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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画师 第8章(2)

赵奕钧见状,先声夺人的喝斥,“杜如弦,本王是要找回丢失的画,你反倒把本王当成偷画贼在审问了,且你擅闯桂阳王府,本王还没治你的罪呢,是否因本王平日多方礼遇你,倒教你以为本王好欺,所以才胆大妄为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吗?”

“在下岂敢造次。”杜如弦不卑不亢的躬身一揖,“实不相瞒,王爷您说的那幅画在下倒是瞧过,但据曦夷所言,那是她父亲亲笔所绘,如今听闻王爷说是府里丢失的画,因此倒教在下好生奇怪。”

听见他这般说,赵奕钧不由心中生疑,拿捏不定这杜如弦是否知晓那画上绘了藏宝处之事,因此试探的道:“那画确实是王相兰所绘,但早已卖给本王,可王相兰又将它给盗走,因此本王才要追回那画。”

王曦怡忍不住要开口否认此事,却被杜如弦悄悄握住了手,阻止她。

杜如弦看向她,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曦夷,既然王爷这般说,想来以王爷尊贵的身份,必不会为了贪图一幅画而撒谎。”他说完暗暗朝她使了个眼神。

她很快会意过来,接腔说道:“我爹已过世,我如今也无法得知真相究竟如何,只知爹生前一直珍藏着一幅画,因此在爹死后,我们离开时才会带走那幅画。”

杜如弦温言劝解,“不如你回去把那画带过来,好教王爷认认是否就是那幅画,若是,也好归还给王爷。”他说着这番话时,两手握着她的手,悄悄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片刻后,她才认出那几个字来,迟疑了一瞬,在他注视下这才点点头,但在外人看来只以为她是不太情愿之故。

那赵奕钧见状便说:“你回去取画,杜如弦便先留在这儿陪本王叙叙话。”他这是要扣住杜如弦当人质。

对此,杜如弦并不意外,朝她颔首道:“你回去取画吧,我与王爷乃是朋友,就留在这儿喝杯茶叙叙旧。”

“那……我回去了。”离开时,王曦怡深睇他一眼,这才旋身离去。

赵奕钧命手下送她一程。

她心头发颤,出了大厅后,思及他是为她而被迫留在桂阳王府的,脚步便不禁越走越快,恨不得插翅回去取画来赎回他。

此时此刻她已不在乎那画里究竟藏了什么宝藏,只想换他平安归来。

待坐上赵奕钧让人送她回去的马车时,她两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只能紧紧将手按在膝头上,逼迫自个儿冷静下来,紧蹙着眉心低喃道:“杜大哥,你等我,我一定会把画带过来。”

杜如弦被扣押在王府当人质,王曦怡回去取画时不敢声张,悄悄的拿了画后本想再偷偷的离开,却撞上了母亲。

“曦怡,你上哪去了,怎么送个饭菜到前头去给杜大夫,人就不见了,娘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见到你。”已找了女儿半天的王大娘拦住她质问。

“我……我突然有事出去了,对了,娘,有人要找我出去作画,我还赶着要出门。”

“是谁呀,怎么这么急?”王大娘狐疑的问。

“是、是杜大哥的一个朋友,来不及了,我出去了。”

“可现下这么晚了……”王大娘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儿神色匆匆的往外跑。

想到什么,王曦怡再回头说了声,“对了,娘,我可能没这么快回来,你不要担心。”

她不敢告诉母亲在郡王府发生的事,这事有她一个人扛着就够了,不需要再让母亲跟着担惊害怕。

坐着郡王府的马车带回画时,韩尚文一瞧见她手上的那幅画便迫不及待的从她手里夺了过去,迅速打开画轴,他恰好是路阳县人,因此没看多久就认出画上所绘的地点。

“马头山,这是马头山,王爷!”他欣喜的看向赵奕钧,时隔五年多,他一直很好奇当年赵鸿亮究竟将那么大一批宝藏埋藏在何处,这些年来他明察暗访,也均无所获,如今总算解开了多年的疑惑。

赵奕钧闻言也满脸喜色,“你确定这就是当年王相兰画的那幅画?”

“应当不会有错,这画确实是出自王相兰之手。”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赵奕钧看向杜如弦与王曦怡,面露一抹阴狠。既然已得到画,这两人就留不得,甚至就连杜大夫等人也不能留下。

不待他开口,杜如弦便气定神闲的率先出声,“王爷可是在寻找当年赵鸿亮叛变时埋藏的那批宝藏?”

