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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爱情莫忧愁(上) 第10章(2)

“还在演?”冷昊抓过小家伙抱在胸前。

“没有演,我是一心一意想走啊。”她身子才一动,又被压平在他胸前。

“很好,演得很认真。”他胡乱拍拍她的头,捏住她的下巴、盯紧人问道:“你上次为什么趁我工作时跑掉?”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干嘛要眼巴巴在那里等你?”

“现在是了,他们放你一个星期的假服侍我。”冷昊说。

“都是你搞的鬼!”钱莫忧一想到这事就抓狂。“你这样要我以后回公司怎么做人!我是创意部、做美工的,和广告部门根本无关,你根本是在逼良为娼!”

“大不了别回去公司,我养你。”看她一副呆住的傻样,他倾身向前吻住她丰润的唇汲取她的温度,笑着在她唇上说:“还有,关于‘逼良为娼’四个字,你实在言过其实。这部分,等今天摄影结束之后,我们再来讨论。”

“我才不要跟你讨论……”

钱莫忧倒抽一口气,因为冷昊翻身下了床。

不,正确来说是--

冷昊未着寸缕地翻身下了床。

她怔怔地看着他居然很结实的臀部,听着他心情似乎很好的口哨声,一秒钟之后,才想起要闭上眼。

她胡乱抓过被单蒙住自己,不知道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床单上淡淡的薄荷味进入她的鼻尖,她赫然想起这床单刚才包过光溜溜的冷昊。

她慌乱地把床单往地上一扔,发出悲惨的哀鸣。

“想一块儿冲澡就进来,不要在那里懊恼的鬼叫。”浴室里传来冷昊的声音。

“我没有懊恼的鬼叫。”钱莫忧抓住头发,没好气地下床,走向房门。“也不想和你一起冲澡……”

她拉开房门,整个人顿时变成一座石雕。

因为“D&L”公司的广告导演、方大为,还有许梅梅全都坐在外头的客厅里。

她这下子真的知道什么叫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呵呵呵……”午后起床的钱莫愁窝在沙发里接电话,整个人笑到东倒西歪,还被自己的笑声呛到。“好,我知道了。你保重。然后,好好想想你对他的感觉啦,拜。”

钱莫愁挂断电话之后,还仍然笑着。

必德雷拿过一杯牛女乃给她。“你姊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她喝完那杯加了枫糖的牛女乃,笑意更浓地说:“我姊姊现在被拐到日月潭跟拍广告,不能赶回来跟我们吃饭。”

“是拍广告?不是谈恋爱?”

“两者皆是,我姊恋爱中,对像很妙。我姊根本一面倒地被打败。”钱莫愁揉着脸,却还是忍不住笑。“所以,她现在认为你根本是个天上地下难得的好对象,要我快快跟你回美国。”

“多快?”他握住她的手。

“我们明天先跟我妈吃饭。去美国前,先到香港一趟,跟我爸吃顿饭。然后,就可以去美国了,够快了吧。”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但我一个月后要回来,我不想那么久没见到我姊。”

“好,我先打电话吩咐秘书订机票。”他吻了下她的笑颜,拿起手机拨号,简单说了几句话。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他。

“大人物真好,只要动口不动手。”她说。

“要成为大人物之前,一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他结束通话,在她身边坐下,大掌将人给捞回怀里。“大人物我来当,你来负责睡十四个小时。”

钱莫愁呵呵笑,戳戳他的肩膀。“要不是我们才认识,你之前还拿出身份证让我检查,我会认为你一定是有老婆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对我这么好。”

必德雷唇边笑意消失了一下,却又很快地重新扬起。

“这是什么想法?我宠爱我的女人还要先做亏心事吗?”他说。

“但你太宠我。我一起床,早餐就摆好在桌上;想吃什么,你就弹个手指叫人送来,还想着要把我拐到美国当皇后。除了你上辈子欠我的这个理由外,我真弄不懂我何德何能。”她扮了个鬼脸。

“我喜欢看你被宠得很开心的样子。”他说。

“你对每个女友都这样?”她刚说完就想咬掉舌头--因为这话实在太过醋味浓浓。“算了,我替你回答:‘宝贝,我只对你这样’。因为我在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

“宝贝,我是真的只对你这样。”他挑起她的下颚,黑眸尽是笑意。“所以,当你跟着我到西雅图时,你将会看到一大堆因为我对你的行为而跌破眼镜的人。”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唇,大掌很自然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钱莫愁虽说已经比较习惯他亲密的碰触,但还是会忍不住因为他的举动而动情。

她轻颤着身子望他一眼,而他那对总是能看穿她的心事的黑眸--

显然乐在其中。

“现在笑,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像我这种第一次恋爱的人,可能会比蟑螂屋还黏人。”她故意昂起下巴,将双手交握在胸前,摆出骄傲姿态。

她以为他会笑,但他没有。

他皱起眉,握住她的下颚。

“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恋爱?”他问,脸庞是紧绷的。

“因为--”她咬唇,心头因为想起关博文的事而痛拧了一下。

“因为什么?”他催促地问。

“你真的想听?”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他抿紧唇,命令地说。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不明白空气为什么突然变得稀薄,而他的口气竟像是在审问一样。

她把目光看向远方,牙根一咬,决定不顾后果地全说了。

他不接受的话,她也认了--因为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我个性比较淡漠,加上喜欢我的人,刚好都是比较内向的类型。通常只要我不冷不热地敷衍几句,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了。”她说。

