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苗可雀一连三个挞伐的“都是你”字句惹得一旁跟诊的小护士掩嘴偷笑。
符凯满脸心疼跟歉意,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又是妳啊,车祸的伤不是才刚好,怎么又来了呢?这回是……”年迈的老医生看看计算机上的病例,杵杵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问道。
“一样是车祸。”苗可雀很呕地回答。
“又是车祸?”
老医生很不认同地摇摇头,“我说这位小姐,妳年纪轻轻骑车这么莽撞,不到几个月内就两次车祸,要爱惜生命啊。”
苗可雀被老医生说教,她火大地怒瞪符凯。“都是他害的。”
“什么?这又关这位年轻人什么事?”
“我两次都是撞到他的车!”真是有够倒霉的。
“不会吧,这么巧?”老医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诊断苗可雀的伤口,“还好这一次伤得没上回那么重,抹一抹药再打个针就好了,不用回诊。”
“谢谢医生。”符凯赶紧搀扶苗可雀起身。
他战战兢兢就怕再惹恼苗可雀。
老医生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忽地冒出一句话:“我看你们两个也蛮有缘的,这世上要遇到这样的机率应该很低吧,呵呵,或许是上天要将你们凑成一对也说不一定。”
“我才不要。”苗可雀微恼地回老医生。
符凯却说:“我们早就是一对了。”这是他的答案。
“喔,是吗?恭禧啊,不过可别再撞第三次了,哈哈哈。”老医生听进去的是符凯的话。
以他数十年来的老经验判断,眼前这对走出诊疗室的年轻人肯定是“有什么的”,年轻真好啊!
※※※
因为受伤,苗可雀不得已只好坐上符凯的车。
“我已经帮妳先跟店里请假了。”符凯讨好地说:“妳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这一折腾下来,时间也快接近中午。
苗可雀模模肚皮,原来生气会让人很容易肚子饿。
“我要吃满满的铜盘烤肉、福华的巧克力蛋糕、冰馆的芒果冰……”苗可雀开出她想吃的食物名单。
“好,好,妳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她愿意再跟他讲话,听他解释。
反正吃完以上的食物也需要些时间,这段时间就听他解释好了。
她将她的决定告诉符凯,符凯不禁感谢起食物来,巴不得苗可雀开出更多想吃的东西来。
于是就在苗可雀努力吃着铜盘烤肉时,符凯赶紧把握时间解释:“我跟陈亭丽吃饭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安排,那完全是一场长辈自行决定的相亲。”而他反驳无效。
苗可雀对“相亲”两字很反感,她不悦地瞇起眼,又多点了两盘肉。
“我本来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发对方,可后来才发现原来相亲的对象是陈亭丽,她是我高中时的学妹,我们本来就认识且交情不错。”
“交情不错?”苗可雀用筷子恶狠狠地叉住其中一块肉。
“妳别误会,我跟亭丽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况且,她已经有男友,我也已经有妳了,我们会见面真的都是母命难违。”
吃完烤肉他们又去吃著名的巧克力蛋糕。
符凯再接再厉地说:“我跟亭丽都是打算跟对方见完面就算交差,却没想到彼此认识就不小心多聊了一些,然后我又很恰巧地被妳遇见……”
“怎么,若没被我遇见,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不,不会的,事后我绝对会跟妳坦白。”
一块巧克力蛋糕不够,苗可雀又加点一块,顺便把符凯不想吃的那一份也挪到自己桌前。
“既然是母命难违,我也不便说什么,可是令我最生气的是,为什么你没有对你母亲说,你现在有交往中的对象了?”
“有,我说了。”说到这符凯不免感叹。“但我妈不相信。”
“不信?”