赵奕钧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方才他与韩尚文的交谈并未泄露此事。

“不只如此,我还知道王爷想杀了我俩灭口,不过我劝王爷最好三思,莫要轻举妄动。”

赵奕钧不悦的喝道:“你们的小命已捏在本王手上,还敢威胁本王?”

杜如弦脸上毫无惧意,嘲讽一笑,“这偌大的马头山,王爷可知那批宝藏埋藏在何处?莫非要一寸寸把整座山都给翻过来找吗?”

赵奕钧看向韩尚文,询问他是否能从画上看出宝藏埋藏的确切之处。

韩尚文摇头,表示从画上暂时仅能得知埋藏在马头山,还不知是在何处。

赵奕钧回头询问杜如弦,“你知道那批宝藏藏在何处?”

杜如弦眸光瞟向韩尚文拿在手里的画,从容答道:“约莫知晓,王爷若想起出这批宝藏,最好与我合作,我敢保证王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藏宝之处。”

赵奕钧目光深沉的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幅画便是当年赵鸿亮藏宝之处?”

听闻他此言,就连王曦怡也睇向他,然而她想到的却是,当初他只是不经意间才从画筒里取出了这幅画,看完后也无异状,她相信他那时定然不知此事。

杜如弦噙着慵懒的笑,慢条斯理的反问他,“王爷认为呢?”

赵奕钧拂袖不悦的哼了声,心中已认定他必定早就知晓此画事关那批宝藏,毕竟王相兰的女儿可是他的未婚妻,定是早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想起先前这两人竟还在他面前装傻充愣,不禁怒道:“你以为凭本王手下的人会找不到宝藏所在吗?”

杜如弦嗤笑了声,“那你们不妨找找看,看有没有本事找着。”

见他自信满满,赵奕钧倒有些顾虑了,不敢贸然杀了这两人,“先将他们给本王押下去。”他打算等手下找出藏宝处之后再杀也不迟。

两人被关押在地牢里,见王曦夷面色苍白,杜如弦握着她的手轻声哄道:“别怕,一切有我在,不会有事。”

“是我拖累了你。”她歉疚的道。

“不,你反倒帮了我一个大忙。”至少此刻已得知宝藏的下落,要起出那批宝藏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她不解的看着他。

见她面露困惑,他笑道:“等这事了结,我再告诉你前因后果。”

略一犹豫,王曦怡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先前他对此一点也不意外,竟还称她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他低笑一声,“我不是曾同你说过我没有龙阳之好吗?若你是男子,那岂不是坐实了这事。”

她一愣之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讶然又惊喜的望着他,他这是在向她吐露心意?!

他做了一件早就想对她做的事,俯攫住她那张柔润饱满的粉唇,恣意的品尝着那滋味。

丙然如他所想那般甘甜。

她傻住了,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不知如何是好。

初尝那甜美的味道,他压根舍不得放开她,一吻再吻,她那张樱唇几乎都要被他给吻肿了。

好一会儿后,她透不过气的推开他,他才眷恋不舍的暂时离开她的唇瓣。

她的腮颊此刻就如同她红透的唇瓣一样嫣红,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教他又心痒难忍,忍不住再覆上她的唇瓣吸吮一番。

他在她唇边呢喃的说道:“娘子的唇,真是我此生尝过最甜美之物。”

她娇羞的轻斥,“我、我才不是你娘子。”

“我方才已打了印就是。”杜如弦指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霸道的宣告。

他盘算着待办完这事,回都城交差后,就要迎娶她过门,这软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真教人心都要化开了。

她羞恼的瞋他,“你可还没向我提亲呢。”

“我这不是提了吗?”

“这也算?”她一脸错愕。

“算,怎么不算,这叫私定终身。”

她说不过他,横他一眼,可心下却涨满了一股难言的喜悦,能与他这般两情相悦,是她作梦都不敢奢望的事,而今竟然实现了,她觉得就是在这一刻死去也了无遗憾了。

当然能活着厮守终生更好。

杜如弦含笑接着说:“待回去后,我再让我爹去向你娘提亲。”

“你是……认真的?”她好怕这一切就像先前他逗弄她一样,只是为了捉弄她而骗她的。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瞅见她脸上那犹疑不安的神情,为安她的心,杜如弦郑重启口表示,“我杜如弦今生非王曦夷……”话说到一半,他忽问:“这是你的真名吗?”

