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话是他几个钟头前才说出口的,难不成一觉睡醒,他就全忘了?
“当然有,关系可大了。”严浩刚的笑容增大,却不肯一口气将话清楚说明。
邬璃静皱着眉瞪着他。
这男人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眼了?居然学起她昨晚的说话把戏,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非得拖拖拉拉的说,要人捺不住性子就是。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回敬她的。
“你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解释,我得准备去上班了。”邬璃静故意盯着右边墙上的钟这么说。
想学她吊人胃口?门儿也没有!
“我要搬回来住,而且要住在这间房里。”严浩刚松开大掌,伸手为邬璃静拨开她颊边的发丝,那神情与口吻,温柔得教她以为自己眼花产生了错觉。
他现在知道他看的人是谁吗?她是邬璃静,他的好朋友,不是他任何一任的女友,他不该拿这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是要跟我换房间,要我搬去你原先住的那间房?还是……我必须另找住处?”真是要她搬走吗?
严浩刚伸出食指,在邬璃静眼前摇了摇。
“不对,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不然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只剩下八分钟了。”邬璃静口气显得很差,她必须承认现在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要再不将话一次说清楚的话,那么她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搬回来和你一起住、一起睡。”严浩刚挑起眉指着身下的大床。
“什么?!”
“我昨天说过了,我们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我们必须改变。”严浩刚倾身向前,伸手轻扣着邬璃静的下巴,就这么直直地凝视着她,也教她无法闪避他所投掷而出的情感。
“我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应该在一起。”没有人要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了,也没有任何人要比他们更爱着对方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觉醒来,她的天地全变了……
眼前的男人用着肉麻兮兮的方式看着她,说着她已不再去奢想的话,是她仍在睡梦中吗?还是这男人其实没睡醒,把她当成是别的女人了?
邬璃静的唇瓣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以为这件事,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有共识了。”不明白他为何又突然地重提起,但心底有股声音告诉她别再问了,答案或许不会是她想要的。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他必须找个合意的女人稳定生活,也可能是因为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比她要了解他,他想要稳定之外,更需要一个不必事事都得费唇舌解释,不需要一个感情多过于理智,事事都过问的女人。
而这些都是只有她能给的,目前也只有她给得出的,因为她对他真正的爱意隐藏得太好了,好到多半时候她真能欺骗着自己,他们是真真实实的好朋友,除去偶发的激情之外,那是纯粹的表现,这一点他们一直都很清楚不过的。
所以他今天又是哪条神经接错线了?
“我也以为我们有共识了,但我发现我错得离谱,而你也是,现在我们必须修正这一切,必须不再欺骗自己与对方,去正视这分感情。”
语毕,严浩刚很快的在那粉女敕的唇瓣上啄了一口,但邬璃静的反应却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显然还没睡醒,你继续补眠吧,有话今晚再谈。”
她急着想退开,仿佛他这简单不过,几乎称不上是亲吻的亲吻是多么可怕的侵犯,但真正的“侵犯”在彼此间都曾发生过无数回了,她过分的反应只是让他想笑,却也觉得苦涩。
他就真的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教她害怕的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他真该好好地检讨了。
邬璃静很快的发现选择退开是个极大的错误,因为她不仅退不开,甚至让自己陷入了另一个更无路可退的境地。
严浩刚一个大动作,将她压在他与床铺之间。
他没压疼她,却是毫不保留地将他略显炽热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她看见他眼底燃起的火苗。
他想亲吻她、碰触她,这是他眼底清清楚楚写着的事实,但她知道现在时间不对,她必须拒绝。
“别压着我,我必须准备上班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可平时听话的男人现在却是不肯听话了。
“小静。”严浩刚低下头,将自己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说你爱我真有那么困难吗?还是你期望我怎么做呢?只要能够让你开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认真的,因为我爱你。”
在听见他吐出最后三个字时,邬璃静全身僵硬着,大脑像是突然当机,完全无法思考。
“我爱你,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以着好朋友的身分爱着你,以为那是深厚得像家人般的友情,但我发现我错得离谱。我爱你,是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那种纯粹不过的爱恋。”