“这都得怪我。”符凯也很无奈。
他将自己过往对女人完全无兴趣的历史说出。“我母亲甚至一度强烈质疑我不爱女人。”
“噗——”苗可雀听到这,差点被口中的蛋糕给噎着。
“其实我只是较沈浸热爱工作罢了。”对于女人的觉醒始于苗可雀。
之后,他们又去吃芒果冰。
由于符凯之前的解释,苗可雀对他逐渐谅解,和颜悦色了起来。
“不许再对我撒谎。”
“遵命。”符凯也很内疚。“我怕惹妳生气,所以当下决定不说。”
“结果当场被我抓到岂不是更惨。”
的确很惨,他一整晚窝在车上拼命打电话给苗可雀想睡释,她却连接都不接,甚至摆明不再理会他。
下次真的不敢了。
最后,符凯买了可雀最爱喝的伯爵女乃茶。
“可雀,现在妳还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喝一口味道泄郁芬芳的伯爵女乃茶,苗可雀满意到双眼都瞇成半月型。
现在肚子饱了,心情也好了。
她终于愿意原谅符凯。
符凯也下定决心,为避免相亲一事还有后续,他必须让苗可雀曝光。
“可雀,下礼拜六到我家吃饭,跟我父母见面好吗?”
苗可雀有些挣扎,但她也懂符凯的用意。
“好。”
符凯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之前一直不愿让苗可雀曝光的原因是担心吓到她,毕竟自己的家庭不是普通的家庭,双亲也不是普通的父母。
“谢谢妳,可雀。”
“不用谢我……咦,为什么我答应要去见你父母,你要谢我呢?”苗可雀感到狐疑。
符凯露出淡淡的苦笑。
他只希望届时别吓着他的小麻雀才好!
※※※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苗可雀岂止吓着而已,她的嘴角僵硬,四肢也不受控制。
在气氛和谐的餐桌上,符父跟符母分坐在两端,可雀跟符凯坐在一起,他们的对面则是符凯的大哥符尔跟大嫂简嬛菲。
他们人都很好,对她非常地友善,看得出来都很喜欢她。
问题是,她一颗忐忑地心很难安下。
原因出在——
符凯的父亲,呃,她好像常在电视上看到,若她记得没错的话,符父好像是某大政党的重要大老之一,虽然目前是半退休状态,可仍然颇受政坛人士的敬重。
她对符母也是印象深刻,她曾担任过立法委员,目前则是许多慈善活动的代言人。
符凯的大哥符尔是台湾知名的律师,大嫂是高知名的新锐设计师……看来这些罗绮曼应该早就知晓,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跟她说。
符凯也是。
苗可雀在餐桌下踢符凯一脚,用眼神跟他说:你什么都没说,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说了妳就不会来了。
的确是,若符凯据实以告的话,她恐怕得先做足心理准备才会来,或许需要三年之久也说不一定。
还有,绮曼跟符宽今天双双找了借口不能陪伴,想必是怕可雀责怪,他们这两个“知情不报的可恶家伙!
话说回来,苗可雀也怪自己的“神经大条”。
男友符凯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也是后来从网络上查询得知,而他的家世背景应该从他平常的穿著举止跟气质就可以探知一二,可她却傻傻什么都不知晓。
直到今晚踏入阳明山的“符宅”,她才开始惊觉符凯好像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这样的反应会不会太慢?
会,的确很慢。
还好符凯的双亲非常地亲和,符母更是满意到笑个不停。
“我说可雀,那妳什么时候要嫁给我们家的符凯?”满意到在餐桌上直接逼婚。
苗可雀差点被饭给噎到,猛咳。
符凯赶紧又递水又拍背。
“妈,妳怎么……”吼,真的会吓死人。
“我是很急没错。”符夫人大方地承认。“可雀,妳利怪伯母心急,你们之间的这场恋爱我可是盼了好久,现在他好不容易认识了妳,我倒觉得婚姻也无关认识的时日,两人若契合的话,认识时间的长短真的不重要。”
“可是……”苗可雀无措地看看符母跟符凯,这教她怎么回答啊?
她跟符凯才认识交往几个月,今天也才第一次上符家来吃饭,然后马上就提到结婚,会不会太突然了?
还好符父跟符大哥为他们解围,希望符母多给他们小两口一点时间。
苗可雀悄悄松了口气,关于婚姻……她偷偷瞅了符凯一眼,不知道他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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