“是,只是夷字并非四夷的夷,而是恰情养性的怡。”

杜如弦点点头,把话再从头说了一遍,“我杜如弦今生非王曦怡莫娶,请天地为证。”

她双眼泛泪,正感动得不能自已时,听见他说:“该你了。”

“什么?”她一愣。

“我已立下誓言,娘子也该表示一番。”他眼含期待的注视着她。

她一怔后,抿着唇,又羞又喜的轻启粉唇,“我……王曦怡今生非杜如弦不嫁,请天地为证。”

闻言,他揽着她,脸上带着抹宠笑,“你说要是这会儿就能拜堂该多好,现下就能直接进洞房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试试你画的那些招式呢。”

“你在胡说什么?”她羞红脸的捶打了他一拳,但那拳打得很轻,就宛如在挠痒似的。

他存心逗她,刻意在她耳边说道:“你画了那么多艳情画,难道不想试试?”

她羞恼的嗔他,“那些姿势哪成,我可不是妖精,要试你自个儿去试。”那些都是她天马行空幻想出来的,除非身子像蛇一样柔若无骨,否则真要试,准折了腰断了骨,欢爱不成反受罪。

此刻两人在地牢里打情骂悄,大厅里赵奕钧与一干手下正围着那幅画,研究那批宝藏究竟藏在何处。

这一研究便研究了数日,根据韩尚文推敲出的几个地方,赵奕钧派人去探查,皆一无所获,几日过后,赵奕钧不耐烦了,遂前来找杜如弦。

结果一来,发觉他的手下竟将杜如弦与王曦怡关在一块,两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那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乐不思蜀,一点也没有被关押在地牢里的狼狈模样。

他觊觎杜如弦许久,迟迟无法得手,见到他此刻竟拥着未婚妻欢言蜜语,又嫉又恨。

他震怒的叱骂,“是哪个蠢货将他们两人关在一块?”

一名手下战战兢兢的回答,“这……王爷您没交代不能将他们两人关在一块。”

赵奕钧大怒的踹他一脚,“你猪脑袋呀,这种事还要本王交代?还不将她给本王拉下去。”他抬手指向王曦怡。

杜如弦将王曦怡护在身后,“王爷来找在下,不是为了此事吧?”

被他这般护着,王曦怡很感动,但她不想躲在他身后,勇敢的站出来与他并肩而立,一起面对赵奕钧。

这情景令赵奕钧更是怒火中烧,“杜如弦,本王命你说出那宝藏埋藏之处,否则你们两人都要没命。”

杜如弦一脸悠哉的启口,“王爷,在我闯进郡王府时,已留下一封书信给我爹,告知他我前来郡王府营救未婚妻之事,并请他将信送至桂阳郡都尉范平洲将军的手中,倘若我于七日后仍未离开王府,他便会发兵前来救我,如今算来已是第六日,王爷若不担心届时要怎么对我爹与范将军交代,大可将我俩杀了。”

赵奕钧原是想威胁他,没想到却反倒被他给威胁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原来你早准备了后手!”怪不得敢这么有恃无恐。

杜如弦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所以那日在下才说,王爷若想找到那批宝藏,最好与我合作。”

赵奕钧虽然蓄养了一批暗卫,但比起范平洲掌握整个桂阳郡的兵马,自是不能相提并论,此时见这人杀又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只能压抑着恚怒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杜如弦提出条件,“届时起出宝藏,我要得三分之一。”

“只能给你四分之一。”赵奕钧恼恨的与他讨价还价。

“好。”杜如弦爽快的颔首同意。

赵奕钧用那双阴毒的眼神恶狠狠瞪着他,“咱们既然合作了,你该说出那批宝藏的埋藏之处了吧。”

他懒洋洋出声,“我得亲自过去看看。”

“这么说来你压根就不确定那批宝藏是在何处?”赵奕钧怒问。

“非也,”杜如弦轻摇食指,“地点我是知道的,但详细的位置在何处,还须过去再查探一番,省得多费人手来挖掘。”

王曦怡默默看着他耍弄赵奕钧,心忖就连赵奕钧这样高高在上的王爷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以前她被他捉弄的那些事情委实不算什么。望着这样的他,她眉目之间掩不住的流露出丝丝情意。

这几日来虽然被困在这里,但他说先前已让人带话给他父亲,她娘那边自有杜大夫会安抚她,因此她很安心的与他一块留下来,度过了几日美好得不可思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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