到不太对劲,他拍拍她的肩膀问道。
她缓缓睁开迷蒙睡眼,侧身撑起身子,痛苦的低喃,“我好难受……好想……想吐……”
说迟时那时快,话还没说完,悲剧就在一瞬间发生了——
“嗯一一”她将梗在喉头的呕吐物全吐了出来,整个喷在赵旭杰身上。
“梁,珩、星!”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防护措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已被胃酸消化重制过后的东西反刍在他身上。
赵旭杰又无奈又气恼的看了看她那难受的神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哀叫一声,“喔,shit,梁珩星你这家伙……”
“我难受啊……给我水……”她整个人弹回床上,表情痛苦的哀号。
“你这女人!”他想开口骂人,可是那个在他身上吐得淅沥哗啦的女人显然比他还难受,让他连想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咬咬牙,他弹了她额头一记,“要水,先等等。”
他不先把她吐在他身上的东西处理掉,等等就换他吐了。
他动作迅速的冲进浴室将一身衣物丢进洗衣机里,火速按下洗衣机按钮洗衣,但,就算衣物已经全丢进洗衣机,他身上那股难闻的酸味还是盖不住。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个战斗澡,他一边拿着香皂用力抹身体,想藉由香皂的气味掩盖那愈来愈恶心的酸味。
一边嘀咕着,没想到珩星这家伙的酒量这么差,都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喝不到一杯,居然就吐了,他下回绝对不让她再碰酒,否则只会害惨自己。
当他关了水龙头,全身的酸味终于洗得一干二净、没有一点残留了,但他赫然发现一件更悲惨的事——他没有把换洗衣物拿进浴室来,这代表他势必得光着身体出去。
该死的,就算他可以当着死党的面换衣服,但不代表他能够毫不在意,一丝不挂的在她面前走动。
思及此,他只在心底暗自咒骂了梁珩星两句,再度发誓以后绝不让她碰酒,然后拉过挂在一旁的浴巾,勉强围住。
他可不想被死党误认为暴露狂,或是变态之类的,打开浴室门,他藉由门缝稍微向外瞄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梁珩星一眼。
很好!依旧睡得很死。
见状,他稍微安心的松了口气,并放轻脚步走到自己的衣柜前,火速取出内裤套上。
他这才稍微放慢动作,准备取出其他衣物套上时,床上的她突然一个大动作翻身坐起。
她双眼迷蒙的望着正拿好衣物准备穿上的他,被她那眼神直盯着,让赵旭杰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三点画面?
只见她大动作的掀开绵被下床,四处张望了下,接着视线定格在她的背包上,她弯身在背包里不断翻找,突然露出一记憨憨的傻笑。
只见她手里拿了张百元美金,并扬起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朝他走来,他实在不解她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只好拧着眉头看着她一连串诡异的举动。
梁珩星站在他面前对他露出傻傻的笑容,还很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头,开心的说:“你的舞跳得真好,可是我真的不敢模你的愤怒鸟,你不要觉得有失颜面啊,这是给你的小费,我看你跳舞真的很开心……”
说完,她便拉开他的内裤头,将手中的美钞塞进他的内裤,接着又摇摇晃晃的走回床上,砰地一声,倒头呼呼大睡。
“愤怒鸟?!梁、珩、星,你这家伙!还没醒吗?居然把我当成那个月兑衣舞男!”见状,赵旭杰压抑不住的对着她大吼。
看着内裤头夹住的那张百元美钞,赵旭杰不只嘴角严重抽搐,整张俊脸更像是颜面神经失调般的严重扭曲,他抡起拳头,咬紧牙,有种想一掌把她轰醒的冲动,
抱着枕头的梁珩星,又露出娇憨的满足笑容,喃喃自语起来,像是在说梦话低的,“……我回去也可以跟蓝蓝说了,我有去开过眼界了,也有模过男人……她就不会再笑我没人要了,连死党都不要我,只有一个徐腾远要我,连放胆去勾引男人的勇气都不敢……”
蓝蓝,是徐蓝吗?