严浩刚更进一步的将性感的唇瓣贴在她的耳骨上,他再说:“你肯定无法相信,当我在跟别的女人吃饭时,我会想着这家餐厅如何又如何,下回该带着你一块来的,当我走在路上时,见到新奇的东西,第一个想买下的念头是想送给你,而不是当时走在我身旁的女人。那些前女友们说的对,我不是真心想与她们在一起的,因为不论是谁站在我身旁,我第一个想着的都只有你,她们用你跟我分手不是莫名的理由,当时她们都要比我更了解我真正的心意,每个人都知道我爱你,就我自己笨得不知道而已。”
“再偷偷告诉你一件糗事,你可别笑我。”大手悄悄地从她的腰际探入她的衣底,直接触模上那细致光滑的柔女敕肌肤。
他传来的气息,及那温柔中带着诱惑的触模,让邬璃静必须咬着下唇才能克制着自己不发出shen/吟。
“去年有一回我跟某个女友在床上时,不小心喊出了你的名字,当场被她踢下床去,她还送了我一巴掌呢。”原来他的身体比心还清楚他要的是谁。
他的话极具画面,让原是全身紧绷的人儿忍俊不住地笑出了声,但她的笑意很快地被止住了,因为他张嘴轻吮着她的耳垂,让她的笑声瞬间收敛,甚至差点就shen/吟出声。
“放开我,我得出门上班。”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现在你哪都别想去。”大掌推开那层阻着的蕾丝,直接地覆上那丰盈浑/圆,感受那迷人的软柔,“我很庆幸看清了我爱你的事实,因为这一切都还不晚,而且……我发现你其实爱我好久好久了。”
“嗯……你别自己在那乱说话。”
“我是不是乱说话,你心底明白。”温润的唇舌开始在她的颈项间流连不去,“昨天晚上我在这屋里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我该感谢学长的,我们之间的纠缠,他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这一回,邬璃静无话可反驳他,只能闷着气要自己忍耐着,要自己别受到他的亲吻与所诱惑,今天他所指出的一切虽是事实,但她一项都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他们的未来也将会成一个未知数,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输不起他,只想用最保守的姿态,谨慎的以朋友这个身分待在他身旁……一辈子。
她是个百分百的胆小表,她知道。
“学长告诉我,你对我的好已经太过了,再好的朋友都无法做到像你这样的程度,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我在你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他让我看清了长久以来的理所当然,明白了你的心。昨晚在来到你身旁之前,我一直在这屋子里绕,而所看见的一切也在在证明了你爱我。”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隐藏已久的秘密几乎是要被揭露而出,邬璃静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想要继续住在这间屋子里?为什么从未改变这里头的家具摆放位置?因为你不想改变,你想着我们曾经一起拥有的生活,这些都是你最珍贵的回忆部分,所以你想一直保持下去,你想要藉由眼前看见的东西去记住这些回忆,你说……我有说错吗?”
邬璃静希望他是错的,但偏偏他了解她,只要他肯用心,就能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否认不了他说的一切,因为那都是事实。
见她不肯回应,严浩刚便张嘴咬了她一口,那力道不算太重,却也是足以让她痛叫的程度。
“啊……”邬璃静喊出了声,用力地想将他推开,可他说什么就是不肯顺从她。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相信我,我也是同样的害怕着,那程度可能还不比你低,但我求你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听见他那近乎是卑微的请求,邬璃静的心像是被他狠狠地掐着,既痛又酸的。
他其实可以不必这么求她的,他其实可以这么继续理所当然下去,什么都不要发现的好。
她爱他是她的事,但他爱她可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事……
能不能不要把事情变得复杂,变得难以收拾?
像是明白她心底的挣扎,严浩刚也不把她逼得紧。
他轻声地再说:“你不必急着现在给我答案,但也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快起来,我上班会迟到的。”除了拿上班当暂时离开的借口之外,邬璃静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迟到就迟到,没什么了不起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继续动作,说明了他的yu/望,他不打算就这么松手放她离开。
严浩刚嘴上虽是求着她,不打算逼迫她立即给出一个答案来,但事实上他并不打算接受YES以外的答案。
心情还没能调适接受没关系,那就从身体开始吧,他让她的身体完全习惯他的存在,那么她更没有理由推开他了。
“老板虽是自家人,但他还是能开除我的,别害我丢了工作。”大手扒了她的上衣还不够,现在正朝着她的睡裤进攻中,她不能让他得逞。
挣扎,她得挣扎。
“开除你最好,那么你来当我的秘书,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二十四小时的在一块了。”严浩刚再施了点力道,让她的挣扎完全失效。
“你别太任性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呢?偏偏这样的任性让她好喜欢好喜欢……
真该松口答应他吗?
“快放开我。”邬璃静再次挣扎,试着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的挣扎该是无效的,因为他表现得十分明白,他不肯松手,但她这回推着他的胸膛,他居然退了开来,这让她意外了。
严浩刚没有真的松开她,他凝视着身下的人儿,用再认真不过的口吻向她问道:“做个决定吧,是出门上班去,还是留下来跟我?”