“没有例外?”他紧盯着她的眼,见她眼里的泪光一闪,他的肩颈瞬间紧绷了起来。

“有。”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语气幽然地像在说别人的事。“三年前,有个小我一岁的华裔男孩热烈地追求我。可能因为我皮肤白、头发又黑又长,符合外国人眼中的东方美女形象。”

“我相信他喜欢的不只是你的外貌。”他哑声说。

“也许吧。他和我还挺聊得来的,我们可以谈伍迪艾伦的电影、推理小说,是那种可以一起骑车去吃小吃一整天,而不会没话题的人。”

“后来呢?”他握紧拳头,拳头之上青筋毕露。

“他……”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

她霍然起身,飞快地离开。“我不想说了。”

必德雷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挡住她的去路,大掌握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锁住她的眼。

“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他粗声说道。

钱莫愁身子一颤,整个人顿时被拥进他的怀里。

“他那天凌晨等在我家楼下,准备等个一夜等到我心软答应他的追求,结果却被一辆酒驾的车子撞到,最后不治身亡。”她说。

她全身颤抖着,而这份颤抖甚至传染了他。

两人都用力地拥着对方,将彼此当成恶水间最后一根浮木般地紧抓着。

“你觉得内疚。”他的脸庞贴在她的发丝,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

“当然。若我早点告诉他,我们只能是朋友,或者,干脆就接受他的追求,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咬住唇,不敢再听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见了他最后一面吗?”

“没有。我甚至不知道他出车祸,还以为他突然回美国了。有天,打手机找他吃饭。是他家人接的电话,我才知道他那天准备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那时,他人已经火化送回美国了。”

“他的家人……”他的喉头像被人掐住一样地痉挛着,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他的家人那时正是伤心欲绝,说话绝不会太好听……”

“他的家人没有不好,只是声音很冷。但,我不怪他们,如果不是我,关博文也不会离开……”她睁大眼看着天花板,好像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一样。“他们说关博文的最后一句话是‘他爱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身子一软往地上滑去。

必德雷扣住她的腰,把她扣在他的身上。

她把脸埋入他的胸前,无声地流着泪。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他抱着她回到了房里在床上放下。

他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条冷毛巾。

他拭去她的泪痕,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将它们全拢到身后。

“你爱他吗?”他问。

她勾唇一笑,笑容让他喉头发紧。

“这是我最内疚的事--我喜欢他,但只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她说。

“都过去了。”他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手指紧钳入她的臂膀里。

“所以,就算我到了西雅图之后,被你狠狠伤了心。我也认了,因为那是我的报应吧。”她一耸肩,故作轻松地说。“爱情会让人伤心的,这我最清楚了。”

“你给我闭嘴!”

必德雷怒吼出声,蓦地一拳用力地捶向离他最近的墙壁。

钱莫愁惊跳起身,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反应这么激烈。

他也觉得她做错了事吗?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错,可是关博文总是因为她而离开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一直没真正对自己释怀过。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愈缩愈小。

“抱歉,吓到你了。”关德雷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她搂进怀里,嗄声说道:“抱歉,我只是太生气我……他们……你居然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

“你……不是嫌弃我?”

“听好了,我们到美国后,先到拉斯维加斯结婚。”他紧盯着她的眼说道。

“你疯了。”她惊跳起身,推他的肩在一臂之外。

“对。我要你那些自己不够好、不值得得到幸福的内疚念头彻底消失!”他的铁掌紧钳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你不用这样,你又不是关博文的什么……”

她的话被他的唇覆住。

钱莫愁推着他的肩,没想到他竟会在这种时刻动情。

他的吻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激动,很快地便融化了她的所有抵抗。他的指尖和唇撩拨着她身上的敏感处,让她只能轻颤于他的身下。

她水眸一扬,看着他的眼。“为什么突然……”

他吻住她的眼,强壮身躯刺激着她已经动情之处,在她耳畔低语:“说好。”

她不自觉地拱起身子,只希望他能尽快给予她要的一切。偏偏他作弄人,放肆的挑拨总是在她即将狂乱的前一刻打停。

“说‘好’,你就能拥有我。”他说。

情爱之间,她毕竟是新手,不堪他几回的诱惑,又疼又热的身子需要的一切,只有他能满足……

“好……啊……”她的“好”字在他沉入她体内的那一刻化为一声声shen/吟。

她抓着床单,由着他领入欢爱浪潮里,什么也无法多想。

她不知道他爱了她多久,只知道他用任何一种她所能想象与不能想象的方式爱她,逼出了另一个她连事后都不敢回想的放荡的自己。

欢爱之后,关德雷望着蜷在他怀里,背对着他沈沉睡去的小人儿。

他的眼里有怜爱、有痛苦,更有深深的自责。他在她发间印下一个吻,嗄声地道:“对不起,我当年不该说话那么漠然伤了你。我会加倍爱你,弥补你这些年的痛苦。”

小家伙皱了下眉,他整个人顿时僵若石膏。

她听到了?

钱莫忧嘴里咕噜一声无意义的句子后,翻了个身,将脸庞窝入他胸前,唇角一扬,迳自作着美梦……

必德雷松了口气,揽紧她之后,这才渐渐松开眉宇间的紧绷。

饼去的乌云都该过去了,他要带着她迎向未来美好的阳光,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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