徐蓝是珩星从高中到大学少数谈得来的好朋友,不过这徐蓝怎么会这样说珩星?
“谁说你没人要。”她的梦话引起赵旭杰的兴趣,敛下方才被她挑起的怒火,他套上长裤坐到床畔,揉揉她的头,出声安慰。
“阿杰啊……阿杰不要我……”说到这,她有些生气的嘀咕着。
他不要她?!
这话震撼了他,他不禁看着的望得因酒醉而吐真言的梁珩星。
“阿杰怎么会不要你?”他急着窥视她的内心,想藉由她酒醉而逼出她心中的秘密。
“蓝蓝……我好难过……你说的没有错,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我现在就好痛苦……』酒醉的梁珩星似乎是陷入什么痛苦梦境,她皱着眉说梦话。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吃语,赵旭杰震惊到瞠大眼,头紊乱不已。
珩星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珩星,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她喜欢的那个人有可能会是自己吗?他焦急的想知道答案。
“蓝蓝……为什么我只能偷偷喜欢自己的死党……”她生气的用力翻过身体,身子曲起,眼泪倏地自眼角滑落,“……蓝蓝,那些男人的眼晴都瞎了……看不到我的好……我喜欢的男生也看不到我的好,阿杰也是,从以前就只把我当成披着女生皮囊的男生,只有徐腾远看得见,只有他肯把我当成喜欢的女生疼爱……偏偏……偏偏我不爱他,我喜欢的是阿杰啊……”
珩星喜欢的是我!
赵旭杰又惊又喜的看着在睡梦中仍小声啜泣的梁珩星。
“蓝蓝,我回去就跟徐腾远说……说我要当他的新娘……我想你说的应该没错,嫁给爱自己的男人,比嫁给你爱的男人幸福,赶紧嫁给徐腾远……我迟早就能忘了阿杰,只是……这段十多年的暗恋就要无疾而终了,谁让我是个暴力女,是个像男生的女生,不过为了庆祝我这从没有开花过的恋情,我去看猛男月兑衣舞秀,又喝了一怀甜甜的鸡尾酒……你以后不可以再笑我了……”
珩星的这些心里话真是太让他感到震撼了,久久不能回神——
不过,望着她眼角上的泪痕,他有了了悟,也下定了决心。
“阿杰,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梁珩星不解的四处张望。
这个位于地下室的运动练习场,不仅墙面有些斑驳,设备也有些老旧,不过至少所有的运动设备都还算保养得不错,最让她眼前一亮的是位于中身那个跆拳道比赛场地。
这几天阿杰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前两天居然死求活求的拜托她,要她延后几天回国,还说他有些事情要请她帮忙,让她只好向航空公司取消机票。
最奇怪的是,他还把他的存折交给她,说让她帮他管钱,管钱?这应该是他女朋友或者是他老婆才要做的事啊!
昨天他下班后,则是交给她一张附卡,让她更是一头雾水,这附卡也应该是给他女朋友或老婆的,怎么会是给她用咧。
死党的福利应该没有这么好的啊!况且她过两天就要回台湾了,给她附卡也没用,她根本不会去刷他的血汗钱啊。
今天则是诡异的拉着她到处看房子,说是想换一间住起来舒服一点的大房子,还说既然她人在这里就顺便给他一些意见,然后看完中介介绍的那些房子后,便拉着她来到这个没有一个人在的运动练习场。
“阿杰,好奇怪喔,这里怎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练习?”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不知道,可能这时间本来就没人吧。”他随口敷衍了一下。
笑看她那满脸疑惑的神情,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她今天这里已经被他包下来了,且他将进行一件有可能会影响他们两人未来的事情。
“喔。”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她仍点了点头。
“珩星,要不要陪我练习练习?”他用下颚指了指那跆拳道比赛场地。
“练习?阿杰,我担心你会被我踢伤啊,你很久没有练跆拳了吧,那跟新手是没两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