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张兮兮的她,费烈奇柔声安抚,“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说得轻松,刘恩禔却根本不可能像他这么轻松。
在他的认定里,她是德固拉家族的媳妇,在台湾,见对方家长是一件很慎重的事。
而她实在很难想象自己真的要嫁给费热奇,成为德固拉家族的一分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是什么?”
“礼服。”
“既然是家人的聚会,为什么还要穿礼服?”她边说边打开盒盖,一件熏衣草紫的梦幻礼服霍然映入眼底。
“习惯了。”
“噢。”她轻应一声,无限感叹。
穿礼服参加宴会,对像她这样出生在平凡家庭的女生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体验,但是显而易见的,对费烈奇来说,有如家常便饭。
突然,这件事突显他们两人的身分差异。
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接着说下去,“我应该带你去挑选,但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只好做主帮你挑了一款,你去试试,不喜欢再说。”
按理说,他公事繁忙,应该没空管这点小事,却愿意拨出时间替她挑选礼服,如此贴心的举动,她应该很开心,但是没来由的,心头涌上说不出的不安。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命定的真爱,但是两人的身分背景差异如此悬殊,她真的配得上他吗?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刘恩禔若有所思,轻抚着礼服。
因为还有公事得忙,费烈奇没有多加留心她的神情,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我还有个视讯会议得开,先回书房,宴会五点开始,玫莉会帮你做准备。”他深深的看着她,“期待看到你穿上礼服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一件礼服而悄悄的起了波澜。
他真的把她当成终生伴侣吗?
她不敢思考未来的享受着他给予的爱与欲后,还能完整保留自己的心,不去爱上他,不会为他将来利用她后,将她一脚踢开的可能。
她不敢想。
大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驱走了空气里的冷意,也可能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偌大的冷清大厅里,多了平时没有的生气与活力。
刘恩禔僵杵在一旁,一手拿着一只酒杯,看着德固拉家族的每个成员,不曾有过的自惭形秽竟然悄悄出现,让她的心蒙上一层灰暗。
盎贵人家多丽人,德固拉家族很适合套用这句话,家族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乎都长得漂亮、好看。
眼前的画面,宛如一幅由画家精心描绘的欧洲贵族宴客图,而她则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局外人。
“日安,亲爱的。”一道柔软优雅的嗓音响起。
刘恩禔回过神来,急忙拉起裙咙,对着眼前的绝美女子屈膝行礼,“夫人,日安。”
她是费烈奇的母亲,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岁的熟女,让人看不出来她几个孩子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
瞧她一脸紧张,德固拉夫人温雅的微微一笑,“还不习惯我们这个大家族,是吗?”
纵使德固拉夫人十分温和,刘恩禔还是没办法放松,她的话则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这样的她真的能成为德固拉家族的一分子吗?
仿佛看穿她内心的不安,德固拉夫人拉起她的手,“你的印记在哪里?”
“啊?印记?”刘恩禔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您也有……”
“费烈奇的父亲也是家族长子啊!”带着她来到角落,德固拉夫人拉下礼服一角,露出属于她的印记,低柔的说:“你知道在德固拉家族里,受到吸血鬼魔咒影响的长子一旦吸到真爱之血,藉由结合,与对方就会成为彼此命定的终生伴侣吧?”
刘恩禔点了点头。
费烈奇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她,当时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终生伴侣,这时看到德固拉夫人身上的印记,忍不住脸红了。
与德固拉夫人那位于乳侧与服窝间的咬痕相较起来,费烈奇咬她的地方正常多了。
而她真的已经是费烈奇的真爱,注定成为他的终生伴侣吗?
“想想,咬在那里,说不定是我丈夫为了逼我多生几个孩子的使俩。”德固拉夫人语带怨慰的说,眸底却闪着幸福满足的光芒。
将充满不确定的疑惑抛到脑后,刘恩禔回过神来,心想,德固拉家族的男人强应该是来自遗传……她的脸蛋倏地涨红,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为了掩饰不自在的情绪,她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香槟。
德固拉夫人看着她害羞的反应,掩嘴轻笑,好奇的问:“费烈奇给你的印记更见不得人吗?”
“没有、没有。”刘恩禔急急翻转手腕,让她看费烈奇在内侧留下的咬痕。
随着他吸血的次数不断增加,粉红色的齿印渐渐加深,看起来还真像是烙印。
担忧了三十多年,德固拉夫人总算放心了。
不管刘恩宠来自何方,身分背景如何,纯真的她献出珍贵的血液,让儿子烙下印记,解决了德国拉家族的难题。
她和德固拉家族十分感激刘恩禔,就如同她当年解救了丈夫一样。
“谢谢你,亲爱的。”德国拉夫人难掩激动的抱了抱她。
刘恩禔整个人僵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同样身为女性,德固拉夫人的怀抱香软又温暖,虽然由外表看不出年纪,却让她想起妈妈的怀抱……
想起自己的妈妈,刘恩禔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打从有印象以来,妈妈抱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么会想到妈妈的怀抱呢?
“母亲,可以把人还给我了吗?”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介入,打破了温暖的氛围。
德固拉夫人放开她,懊恼的皱了皱鼻子,抗议道:“别扫兴,我们正聊得开心呢!”
“父亲在等您。”无视母亲故作俏皮的模样,费烈奇微笑,语气不懂不火,但赶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德固拉夫人不笨,看看儿子的眼神跳过自己,直接落在身旁的中国女圭女圭身上,很故意的搜着刘恩禔的手。“我和你父亲天天见面,腻了、没趣了,我想和恩恩多聊聊。”
没料到母亲不愿放人,费烈奇皱起眉头,语气失去原有的平和,“母亲!”
难得见到儿子出现焦急的神情,德固拉夫人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收服儿子的心,让他为她着迷。
这是好事,不过她既欢喜又忧心,将来长孙若是男孩,她这个当女乃女乃的又要烦心了。
暂时抛下那令人担心的未来,她没再为难儿子,“不逗你了,把人还给你。”
德固拉夫人一离开,刘恩禔便发现费烈奇灼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望进她的眼底,那热力又要让她不争气的双腿发软。
她心慌意乱的想着,自己一定是香槟喝多了,才会有全身发热、双腿发软的感觉。
“你……”
“妳今天好美。”
视讯会议结束后,家人陆续抵达,宴会正式开始,他忙着接待家人,就算对于她的美丽听到惊艳,却苦无机会与她独处。
她那一身熏衣草紫的丝锻平口礼服,露出美得令人屏息的晶莹雪肤和圆润双肩,深紫色丝锻腰带让她的腰肢显得更加不盈一握,长发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优雅的颈部线条,上了淡妆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更美丽迷人。
他为她疯狂,心为她悴动,想与她独处,尽情品尝她的美好。
听到他的赞赏,她害羞的低垂着头,上了淡妆的清雅脸蛋隐隐浮现红晕。
“谢……谢谢……”
凝望着她,费烈奇的心被她骚扰得沸腾不已。
她可爱诱人,让他好想欺负她……
实在怕极了他看着她的神情,刘恩禔有一股想躲开他的冲动。“我多喝了几杯香槟,头有点晕……”
仿佛找到了合理的离开理由,费烈奇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副她不胜酒力、亟需休息的模样。
向父母解释过后,他抓住她的手腕,捣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